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的构建

陈思超，马小琴

（浙江中医药大学 护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3）

【研究生园地·论著】

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的构建

陈思超，马小琴

（浙江中医药大学 护理学院，浙江 杭州 310053）

目的构建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以明确研究护士职责。方法以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good clinical practice，GCP）为依据，通过文献回顾、专家访谈，采用德尔菲法，通过2轮21名专家咨询确立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结果经过2轮专家咨询，确立了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包括一级指标9项、二级指标47项。2轮专家咨询的积极系数分别是100%、90%，2轮专家咨询的协调系数检验均具有统计意义（P＜0.01）；第2轮专家咨询判断系数为0.91，熟悉系数为0.75，权威系数为0.83。结论经专家咨询及修改、删除条目，构建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结果可靠、信度较高，确立了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为研究护士的培养、发展提供依据。

研究护士；临床试验；工作内容；Delphi法

药物临床试验是为探索一种新药的安全性与有效性，或探索某种药物新的适应证、治疗方案而实施于人体的一种科学研究。研究护士（research nurse,RN）作为临床试验中的重要一员，是沟通多个涉及临床试验的部门之间的桥梁，亦是研究者的得力助手，通常帮助研究者完成临床试验中非医学判断性事物中的部分甚至全部工作内容[1]。随着我国医药技术水平大幅度提升，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得到发展，研究机构中开展的国际化临床试验项目数量也与日俱增，研究者不得不将诸多繁琐的工作分配给研究护士来完成。在临床试验中，研究护士是受试者权益的维护者，试验过程的执行者，安全性和科学性的保障者，他们无疑是临床试验成败的关键，而诸多的角色功能亦带来工作内容模糊、管理混乱、职业专业化发展困难等问题。我国临床药理事业发展起步较晚，研究护士作为新药研究中新兴的职业，目前国内尚未制定统一的规章制度对研究护士的工作内容及职责范围做出明确的划分，因此我国研究护士工作实践领域较为模糊[2]。根据国家食品药物监督管理局公示的名单[3]，我市已有15所医院/研究所被认定为药物临床试验机构，其中有部分机构已经专门设立研究护士的岗位来参与科研工作，但并没有完善的管理制度对他们的日常工作进行规范化管理、监督、考评。本研究通过文献回顾、专家访谈，采用德尔菲法对研究护士的工作内容进行规划分类，构建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明确其职责范围，为我市研究护士的培养、发展提供依据。

1 研究方法

1.1 设计专家咨询问卷 本研究小组共4名，包括1名硕士研究生导师和3名护理硕士研究生。小组成员通过对8名从事临床试验相关工作的专家（包含3名研究护士、2名研究医生、2名临床监察员及1名护理管理者）进行访谈后，以质性研究中现象学方法提取访谈资料主题，结合相关文献回顾[4-6]，并严格按照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good clinical practice,GCP)的要求,初步拟定了专家咨询内容的一级、二级指标，并设计了专家咨询问卷。专家咨询问卷共包含3部分内容：第1部分为问卷说明，包括研究目的与意义、填表指导及专家反馈时间等重要信息；第2部分为问卷主体，包括研究护士工作内容的一级指标9项和二级指标53项;第3部分为专家一般情况调查表,包括专家个人的一般资料，以及专家对研究主题的判断依据和熟悉程度自评表，以助于反映专家的权威程度。

1.2 遴选咨询专家 为了确保研究咨询专家的代表性和权威性，选择主要从事临床试验相关工作的专家和熟悉研究护士工作内容的护理管理者，其工作职务主要为：临床试验研究者、临床研究监察员（clinical research associate，CRA）、 临床研究协调员（clinical research coordinator，CRC）、研究护士、护士长。确定专家入选标准：（1）从事临床试验工作3年及以上，熟悉临床试验全过程，参与过多个（5个以上）临床试验项目的相关工作人员；（2）熟悉临床试验管理过程，对研究护士工作熟悉，有丰富管理经验（10年以上）的护理管理者；（3）愿意回答专家咨询问卷，能积极关注研究进程，并能坚持参加本研究的2轮函询。根据上述要求本研究采用目的性抽样方法，选择了来自合同研究组织(contract research organization，CRO)的临床研究监察员、站点管理组织(site management organization，SMO)的临床研究协调员，以及杭州市三级甲等研究机构的研究医生、研究护士和护士长，共21名专家。

1.3 问卷发放 2014年5—11月研究小组成员采用亲自拜访、电子邮件方式，将咨询问卷发放给专家，邀请专家对一级、二级指标的重要性做出评价，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对各条目的重要性进行评价，分别用5分、4分、3分、2分、1分来表示很重要、重要、一般重要、不太重要、不重要5个等级，同时问卷中设有修改意见栏，以方便专家提出自己的修改或增删意见和理由。收回第1轮专家咨询问卷，经过汇总、整理专家对各条目的评分和修改意见，研究小组对研究护士工作内容的各级指标进行了增删、修改，形成第2轮专家咨询问卷。通过第2轮专家咨询，专家意见达到基本一致，无删除指标，在此基础上研究小组修改、完善了研究护士工作内容的各级指标。

1.4 统计学方法 根据Delphi技术的要求，本研究对相关指标进行统计分析：以各指标的重要性评分的均数、协调系数（Kendall W）以及变异系数（CV）来表示专家意见的集中和离散程度，其中指标修改及增删原则为[7]：（1）删除重要程度评分平均分＜3分且变异系数≥0.3的指标；（2）保留重要程度评分平均分≥3分且变异系数＜0.3的条目。协调系数反应了专家意见的一致程度，一般介于0～1之间,越大表明专家分歧越小,其卡方检验中若P＜0.05，表明结果可靠[8]。总认可率是另一项重要的Delphi技术指标之一，指重要性得分为4分和5分的指标的构成比之和，其数值越大，表明指标越重要[9]。专家的权威程度（Cr）通过判断依据（Ca）与对本研究主题的熟悉程度（Cs）来计算获得，计算公式为 Cr=（Ca+Cs）/2；熟悉程度按Likert 5级评分法请专家自评，分别赋予量化值为：0.9分=很熟悉，0.7分=较熟悉，0.5分=一般熟悉，0.3分=不太熟悉，0.1分=不熟悉[7]。

2 结果

2.1 专家一般资料 第1轮专家咨询问卷发放21份，收回21份；第2轮有19名专家完成问卷填写，专家一般资料见表1。

表1 专家的一般资料

2.2 专家积极性 2轮咨询中专家均表现较好的积极性，第1轮专家咨询中问卷的有效回收率为100%，21名专家中共有18名专家提出38条意见与建议，占86%。第2轮咨询中，回收有效问卷19份，有效回收率为90%，其中亦有3名专家提出了对个别指标进行文字修改完善的建议。

2.3 专家权威程度 在第1轮专家咨询问卷中，判断系数为0.91，熟悉系数为0.77，权威系数为0.84；第2轮判断系数为0.91，熟悉系数为0.75，权威系数为0.83。2轮咨询专家权威系数均超过0.80，表明专家具有较高的权威性。

2.4 专家意见协调程度 第1轮专家咨询中一级、二级指标的协调系数分别是0.29、0.27，第2轮专家咨询中一级、二级指标的协调系数分别是0.40和0.21，2轮专家咨询的协调系数检验均具有统计意义（P＜0.01），协调性较高。

2.5 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的确定 第1轮专家咨询中一级指标9项、二级指标53项的重要性均数为4.05～5.00，变异系数为0.00～0.21。经研究小组讨论共采纳23条专家意见,其中一级指标未修改，二级指标中删除7条（均为平均数＜3且变异系数＞0.3的条目），整合2条指标为1条，修改文字12条，另根据专家意见增加3条，经修改后形成第2轮咨询问卷，包括一级指标9项、二级指标48项。

第2轮咨询问卷结果为3名专家提出了3条修改建议，经研究组讨论均予采纳，包括二级指标2条的文字表述完善,以及将另2条二级指标整合为1条。最终确定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包括一级指标9项、二级指标47项。经2轮专家咨询后，所有指标重要性的平均数为3.63～5.00,均＞3；变异系数为 0.00～0.29，均＜0.3，总认可率为 47.37%～100%。 详见表2。

表2 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一级、二级指标

3 讨论

3.1 咨询结果可靠性

3.1.1 采用德尔菲法进行专家咨询 德尔菲法是依据多位专家自身的知识、经验、综合分析能力和个人价值观等对研究者拟定的指标体系进行多次评价、反馈交流，直至专家意见趋于统一的调查法，因其匿名性、信息反馈、统计推断3大特性在众多学科领域中得到广泛应用[10]。德尔菲法通过调查者匿名反馈函询结果，有效避免了专家与专家之间的横向交流讨论和互相干扰判断，因此反映了每个专家的真实想法[11]。通过多次信息回馈，可以使专家们对每个指标进行重新思考、定位，并结合与研究人员的探讨，既能有效利用专家丰富的经验知识，又能充分发挥集体的智慧，所以本研究方法较为科学、可信。

3.1.2 遴选咨询专家具有代表性且积极性较好 研究结果是否科学、可靠取决于专家的代表性、积极性和权威性是否足够高，因此合理选择专家是德尔菲法成败的关键[12]。本研究选取了临床试验相关工作经验丰富的临床研究医生、临床研究监察员、临床研究协调员、研究护士及对临床试验管理过程较为熟悉并从事管理工作多年的护理管理者为研究对象，以保证选取的专家涵盖面广、带表性强，这些专家既有来自三级甲等医院的工作者，也有来自知名合同研究组织、站点管理组织和大型药企的工作人员，根据专家们的年龄、工作年限、职务等组成结构可见，本研究中选择的专家具有良好的代表性，并且咨询专家数量符合德尔菲法技术一般专家人数15～50名的要求。已有文献表明当专家的权威系数在0.7及以上时为尚可接受，而大于0.8时则说明专家对研究内容非常有把握[13]。本研究2轮函询专家的权威程度为0.84和0.83，说明专家具有较好的权威性。德尔菲法中要求50%的问卷回收率是可以继续分析问卷的基本要求,而达到70%则是非常好的[14],本研究的问卷有效回收率是100%和90%，且2轮专家函询中均有多位专家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表明专家的积极性高。此外，经2轮咨询后各指标的重要性的平均分达到3分以上，变异系数均在0.3以下，一级指标与二级指标的专家协调系数分别是0.40、0.21，二级指标的协调系数并不高，但这从侧面反映出专家们对研究内容有其独到的见解，不随他人的选择判断相妥协，并且2轮专家咨询的协调系数检验均具有统计意义（P＜0.01），说明专家意见协调程度可信[15]，本研究结果亦是合理可靠的。

3.2 确立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的依据可靠

3.2.1 确立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以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为理论基础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是国家药品监督管理部门制订的对临床试验全过程的标准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品管理法（修订）》中第30条明确规定：“药物的临床试验机构必须执行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可见在临床试验中实施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已成为我国的法定要求[16]。研究护士工作内容的确立以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为出发点，任何条目的设立必须符合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的要求、符合伦理性与科学性的核心宗旨，本研究确定研究护士工作内容能满足实际临床需要的同时，也符合法律的要求。

3.2.2 确立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工作内容及特点适用性强调各级指标需适用于研究护士工作，从而能与临床护士或临床试验中的其他角色如研究医生、监察员等的工作内容区分开来。如专家提出，临床实际工作中收取传真或本院的检验报告及检查报告的工作属于研究护士，且由他们将检查结果告知患者，起到很好的知情与联系作用，因此增设了“检验报告的整理与通知”的指标。研究中更偏向“临床护理”范畴的指标（如指标 1-4、3-1、3-2、3-3、3-4、4-7、4-8、4-9、7-2、7-3 等）引起了较大的争议，因有个别专家指出，这些工作可由普通临床护士来完成，而不需要研究护士专门抽出时间来完成，但根据文献报道[17-18]及Mackley等报道有关研究护士的角色定义[19]，研究护士的工作内容包含受试者护理与临床试验过程的协调2方面的内容，而国内由于研究护士尚属于新兴岗位，并没有对研究护士的工作角色进行专科细化，结合临床实际情况，临床试验中的大部分受试者护理工作均由研究护士来完成。

药物临床试验研究护士每项工作内容需清晰明确，如专家认为，“试验用药的领取与发放”虽然有药物出入库的含义,但更倾向于是为受试者领取、发放药物的意思,而新到或补充的药物、多余的药物的出入库及登记也应该被单独列出；“口服试验用药的服药指导”、“注射试验用药的冲配和注射”中虽然可能包含护理工作的“三查七对”，但是某些临床试验药物是根据受试者的体表面积计算出药物剂量的，其重要性值得单独提出。根据专家意见，研究小组补充了相关的二级指标内容。第2轮咨询中有专家提出指标“协助新方案的伦理申请”与“协助方案修正的伦理申请”含义相近，因此该2条指标被整合。表述研究护士工作内容项目的命名措辞必须便于理解，含义精准，以免越俎代庖。如原指标“向患者说明试验内容，获取知情同意”中，由于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要求只能是研究者有资格获取患者的知情同意并签字，而研究护士可以协助研究补充说明研究方案、药物作用、使用方法、不良反应等，以及解答患者的疑问，也是知情过程的参与者之一，因此在专家建议修改为 “向患者说明试验内容，协助完善知情同意，但不包括研究者签字项”。经2轮专家咨询，综合专家的建议和意见对条目的用词规范化，删除和增加条目，修改部分条目内容，最终确定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

4 小结

本研究以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为理论基础，结合文献提供的信息，围绕研究护士的日常工作展开，初步拟定了研究护士的工作内容，使研究护士的工作内容有理可依，也可避免研究者违背药物临床试验质量管理规范的要求、无节制地将本属于自己职责范围的工作推诿给研究护士。工作内容确立既为研究护士岗位的统一化管理提供依据，也为日后的研究护士职业专业化发展提供指导作用。本研究采用德尔菲法对研究护士的工作内容进行规划分类，构建研究护士工作内容指标体系，明确其职责范围，为研究护士的培养、发展提供依据。由于受时间、知识、经验等条件限制，本研究尚存在纰漏，如研究中遴选的咨询专家仅包含了来自杭州市的三级甲等医院和正在杭州市研究机构工作的临床研究监察员、临床研究协调员，而未包括其他城市的专家，因此研究结果的适用范围可能受到一定限制。本研究只关注了“研究护士”的工作内容，而目前临床上更多代替“研究护士”工作的群体是“临床协调员”，两者的工作范围有较大一部分重叠，对他们的工作管理是否区分对待，有待进一步研究。此外，本研究在研究护士工作内容确立后，尚未评价目前本市研究机构中研究护士参与这些工作质量评价，今后研究小组将进行调查研究,以进一步完善、明确研究护士的工作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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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elopment of Job Content Index System for Research Nurse

Chen Si-chao,Ma Xiao-qin
(School of Nursing,Zhejiang Chinese Medical University,Hangzhou 310053,China)

ObjectiveTo establish job content index system for research nurse and to define research nurse’ responsibility.MethodsBased on good clinical practice (GCP),literature review,interview and Delphi method were used to establish the job content indexes system through a two-round expert consultation among 21 experts.ResultsAfter two rounds of expert consultations,9 first-level indicators and 47 second-level indicators of job content were identified.The experts’positive coefficients in two rounds of consultations were 100%and 90%respectively,and both of the coordination coefficients were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P＜0.01）.In the second round of consultation,the experts’coefficient of determination was 0.91,familiar coefficient 0.75,and authority coefficient 0.83.ConclusionWith high reliability and credibility, job content index system for research nurse provides the basis for the training and development of research nurses.

research nurse;clinical trials;job content;Delphi method

C931.3；R471

A

10.16460/j.issn1008-9969.2015.17.010

2015-04-15

浙江中医药大学学生科研基金资助项目（2014-10）

陈思超（1990-），女，浙江诸暨人，本科学历，硕士研究生在读。

马小琴（1968-），女，浙江诸暨人，硕士，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

方玉桂 谢文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