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性为治
2015-07-25甘侠芳
摘 要:郭象在“独化”的思想之际,引申出了“性分”“玄冥之境”等心性的讨论,“性分”作为一种安分其位、安性适性的解释,更有物各有性,性各有极的等级划分,但是作为一种独具特色的哲学理论思想,其本身之内蕴含的哲理不能用一种成分的划分来概括的。郭象“性分”的理论更是与“独化”“玄冥之境”一脉相承的心性思想。
关键词:郭象;性分;安性适性
郭象认为天地万物的每一个生存都是自生、自然的独立存在,且是生生变化的。但是,事物之间之所以能有生生不息的变化,是因为事物之间有“相因”这一条件和基础的,即“内因之功,莫若独化之至。”在郭象看来,每一事物自有其“内因”,而“内因”又自与事物的各自的“内在性”有关,这就是郭象的另一个思想——性分。
“性分”是郭象心性思想的核心,先秦时只有“性”的概念而没有“性分”,从两汉开始,人们开始着手探讨人性的差异性和特殊性,西汉的董仲舒的“性三品论”把人分为上、中、下三等,一是情欲很少,不教自善的“圣人之性”,一是情欲很多,教也不能善的“斗筲之性”,再者就是有情欲,既可以为善,又可以为恶的“中民之性”。王充又从气禀的多少把人分为善、中、恶三等,认为性善是中人以上,性恶是中人以下,善恶混是中人之性。郭象在继承这些观点的基础上,把人性的探讨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一、“性分”释义
郭象认为,这个“性”是自然而然的,天生如此。也就是某一事物本身所固有的内在素质,也就是说“性”就是 事物自然而然的根据,是事物千差万别的内在原因。这个内在于事物自身的本性在郭象看来是“天性所受”,得之于自然之天理,是天理禀赋于个体的独特本质,个体禀性受命成形,郭象也认为任何事物所以这样或那样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那么既然是万物自生“自因”,万事万物的产生、存在及生生化化便都是万物自己去产生、去存在或者去变化,在这个生生化化的过程中不需要任何内在或外在的条件或力量,这就是“无待”。
同时,事物的本性除了天然之外,还是有分限和边界的。“分”是指每个事物的“性”都有各自的分量、极限或者尺度,它自然而然的存在于事物的本性中,标志着“性”所能达到的限度,而且这种限度和边界不是有为所设定的,而是天然成就的,是不得不然的。因此,“性”在“分”内是不能改变的。作为界定事物本性限度的“分”就从先天上为事物的本性预设了活动领域和范围,既然是活动领域和范围,分也有其自身的边界。根据郭象对“性分”思想的规定,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其将“性”作为人的一种自我定位的根据。
依郭象的“性”而逍遥的思想用在现实生活中就是一种各安其位的思想,这样也就可以维护安定的社会秩序了。但郭象的这一思想也并不是宿命论,它在某种程度上自有其合理性。存在的历史事实可以判断,郭象的“性分”思想即使是在为统治阶级做理论依据,依旧是可以成立的,是合乎理性的。
二、“得性尽性”和“安性足性”
在郭象看来,事物皆有本性,本性有其分限。至分作为最高的分限,就为事物的本性活动划定了上限,引申到人身上,就为人们的欲望活动确定了边界,把无限的追求化为有限的止于本性的欲望活动,这是“安性”的行为。事物的“性分”虽然是天性所受,天然而成,但它只是作为一种潜能存在于事物自身,这种可能性不一定都实现出来了,性分要由潜在变为现实也需要有付诸实践的不断努力。这也就是郭象所说的得性尽性,得性尽性是人们对性分认知的基本要求,也就是要对自身的性分有所认识。
但是,人们对自己的本性有一个认识过程,虽然不知其所以然,但在具体的实践活动中能为和所为不断地得到体察和验证从而确定自己的性分所在,对性分认知程度的深浅会影响到人们是否能“足于其性”、“安于其性”。郭象对“安性”的认识是:万物在禀生过程中会有种种差异,但是每一物就刚好成为它自己的意义上是自足的,在自足的意义上又是自由的。万物在自足性上是均等、齐一的,各别的事物只是它自己,只以它自己为“是”,故他们各各为一“自我”;依郭象的看法,正是这种外在关系使本来“自为”的各别事物产生了某种互济性,并由这种互济性造就了整个宇宙世界的和谐,引申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就是人与人之间各安其性。
三、“性分”之为心性
郭象的“性分”说在最高意义上是一种心与性之间的交流,无心即有心,无为即有为,“性分”即为心,为良知,它含有心,是心的表现机制,并不是只存有而不活动的,而是即存有又活动。只是它的活动只在玄冥状态下才能实现。因为在玄冥状态下仍有心的良知,也即心的直觉机制在活动,而且也只有在玄冥状态之下心的良知功能才能获得其最为充分的实现。
郭象对心与性关系的论述,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后来的宋明理学,心性理论到宋明时期得到了更为详细具体的论述,理学之集大成者朱熹,主张心统性情、心主性情,性为心之体,情为心之用。郭象的无心顺性、无为而有为是一种美好的人生追求。如果要在不同的主体之间维持顺应保有各自的性分,使其各任其性,各安其性,从而达到和谐融洽的理想状态,那么心就要具有一种大气魄,大度量以及极大的聪明智慧和情感力量,才能在不同的性分之间游走,做好主体之间的平衡,这就为心提出了极大的挑战,这也正是郭象所设想的理想的圣人。
参考文献:
[1]汤一介.郭象与魏晋玄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
[2]牛海芳.论郭象的“适性”即“逍遥”[J].学术论坛理论月刊,2009年第12期.
作者简介:甘侠芳(1990–),女,汉族,甘肃定西人,哲学硕士,就读于兰州大学哲学与社会学院,研究方向:科学技术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