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岭麻洼仡佬语记录研究①

2015-11-01李锦芳阳柳艳王吉增

贵州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5年4期

李锦芳，阳柳艳，王吉增

(1、2、3 中央民族大学少数民族语言文学系，北京 100081)

贵州省安顺市关岭布依族苗族自治县新铺镇麻洼村有149 户(2014年)仡佬族居民，共有400多人使用仡佬语。该村另有100 来户汉、布依、苗等民族杂居，使用各自母语。麻洼仡佬族有平、山、田、李、詹、刚、何、秦、祝等姓氏，自称祖籍为江西，大约迁入200 来年，后又有一些由邻近晴隆县仡佬族村寨陆续迁入。

麻洼仡佬语属于仡佬语哈给方言［1］，使用情况相对其他许多仡佬语村社要好，除了10 岁以下儿童较少使用仡佬语以外，大部分人在家庭、村社内部都用仡佬语进行交流。本文描写分析麻洼仡佬语结构的基本状况及特点，语料来自李锦芳2014年7月带领仡佬语调查小组对麻洼仡佬语的调查，发音合作人为平治伦先生(1939年出生，初中文化，兼通汉语)和平光全先生(1942年出生，小学文化，兼通汉语)。

仡佬语哈给方言原来分布在黔中、黔北一带，后来陆续迁往黔西南，又进一步迁至桂西、滇东南和越南北部。现在仅有黔西南数县、桂西隆林各族自治县仍较完整保留母语。但由于居住分散、使用人口不多，又与汉、苗、壮、布依等民族杂居，母语使用者逐渐减少，语言能力逐渐衰弱。哈给方言呈贵州境内与广西隆林的两大区别，突出特点是隆林保留浊塞音和复辅音声母，有翘舌音声母，贵州境内的没有。贵州境内哈给方言分布在晴隆、贞丰、镇宁、关岭几个县，晴隆和贞丰有过调查和成果发布，张济民在《仡佬语研究》中多处列举晴隆仡佬语词汇，并将其与仡佬语其他方言进行对比研究;［2］李锦芳、周国炎的《仡央语言探索》对贞丰仡佬语语言结构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描写和分析［3］，周国炎《仡佬族母语生态研究》列举了贞丰仡佬语数百词［4］。镇宁和关岭的未有研究成果刊布，本文初步描写分析关岭仡佬语的结构信息，加强哈给方言的描写研究，为仡佬语方言比较研究及语言保护提供语料。

一、语音

(一)声母记录到声母32个(包括零声母)

说明:

1.有腭化音声母pj、phj、mj、tj、lj、kj、khj，其中phj、mj、tj、lj、khj 声母的例词较少，仅记录到如下几个:phjaŋ42“陡”、phjau42“(一)把、抓、手”、phjəu55“瓢”、zo31phje42“船桨”;mjaŋ31“煤”、mjaŋ42“面”、mjaŋ31phei42tu24“发怒”、hai42mjaŋ42“媒人”;ti55tjaŋ55“小”、pu42tjaŋ42“苗族”、tjau55“肥”、tjuŋ31“玩”、mu42tjau24“拐杖”;ta31ljuŋ31“坟墓”、ta31ljuŋ55“楔子”、ljuŋ42“深”、ljuŋ24“滚”;mu42tai42khjau55li31“苦楝树”、khjau55“碓、挠”、khjau42“缺”、khjau55kei42“梳子”。未发现有唇化音声母。

2.舌面前鼻音ȵ 的实际读音为舌面中鼻音［ɲ］。

3.部分年轻人声母n、l 不分。

(二)韵母记录到韵母31个

说明:

1.单元音韵母6个，复合元音韵母12个，鼻韵尾韵母13个。有元音韵尾a、e、i、u 4个，鼻音韵尾n、ŋ2个，有i、u 2个介音。

2.元音e 的实际读音更接近［ε］，尤其在单独充当韵母时，但没有区别意义的作用。

3.ɿ 为i 的变体，与舌尖擦音s、z 和塞擦音ʦ、ʦh 相拼为ɿ。

4.əu 有时念成舌位更高的ou，但不形成对立音位，如kəu55həŋ33～ kou55həŋ33“花”、thəu31～thou31“绣(花)”、təu24～tou24“抬、提、踹”等。

5.韵母ai、au、ei、ie 有时韵尾弱化，实际读音为［ai］、［au］、［ei］、［ie］。

6.韵母ə、ua、uan、uaŋ、ien、ia、ian、in、ui、uo、un、ue 等仅见于汉借词，有的极少出现，如ə 仅见ə33fu55“二胡”、ə55fan42“耳环”两词，un 仅见sun24“顺”、ʦun55an42“假”两词，ien 仅见ɕien55“先”一词，ue 仅见kue31“国家”一词。

7. həŋ55“人”、həŋ42“他”、le33həŋ55“狗”、kəu55həŋ33“花”等词中的央元音ə 实际读音为后次高元音ɣ。

(三)声调记录到声调5个

说明:

1.中平调33 的实际调值读为32，高平调55的实际调值读为45，这可能与当地汉语的影响有关。

2.有连读变调现象，包括顺同化(如pu42kai55→pu42kai42“公鸡”)、逆同化(如no42mu31o55→no31mu31o55“赞扬”)，还有其他变调情况(如tau31pja55→tau24pja55“做错”)，变调规律有待进一步研究。

二、词汇

(一)构词方式

根据词的结构形式，麻洼仡佬语分为单纯词、合成词和派生词三大类。

1.单纯词

包括单音节词单纯词和复音节单纯词两种。单音节单纯词各种词类都有，但名词和动词居多。单音节单纯词数量较多，在词汇中占有相当大的比例。例如:ma24“妈妈”、pu24“祖父”、nai31“雪”、ɕi42“绳子”、fe55“天”、ha42“吹”、ka42“打”、juŋ55“干净”、phei42“黄”、laŋ42“(一)颗、张、个”、pho42“(一)群”、i42“我”、mu31“你”、sɿ42“一”、sa55“二”、ʨaŋ55“刚刚”、an42“不”、sa55“和、跟”、jəu24“又”、le55“的”等。

2.合成词

有联合式、偏正式、主谓式、述宾式、述补式5类。

联合式由表并列关系的语素构成，意义相同、相近或相反。例如:pa24(爸)ma24(妈)“父母”、ʨiu24(弟)ta55(哥)“弟兄”、lie42(儿子)mei55(女儿)“儿女”等。

偏正式由中心语素和修饰语素构成，修饰语素一般后置，少数前后均可。例如:luŋ31(菜)u42(白)“白菜”、kau42kuŋ55(路)ȵo55(马)“公路”、pi24ʦau31(山)ko42ie42(土)/ ko42ie42(土)pi24ʦau21(山)“土山”、me31(神)lau24lu55(土地)/lau24lu55(土地)me31(神)“土地神”等。

主谓式由被陈述语素和陈述语素构成，被陈述语素在前，陈述语素在后。例如:ji24(太阳)ʦhu42(出)“东”、ji24(太阳)taŋ42(落)“西”、kjaŋ42(黑)tu31(下)“天黑”、lu42(心)zai24(痛、疼)“痛苦”等。

述宾式由一个动词性语素后加名词性语素构成。例如:fai55(卖)ʦe31(力气)“努力”、tau31(做)ta31kuŋ55(活路)“工作”、tau31(做)hei55(气)“发愁”等。

补充式由动词性语素和谓词性语素(动词、形容词)构成，谓词性语素在后，并对动词性语素作补充说明。例如:pei42(得)ai42(多)“增长”、tau31(做)pja55(错)“犯罪”、ɕia42(想)tie42(吐)“恶心”、ʦaŋ24(站)o55(好)“整齐”等。

3.派生词

派生构词主要由名词语素前附加成分构成，附加成分为名词词头，起到将事物分门别类的作用。常见的词头有pu31、mo42、mu42、le33、lie42。

pu42(有pu31、pu55、pu24的变调)加在表示人或动物的名词语素之前表示“雄性”，也用于人的称谓。例如:pu42kai55“公鸡”、pu42ȵei31“公牛”、pu42ʦo42“女婿”、pu42ʦo42“丈夫”等表示“雄性”;pu42tjaŋ42“苗族”、pu42pau55“汉族”、pu42kei42“校长、pu42fe42“先生、师傅”、pu42phəŋ55“疯子”、pu42mu42ʨaŋ42“木匠”等泛指一类人。

mo42加在表示人或动物的名词语素之前表示“雌性”。例如:mo42kai42“母鸡”、mo42mau55“母猪”、mo42ȵei31“母牛”、mo42ʦo42“妻子”、mo42lai31a55“新娘”、mo42hai42mjaŋ42“女媒人”等。

mu42出现的范围较广，包括加在表动物、植物、器具、物件、一般事物、身体部位、自然现象、抽象事物等名词语素之前。例如:mu42i42“乌鸦”、mu42kau42“老虎”、mu42iau42“竹子”、mu42kei55“茅草”、mu42pi42me42“笔”、mu42ʨiu24“筷子”、mu42se42“扫帚”、mu42lu31ȵe42“鼻子”、mu42ke42“指甲”、mu42lu24“天”、mu42ʨiŋ55“疟疾”等。

le33(有le42的变调)加在方位名词前，成为方位名词的词头。例如:le33pha55/le42to24“上面、以上”、le33ʨiŋ24“下面、以下”、le42zau24“里面”、le42ti24“外面”、le33piŋ24“后面”、le33kuŋ55“前面”等。

lie42(有lie33的变调)原意为“儿子”，加在表示人或动物的名词语素之前表“年轻的、幼小的”之意。例如:lie42lo55“青年男子”、lie33ȵo55“马仔”、lie42mau55“猪仔”、lie42pu42kai55“(刚会啼的)小公鸡”等。

记录到少量四音节结构，如tau31(做)səu55(亮)pu55(不)səu55(亮)“朦朦胧胧”、pu31(世)kuŋ55(前)pu31(世)kau55(旧)“世世代代”、le55(弯)pha55(上)le55(弯)to31(下)“弯弯曲曲”、ȵi42sən55ȵi42ai31“哭(哭凶状)”等。

(二)借词

从借入的时间来看，分为老借词和新借词。老借词借入时间较早，具中古或更早汉语语音特征;新借词借入时间较晚，包括近代和现代，语音与西南官话接近。老借词如ȵei31“牛”、kən42“斤”、kei55“姜”等;新借词如jaŋ31ji24“洋芋(马铃薯)”、kan55“敢”、ȵaŋ42“腻”(西南官话方言词)等。

从借入的方式来看，可分为全音译式、半音译合璧式、音译加注式、音训借读式4 种类型。全音译式如ŋau31“熬”、ʨhi31“棋”、phian55ji42“便宜”等;半音合璧式如phən42(盆)mu42tai42(树木)“木盆”、mu42tai42(树)ke31ta24(疙瘩)“树疙瘩”、phi55wei42(脾胃)o55(好)“脾气好”等;音译加注式如mu42phaŋ31hai55“螃蟹”、mu42phi55pha31“枇杷”、mu42kuo55ʨa42“锅架子”等;音训借读式如mu42ʦɿ55saŋ42(蚂蚱)phei42ʨi55(黄色)“蝗虫”、pa24(爸爸)so42ʦa55(干涸)“干爹”、kai55(鸡)to24ji31(天)“飞机”等。

三、语法

(一)词类及特点

1.名词

包括称谓名词、事物名词、时间名词、方位名词、处所名词等。

一般不可重叠，少数兼做量词的名词可重叠，表“每一”之意。例如:fe55(天)fe55(天)“每天、天天”、pi55(年)pi55(年)“每年、年年”。

受形容词、名词、代词修饰，修饰成分后置。例如:

方位名词受一般名词修饰，修饰成分前后均可，在实际的交流中，修饰成分后置的使用占优势。例如:

受数量词组修饰，修饰成分一般在前，也有放在后面的。例如:

2.量词

麻洼仡佬语量词与其他壮侗语族语言量词特点较一致，都比较丰富，包括名量词和动量词。

名量词的使用范围较广，常见的有表个体、集体、度量衡、时间等的量词。如se55“只、头、顿(饭)”、pho42“群”、ke42“条(河)”、mo42“棵”、phjau42“把(菜)”、ti31“页”、ke42“句”、kaŋ42“阵(雨);双、对”、te42“筐(菜)”、pjuŋ42“堆(草)”、pu31“代(人)”、pan42“匹(布)”、kəu55“朵”、laŋ42“滴”、kei42“间”、ʦo31“件”、pi55“年”等。

动量词记录到的比较少，主要有pei42“次、回、趟、遍”、se42“下”、ku42“觉”、xe55“步”、thaŋ42“趟”等。

量词常与数词、代词结合修饰名词。例如:

少数量词可重叠表示“每一”之意。例如:

有些量词可直接置于名词前，有定指作用。例如:

3.数词

麻洼仡佬语基数词序数词同形，与仡佬语其他方言点一样，数词一般不习惯单念，要在后面加上量词laŋ42/laŋ31“个”，例词中不再写出。例如:sɿ42“一、第一”、sa55“二、第二”、tau55“三、第三”、pu55“四”、mei31“五”、ȵaŋ31“六”、ʦau55“七”、zau31“八”、so42“九”、sɿ42pe42“十”、sɿ42pe42sɿ42“十一”、sɿ42pe42so55“十二”、sɿ42pe42tau55“十三”、sɿ42pe42pu55“十四”、sa55pe42“二十”等。

“二”有两种形式so55/sa55。单说数字“二”时只使用sa55，其他情况两者均可。例如:sa55“二”、sɿ42pe42so55/sa55“十二”、sa55pe42so55(sa55)“二十二”等。

十以上的位数有ʦe42“百”、sai55“千”、ti24“万”。

liŋ24“零”为汉借词，如ʦɿ55ʦe42liŋ24mei31“一百零五”。

4.代词

包括人称代词、指示代词、疑问代词和反身代词。

人称代词有单、复数之分。

在实际交流中，第二人称复数也常用mu31表示，可能第二人称单数复数同形，其具体情况有待研究。

用于总称的代词有ta31ʨhi55“大家”，用于旁称的代词有həŋ55sɿ42pe24“别人”。

指示代词有nei55“这”、so55nei55“这个、这些”、tha42nei55“这里”;nu55“那”、fu55“那(旁指)”、so55nu55“那个、那些”、tha42nu55“那里”。

疑问代词主要有həŋ55na42(55)①“谁”、pu31ʦhai42“什么”、tau31pu31ʦhai42“为什么”、a55na31(55)“多少(概数)”、na55“哪”、tha42na24(55)“哪里”。

反身代词有ʨi33ʨa55“自己”，使用时常与人称代词组合，如i42ʨi33ʨa55“我自己”、mu31ʨi33ʨa55“你自己”。可充当句子的主语或宾语。例如:

5.动词

部分动词能重叠，表示动作的重复。例如:

“动词+xe42”表示相互的动作、行为，xe42为互动态标记。例如:

表示能愿的动词有so42、vai24、pei243个，so24专用于否定句中;vai24专用于肯定句中。pei24原意为“有”，也可以表示“得”的意思，表示动作能够实现，可用于肯定句中也可用于否定句中。例如:

麻洼仡佬语的动词体貌有以下几种:

(1)完成体 kəu33、ʦaŋ24表示动作的完成。

kəu33/kəu33/ka33位于句末，表示动作的完成，相当于汉语的“了”，但较少直接放在动词之后。例如:

ʦaŋ24表“一会、刚刚”之意，为短时完成体标记。例如:

(2)持续貌 “动词+ vei55(着)”表示动作、状态的持续。

(3)经历体使用pie42“过”表示，位于句中或句末。例如:

vu42“去”与pie42“过”常常合在一起使用，表“已经”之意，其语法地位与pie42“过”相同。例如:

6.形容词

绝大多数形容词可带后附音节，表示程度的加深，也具描述性质。后附音节重叠或者整体重叠，可表示程度的进一步加深。例如:

形容词修饰名词，一般后置于名词，少数可前置。例如:

形容词修饰动词，位置可前可后。例如:

形容词后附成分常常固化，与形容词词根结合成双音节形容词，语法地位与单音节形容词相同。例如:

7.副词

副词主要起限制、修饰、补充的作用。麻洼仡佬语副词大多从汉语借入，有以下几类:

程度副词:hən55“很”、thai24“太”、ʦui24“最”、kəŋ24“更”。

范围副词:sɿ42“都、也”、kuaŋ55“只”、tau31tu24“一起”、fei24“全”。

时间副词:kuŋ55“先”、na42piŋ24“后面”、ʦaŋ24“一会”、ʨaŋ55“刚刚、才”、hai31“还”、tsai31“再”、ʨin33ʦhaŋ55“经常”。

否定副词:ni55an42“未曾”、an42“不”、tau42“别、不要”。

表示程度、范围、时间的副词修饰动词、形容词时，有的位于动词、形容词之前，有的后置。例如:

8.介词

多由动词虚化而来，部分借自汉语，常与名词、代词组成介宾短语修饰中心语。常见的有na33/ʨhi55“从”、na55“给、在、过”、ta55/ ko24“用、拿”、pi55“比”、tau24/paŋ24“挨、被、着”等。例如:

mu31na33/ʨhi55na24(55)mu31(55)? 你从哪里来?

9.连词

连词数量较少，且多从汉语中借入，主要有sa42/pai55“和”、jəu24“又”、hai31sɿ24“还是”等。例如:

10.助词

包括结构助词、时体助词和语气助词3 类。

(1)结构助词

有le55(有le33的变调)/mei31/mi31“的”、na55“得”。其中mei31仅见mei31(的)ha55(吃)“粮食”一词，mei31起到名物化的作用;mi31的位置较灵活。na55“得”主要用作补语标记。结构助词在麻洼仡佬语中不常用，结构助词的使用应为受汉语影响后出现的语法现象。例如:

(2)时体助词

时体助词表动作行为的体。常见有kəu33/kəu33/ka33“了”(完成体)、pie42“过”(经历体)、vei55“着”(持续貌)等。(详见前文“动词体貌”部分)

(3)语气助词

一般位于句末表陈述、疑问等语气。常见的有kəu33/kəu55/ka33“了”、ne55“呢”、ma31“吗”等。例如:

(二)句式及语序

关岭麻洼仡佬语句子成分的基本语序为“主语—谓语—宾语”，可扩展成“主语—定语/状语—谓语—宾语—定语—补语”。以下介绍几类常见句式及其语序。

1.疑问句

有5 种表示疑问的方式，即使用疑问代词、连词hai31sɿ24“还是、或者”、“肯定+否定”结构、否定副词ni55an42“未曾”、语气助词ne55“呢”、ma31“吗”表疑问。例如:

2.比较句

分有比较标记和无比较标记两大类，pi55“比”、na55“过”为常用的比较标记。例如:

3.被动句

常见的被动标记有tau42/paŋ24“挨、被、着”。例如:

4.否定句

被否定成分位于否定词前是壮侗语族仡央语支否定句的固有语序，且否定词一般位于句末。麻洼仡佬语否定形式有两种，即单独否定型和框式否定型。单独否定型在句末使用否定副词an42“不”或动词前使用否定副词tau42“别、不要”表否定;框式否定型使用否定结构ni55……an42“未曾、尚未”或tau42……an42“别、不要”表否定。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