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词视阈下的维吾尔多元文化透视
2015-04-10徐彦
徐彦
(新疆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新疆乌鲁木齐 830046)
外来词视阈下的维吾尔多元文化透视
徐彦
(新疆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新疆乌鲁木齐 830046)
外来词是一种语言系统对另一种语言系统中的某些词语加以吸收并利用的产物。外来词的引入始终伴随着外来文化的引进和传播,它使语言系统发生调整并使之增加新的成分。同时,外来词作为文化载体,其本身就携带着外来文化和思想,通过语言吸收使人们了解不同的文化,促进了文化的交流与传播。光辉灿烂的中华文化正是融合了国内各少数民族文化和世界各国的优秀文化,才能在历经千年后仍然焕发出勃勃生机。文化交流促使维吾尔文化由过去封闭、相对孤立的文化转变为现在开放、具有多元特征的文化。文章以维吾尔语中的若干借词为例,探讨了这些借词的来历,明确指出:文化交往的过程就是文化融合的过程,文化交往的历史就是文化融合的历史。
外来词;多元文化;文化融合
语言接触不是凭空产生的,它和文化交流与接触是同步发生的。文化交流是促进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主要动力,它具有诸多的表现形式,在语言学中则集中反映在外来词上,因此可以说外来词是文化接触和语言接触的产物。外来词的产生和发展早已超越了语言学范畴,它反映了异质文化之间的接触和交流。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外来词已经成为社会进步和文化交流融合的重要标志。
处在古丝绸之路中段的维吾尔族,在民族接触和多元文化交汇与交融的影响下,其语言经历了从相关和杂处的民族语言中不断汲取养分、日益丰富自身的发展道路。这种特征集中表现在维吾尔语外来词上。通过外来词,人们可以探寻维吾尔族和其他民族在物质文化、制度文化和精神文化上的交流轨迹,更能深入阐释维吾尔多元文化的内涵。
新疆自古以来就是以中原文化为主的中国文化、以佛教文化为主的印度文化,以阿拉伯-波斯文化为主的伊斯兰文化,以古希腊、罗马文化为主的欧洲文化的交汇地。从漠北西迁到新疆的维吾尔族先民不但吸收了这些多元文化特征,而且各种文化也得到了融合和提炼。这些特征至今仍体现于维吾尔文化的各个方面,涉及物质生产生活方式、饮食、服饰、习俗、宗教、艺术、科技等领域。以下我们以维吾尔语中的若干借词为例,探讨其受多元文化影响的特点。
1.pɑχtɑ“棉花”
棉花原产地是印度和阿拉伯。根据考古发掘和文献记载,新疆是我国植棉最早的地区之一。1959年,巴楚县脱库孜沙来故城遗址唐代晚期文化层中出土印花棉布和棉籽。①中国农业科学院棉花研究所对巴楚出土的棉籽进行了分析,根据其种粒小、纤维短、色黄等特点认为是草棉,即非洲棉。②
棉花传入新疆的时间和路线也已基本确定。它开始传入的时期可以追溯到公元2世纪,再早便没有记载了。传入的路线则是沿着当年有名的丝绸之路,不过反方向而已,即从西巴基斯坦进入喀什、于阗(今和田)、哈拉和卓(今焉耆)、高昌(今吐鲁番)等地,然后进入甘肃河西走廊,最后到达陕北一带。
维吾尔语中的pɑχtɑ“棉花”应是梵语词,其根据来自于“从西域引进的棉花及棉布,在译名方面相当统一。在已知的许多译名中,有一个系统是从梵语pɑttɑ演变出来的。pɑttɑ的原意是‘条、带’”。③佛教辞书《翻译名义集》收录了各类经文中的梵语名词,并对其进行解释。其中对“钵咤”一词作出了“唐言缦条,即是一幅氍”④的解释,从中可以发现,该词条对梵语中pɑttɑ的本义和引申义都作出了解释。pɑχt“ɑ棉花”和梵语中的pɑttɑ极为相近,且棉花的产地也在印度,故可以判断pɑχt“ɑ棉花”应为梵语词。
汉文文献中有关西域一带棉花及棉布的记载,绝大多数都是采用这一系统的名词,使用“白叠、叠布、氍布、苔布、榻布”或类似的音译。如《梁书》说高昌“多草木,有实如茧,茧中丝如细,名为白叠子,国人多取织以为布。布甚软白,交市用焉。”⑤《旧唐书》:“高昌者,汉车师前王之庭,……,有草名白叠,国人采其花,织以为布。”⑥文中的“白叠”就是pɑχtɑ“棉花”的音译。
2.εjnε“k玻璃”
玻璃的历史源远流长,公元前16世纪,古埃及出现了玻璃珠子和玻璃镶嵌片。伊朗高原是古代很早拥有自己的玻璃制造业的地区之一,它的玻璃制品风靡世界,西至地中海,东抵朝鲜、日本。玻璃制品也随着丝绸古道上的波斯商队,传入了中国新疆和内地。所以,维吾尔语中的εjnεk“玻璃”是波斯语词。
伊朗玻璃制造技术通过中亚在新疆立足,10至14世纪新疆有了在当地生产的钠钙玻璃。新疆博物馆收集的玻璃残片有若羌瓦石峡遗址的发掘品,叶城锡提牙遗址出土的宋元时期的淡绿色玻璃残片,伊犁元代阿力麻里古城遗址的绿色玻璃残片,喀什木尔吞木遗址的暗黄色半透明玻璃残片。这些都是钠钙玻璃,外貌和成分也都相似。宋元时期新疆的玻璃制造比较明显地受到了中亚和伊朗同行的影响。
3.ʤuwɑwɑ“饺子”
ʤuwɑwɑ“饺子”是汉语借词,但是从读音上和汉语中的“饺子”无丝毫相似之处。从“饺子”到ʤuwɑwɑ到底走过了一段怎样的历史?不妨先从饺子的发展说起。
饺子具有悠久的历史,魏晋南北朝时期在北方大部分地区已经开始食用。唐代时的饺子已和现在的没有区别了。饺子在宋代时被称为“角儿”,“角儿”就是“饺子”一词的词源。其后的元、明、清及民国时期都能见到这种叫法。《梦粱录》记南宋朝廷皇帝寿宴礼仪宴事有如下记载:“进御膳,御厨以绣龙袱盖合上进御前珍馐,内侍进前供上食,双双奉托,直过头。凡御宴至第三盏方进下酒咸豉,双下驼峰角子。”⑦“饺子”一词的文字规范表述基本是明代以后的事。清代的北京,达官贵族及市庶下民都极重视吃饺子,饺子更是年中美食。徐珂在《清稗类钞》中说:“其在正月,则元日至五日为‘破五’,旧例食水饺子五日,曰煮饽饽。……,中有馅,或谓之粉角——而蒸食煎食皆可,以水煮之而有汤叫做水饺。”⑧
“煮饽饽”是满族等北方草原民族对水煮饺子的汉化习称。清代,北京人习称“水饺子”为“煮饽饽”这一文化现象,一方面表明以满族为代表的草原民族在17世纪入关后对中原传统饮食文化的充分认同;另一方面则反映了北京社会对以满族为主的清帝国贵族阶层观念的积极趋从。当“煮饽饽”进入维吾尔语词汇体系时,其中的“饽饽”发生了音变,变为wɑwɑ,成为现在的ʤuwɑwɑ。在维吾尔语口语中,[b]变[w]是常见的现象。如qɑqbɑ∫“滑头”的口语发音是qɑʁwɑ∫,jeŋi bɑ∫tin“重新”读作jeŋi wɑ∫tin。ʤuwɑwɑ一词的借入不但表明了清政府时期内地和新疆有着频繁的接触与联系,而且也体现了当时的维吾尔人对中央政府的高度认同。
除了ʤuwɑwɑ,维吾尔语中的bεn∫ir指的也是饺子,即“扁食”,这是汉语词。元代称饺子为“扁食”。明代沈榜在《宛署杂记》中曾记载:“元旦拜年……作匾食。”⑨刘若愚在《酌中志》中曾两次提到“扁食”:“正月初一五更起,焚香放纸炮,将门闩或木杠于院地上抛掷三度,名曰“跌千金”。饮椒柏酒,吃水点心,即‘扁食’也。”⑩另一处为:“此月糟腌猪蹄尾、鹅脆掌、羊肉包、扁食馄饨,以为阳生之义。”(11)
4.sɑlɑt“礼拜”与nɑmɑz“礼拜”
sɑlɑt“礼拜”是阿拉伯语词,是指伊斯兰教五功的第二功。sɑlɑt“礼拜”是穆斯林的一种宗教仪式。nɑmɑz“礼拜”是波斯语借词,取自波斯语的音译。因为新疆的伊斯兰教由中亚传入,而中亚穆斯林则以nɑmɑz“礼拜”称之,所以维吾尔人也多将“礼拜”称为nɑmɑz。
此外,维吾尔人也多用波斯语词来称呼与礼拜有关的词语。如bɑmdɑt“晨礼”是波斯语词,是伊斯兰教每日的第一次礼拜,规定在“东方破晓,日未出”前举行,故称“晨礼”;pe∫in“晌礼”是波斯语词,是伊斯兰教每日的第二次礼拜,规定在正午后举行;diɡεr“晡礼”是波斯语词,是伊斯兰教每日第三次礼拜,规定在午后四时左右举行;∫ɑm“昏礼”是波斯语词,是伊斯兰教每日的第四次礼拜,规定在“嗦气未净”时举行;χuptεn“宵礼”是波斯语词,是伊斯兰教一日中的最后一次礼拜,规定在夜晚时举行。
《西域闻见录》对此曾记载:“回地各城,均于城东架木为高台,每于申末酉初,于其上鼓吹,送日西入,毛喇、阿浑人等,西向礼拜讽经,谓之‘纳马兹’。其纳马兹,均于日将出、日将入及五鼓并巳、未等时,日凡五次,率以为常。遇有吉凶、军旅迎送大僚,亦于其上鼓吹,盖晓谕回乡之号令也。”(12)《西域国志》亦载:“回人尊敬造化之主,以拜天为礼,每城设礼拜寺,日诵回经五次。初次寅时,二次未时,三次申时,四次酉时,五次戌时。拜毕则宣赞,其义略云,至尊至大,无极无象,无比无伦,大造化天地主。凡有识之人,与夫诚心守教法者,莫不如是。”(13)
5.dɑrwɑ“z达瓦孜”
dɑrwɑ“z达瓦孜”是维吾尔族在高空表演的一种古老而又独特的传统杂技艺术形式,距今约有2000多年的历史。dɑrwɑ“z达瓦孜”一词借自波斯语,意思是高空走大绳表演。dar是波斯语词,意为“绞刑架、绞索”,维吾尔语中有dɑrʁɑ ɑsmɑq“处以绞刑”、dɑrdin qɑʧqɑn“从绞架上逃脱者——亡命之徒”的说法。“wɑz”在波斯语中表示“对做某事有嗜好的人”。dɑrwɑz一词生动地表现出这项技艺的危险程度之高,犹如上绞刑架。
清代文学家赵翼在《檐曝杂记》中写道:“回人有能绳伎者,与内地不同。内地走索之法,两竿于地,以索平系于竿,而人往来其上耳。回人则立一木,高数丈者,其颠斜系长绠属于地。回人手横一木,取其两头轻重相等,不致欹侧,则步绠而上,直至木之颠,并跷一足,而仅以一足踏于绠,口唱歌,良久始下。其绝技也。”(14)这段话也成为在距今二百多年前,dɑrwɑ“z达瓦孜”进北京为清朝皇帝演出的确切史料。
6.rεwεn“大黄”
波斯语词。众所周知,大黄是古代中国的土产药材,具有调血脉、利关节、消宿食、滞水气的功效。秦汉时期的《神农本草经》就将大黄列为了下品,之后各朝代的医书对大黄的功效都有记载。但是维吾尔语中的大黄不是借自汉语,而是来自波斯语rewɑnd。
大黄早在汉朝就已通过丝绸之路西运了。10世纪萨曼王朝的药学家阿卜·曼苏尔曾在其著述中谈及大黄,并声称中国的大黄使用最广。14世纪,西班牙史学家克拉维约写道:“撒马尔罕城也富有来自各处的商品。俄罗斯人和鞑靼人向那里输送亚麻和皮货。中国向那里运送世界上最好的丝绸,主要是贡缎,此外不但有世界其他任何地方都没有的麝香,而且还有大黄及其他许多产品。”(15)
16世纪,过东方的葡萄牙人加西亚·达·奥尔塔说道:“所有从忽鲁模斯销往印度的大黄,最初均首先发自中国。传闻说,大黄从中国经陆地运来,但是有人却说它产在名为撒马尔罕的那一地区,而这里的大黄则质次量少。……似乎我们欧洲所称的‘土耳其大黄’并非产自土耳其,而是来自中国。”(16)他强调,除了中国出产的大黄之外,再没有其他大黄运到波斯或乌兹别克,并由此两地又运往威尼斯和西班牙。很明显,当时的波斯是大黄的主要集散地和转运地。
维吾尔族先民使用的大黄当然也来自中国中原地区,而不是由波斯商人带入新疆地区的。之所以使用波斯语借词,是由于当时维吾尔先民上层盲目崇拜波斯—阿拉伯心理造成的,致使用波斯—阿拉伯语词替代了原始词。早年活跃在丝绸之路上的波斯人不但是连接中外贸易的成功商人,也是中西文化的传播者。在古波斯祆教神话中,凯尤玛尔斯是大地上第一个人,是人类的父亲,他死后,大地女神斯潘多尔玛兹守护着他,太阳的光辉照耀着他。四十年后他化生为一株大黄,大黄又幻化为一男一女,他们结成夫妻,生儿育女,人类便在大地上繁衍生存下来。随着祆教成为维吾尔族先民信仰的宗教,rεwεn也进入到了维吾尔语词汇中。
7.my∫k“麝香”
波斯语词。在中国历史中,麝香很早就用来入药了,如《神农本草经》将其列为“兽部上品”。而6世纪的一篇萨珊王朝的文献《科斯洛埃斯二世极其侍从官》则用很通俗的方式谈到了麝香,并把它说成是一种很著名的香料。(17)
虽然在丝绸古道上的麝香都来自中原地区,但是维吾尔语中的麝香my∫k却不是汉语借词,而是来自波斯语。波斯在历史上信奉琐罗亚斯德教,即祆教,为了完成宗教仪式中的净礼,波斯人需要大量的麝香。关于这一点,《新唐书》作了明确的记载:“波斯,居达遏水西,距京师万五千里而赢。……,俗尊右下左,祠天地日月水火。祠夕,以麝揉苏,泽颜鼻耳。西域诸胡受其法,以祠。”(18)但是无论在波斯,还是在帕米尔高原周边的任何地方都不出产麝香,为了得到麝香,波斯人必须与中国中原地区的商人通过丝绸之路进行麝香贸易。随着祆教从波斯传入新疆,成为维吾尔族先民信仰的宗教,作为宗教语言的波斯语对维吾尔语产生了重要影响,my∫k也自然进入到了维吾尔语词汇中,并一直沿用至今。
8.dɑʧin“肉桂”
中国广西、广东是肉桂的主要产地,苏敬在《新修本草》中,对肉桂的产地及药性都有明确的记载:“小枝皮肉多,半卷。中必皱起,味辛美。一名肉桂,一名桂枝,一名桂心。出融州、柳州、交州甚良。”(19)其中融州、柳州都在中国广西省,交州则是现今的越南。
dɑʧin“肉桂”是波斯语词,来自波斯语dɑrqinni,它的意思须分开来解释:在波斯语中,dɑr指“植物或树”;qin即“秦”,古代外国多称中国为“秦”,中国人即为“秦人”,dɑʧin指的就是“中国的树”。无论从dɑʧin“肉桂”的波斯语含义,还是其语音形式,都足以说明dɑʧin“肉桂”是波斯人从中国得到的。公元844至848年,阿拉伯作家伊宾·赫达日贝在其著作中最早把肉桂列为中国出口的产品之一。(20)肉桂虽然产自中国内地,但由于受伊斯兰教的影响,维吾尔语吸纳的是源自波斯语的dɑrqinni,而非肉桂的汉语音译词。
文化交往的过程既是文化交流的过程,也是文化融合的历史。文化融合是各民族在相互交往过程中,通过民族文化之间的相互学习、交流、吸收和相互交换,一个民族把其他民族的文化或文化要素纳入自己的文化模式或文化体系之中,变成自己文化的要素,形成各民族文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各民族之间之所以能够形成越发广泛、日益强化的交流与合作,是因为他们的文化实现了不同程度的融合。
维吾尔族文化的形成就是一部多元文化的交流史。事实上,当今维吾尔文化的形成与发展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由点到面、由面到体,不断发展融合的历程,它是通过个别文化要素、个别要素的个别方面、个别层面的文化内容的融合而逐步实现的,体现了其多元性特征。人类文化的发展和繁荣正是得益于这种形式的文化融合,不同民族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对于促进各民族间的相互理解,各民族文化的创新,培养各民族文化的宽容精神和开放心态,改善各民族之间的交往关系具有重要意义。
注释:
①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新疆巴楚县脱库孜沙来故城遗址发现古代简牍和有文字的纸张等文物》,《文物》,1959年第7期,第19页。
②沙比提·阿合买提:《从考古发掘资料看古代新疆的棉花种植和纺织》,《文物》,1973年第10期,第48页。
③赵冈、陈钟毅:《中国棉纺织史》,中国农业出版社,1997年版,第13页。
④河北禅学研究所:《佛学三书》,中华全国图书馆文献缩微复制中心,1995年版,第334页。
⑤许嘉璐、安平秋:《二十四史全译·梁书(下)》,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年版,第735页。
⑥许嘉璐、安平秋:《二十四史全译·旧唐书》,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年版,第4553页。
⑦[南宋]吴自牧撰、傅林祥注:《梦粱录》,山东友谊出版社,2001年版,第30页。
⑧[清]徐列:《清稗类钞》,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6246页。
⑨[明]沈榜:《宛署杂记》,北京古籍出版社,1980年版,第197页。
⑩(11)[明]刘若愚:《酌中志》,北京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第178、183页。
(12)[清]七十一:《西域闻见录》,道光七年刻本,卷七之风俗,第3页。
(13)[清]刘统勋:《钦定皇舆西域国志》,清乾隆四十七年武英殿刻本。
(14)[清]赵翼:《檐曝杂记》,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27页。
(15)[西]克拉维约:《克拉维约于公元1403-1406年出使撒马尔罕帖木儿宫廷记》,伦敦哈克鲁特学会,1859年版,第172~175页。
(16)Berthold Laufer:Sino-Irannica,Field Museum of Natural History.Chicago,1919:550.
(17)[波斯]泰利比:《波斯列王记》,巴黎斯巴格出版社,1900年版,第708~709页。
(18)[宋]欧阳修、宋祁:《新唐书》,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6258页。
(19)[唐]苏敬:《新修本草》,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1981年版,第305页。
(20)[法]阿里·玛扎海里:《丝绸之路——中国—波斯文化交流史》,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52页。
Uyghur Multicultural Perspective Through The Lenses of Words of Foreign Origin
XU Yan
(College of International Exchanges,Xinjiang University,Urumqi Xinjiang 830046)
Words of foreign origin are products of one language system absorbing and using words of another language system.Words of foreign origin come with introducing and spreading of foreign cultures;they adjust the languages systems and add new elements.At the same time,words of foreign origin carry foreign culture and mind as cultural mediums;they enable understanding of diverse cultures through language absorption,and promote cultural exchanges and diffusion.The brilliant and colourful Chinese culture melts with ethnic cultures in China and the excellence of international cultures,and it can revive over long history of thousands of years.Cultural exchanges make Uyghur culture to transform gradually from a closed,isolated herdsman culture to an open,multi-cultural urban agrarian culture.The paper explores the origins of the words uses Uyghur nouns as examples.It points out that the process of cultural exchanges is the process of cultural melting, and the history of cultural exchanges is the history of cultural melting.
Words of foreign origin;Multi-culture;Cultural melting
H215
A
2095-6967(2015)01-071-05
[责任编辑:贺飙]
2014-10-23
本文系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维吾尔语外来词研究”(08BYY065)的阶段性成果。
徐彦,新疆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讲师,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