APP下载

基于语料库的现代汉语ABB形容词句法功能及相关问题考察

2015-12-27侯冬梅

华中学术 2015年2期
关键词:吕叔湘书面形式补语

侯冬梅

(华中师范大学语言与语言教育研究中心,湖北武汉,430079;河南科技学院文法学院,河南新乡,453003)

基于语料库的现代汉语ABB形容词句法功能及相关问题考察

侯冬梅

(华中师范大学语言与语言教育研究中心,湖北武汉,430079;河南科技学院文法学院,河南新乡,453003)

本文用基于语料库的统计方法对现代汉语中ABB形容词句法功能、ABB形容词与“de”结合情况和“ABB形容词+de”性质等问题做了讨论。明确了ABB形容词入句后,可以作6种句法成分,作主语是ABB形容词在现代汉语中产生的新用法。85%左右的ABB形容词都以“ABB+de”组块形式出现。不同的句法位置,对ABB形容词后是否带“de”强制性不同,形成“主语>补语>定语>宾语>谓语>状语”一个带“de”强制序列。现阶段尚不能对“ABB形容词+de”结构的性质作出整体认定,但根据频率,可以把“ABB形容词+de”组块分为两类:一类是短语词,一类是短语。这可以解决语料库加工中“ABB形容词+de”的切分和标注不统一的问题。

ABB形容词 语料库 “ABB形容词+de”性质 组块化 频率 短语词

0.引言

现代汉语中,有一类ABB式重叠状态形容词,比如,红彤彤、阴森森、暖洋洋、香喷喷、毛茸茸、沉甸甸等。作为状态形容词的次类,其句法功能较为特殊。这种ABB形容词入句后,书面上,其后常带“的(地)”。可以作定语、谓语、状语、补语、宾语和主语等句法成分。比如[1]:

(1)这时,本来乱哄哄的礼堂,一下子静下来了。(作定语)

(2)每个炼钢手浑身上下红彤彤的。(作谓语)

(3)向秀丽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领悟地点了点头。(作状语)

(4)她脸长得黑乎乎的。(作补语)

(5)[这条坑道里]轻重伤员似乎混杂在一起……整个坑道都是人,觉

得乱哄哄的。(作宾语)

(6)……那金灿灿的是玉米,那绿生生的是秋菜,满眼都是丰收的景象。(作主语)

吕叔湘、朱德熙二位先生早就注意到了ABB形容词经常和“的”共现这个事实,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把这种ABB形容词的构式直接认定为“ABB的”[2];朱德熙《说“的”》中也认为“的”常分布在“ABB形容词”的后边[3]。那么,ABB形容词是不是都能作6种句法成分;入句后,是不是必须带“的”;“ABB形容词+的”的句法属性是什么?下面我们试图通过基于语料库统计的方法来回答这些问题。

1.ABB形容词的句法功能

王国璋、吴淑春、王干桢、鲁善夫(1996)编著的《现代汉语重叠形容词用法例释》(以下简称《例释》),是一部专门研究现代汉语重叠形容词用法的工具书。全书共收录7大类1575条重叠形容词,其中ABB形容词有488条。可以说,它是目前收录现代汉语ABB形容词较为全面的一部工具书[4]。我们以这488个ABB形容词为研究对象,建立数据库,依据数据库对ABB形容词相关问题进行讨论。本文对ABB形容词的讨论仅限于书面语,不包括口语。

数据库统计显示,ABB形容词的确可以作定语、谓语、状语、补语、宾语、主语等6种句法成分。

488个ABB形容词,能作定语的381个,占ABB形容词的78.07%;能作谓语的有366个,占ABB形容词的75%;能作状语的有252个,占ABB形容词的51.64%;能作补语的有117个,占ABB形容词的23.98%;能作宾语的有65个,占ABB形容词的13.32%;能作主语的有3个,占ABB形容词的0.61%(见表1)。

表1 ABB形容词句法功能类型统计

所以,从整体上来说,ABB形容词在句法功能上呈现多样性特征,可以作主、谓、宾、定、状、补6种句法成分。但其作各种句法成分的能力有明显差异,形成一个句法功能类型强弱序列:定语>谓语>状语>补语>宾语>主语。根据这一序列可知,作定语、谓语和状语是ABB形容词的主要句法功能(均超过50%),在少数情况下可以作补语和宾语,偶尔还可以作主语。这和朱德熙ABB形容词可以作定语、状语、谓语、补语的论断[5],以及吕叔湘形容词生动形式(包含“ABB的”形式)可以作定语、状语、谓语、补语、主语、宾语的论断[6]有同有异,大同小异。这种差异可能与语料(我们仅研究书面语)、研究方法(我们用定量统计法)的选择有关;同时也说明了两位先生敏锐的洞察语言事实的能力,在没有利用大规模语料的情况下,已经对ABB形容词的句法功能作出了较为客观的论断。

总之,我们需要明确:第一,从历时角度来看,ABB形容词的句法功能经历了一个由单一化到多样化的发展历程;作主语是ABB形容词现代汉语中新出现的句法功能。唐代ABB结构词汇化之初,少数词汇化的ABB形容词只作谓语;宋代,词汇化了的ABB形容词作谓语、状语、定语、补语,主要作谓语;元明清时期,ABB形容词作状语、定语、谓语、补语、宾语,主要作状语[7];现代汉语中,ABB形容词作定语、谓语、状语、补语、宾语、主语,主要作定语、谓语、状语。第二,从共时角度来看,ABB形容词整族词句法功能呈现多样化征,并形成“定语>谓语>状语>补语>宾语>主语”一个句法功能类型强弱序列。但就ABB形容词个体而言,没有1个ABB形容词可以分布在6种句法位置上;最多可以分布在定语、谓语、状语、补语、宾语5种句法位置上,能分布在这5种句法位置上的ABB形容词有黑沉沉、紧绷绷、静悄悄等11个。

2.ABB形容词带后加成分“de”情况分析

吕叔湘、朱德熙认为ABB形容词入句后,常带后加成分“的”;沈家煊、张国宪认为ABB形容词入句后,有时带、有时不带后加成分“的”[8]。到底ABB形容词入句后,与“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合情况呢?《例释》中数据显示,ABB形容词入句后,后加成分有“的、地”两种书写形式,为了便于讨论,在不区分ABB形容词后面“的、地”时,把它们统一记作“de”。ABB形容词和“de”的结合有三种情况:一是带“de”,记作“+de”,表示作该类句法成分时,ABB形容词必须带“de”;二是可带可不带“de”,记作“±de”,表示作该类句法成分时,ABB形容词有时带、有时不带“de”;三是不带“de”,记作“-de”,表示作该类句法成分时,ABB形容词不能带“de”。ABB形容词入句后,与“de”结合情况具体如下。

2.1 ABB形容词作定语时与“de”的结合情况

381个作定语的ABB形容词中,如果把“+de、±de”都算在能带“de”一类,那么作定语能带“de”的ABB形容词有376个,占作定语ABB形容词的98.69%。376个带“de”的ABB形容词,“de”书面形式为“的”的373个(占作定语带“de”ABB形容词的99.20%),书面形式为“的/地”的3个(占0.80%)。不带“de”的ABB形容词5个(占1.31%) (见表2)。

表2 ABB形容词作定语时与“de”结合情况统计

可以说,作定语的ABB形容词,几乎都可以带“de”(98.69%)。“de”书面形式基本都为“的”(99.20%),极少为“的/地”,没有“地”。这和吕叔湘形容词生动形式作定语时“一般都必须带‘的’”的论断[9]基本一致。

2.2 ABB形容词作谓语时与“de”的结合情况

366个作谓语的ABB形容词中,能带“de”的ABB形容词有336个,占作谓语ABB形容词的91.80%。336个带“de”的ABB形容词中,“de”书面形式为“的”的303个(占90.17%),书面形式为“的/地”的20个(占5.95%),书面形式为“地”的13个(占3.87%)。不带“de”的ABB形容词30个(占8.20%)(见表3)。

表3 ABB形容词作谓语时与“de”结合情况统计

可以说,作谓语的ABB形容词,绝大多数都可以带“de”(91.80%),极少数情况下,可以不带“de”。“de”书面形式绝大部分都为“的”(90.17%),较少为“的/地”或“地”。这和吕叔湘形容词生动形式作谓语时“一般都带‘的’”的论断[10]基本一致。

2.3 ABB形容词作状语时与“de”的结合情况

252个作状语的ABB形容词中,能带“de”的ABB形容词有235个,占作状语ABB形容词的93.25%。235个带“de”ABB形容词中,“de”书面形式为“的”的23个(占9.79%),书面形式为“的/地”的33个(占14.04%),书面形式为“地”的179个(占76.17%)。不带“de”的ABB形容词17个(占6.75%)(见表4)。

表4 ABB形容词作状语时与“de”结合情况统计

可以说,ABB形容词作状语时,绝大多数都可以带“de”(93.25%),较少不带“de”。“de”书面形式大部分都为“地”(76.17%),少部分为“的/地”或“的”。这和吕叔湘形容词生动形式作状语时“一般都带‘地’”的论断[11]基本一致。

2.4 ABB形容词作补语时与“de”的结合情况

作补语的117个ABB形容词中,能带“de”的ABB形容词有111个,占作补语的ABB形容词的94.87%。111个带“de”ABB形容词中,“de”书面形式为“的”的106个(占95.50%),书面形式为“的/地”的3个(占2.70%),书面形式为“地”的2个(占1.80%)。不带“de”的ABB形容词17个(占5.13%)(见表5)。

表5 ABB形容词作补语时与“de”结合情况统计

可以说,作补语的ABB形容词,绝大部分都带“de”(94.87%),很少不带“de”。“de”书面形式绝大部分都为“的”(95.50%),极少为“的/地”或“地”。这和吕叔湘形容词生动形式作补语时“一般都必须带‘的’”的论断[12]基本一致。

2.5 ABB形容词作宾语时与“de”的结合情况

作宾语的65个ABB形容词中,能带“de”的ABB形容词有58个,占作宾语ABB形容词的89.23%。58个带“de”ABB形容词中,“de”书面形式为“的”的56个(占96.56%),书面形式为“的/地”的1个(占1.72%),书面形式为“地”的1个(占1.72%)。不带“de”的ABB形容词7个(占10.77%)(见表6)。

表6 ABB形容词作宾语时与“de”结合情况统计

可以说,作宾语的ABB形容词,大部分都可以带“de”(89.23%),较少不带“de”。“de”书面形式绝大部分都为“的”(96.56%),极少为“的/地”或“地”。这和吕叔湘形容词生动形式作宾语时“必带‘的’”的论断[13]有一定差异。

2.6 ABB形容词作主语时与“de”的结合情况

作主语的3个ABB形容词中,100%都要带“de”。而且“de”书面形式仅为“的”(见表7)。

表7 ABB形容词作主语时与“de”结合情况统计

可以说,作主语的ABB形容词,必须带“的”。这和吕叔湘形容词生动形式作主语时“必带‘的’”的论断[14]完全一致。

总之,一方面,虽然整体上,ABB形容词基本都倾向于带“de”,但也并不是所有的ABB形容词都必须带“de”。不同句法位置对ABB形容词后是否带“de”的强制性程度有一定差异,形成一个强制性序列:主语>补语>定语>宾语>谓语>状语(见表8)。

表8 ABB形容词句法功能对后加成分“de”的强制性统计

也就是说,主语位置,对ABB形容词带后加成分“de”的限制最严格,这一位置上的ABB形容词后必须带“de”;补语、定语、宾语、谓语、状语位置,对ABB形容词带后加成分“de”的限制,依次呈递减趋势。另一方面,ABB形容词句法功能与“de”的书面形式密切相关:ABB形容词作状语时,“de”一般要写为“地”;ABB形容词作其他句法成分时,“de”一般都要书写为“的”。

3.“ABB形容词+de”的性质

3.1 “ABB形容词+de”性质的纠结

入句后,ABB形容词和其他形容词有很大不同,其他形容词常可以不带“的(地)”直接作句法成分,而ABB形容词往往要带后加成分“的(地)”,构成“ABB形容词+de”结构,来作句法成分。现代汉语中高达85%的ABB形容词入句后,要带上后加成分“的(地)”(见表8),ABB形容词和“de”呈现出高频结合的特征。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看待“ABB形容词+de”结构的性质呢?

并且在语料加工中,也常遇到“ABB形容词+de”的切分和定性问题。比如,北京大学CCL语料库在语料标注时,虽然把多数“ABB形容词+de”处理为短语,比如“干巴巴/z的/u、活生生/z的/u、沉甸甸/z的/u、乐呵呵/z地/u”。其实这里也潜藏着问题。比如,它对“毒辣辣的、硬板板的”的标注则完全不同:

(7)今天/t已/d换/v上/v短衣/n短裤/n,/w暴晒/v在/p珀斯/ns毒辣辣/z的/u 阳光/n下/f./w

(8)哪/r一/m双/q手/n不/d是/v长/v满/a了/u硬板板的/z 老茧/ n,/w[15]

3.2 “ABB形容词+de”性质的判定

对于词或短语非典型成员的归类,除了考虑语法上、韵律上的一系列标准外[16],还要考虑到词频对词感的制约[17]。一个语法单位的出现频率越高,其词感就越强,就越容易被认定为词。像“非典、人类、鸡蛋、坚强”等被认定为词,就和词频、词感有莫大的关联[18]。所以,当我们无法从构词角度来对“ABB形容词+de”性质进行认定时,可以考虑从词频角度考察“ABB形容词”与“de”的结合情况。

我们利用北京大学CCL现代汉语语料库,对488个ABB形容词在现代汉语中与“de”的结合情况(包括“ABB形容词+的”和“ABB形容词+地”这两种形式)进行观察、分析。由于“蓝蔚蔚”等30个ABB形容词,在CCL语料库中检索不到例句,所以只对剩余的458个ABB形容词与“de”的结合情况进行考察。

统计显示,ABB形容词与“de”的结合频率从0~100%不等,为了便于统计我们把结合频率分为八小类。不同频率范围内的形容词出现频次和“ABB形容词+de”出现频次差异大。“结合频率=0”的ABB形容词出现频次(15次)和“ABB形容词+de”出现频次(0次)最低;“80%<结合频率≤90%”的ABB形容词出现频次(21271次)和“ABB形容词+de”出现频次(18723次)最高。相同频率范围内,“ABB形容词+de”的出现频次和ABB形容词的出现频次成正比(见表9)。458个ABB形容词在CCL语料库中与“de”平均结合频率为82.79%,这和表8中ABB形容词带“de”平均比率(85.86%)基本一致。因此,无论利用哪种语料,都能观察到,现代汉语中“ABB形容词+de”结合频率高这一语言事实。

表9 不同结合频率范围内“ABB形容词”、“ABB形容词+de”出现频次统计

“ABB形容词”与“de”结合频率高,它就一定是词吗?回答当然是否定的。因为《现代汉语频率词典》中“的”是使用频率最高的词,北京大学CCL语料库中“的”也是出现频率最高的字,名词、动词、形容词等都可以和助词“的”组合。单凭整体上,“ABB形容词+de”结合频次高,就对这类结构的性质作出一致性论断,难以令人信服。

因为ABB形容词内部与“de”的结合是离散的。从表9中虽然可以看到“ABB形容词+de”结合频率在80%~90%之间的最多(有155个ABB形容词),“ABB形容词+de”结合频率在80%以上的有294个,占统计对象的64.19%。但仍有近40%的ABB形容词与“de”结合频率仍相对较低。ABB形容词内部与“de”结合频率的差异性、离散性,说明现阶段,在与“de”的结合问题上,ABB形容词内部的发展不是同步的。那么,我们也不能对“ABB形容词+de”结构的性质进行整体性认定,只能根据客观语言事实,认定现代汉语中“ABB形容词+de”组块化特征[19]极为明显。根据与“de”的结合频率,把“ABB形容词+de”,分为两类:一类是与“de”结合频率为100%的“ABB形容词+de”,另一类是与“de”结合频率小于100%的“ABB形容词+de”。前者词化倾向极为明显,可以叫作“短语词”;后者组块化特征明显,但词化倾向还不突出,可以叫作短语。北京大学CCL语料库中,与“de”结合频率为100%的“ABB形容词+de”短语词有:凉森森的、毒辣辣的等88个。那么,(7)中“毒辣辣的”是短语词, (8)“硬板板的”是短语。那么,(7)、(8)中的ABB形容词与“的”应作如下切分和标注:

(7′)今天/t已/d换/v上/v短衣/n短裤/n,/w暴晒/v在/p珀斯/ns毒辣辣的/z 阳光/n下/f./w

(8′)哪/r一/m双/q手/n不/d是/v长/v满/a了/u硬板板/z的/u老茧/n,/w

总之,仅根据“ABB形容词+de”结合频率高,就把“ABB形容词+de”这类结构,都认定为词,尚不合适。毕竟ABB形容词内部与“de”的结合是离散的,现阶段暂不能确定“ABB形容词+de”整类结构是词还是短语,只能根据客观事实,对“ABB形容词+de”的性质,做出这样的认定:整体上来说,“ABB形容词+de”组块化特征明显。现阶段,根据与“de”结合频率,把“ABB形容词+de”分为两类:一类是与“de”结合频率等于100%的88个“ABB形容词+de”短语词;一类是与“de”结合频率小于100%的“ABB形容词+de”短语。

4.结论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现代汉语中ABB形容词入句后,具有如下特征:

第一,一般以“ABB形容词+de”这种组块化形式出现。在句法功能上呈现多样性,可以作6种句法成分。但其作各种句法成分的能力存在差异,形成一个强弱序列:定语>谓语>状语>补语>宾语>主语。现代汉语中ABB形容词的主要句法功能是作定语、谓语、状语,作主语是现代汉语中ABB形容词新出现的的句法功能。

第二,虽然ABB形容词后倾向于带“de”,但并不是所有的ABB形容词后都必须带“de”。除了主语位置上的ABB形容词后必须带“de”外,其他5种句法位置上的ABB形容词,都可以不带“de”。不同句法位置,对ABB形容词是否带“de”,也形成了一个强制性序列:主语>补语>定语>宾语>谓语>状语。

第三,ABB形容词后加成分“de”书面形式有“的、地”两种形式,状语位置上的“ABB形容词+de”中“de”书面形式多为“地”,其他句法位置上的“ABB形容词+de”中“de”书面形式多为“的”。

第四,“ABB形容词+de”是一种组块化特征明显,且具有词化倾向的语言单位。由于其内部与“de”的结合呈离散性,所以,暂时只能把与“de”结合频率为100%的、词化倾向明显的88个“ABB形容词+de”看作短语词,其余则看作短语。对“ABB形容词+de”组块的整体性质,现阶段尚不便作出一致性论断。

另外,我们侧重从共时角度,对ABB形容词与“de”的结合情况及“ABB形容词+de”性质进行考察。而ABB形容词本身也正处在动态发展的过程中,我们将继续关注ABB形容词的共时发展,并将对ABB形容词与“de”高频结合的动因、ABB形容词不带后加成分“de”的限制条件等问题展开探讨。

*本文得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汉语词汇和语法关联互动的理论探讨与专题研究”【14JJD740006】基金资助。

注释:

[1]以下例句均出自王国璋、吴淑春、王干桢、鲁善夫编著:《现代汉语重叠形容词用法例释》,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年。

[2]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吕叔湘全集》第5卷,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 2002年,第565~569页。

[3]朱德熙:《说“的”》,《朱德熙文集》第2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95~130页。

[4]据周荐《汉语词汇结构论》统计,《现代汉语词典》作为主词条收录的ABB式形容词只有162个。

[5]朱德熙:《说“的”》,《朱德熙文集》第2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95~130页。

[6]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吕叔湘全集》第5卷,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65~569页。

[7]石锓:《汉语形容词重叠形式的历史发展》,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第186~240页。

[8]沈家煊:《形容词句法功能的标记模式》,《中国语文》1997年第4期,第242~250页。张国宪:《现代汉语形容词的典型特征》,《中国语文》2000年第5期,第447~458页。

[9]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吕叔湘全集》第5卷,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65~569页。

[10]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吕叔湘全集》第5卷,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65~569页。

[11]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吕叔湘全集》第5卷,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65~569页。

[12]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吕叔湘全集》第5卷,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65~569页。

[13]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吕叔湘全集》第5卷,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65~569页。

[14]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吕叔湘全集》第5卷,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65~569页。

[15]本文仅以北京大学CCL语料库中1998年1月《人民日报》的语料标注为例。北京大学CCL语料库中,标注为“u”的为助词;标注为“z”的为状态词,状态词相当于我们说的状态形容词。

[16]冯胜利:《汉语韵律句法学》,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77~78页。

[17]刘云、李晋霞:《论频率对词感的制约》,《语言教学与研究》2009年第3期,第1~7页。

[18]刘云、李晋霞:《论频率对词感的制约》,《语言教学与研究》2009年第3期,第1~7页。

[19]KrugM.,“Stringfrequency:Acognitivemotivatingfactorincoalescence,language processingandlinguisticschange”,JournalofEnglishlinguistics,26,1998,pp.286~320.

猜你喜欢

吕叔湘书面形式补语
教育是农业——吕叔湘先生说的比喻
不同形式的健康教育在门诊护理工作中的应用和体会
求真能贱,龙虫并雕
以即时通信方式订立的合同之书面形式审思
追思吕叔湘先生
求真能贱,龙虫并雕
——吕叔湘中学的成长图景
电子票据的书面形式扩大解释的必要性探析
国际商事仲裁协议书面形式探究
初级对外汉语教材复合趋向补语引申用法考察
浅谈现代汉语补语的辨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