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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的古园孕育着伟大的生命

2015-09-05张晓琴

中学语文·教师版 2015年9期
关键词:双腿史铁生笔者

张晓琴

苏教版语文(必修二)选取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节选)》一文为“珍爱生命”的首篇,自然有其深意,如教材所说的,“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敬畏生命,善待生灵,热爱生活,将爱的火炬照彻整个生命的流程”,“同样面对生命的思考,不同的作者用不同的形式表达了各自”。从读者的角度来看,根据作者的文字去解读是一种直觉性的行为,而如果转换自己的阅读视角,将自己当成作者,那么对于这种“独特的感受与体验”的理解可能又会更加深刻。笔者看来,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中都会遇到挫折,教师如此,学生亦是如此。这种挫折其实就是一座“废弃的古园”,面对一座废弃的古园,如何从中咀嚼生命的真味以感悟伟大的生命,笔者以为这是史铁生的下笔意旨之一。

一、“废弃的古园”意指什么

越来越发现课文的开头一句值得琢磨,“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然后才交代实际就是“地坛”。按理说地坛的名声要大很多,但在作者的眼中偏偏只是“一座废弃的古园”。作者说“地坛离我家很近”,且感觉其中有“宿命的味道”,这只是一两句可有可无的描述吗?笔者以为并不尽然,因为作者说“它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当“废弃的古园”遇到了“残废的双腿”时,两者就具有了同等的意义,因此作者才又说“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因此,“废弃的古园”其实包含了作者双腿初残时的诸多苦楚。一句“没处可去的我”已经言明了作者彼时理想与现实所遭受的一切,正是因为没处可去,作者才选择了这座废弃的古园,去感知古园的废弃。

因此,废弃的古园对于作者来说,是无处可去后的可去之处——古园因“废”而为人所“弃”,作者亦因“废”而感觉到为人所“弃”。当一个精神上充满憧憬的“废”人遇到了“废”园时,难免感怀,难免触景生情。所以,古园又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笔者在教学中尝试引领学生从作者的角度想,从自己的角度想,如果自己是作者,如果作者是自己,面对“废”了的自己,会怎样解读“废弃的古园”的含义。而学生的回答也可圈可点:有学生说,面对身体之废时,精神难免为之废,因为人的精神常常是依赖于自己的身体以及自己的身体所能达到的目标而存在的;也有学生说,身残志坚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要艰难得多,只有“废”在自己身上时往往才能深刻感受到这些……

但应当发现,作者又并不完全是消极的,当作者与古园对话时,他发现了另一种不一样的地方: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瓢虫祈祷一会儿便支开翅膀,此外还有蝉蜕,还有露水……最后作者忽地发现,“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正是因为认识当中有着这样的一株新芽,才使得作者能够在“废弃的古园”中孕育出伟大的生命。需要指出的是,这样的描述一点都不矫情,正因为这样的理性,才使作者最终参悟到了“生死”这个话题: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因为悟透了生死,所以“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

二、“伟大的生命”何以孕育

活有苟活与伟大的活着之分,今天的史铁生对于普通的读者来说,对于高中学生来说,无疑是一座标杆,他那残疾的双腿在读者看来不再是“废”的象征,反而是一种力量。无论是对于史铁生自己来说所谓的“珍爱生命”,还是对于读者来说所要寻觅的“精神支柱”,都意味着史铁生的活不是苟活,而更多的已经成为“伟大生命”的代言词。

其实从课文来看也会发现,作者虽多消极但却从来都没有沉沦,即使是在初入古园时,笔者也认识到当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越来越大,越来越红时,“一个人(作者自己)更容易看到时间,看到自己的身影”。这是伟大生命孕育之初的那粒种子,是作者生命的不死阳光。

而阳光之所以不死,种子之所以孕育成伟大的生命,另一个角色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那就是“母亲”!

母亲在文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从自然意义的角度来看,作者的生命是母亲孕育的。然而,当作者因为残废了双腿而将自己的生命囿于“废弃的古园”时,母亲能够做的已经不是自然地孕育生命那样简单,她只能在背后弱弱地看着儿子自己变得坚强。这种“弱”是有注解的,母亲“犹犹豫豫地想问而终于不敢问”母亲的“惊恐”与“痛苦”,尤其是当“她没有看见我时我已经看见她了,待我看见她也看见我了,我就不去看她,过一会儿我再抬头看她就又看见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时,足以让每一个热爱母亲且能感知到母亲内心的人掬一捧泪。作者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当他与一个作家朋友聊天时,当他发表第一篇小说时,当他的小说第一次获奖时,他想到的都是自己的母亲。可以肯定地讲,当史铁生作为一个伟大的生命符号出现的时候,母亲才是孕育这一伟大生命的唯一力量!

从笔者的内心来看:伟大的生命固然值得景仰,但伟大生命孕育的过程却更值得回味!

三、语文教学中的“珍爱生命”

当有了上面的思考之后再来看文章的主题,笔者忽地发现“珍爱生命”这样的词语已经不足以描述史铁生笔下那丰富的情感。当然这样的感受转换成教学语言的话,就是“珍爱生命”不应当成为教学中的一个符号。

事实上,“珍爱生命”恰恰常常是本文教学时的一个符号,从文章的架构分析,到文章的细节发掘,教师总要让作者的坚强,让母亲的坚忍成为学生嘴里或笔下的符号,要“子欲养而亲不待”成为铭刻在学生内心的一种标记。这样的努力有多大的成效,尤其是有多少考试之外的成效,笔者是存疑的。

从这个角度讲,借助此文实现“珍爱生命”的教学,不应当采取一种解构的态度,而应当回归到语文阅读的“整体感知”上来,整体阅读生成的整体感知,基于学生原有情感基础上的情感升华,基于学生原有认识基础上的认知深化,才有可能成为“珍爱生命”的最佳注脚。

一言以蔽之:生命,是用来建构而不是解构的!

[作者通联:江苏如皋市第二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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