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徽章评价推动混合学习

刘春林+张渝江

● 引言

今年夏天，美国匹兹堡市实施了一个名为“匹兹堡城市学习”的项目，为成千上万的学生提供了暑期学习的机会，包括数字媒体、创客空间、企业带薪实习等。项目结束后，学生将获得相应数字徽章的认证，并将其作为评估他们暑期学习的成果。这些数字徽章记录了学生们暑期学习的过程和辛苦的工作，并添加到学生的在线数字档案袋作为学生申请大学和应聘企业的重要参考。至此，经过近5年的研究和开发，数字徽章作为一种新的评价体系正式在一个区域得到认可，并开始落地和应用。

● 什么是数字徽章

如果你是战争电影的爱好者，你一定看到过英雄们在故事结尾被授予荣誉徽章的场面。徽章是作为军衔之外的另一种评价士兵们卓越贡献的方式。同样，在教育体系内，除了学历证书外，也应该有一种类似于英雄徽章的方式来评价学生在考试分数之外的表现。这类通过考试分数难以认证和测量的表现，随着数字技术在教育培训领域的应用日益扩展，逐渐变得容易被记录。

数字徽章是一种在线环境中的数字图章和标记，由机构、组织授予，用以展示某项才能或成就。例如，完成一个项目、掌握一项技能和记录收获的经验等。支持这种新的评价方式的研究者认为，数字徽章是一种新型证书，用来对应当前不断增加的社会化学习行为和成就。这与传统的评价方式不同之处在于，数字徽章能对学习者更多的技能进行评估。不管是正式学习还是非正式学习，数字徽章都能给予评价和认证。例如，在一段学习过程中，如果学习者完成内容学习会获得“内容徽章”，参加相关活动会获得“活动徽章”，在过程中的行为表现也有对应的徽章，参加不同水平的学习后测试也可获得徽章。也就是说，数字徽章既能对传统的学习结果进行评价，也能对学习过程进行认证，即对学习者分数之外的技能给予认可。

● 发展历程

2011年，Judd Antin和Elizabeth·F·Churchill的研究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揭示了数字徽章在目标设定、指令、声望、地位以及团队认定等五个方面所起到的作用。2012年，MacArthur基金会对30个徽章方案的提议给予了将近200万美元的奖励，并对试点项目研究人员予以资助。另外，MacArthur基金会还联合Mozilla基金会与HASTAC合作，发布了开放徽章框架，开发出了数字微型证书，具有创建、发布、验证及在网络上免费共享的功能。2014年，开放徽章相关的合作伙伴建立了徽章联盟。目前，徽章联盟的13个工作小组在基础设施建设与生态环境方面正在进行积极的探索。尽管数字徽章在全球范围内的教育领域还处于起步阶段，但此技术正在随着美国成功试点规模的扩大而逐渐引起关注。

其中，最早、最大规模的数字徽章应用是在美国芝加哥市。Mozilla开放徽章团队在2013年发布了芝加哥夏季学习（CSOL）项目，主要有三个目标：帮助芝加哥的每一位青年学到知识并获取能够证明学习的证据；鼓励、发现以及激励更多的学习；向学校和企业交流所学知识。CSOL项目有100多个组织参加，包括图书馆、博物馆以及社区中心，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大规模、成功的徽章运动。接踵而来的是美国德保罗大学宣布通过CSOL获取的徽章可以在该大学换取学分。

在美国的基础教育中，一些学区已开始采用数字徽章，重点支持具有大学入学资格的学习者。加利福尼亚的Corona-Norco联合学区与Forall系统联合开发了“通向成功”项目，这是一个数字徽章体系，用于跟踪基础教育阶段的学生的学习经历，并结合“具有大学入学资格”项目共同开展。该系统的开发，有助于跟踪学生对进入大学继续学习的准备工作。目前，该区正与当地社区学院共同合作，以促进学生在“通向成功”项目中顺利获取12枚核心徽章任务，并保证他们最终获得录取资格。纽约教育局的纽约联合基金会（NYCConnected Foundations）有一个类似的徽章认证方案，该项目的服务群体是少数有第二次升学机会的高中学生。如果学习者完成数字公民、金融知识、大学和职业探索、艺术和文化四个领域的内容挑战任务便可被授予徽章。

由欧洲委员会终身学习项目资助的“GRASS”（软技能级别），正在重点建立数字徽章的整体架构。该机构通过中小学校应用数字徽章对软技能进行评估。因为对解决问题的能力、毅力、沟通能力，以及其他雇主比较欣赏的能力等方面的评估是传统评价体系缺少的重要一环。而数字徽章是验证软技能发展的有力工具。数字徽章为教育工作者提供学习者学习生涯的全部经历，最终目标是开发一套完善评估方案，作为传统认证方法的补充。

● 数字徽章的典型特征

数字徽章有很多特点，归纳起来主要呈现以下三方面的典型特征：

1.评价的灵活性

数字徽章的评价颗粒度具有很强的弹性，可粗可细。这样可灵活地关注学习者学习过程的细节，捕获其学习路径。

2.数据的可携带

数字徽章背后的学习元数据可以被相应系统所读取验证，这进一步保证了数据徽章的有效性和信誉度。同时，这些元数据随着学生身份的变化被携带汇入不同机构，方便学习者所属机构的数据分析。当然，可携带性还被认为是学习者可以在网络环境中的多个系统展示，这是传统实物徽章不具有的可复制性。

3.徽章的可兑换

数字徽章不仅是一种成果和技能评价的虚拟认证和展示，而且能兑换为实物认证。例如，一些大学开始尝试学生在学习过程中获得的徽章奖励可以兑换为学分，最终帮助学生拿到学位证书。另外，在开放徽章认证体系下，不同机构颁发的徽章具有相同的认证效力，且在适当条件下，多种徽章可组合兑换代表更高层次能力或成就的徽章。

● 数字徽章与混合学习

随着越来越多的在线学习融入到当前的学校实体教学中，对学生利用课外碎片时间进行的在线学习评价，或学生在一些特殊场景产生的非正式学习的测量变得日趋重要。有很多教师认为，学习没有被教师监控到就无法认可学习的发生，也担心学习的效果得不到保证。数字徽章评价体系的实施正好可以帮助教师消除疑虑，进而促进翻转课堂等混合学习在学校的开展。

可汗学院的徽章奖励就是一个很棒的案例。可汗学院的学习平台让教师可以随时看到学生在线学习的表现，包括观看内容的时间、尝试练习的次数、参与讨论的情况等，这些行为可转换为数据，成为数字徽章评价的基础。教师通过不同的徽章能了解学生学习努力的程度以及过程中的其他积极行为表现。同时，全球领先的开源学习管理系统MOODLE也开发出数字徽章评价功能，以帮助实施在线学习。混合学习的优势在于，当数字徽章无法全面测量评估的学生表现时，可借由教师的补充评价来完善。

数字徽章还被看作是“游戏化”在教学中的应用。除了在线学习系统外，教师还可以利用类似于ClassDojo的移动APP来跟踪、捕捉及展示学生的学习过程，并在一定程度上激励学生学习。徽章所蕴含的意义在于对个人所获取的技能与成就过程的认可，这正是激发学生内在学习动机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