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地区小儿汗病证候影响因素的多中心横断面调查

马 晶 姜之炎 姜永红 薛 征 赵 鋆 陈伟斌 吴 敏 吴 文 李 文 叶 飞



·论著·

上海地区小儿汗病证候影响因素的多中心横断面调查

马 晶1姜之炎1姜永红1薛 征2赵 鋆3陈伟斌4吴 敏5吴 文1李 文1叶 飞1

目的 探讨小儿汗病各证候的影响因素，更好地规范小儿汗病证候诊断。方法以上海市5家医院的中医儿科符合汗病诊断的2～13岁患儿为研究对象，行5种证候(肺卫不固证、营卫失调证、气阴两虚证、湿热迫蒸证和气阳不足证)诊断。问卷调查汗病患儿的个人史、主要临床表现和饮食情况。分为2～5岁、～9岁和～13岁组。以Logisitic回归分析各证候的影响因素。结果2013年5月至2014年3月共收集313例汗病患儿，男171例(54.6%)。2～5岁组100例，～9岁组160例，～13岁组53例。肺卫不固证104例(32.2%)，营卫失调证38例(12.1%)，气阴两虚证65例(20.8%)，湿热迫蒸证44例(14.1%)，气阳不足证62例(19.8%)。①2～5岁组气阳不足证占32.0%(32/100)； ～9岁组肺卫不固证占37.5%(60/160)，～13岁组湿热迫蒸证占35.8%(19/53)。②小儿汗病5种证候与个人史相关性的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早产是影响肺卫不固证、气阳不足证小儿汗病的危险因素，OR分别为2.092(95%CI:1.074～4.073)和1.636(95%CI:1.086～2.464)，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③肺卫不固证汗出时间、部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OR及其95%CI分别为3.212(1.067～9.665)和4.182(1.280～8.405)，以整昼日和颈部汗出为主；营卫失调证汗出部位差异有统计学意义(OR=4.310，95%CI：1.296～14.331)，以前胸和手足心汗出为主；气阴两虚证在汗出时间、部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OR及其95%CI分别为7.799(1.050～57.921)和4.978(1.086～7.414),以手足心汗出和上下半夜出汗为主；湿热迫蒸证在汗出部位、饮食情况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OR及其95%CI分别为9.925(1.106～14.366)和2.590(1.029～6.522)，以肘部和腹股沟处汗出为主，喜食海鲜和油炸食品为主；气阳不足证在汗出季节、时间、部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以冬季、白天出汗和项背部出汗为主。结论早产是影响小儿汗病肺卫不固证、气阳不足证的因素，5种证候的汗出部位、时间以及饮食偏好有所不同。

小儿汗病； 影响因素； 个人史； 横断面调查

汗病为中医术语，是儿童常见病之一。祖国医学关于汗的生成排泄，在《内经》等专著中已有详细论述，阐述了阴阳失衡、营卫虚弱是导致小儿汗病的根本原因，亦认为先天禀赋、季节和饮食等原因对出汗有一定的影响。近年来国内对于小儿汗病已有相关研究[1～10]，但其中医证候规范化判别不一致，多关注其治疗方法，且治疗方法不统一；也缺乏大样本的小儿汗病影响因素的研究。为此，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设立“十二五”小儿重点专科汗病项目，以规范小儿汗病的诊断和治疗。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我院)儿科为上海海派中医徐氏儿科流派传承单位，在小儿汗病的诊治上积累了一定的基础及经验，作为该项目的牵头单位，对5家研究医院符合汗病诊断的儿童行证候诊断和问卷调查，探讨小儿汗病的特点，考察不同证候与个人史以及疾病因素的相关性，更好地规范小儿汗病证候诊断，指导中医辨证治疗。

1 方法

1.1 知情同意 本研究获得了患儿家长的口头知情同意。

1.2 研究现场 选取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及其便于组织的上海地区4所三级甲等医院中医儿科门诊作为研究现场，分别为上海市中医医院、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医院和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病例收集时间为2013年5月至2014年3月。

1.3 样本量估计 根据样本量Kappa统计法，假设检验水准α=0.05，允许误差率为0.15，根据文献查询及既往临床诊断病例，具有家族史的小儿汗病估计患病率约为46%[11～13]，样本量约为200例。

1.4 诊断标准 汗病诊断标准参照文献[14]，符合以下2条：①不因外界环境影响，在头面、颈胸，或四肢全身出汗者；②昼日汗出溱溱，动则尤甚者为自汗；睡眠中汗出津津，醒后汗止者为盗汗。

证候诊断参照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制定的小儿汗病临床常见证候诊断标准[14]，共分为5种证候：①肺卫不固证：以自汗为主，或伴盗汗，以头颈、胸背部汗出明显，动则尤甚，平时易患感冒，舌质淡，苔薄白，脉细弱。②营卫失调证：自汗或盗汗，遍身汗出而不温，畏寒怕风，不发热，或时有低热，舌质淡红，苔薄白，脉缓。③气阴两虚证：以盗汗为主，也常伴自汗，汗出较多，心烦少寐，手足心热，口渴唇干，舌质红，苔少或见花剥苔，脉细弱或细数。④湿热迫蒸证：汗出以额和心胸为甚，见肤热，汗渍色黄，口臭，口渴不欲饮，小便色黄，色质红，苔黄腻，脉滑数。⑤气阳不足证：自汗或盗汗，面晄肢冷，神疲乏力，小便清长，或伴遗尿，口淡不渴，舌淡白，脉软。

1.5 研究对象纳入和排除标准 ①符合本研究小儿汗病及其证候的诊断标准；②年龄2～13岁；③排除结核病、风湿热、甲状腺功能亢进或传染性疾病者；④排除因炎热、衣被过暖、进食、恐惧惊吓和运动等生理性多汗者；⑤排除合并严重心血管、肝、肾、血液和神经系统疾病者。

1.6 调查方法

1.6.1 调查表编制 参考小儿汗病调查的相关文献[15,16]，由牵头单位编制“上海地区小儿汗病中医证候及影响因素流行病学调查表(初版)”，之后由5家参与单位课题负责人共同讨论、修改，形成用于现场调查的调查表。

1.6.2 调查表内容 (1)人口学资料。(2)个人史：①分娩方式(剖宫产、顺产)、②胎龄(足月儿、早产儿)、③喂养方式(母乳喂养、混合喂养)、④过敏史、⑤预防接种史、⑥汗病家族史。(3)汗病相关表现和饮食因素：①汗出季节(春、夏、秋、冬、四季均汗出)，②汗出时长(半昼日、整昼日、上半夜、下半夜、昼夜均有)，③汗出部位(头部、颈部、项部、后背、前胸、手足心、肘部、腹股沟、全身)，④汗出肤温(肤热、肤温、肤不温、无明显变化)，⑤运动情况(多动、好动、安静)，⑥饮食口味(喜甜、喜辣、喜酸、无特别口味偏好)，⑦饮食偏嗜(鱼类、海鲜、肉食、芒果、菠萝、膨化食物、蔬菜、油炸食品、无特别饮食偏嗜)；上述7个条目的最后一项定义为阴性，即该因素与汗病无明显关联；其余选项定义为阳性(①～③、⑥、⑦为多选)；④证候判断。

1.6.3 调查方法 在中医儿科门诊由固定的2名主治医

师或以上职称的医师负责病例纳入和排除筛选，并通过询问完成对调查表信息采集。

1.7 质量控制 牵头医院对参与研究的医生进行集中培训；收集的调查表汇总至牵头医院后，双人双份录入Excel数据库，并进行核对。

1.8 分组 根据患儿年龄分为2～5岁(学龄前)、～9岁(学龄期)和～13岁组(青春期)。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本研究共收集313例小儿汗病病例，其中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100例，上海市中医医院60例，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66例，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医院57例，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30例。男171例(54.6%) , 女142例；2～ 5岁组100例(31.9%)，～9岁组160例(51.1%)，～13岁组53例(16.9%)； 2～5岁、～9岁和～13岁组体重分别为(16.1±4.2)、(23.6±6.1)和(32.4±8.4)kg，身高分别为(99.1±14.9)、(120.8±10.1)和(133.8±11.6)cm。肺卫不固证104例(33.2%)，营卫失调证38例(12.1%)，气阴两虚证65例(20.8%)，湿热迫蒸证44例(14.1%)，气阳不足证62例(19.8%)。

2.2 各年龄组证候分布 表1显示，总体上3个年龄组证候分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48.296，P<0.001)，2～5岁组气阳不足证占32.0%(32/100)，～9岁组肺卫不固证汗占37.5%(60/160)，～13岁组湿热迫蒸证占35.8%(19/53)。

表1 不同年龄组小儿汗病各证候的分布[n(%)]Tab 1 Syndrome type of pediatric abnormal sweating in different age groups[n(%)]

注 各年龄组间证候比较，χ2=48.296，P<0.001

2.3 小儿汗病证候与个人史相关性分析 表2显示5种证候患儿个人史的情况，湿热迫蒸证剖宫产占54.5%，肺卫不固证和气阳不足证早产比例分别为66.3%和64.5%，气阴两虚证母乳喂养比例为40.0%，气阴两虚证按时接种疫苗比例为70.8%，气阳不足证过敏史和汗病家族史比例分别为37.1%和35.5%。

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早产是影响肺卫不固证、气阳不足证小儿汗病的因素，在此二证中早产儿较足月儿风险更高，OR分别为2.092(95%CI：1.074～4.073)和1.636(95%CI：1.086～2.464)，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 而分娩因素 、喂养方式、预防接种、过敏史和汗病家族史与小儿汗病5种证候均无统计学关联(P均>0.05)。

表2 小儿汗病5种证候的个人史情况[n(%)]

Tab 2 Personal history of 5 syndrome types of children with abnormal sweating [n(%)]

证候剖宫产早产母乳喂养预防接种有过敏史有家族史肺卫不固证(n=104)47(45.2)69(66.3)49(47.1)103(99.0)22(21.2)14(13.5)营卫失调证(n=38)19(50.0)7(18.4)20(52.6)36(94.7)8(21.0)8(21.0)气阴两虚证(n=65)28(43.1)15(23.1)26(40.0)46(70.8)20(30.8)11(16.9)湿热迫蒸证(n=44)24(54.5)4(9.1)19(43.2)43(97.7)15(34.1)11(25.0)气阳不足证(n=62)33(53.2)40(64.5)27(43.5)59(95.2)23(37.1)22(35.5)

2.4 小儿汗病证候与相关表现和饮食因素 5种证候患儿的阳性相关表现和饮食因素如表3所示，有明显汗出季节特征的比例气阳不足证占87.1%，营卫失调证、气阴两虚证和湿热迫蒸证占27.3%～31.6%；有明显汗出时长特征的比例肺卫不固证和气阴两虚证分别占91.3%和98.5%；有明显汗出部位特征的比例肺卫不固证、营卫失调证、气阴两虚证和气阳不足证占92.1%～100%；有明显皮肤温度变化的比例湿热迫蒸证和肺卫不固证分别为34.1%和32.7%；多动和好动比例肺卫不固证和气阳不足证分别为36.5%和33.9%；有口味偏好的比例营卫失调证和气阳不足证分别为34.2%和30.6%；有饮食偏嗜的比例湿热迫蒸证为77.3%。

表4和5的小儿汗病证候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肺卫不固证在不同汗出时长和汗出部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OR分别为3.212和4.182)，以整昼日和颈部汗出为主；营卫失调证汗出部位有统计学意义(OR为4.310)，以前胸、手足心汗出为主；气阴两虚证在不同汗出时间和部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OR分别为7.799和4.978),以手足心汗出、上下半夜出汗为主；湿热迫蒸证在不同汗出部位和饮食情况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OR分别为9.925和2.590)，以肘部和腹股沟处汗出为主，喜食海鲜和油炸食品为主；气阳不足证在不同汗出季节、时间和部位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OR分别为3.467、2.335和1.925)，以冬季、白天出汗、项背部出汗为主。

表3 小儿汗病5种证候的相关阳性表现和饮食因素情况[n(%)]Tab 3 Associated manifestations of sweat and dietary habits of 5 TCM syndromes in pediatric abnormal sweating[n(%)]

表4 小儿汗病5种证候相关表现和饮食因素的二分类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

Tab 4 B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n associated manifestations of sweat and dietary habits of 5 TCM ayndromes in pediatric abnormal sweating

证候分类项BSEWalsχ2DfPOR(95%CI)肺卫不固证汗出时间1.1760.5444.31110.0313.212(1.067-9.665)汗出部位1.1880.4806.12110.0124.182(1.280-8.405)营卫失调证汗出部位1.4610.6135.68010.0124.310(1.296-14.331)气阴两虚证汗出时间2.0541.0234.03110.0177.799(1.050-57.921)汗出部位1.0430.4907.22110.0184.978(1.086-7.414)湿热迫蒸证汗出部位1.3830.6544.47610.0149.925(1.106-14.366)饮食情况0.9520.4714.08510.0372.590(1.029-6.522)气阳不足证季节1.2460.4876.54610.0343.476(1.338-9.029)汗出时间0.8480.3874.80110.0482.335(1.093-4.985)汗出部位1.3830.6544.47610.0441.925(1.106-14.366)

注 变量定义，季节：四季均汗出=0，其他选项=1；汗出时长：昼夜均有=0，其他选项=1；汗出部位：全身=0，其他选项=1；汗出肤温：无明显变化=0，其他选项=1；运动情况：安静=0，其他选项=1；饮食口味：无特别口味偏好=0，其他选项=1；饮食偏嗜：无特别饮食偏嗜=0，其他选择=1；证候阳性=1，证候阴性=0

表5 小儿汗病5种证候相关表现和饮食因素的多分类逐步Logistic回归分析

Tab 5 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n associated manifestations of sweat and dietary habits of 5 TCM syndromes in pediatric abnormal sweating

证候分类项BSEWalsχ2DfPOR(95%CI)肺卫不固证整昼日2.5230.9786.65510.00112.466(1.833-84.765)颈部1.3560.6134.89310.0143.881(1.167-12.903)营卫失调证前胸0.9260.3576.72710.0452.520(1.254-5.083)手足心1.6600.7085.49710.0275.259(1.313-21.066)气阴两虚证上半夜2.2570.9725.39210.0209.554(1.421-64.208)下半夜1.6810.7974.44810.0475.371(1.126-25.614)手足心1.6560.5339.65310.0025.238(1.086-14.889)湿热迫蒸证肘部3.0981.3185.52410.01722.154(1.673-293.325)腹股沟0.8200.3405.81710.0382.271(1.166-4.421)海鲜0.5740.2137.26210.0371.775(1.169-2.695)油炸食品3.4500.68225.58910.00031.500(8.275-119.907)气阳不足证冬季1.9891.0003.95610.0267.308(1.029-51.883)整昼日1.4600.7034.30910.0384.305(1.086-17.079)项部0.4930.1569.98710.0241.637(1.206-1.637)后背0.7770.3465.04310.0162.175(1.104-4.285)

注 各变量定义：季节：春=1，夏=2，秋=3，冬=4；汗出时间：半昼日=1，整昼日=2，昼夜均有=3，上半夜=4，下半夜=5；汗出部位：头=1，颈=2，项=3，后背=4，前胸=5，手足心=6，肘部=7，腹股沟=8；汗出颜色：清=1，黄=2，淡黄=3；皮肤温度：热=1，温=2，不温=3；运动情况：安静=1，多动=2，好动=3；口味偏嗜：喜甜=1，喜辣=2，喜酸=3；饮食情况：鱼类=1，海鲜=2，肉食=3，芒果=4，菠萝=5，膨化食物=6，蔬菜=7，油炸食品=8；证候阳性=1，阴性=0

3 讨论

本研究依托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设立“十二五”小儿重点专科汗病项目，对5家医院符合本研究纳入标准的小儿汗病行问卷调查，在调查开始前编制了统一的调查表，各参研医院均由统一培训固定的主治医师职称或以上的医师行小儿汗病及其证候诊断，较好的保证了数据的可靠性。

汗病为中医病名之一，早在《黄帝内经》就已经认识到人体汗出的原因。《素问·阴阳别论》提出，阳加于阴谓之汗。汗由阳气蒸化津液，发泄于腠理而形成。儿童身体各机能尚处在生长阶段，故易受到各种因素影响而发病。

本研究结果显示，早产是小儿汗病发病的重要因素，肺卫不固证、气阳不足证汗病中早产儿较足月儿更易发病，OR分别为2.092和1.636。宋代《小儿卫生总微论方》叙有小儿汗病与五脏禀赋虚弱关系，即先天不足与小儿汗出相关，肺卫不固和气阳不足两证汗病均有“气不足”的表现，加之胎禀虚弱，腠理不固，更易汗出。有早产儿体内钙储备不足，造成钙代谢紊乱的报道[17]，可能与早产儿易汗出有关。2～5岁组多见气阳不足证汗病，有“脏腑娇嫩、形气未充”及“稚阴稚阳”的生理特点，名中医徐小圃所言“气阳式微”[18]，气虚形寒、 阳气无以推动运化而

受邪汗出；至6～9岁进入学龄期，肾气渐充、体智发展，汗病患儿就诊时多表现肺卫不固证，卫外不固、易感疲劳、动则尤甚的表现；而10～13岁患儿进入青春期，处在人体的第2个发育高峰，湿热迫蒸证多见。本研究发现冬季多见气阳不足证汗病，考虑肾为元阳之本，命门之火在人体起到温煦推动全身脏腑，冬主封藏，阴气盛而阳不足，加之气阳不足证患儿元阳不足，肌肤无以温煦，命门火衰，故汗出。

《经脉别论》认为，饮食饱甚，汗出于胃。……摇体劳倦，汗出于脾……。另国外有文献报道小儿多汗与食入鱼类产生化学物质有关[19]，本文中亦发现饮食偏嗜是小儿汗病发病的危险因素，与古现代描述研究较为一致，需要指出的是多食油炸食品见于湿热迫蒸证汗病患儿，而此期患儿又多处在青春发育阶段。宋代钱乙在《小儿药证直诀》中提出：六阳虚汗者，上至头，下至项，难治，提到了阳虚汗出与头项部关联，颈、项部为人体督脉所至，督脉主阳经气血，又称阳脉之海，气虚为阳虚之渐、阳虚为气虚之盛，故此二部位汗出多见于肺卫不固证、气阳不足证患儿；湿热迫蒸证患儿多见肘部、腹股沟汗出，此部位为肝经、阳明经循经之处，阳明热盛、肝经湿热而迫蒸津液而汗出，循经部位与汗病分型的关联对汗病临床辨治用药有较大的帮助。本研究发现营卫失调证汗病汗出部位多见前胸、手足心，区别于气阳不足证汗病的颈、项部汗出，《灵柩·营卫生会篇》认为“谷入于卫，以传于肺，五脏六腑皆以受气，其清者为营，浊者为卫，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卫失调证汗病患儿乃营卫失调，血液化生不足、肌肤失于濡养，尚不能认定其为阳气虚衰、元气不足，从发病部位、发病机制提示汗病临诊时需加强“望闻问切”，规范证候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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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丁俊杰)

A multi-centeric cross-sectional study on children with abnormal sweating in Shanghai

MAJing1,JIANGZhi-yan1,JIANGYong-hong1,XUEZhen2,ZHAOJun3,CHENWei-bin4,WUMin5,WUWen1,LIWen1,YEFei1

(1LonghuaHospitalofShanghaiUniversityofTCM,Shanghai200032; 2ShanghaiHospital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Shanghai200071; 3ShuguangHospitalofShanghaiUniversityofTCM,Shanghai200021; 4YueyangHospitalofShanghaiUniversityofTCM,Shanghai200437; 5XinhuaHospitalofShanghaiJiaotongUniversity,CollegeofMedicine,Shanghai200092,China)

JIANG Zhi-yan，E-mail: jzycm@sohu.com

ObjectiveTo discuss the influencial factors to different syndrome type of pediatric abnormal sweating in Shanghai. MethodsChildren between 2 and 13 years old from 5 hospitals in Shanghai of TCM pediatrics department in line with the sweat disease was performed to diagnose 5 TCM syndromes(dysfunction of lung-wei pattern, nutrient qi and defensive qi discordance, qi and yin deficiency pattern, dampness heat forced steamed pattern, qi and yang deficiency pattern) were recruied. Questionnaire was conducted on the patient′s personal history, the major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of sweat and dietary habits was surveyed. The patients were divided into 3 groups(2-5 years old,-9 years old,-13 years old), and analyzed with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n the influencial factors of each type.ResultsThere were 171 cases of males within 313 cases (54.6%) with children′s sweat diseases,collected from May 2013 to March 2014. ①There were 32 cases(32/100) of qi and yang deficiency pattern in 2-5 years old group; 60 cases(60/160) of dysfunction of lung-wei pattern in -9 years old group;19 cases(19/53)of dampness heat forced steamed pattern in -13 years old group. ②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on the influencial factors of each type showed that preterm was the risk factor to children abnormal sweating of dysfunction of lung-wei pattern and qi and yang deficiency pattern, OR(95%CI) was 2.092(1.074-4.073) and 1.636(1.086-2.464),respectively (P<0.05). ③Statistical significances were found in the time of sweating and major position of sweating in dysfunction of lung-wei pattern,OR(95%CI) was 3.212(1.067-9.665) and 4.182(1.280-8.405)，which occurred in the daytime and neck. The major position of sweating was meaningful in type of nutrient qi and defensive qi discordance(OR was 4.310, 95%CI:1.296-14.331)，which occurred in breast and palm of hand and foot.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s were also found in the time of sweating and major position of sweating in qi and yin deficiency pattern, OR(95%CI) was 7.799(1.050-57.921) and 4.978(1.086-7.414)，which occurred in the palm of hand and foot and night. The major position of sweating and eating habits came to light in dampness heat forced steamed pattern, OR(95%CI) was 9.925(1.106-14.366) and 2.590(1.029-6.522), sweating occurred in elbow and dysphasia groin, seafood and oil fried food were the risk factors; Season, the time of sweating and position were meaningful in type of qi and yang deficiency, winter was the epidemical one, sweating usually occurred in the daytime and nape and back.ConclusionEach influencial factor correlates with disease and syndrome in pediatric abnormal sweating diseases.

Children abnormal sweating; Influence factors; Personal history; Cross-sectional study

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十二五”小儿重点专科建设项目；上海海派中医流派传承研究工程-徐氏儿科：ZYSNXD-CC-HPGC-JD005；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院级课题：2014YM02

1 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 上海，200032；2 上海市中医医院 上海，200071；3 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 上海，200021； 4 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岳阳医院 上海，200437；5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新华医院 上海，200092

姜之炎，E-mail:jzycm@sohu.com

10.3969/j.issn.1673-5501.2015.03.013

2014-07-09

2015-0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