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里的守望者》两译本对比研究
2015-12-16秦军
秦军
(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旅系,广西 桂林 541002)
《麦田里的守望者》两译本对比研究
秦军
(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外旅系,广西 桂林 541002)
翻译理论家朱莉安·豪斯把翻译文本分为显性翻译和隐性翻译。在儿童文学中,作者往往运用大量的个性化语言以塑造人物形象。译者应尽量保持原文语言特色,传递原文艺术效果,同时也应注意使译文通俗易懂,适合目标语读者阅读,达到译文文本生态平衡的效果。本文首先论述显性翻译与文本生态平衡、儿童文学翻译研究概况两个方面,然后对《麦田里的守望者》两译本进行对比分析。
儿童文学;显性翻译;文本生态平衡;《麦田的守望者》
一、显性翻译与文本生态平衡
显性翻译与隐性翻译是翻译理论家朱莉安·豪斯(Juliane House)提出来的翻译模式。显性翻译,就是译本“必须明显是翻译文本”;通常,生成一个显型译本是一个相对直接的在语言上重新编码的过程,且往往无须做任何细微的文化调整。译文是了解原文功能的窗口,使译文读者能“窥得”原文。在翻译实践过程中,鉴于某些源语文本在源文化中具有独立地位,源语文本的相关方面同特定的源语文化、时间和历史情境息息相关。译者要翻译好此类译本,就必须生成一个显性译本。
从生态翻译学视角来看,翻译堪称文本生态、翻译生态和“翻译群落”生态的“平衡术”。[1]文本生态指文本的语言生态、文化生态和交际生态。鉴于翻译即生态平衡,译者有必要保持文本的三维平衡,实现作者、译者、读者三方面的视域融合并产生共鸣。
二、儿童文学翻译研究概况
进入21世纪,儿童文学翻译研究出现热潮,在世界学术主题中愈发显示出其特殊性和重要性。儿童文学翻译研究涉及到文本的多个层面:文本内部因素研究多采用以原语为导向的规约性研究范式,文本外部因素研究涉及对译者和读者的研究以及社会因素的分析。[2]但是,这块学术领地在中国译界还有“大量的学术空白点有待填补”。[3]
《麦田里的守望者》是美国作家塞林格的一部长篇小说。该小说叙述了16岁的中学生霍尔顿在纽约游荡三天的所见所闻,塑造了一个青春叛逆、又带有自我怀疑精神的经典形象。全书用青少年的口吻平铺直叙,使用了大量的俚语和口语。本文系统地梳理了原书中个性化语言的风格特色,从词汇标记、修辞标记入手,仔细分析施咸荣、孙仲旭两位译者的译本,探讨显性翻译策略在翻译生态环境下与文本生态平衡的关联性。
三、《麦田里的守望者》两译本对比分析
(一)词汇标记
表1 两译本中小说人物出现次数对比
在 The Oxford Dictionary Of Word Histories词条中,Old一词可表达爱慕、亲近、蔑视等相关情感。[4]主人公霍尔顿反复使用该词,几乎将它置于每一个人的姓名之前(可参照表1),用来表达他对各色人物的喜好、厌恶,表现成人世界的龌龊、孩童世界的纯真。霍尔顿既不愿受正统文化语言规范束缚,又不能推陈出新;他自己也承认:“我的词汇量很是糟糕”,于是,他只好将各种丰富繁杂的情绪以及光怪陆离的现实社会现象熔入一词。霍尔顿的语言是“战后美国反正统文化的语言”。[5]
在翻译生态环境中,就文本生态平衡中的语言生态平衡而言,译者要致力于保持原语与译语实用价值和美学价值的平衡。作为知名文学翻译家和美国文学研究专家,施咸荣依循原作固有的生态结构,合理地采用了显性化的翻译策略。
不论是old Mr.Antolini、old Stradlater,还是 old Sunny、old Phoebe,施咸荣大都将 old译成“老”字(见表1),这是一种超常规搭配的汉语偏正结构。老安多里尼先生(霍尔顿尊敬的英文老师)、老斯特拉德莱塔(令霍尔顿不齿的室友)、老孙妮(敲诈霍尔顿的妓女)、老菲苾(霍尔顿深爱着的妹妹),这些词语的非常规搭配给读者带来一种乖异诡谲的模糊感;这种模糊感恰恰杂糅了霍尔顿对虚伪、自私的万般唾弃,对天真、单纯的无限眷恋。同时,这种译法也再现了特定社会背景下的青少年喜爱的、反复使用的有限词汇。显然,施咸荣采用的显性翻译策略成功地保持了文本的生态平衡。
(二)修辞标记
例 I’d spent a king’s ransom in about two lousy weeks.I really had.I’m a goddam spendthrift at heart.[6]
施译:我在约莫两个混帐星期里已经花掉了一个国王的收入。一点不假。我天生是个败家子。[7]
孙译:过去两周左右,我花钱如流水,真的。从本质上说,我是他妈大手大脚的人。[8]
塞林格使用了 a king’s ransom,这是夸张的修辞手法,该短语有历史渊源。据 The Oxford Dictionary of Proverbs记载,the king’s ransom指1193-1194年间为赎回被德国俘获的 King Richard I而支付的100 000英镑。施先生对该短语的理解有些偏差,译文可以是“我花了大笔钱,简直可以赎回一个国王了”。即便如此,从上述译文及表2中可以看出,施先生还是竭力采用显性翻译策略,高度地依归原语生态,在针对修辞格的翻译中保留了大量的源语文化意象,这也是施先生为适应特定的翻译生态环境而做出的适应性选择。施咸荣的译本出版于1983年,正值改革开放初期,这是一个中国人了解世界的“窗口期”。各出版社积极引进外国文学作品,它们是当时外国社会现实的某种反映;通过接触、研究它们,有助于中国人民了解色彩斑斓的外部世界。在这样的翻译生态环境下,施译本保留了大量的源语文化信息就不足为奇了,同时该译本也就有效地维持了文本的生态平衡。
表2 两译本依归原语生态的对比
(三)孙译本的翻译策略
从表1和表2不难分析出,孙译本高度依归于译语生态:不管是原文中个性化词语的传译,还是修辞手段的传译,都带有强烈的中国味。这归因于译者采用了隐性翻译的策略,进行了一定的“文化过滤”。另外,孙仲旭也曾经表示,大学时在读该书的原版时,发现“竟与书里的主人公霍尔顿有息息相通之感,他的愤怒就是我的愤怒,他的迷惘正是我的迷惘,他的欢乐也是我的欢乐。于是萌发了自己重译一遍的念头。”[9]这样一来,翻译主体与客体、外感与内蕴交互作用,译文(2007版)就更适合21世纪的青少年阅读,这也是译者孙仲旭在翻译生态环境中做出适应性选择的结果。
四、结语
外国儿童文学中往往存在大量的个性化语言,译者可采用显性翻译策略,尽量保持原文语言特色,传递原文艺术效果;同时也应注意使译文通俗易懂,适合译入语环境中的儿童阅读,达到文本生态平衡的效果。
[1]胡庚申.生态翻译学建构与诠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200.
[2]应承霏.近30年国外儿童文学翻译研究:现状与趋势[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15,(3).
[3]李宏顺.国内外儿童文学翻译研究及展望[J].外国语,2014,(5).
[4]Glynnis Chantrell.The Oxford Dictionary of Word Histories[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2.780.
[5]罗世平.《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反正统文化语言[J].外国文学评论,1994,(1).
[6]Salinger,J.D.The Catcher in the Rye[M].New York:Little,Brown and Company,1951.139-140.
[7]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M].施咸荣,译.南宁:漓江出版社,1983.136.
[8]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M].孙仲旭,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7.108.
[9]周怀宗.塞林格后,谁为我们守望麦田[N].北京晨报,2010-01-31(A18).
【责任编辑:周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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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673-7725(2015)09-0192-03
2015-06-25
秦军(1975-),男,广西桂林人,讲师,主要从事翻译、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