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乡愁:论华人离散族群对中国文化的翻译与传播
2015-11-29汪世蓉
汪世蓉
一、引言
“文化翻译”在后殖民理论视角下被赋予了更广泛的含义。霍米·巴巴(Bhabha)认为,后殖民时代的移民是一种翻译现象,人们的跨文化旅行本身是具有翻译性的。文化翻译涉及到移民的跨文化迁徙状态和过程。[1]224文化翻译者把故国家园的历史文化当作“原文”,以另一种文化能理解的方式进行翻译,其“译文”除了狭义的译作外,还可以是文学、电影、戏剧等广义的翻译文化产品。[2]57这些文化译者通常都具有“文化离散”体验,正是这些体验能帮助他们更好地协调文化异质性和可接受性之间的关系。
“离散”(diaspora)这个术语最初是指漂泊流浪的犹太人,历史记忆、复兴祖国、回归故乡等政治文化因素成为其鲜明特征。离散后来成为后殖民研究的一个重要学术概念,在社会人类学和文学批评领域得到重新诠释。[3]2近年来,“文化离散”因其文化旅行、文化混合等内涵,开始进入翻译研究的领域。威廉·萨夫兰(Safran)指出离散族群具备以下特征:他们因政治或其他原因离开原乡(中心)迁徙到移居国(边缘),但对故乡寄予想象或迷思,并与之保持强烈的情感上或物质上的联系;这种源远流长的联系和献身于故乡复兴的心愿深深扎根于群体意识之中。[4]304-305因此,“离散族群”的概念内涵是有别于“移民”(immigrant)的,前者凸显的是他们因政治文化距离对家国产生的无法释怀的乡愁,包括所有客居、定居或移民到移居国的人群,而后者往往以认同并融入移居国文化为目的。
中国历史上曾多次出现知识分子赴海外留学的风潮,期间很多人由于各种原因选择移居欧美等国,但从未停止对祖国的关注和思念。他们和许多当地华裔文化从业者一起,用各种方式书写、翻译、演绎着中国故事。他们穿行于不同的文化之间,具备突破固化的本土文化思维模式的跨文化交流能力。正是这种开阔的视野、多层的文化体验和与异域文化贴近的心理和地理距离,使得他们在文化传播领域具备毋庸置疑的天然优势,在“文化走出去”的宏伟大业中发挥了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同时,他们也在这种文化翻译和传播中守望了乡愁。
二、跨文化旅行中的中国体验和中国想象:书写中国故事
文化翻译的概念在后殖民研究视野中得到进一步延伸和拓展,铁木志科(Tymoczko)直接表明,后殖民写作可以被视为一种文化翻译的形式,[5]19离散作家的文学作品就是家园的跨民族译本。用英语讲述中国故事,这种“本土全球化”式的写作把一些中国(本土化)文化中固有的概念加入英语(全球化)之中,在很大程度上推进了中华文化的全球化进程。[6]8
华人离散作家的创作的主题有着根深蒂固的中国性,中国元素是其永恒的创作灵感和源泉。来自台湾、大陆等地的第一代华人作家关注文化冲突中的迷惘、奋斗中的思乡、跨文化生活的境遇、对中国历史现实的反思等故国记忆。第二、三代华裔作家则喜欢在作品中利用中国文化资源,如汤亭亭作品中的“花木兰”、赵健秀作品中的“关公”等中国传统经典文学形象、黄哲伦戏剧中的程式化的京剧元素、谭恩美小说中的嫦娥奔月等民间传说等,中国的历史、风俗、神话、典故渗透到了创作之中,成为移居国读者接触、了解中国文化的重要来源和途径。
由于离散经历和个人境遇复杂曲折,华人离散作家的文化认同和主张不尽相同,他们在作品中展现了相异的中国与世界对话方式。但自身无法选择和逃避的中国文化背景使得他们要以回归、回望和重塑等各种方式去学习和反思故国家园,寄托乡愁。
华人作家中有很大一部分虽然身在异乡,却心向故里,对传统中国文化有割舍不断的认同和热望。其中代表性的作家有严歌苓、於梨华、黄哲伦等,他们分别来自大陆、台湾和美国本土,却同样用回归和维护的方式守望了乡愁。严歌苓用汉英双语创作,她对出生成长的故土,有着永不停歇的书写热情。她的首部英文小说“The banquet bug”也是她的文化寻根之旅,她在对中国美食、书画、街市、医药等传统文化的津津乐道中寻找精神家园。[7]30於梨华的成名源于她的英文短篇小说“Sorrow at the End of the Yangtze River”,但她得知美国出版商只对描写东方异域风情(如鸦片、小脚女人等)的作品感兴趣的时候,她毅然决定放弃英语写作,因为她要创作华人在美国社会里的奋斗历程。[8]33出生在美国的黄哲伦则把自己的文化身份定位为一个炎黄子孙,其戏剧展现了美国华侨的辛勤劳动对美国社会经济发展的贡献,揭示了中国文化对美国文化发展的影响。[9]9
而第二、三代华裔作家所了解的中国文化则多半是来源于父辈经验或经过翻译的中国经典作品,是二手信息,所以他们笔下的中国故事对故国文化的回忆只能说是一种回望和审视。他们需要中国文化这个平台来与西方主流文化抗争,寻求和协调异质文化的共通点,重建华裔美国人的文化身份和尊严。他们的作品在英语世界赢得了市场和赞誉,因此,他们对中国故事的讲述是否客观真实将直接影响读者对中国的了解。遗憾的是,他们作品中有些地方对中国文化的借用和重写导致了西方对中国的曲解和误读。如汤亭亭在《女勇士》里嫁接了花木兰和岳母刺字的故事,谭恩美《喜福会》中出现中国人“割肉救母”的情节等。
而以哈金为代表的新一代大陆移民,则通过对中国历史的反思和反省,来重塑乡愁。相对前辈的感伤和离愁,他们跨越了文化身份等困惑,以一种更多元的视野来审视故国。哈金对中国文化的某些劣根性的批评曾被认为有自我东方主义的嫌疑。但反思和批评更是为了中国文化的强大,[6]6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望乡愁。
博大神秘的中国异域文化可以迎合英语读者的猎奇心理,有血有肉的中国故事更能博取西方人的兴趣,而以此为永恒创作主题的离散作家,凭借他们广阔而独特的文化体验和与英语世界邻近的地域心理距离优势,正成为一股翻译与传播中国文化的重要力量。
三、语言和文化的跨越和交流:翻译中国故事
英国汉学家格雷厄姆(Graham)曾说过,翻译都是从外语译成母语,而不是从母语译成外语,这一规律很少例外,但中国学者潘文国等却对西方译者对中国文化精髓的把握能力感到质疑。[10]43离散译者凭借其精湛的双语能力和多层次的文化视野可以在这个难题上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他们在多元、跨国的域外经验中以“自我”和“他者”的双重身份凝视故国语言文化,能突破本土化的文化思维语言表达模式,在文化的异质性和可接受性之间找到较好的平衡,理智的文化协调可以确保文化价值的成功传播。[11]9华人离散译者在译介中国文学、文化领域已经取得了不少成果。
华人离散译者对中国文学的译介缘起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个人的兴趣和认知。例如张爱玲前后花了18年的时间翻译韩邦庆的吴方言小说《海上花列传》,她年少时初读这本书就被其吸引,后来她所推崇的学者胡适也认为这部小说代表了中国文学“平淡而近自然”的最高理想,将其翻译成标准汉语和英语成了她的平生夙愿。[12]10另一个译者聂华苓认为毛泽东诗词篇章的确很棒,在其丈夫美国作家安格尔(Engle)的建议和鼓励下,开始将毛泽东诗词译介给世界。[13]也有译者是应出版商或其他学者相邀开始进行汉英翻译。例如由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夏志清教授主编的《二十世纪中国小说选》收录了白先勇的《谪仙记》,并邀请他自译该文,自此白先勇开始自译自己的经典作品。[14]58目前,有组织的较大规模的中国文学文化译介工程在海外还未出现。
华人离散译者选取的文本主要是他们自己创作的汉语文学作品,以及他们所认同和推崇的他人汉语作品,这与他们当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人同时拥有作家身份有关。将自己的作品推向英语世界不但是要争取域外读者成就个人的价值,也是要向世界讲述故国家园的生动故事,这样一来他们既守望了乡愁,也藉此以文化导游的身份进一步与移居国文化靠近。离散译者翻译他人的作品,也是基于他们对中国文化的依靠和回归。当聂华苓翻译毛泽东诗词遭遇到一些异议时,她说“我所认同的是中国历史、中国文化、中国河山、中国人——炎黄子孙的中国”。[13]
离散译者的工作模式,既有张爱玲式的单打独斗(香港学者孔慧怡帮助她后期整理了《海上花》英译本),也有聂华苓夫妇式的中西合璧,还有白先勇、叶佩霞、高克毅式的团队合作。这种译介模式与国内中文小说英译的发展趋势非常相似:译者、作者、编辑、出版人、文学中介之间的联络越来越密切,英译活动初步系统化,形成了一张网络,这一趋势在新世纪进一步得到了发展。随着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不断被推向英语世界,译者、作者、编辑的合作不仅因为版权意识等因素在现代社会显得非常必要,他们对文化、风格等各种翻译细节处理的互动更可以打磨出精品。[15]123
翻译研究文化学派的代表人物安德烈·勒菲维尔(Lefevere)认为赞助人、诗学、意识形态等影响并最终决定了翻译中的改写。[16]13上述几位华人离散译者都不同程度地对原文进行了改写,例如张爱玲在英译本中删除了《海上花》文首的“楔子”,白先勇把昆曲《游园惊梦》中的唱词处理为莎士比亚风格的句式等。张爱玲在香港的时候曾一度以翻译工作谋生,其作品免不了受翻译活动发起人(赞助人)的影响,但其他几位学者型译者的翻译活动基本为自发的学术及创作追求,其译作主要受诗学和意识形态的影响。而他们的个人诗学又主要由其不同的文化离散经历导致的文化身份认同所决定。
作为老一代华人离散作家的典型代表,聂华苓和白先勇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同和依恋在其文学作品中是显而易见的。他们在文化冲击和世事动荡的境遇中回望记忆深处的遥远河山,奉中华文化身份为根,汉语为民族文化血脉,[17]108他们的译作同样会呈现相同的文化身份诉求。张爱玲的文化离散经历较为复杂,她的翻译风格也被研究者认为是多元调和,或杂合。她在《海上花》英译本序中提及对海外读者的关注是源于对中国方言巨著“第二次生命”的“存活率”的追求,从这一细节即可发现她对中国文化的坚守。[12]22同时,这一批对英语文化极其熟悉和了解的华人译者也具有强烈的英语读者意识。由于长期身处英语文化环境之中,离散译者对英语读者的异域文化期待和预设有细致深入的感知,对他们对文化异质性的可接受度上有设身处地的体会,因此,离散译者在处理译文的忠实性和可读性的关系时会倾向于协调。毕竟,翻译并不仅仅是要展示差异,而是要跨越差异,移植差异,实现跨文化交流。[11]9
基于上述华人离散译者的文化身份诉求和个人诗学特点,他们在翻译策略选择上主要有两个倾向。首先,面对典型的呈现中华传统文化肌理的文本,他们选择坚持和维护中国文化特点的“异化”策略。例如白先勇明确表示不同意霍克斯把《红楼梦》的“红”译成“绿”,把“台北人”直译为“Taipei People”;[14]58张爱玲把“家法”译成“family law”,“天狗”译成“tiangou,the dog of heaven”,“艳福”译为“yanfu”等。[18]4其次,在翻译原文生动鲜活的语言风格时,倾向于采取观照英语读者的“归化”策略。例如白先勇用英语中的口语、俚语、方言等翻译《台北人》中具有地方色彩的人物对话;[14]59聂华苓用自由诗体翻译毛诗等,[19]108以迎合西方读者的审美情趣。
让中国文学先走出去,占领海外市场,是展现中国文化魅力的必要条件。如果生硬地推介异质文化,不考虑英语读者的兴趣点和接受度,产生文化效果则成为空谈。同时,维护传统文化形象,避免中国文化被误读和曲解,也是译者不可推卸的文化责任。
四、世界想象中的文化生产:演绎中国故事
全球化是文明的必然进程,同时也提供了民族文化走向世界的可能性。在经济全球化文化多元化进程中,中国正在积极地走出去。散居在世界各地的华人本身就是中国文化的翻译者,他们在国外开设的武馆、中餐馆、中医药铺等就是一张张闪亮的文化名片,遍布全球的唐人街、中国城更是一座座中华文明的风情园。
当然,文化历史和文化资源,并不能直接产生文化软实力,只有通过创造性转化和推广,才能被他者认同。李小龙是离散华人中播撒中国文化的成功范例。他让全世界知道了中国功夫(Kongfu)一词,并让不同地域不同肤色的人们开始对功夫的故乡中国开始着迷,充满想象。与早期那些把武术定位为只属于华人、只局限于内部交流的同行不同,李小龙认为无种族、国别、肤色和流派差别的武术才能发扬光大。除了培养来自世界各地的弟子外,李小龙还通过格斗比赛、电视访谈和出演电影等各种形式来宣扬中国功夫。正是他这种突破形式束缚,力求自由无忌的包容精神,成就了他个人和中华武术对世界的巨大影响。[20]82
另外一个倾其所有致力于中国文化传承的代表人物为旅美作家、昆曲评论家白先勇。他作为昆剧“青春版《牡丹亭》”走进美国的总策划,被誉为“昆曲传教士”,“为中华文化全面复兴留一枚火种”的文化使命感让其扛起了拯救昆曲的大旗。[21]2006年,白先勇统筹策划把苏州昆剧院推介到美国进行巡演,青春版昆剧《牡丹亭》于柏克莱、尔湾、洛杉矶和圣塔芭芭拉各地公演4 轮12 场,在美国观众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柏克莱和洛杉矶加州大学还办了相关的学术研讨会,柏克莱大学之后还开设了昆曲的公共选修课。这次活动取得了文化、经济和学术各方面的丰收。在这次巡演之前,白先勇就开展了一系列的社会运作,主要方式为深入学界和侨界进行宣传和讲座;并从香港报业集团主席刘尚俭先生和台湾趋势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文化长陈怡蓁女士那里拉来赞助,负责国内剧团往返演出的所有费用;演出结束后,组织大型的昆曲沙龙,举办庆功宴;并通过这一系列活动,得到了美国主流媒体和评论家对昆曲的热情揄扬。白先勇说,“我要让他们(美国人)知道,东方中国有汤显祖的《牡丹亭》,比《罗密欧与朱丽叶》出色得多”。[22]92
还有著名导演李安、音乐家谭盾等,都因为他们的文化离散经验成就了其中西合璧的独特优势,在与众多海外优秀同行竞争中脱颖而出,成为影响世界的华人代表。当然,相对这些已取得的成绩来说,目前中国推向海外的文化产品类型不丰富,形式不创新,“功夫熊猫”和“花木兰”等中国元素反而被美国人抢先利用来发展文化产业。文化走出去还任重道远。
五、海外中国文化传播面临的挑战与现实反思
基于上述华人离散族群对中国文化的翻译与传播研究,我们不难发现,在收获成绩的同时,文化走出去在海外面临诸多困难和困惑。与第一代海外华人的“落叶归根”思绪不一样,全球化时代的离散族群更倾向于“开花结果”,他们对中国文化的认同感正变得多元和边界模糊。目前,中国文化在英语世界,甚至在第二、三代华裔的感知里,也只存在些许“功夫”“中药”等文化片段符号,他们的作品中甚至出现了不少对中国现实生活文化元素的误读和曲解。在华人自主推动中国文化产品的过程中,也遇到经费筹集等现实困难,中国文化品牌建立、文化产品产业发展模式缺乏创新。离散族群对中国文化的翻译和推广主要表现为个人零散行为,缺乏官方或是民间的组织和推动,难以形成有规模的持续性的广泛影响。
那么,增强中国文化的感染力和吸引力必然成为走出去的前提,政策和资金的保证成为前进的保障。挖掘中国文化中“真、善、美”等人类共同的价值,创作出有内涵有生命力的文化产品,并通过新颖的方式进行传播运作,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文化使命。我们要让海外华人记得住乡愁,并与他们一起成为守望乡愁、传承民族文化的践行者。
六、结语
华人离散族群对中国文化的翻译和传播研究在国内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离散族群因为其独特的民族文化身份和广阔的文化视野,可以将异质文化引向与世界平等对话和相互融合的跨文化交际中。他们为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建构国家形象做出了不懈努力,其价值是毋庸置疑的。梳理和研究这些文化传播的成功范例,分析他们推广传统文化的运作模式和规律,反思其背后的文化身份认同特点,可以为中国文化走出去提供经验借鉴和现实反思,为文化走出去提供宝贵的策略及路径指引。同时,离散族群也要以更开放和自信的文化心态向世界说明中国,当好让中国文化拥抱世界的文化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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