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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贤学校的德育探析

2015-04-02梅雪李卫朝庞桂甲

关键词:公民道德德育

梅雪,李卫朝,庞桂甲

(山西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西 太谷 030801)

铭贤学校的德育探析

梅雪,李卫朝,庞桂甲

(山西农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山西 太谷 030801)

摘要:铭贤学校的德育既顺应了近代中国社会德育的变迁轨道,又融入了自身的办学理念,独具特色。在德育内容方面,学校顺应了中西文化相融合的变化趋势,实现传统私德向公民道德的转变,注重服务社会的精神。在德育方法方面,学校坚持循循善诱、潜移默化,既形成了上下亲爱的家庭化和谐氛围,又坚持了知行合一的道德训练,寻求家庭化与生活化的统一。在德育实践方面,学校强调匡时救国,突出革命教育的熏陶和践行,彰显社会责任和爱国情怀。总之,铭贤学校的德育理念在近代中国德育史上顺时而变、保有个性,值得我们细致研究。

关键词:铭贤学校;德育;公民道德;革命实践

收稿日期:2015-06-30

作者简介:梅雪(1992-),女(汉),安徽芜湖人,硕士,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历史与文化方面的研究。

通讯作者:李卫朝,副教授,主要从事近现代历史与文化方面的研究。E-mail:sxauliweichao 2013@163.com

基金项目:2015年度山西农业大学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ZKSK1505)

中图分类号:F326.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16X(2015)12-1274-05

Analysis of the Moral Education in Oberlin Shansi Memorial Association

MEI Xue,LI Wei-chao,PANG Gui-jia

(CollegeofMarxism,ShanxiAgriculturalUniversity,TaiguShanxi030801,China)

Abstract:The moral education of Oberlin Shansi Memorial Association not only complied with the change of social moral education in modern China, but also combined with its own characteristics. In the aspect of moral education contents, the school conformed to the trend of the fusion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to realize the change of traditional virtues to the civic virtues with serving the society as the key. Moral education insisted on instilling ideas influencing students unconsciously, which helped cultivate family harmony atmosphere and carry out moral training, realizing the unity of living and education in families. The tenet of moral education stressed saving the nation, highlighted patriotism education edification and practice, revealing the school's social responsibility and patriotism. In a word, the moral education of Oberlin Shansi Memorial Association insisted on its characteristics and adaptation to the change, which is worth further research.

Key words:Oberlin Shansi Memorial Association; Moral education; Civic virtues; Revolutionary practice

近代中国社会的急剧变迁,导致了整个社会的教育体系和模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强有力地震撼和冲击了传统的德育思想。铭贤学校处于当时的文化背景之中,其德育理念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近代中国德育思想变迁的影响。同时,铭贤学校是一所具有教会背景的私立学校,继承欧柏林大学的文化精神,贯彻中西结合的教育方式,其教学理念和德育思想不同于普通的公立学校。因此,铭贤学校既顺应了整个近代中国德育思想的发展潮流,又融入了自身的办学特色,逐步形成了铭贤学校独有的德育内容、方法和实践。

一、中西融合的德育内容:坚守传统道德,贯通公民道德

中国传统德育以儒家的“三纲五常”为指导思想,通过教化和训导提升个人修养和促进社会的安宁,以期达到“修己安人”的目标。然而,清朝末期,鸦片战争强行打开了中国长期紧闭的国门,西方思想不断涌入,严重挑战了以“至善”为终极目标的纲常名教在学校教学中的独尊地位。20世纪初,辛亥革命推翻了封建皇权,建立了共和政体,维护封建专制政体的儒家传统道德观念已经不能满足共和政体的新需要。因此,要想顺应共和政体的发展需求和造就真正的共和国民,就必须有更加切合时代的道德观念来指导道德实践,建立在公民道德观基础上中西融合的道德教育便应运而生。在此背景下,铭贤学校顺应了时代的发展变化,始终坚持中西融合的德育内容,既向学生灌输以“孝悌忠信”为核心的儒家伦理道德,又向其传授西方的公民道德观念,以期达到健全人格和建设国家的双重目标。同时,铭贤学校受到了基督教精神的影响,注重培养学生服务社会的意识。

(一)以儒学的伦理道德为核心,提升个人修养

在中国古代,儒家的纲常名教居于主导地位,儒家的经典著作成为了学校教育的主要教材。儒学以“明人伦”为旨趣,以“克己”、“修身”为轴心,以“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为主要内容,提高学生的“修己之道”、“为人之道”,注重个人修养,提升道德境界,践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德理想。随着西学的不断冲击和中国社会政体的根本变革,传统的价值体系和儒家的纲常名教受到了强烈冲击。特别是在五四运动以后,打倒“孔家店”的呼声日益高涨,儒学的伦理道德遭到质疑。

铭贤学校虽吸收和借鉴了西方的近代伦理道德,但并没有舍弃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力图对传统道德加以扬弃。无论是铭贤学校的创始人孔祥熙,还是后期许多其他校长和教师,都始终把儒家文化摆在了铭贤德育的至高地位。孔祥熙认为“孔子之学,为中华民族文化之源泉,微言大义流衍数千年而泽华不衰”,应“使青年学子循循然沉潜于忠孝仁爱信义和平之范畴中,而不出乎规矩准绳”。[1]贾麟炳要求“诸同仁对于学生之教诲,除作智能传授外,兼需以吾国先哲所倡导之礼义廉耻、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等固有道德,施诸其身,灌注其心”。[2]他们剔除了传统文化中的落后思想,保留了儒家伦理道德中的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的优秀思想,坚持用其陶冶学生的思想品格,提升个人修养。

基于此,铭贤学校在开创之初便设置了儒学、历史学课程,由孔祥熙亲自讲述山西历史上的贤豪之士、智略之才,对学生灌输仁、义、礼、智、信、勇等思想,提升学生的个人修养,培养学生的高尚品格。胡春霖将孔祥熙的讲稿编纂成《山西铭贤辑要》,成为铭贤学校第一部德育教材,内容广泛,分为山西的帝王类、侯宰类、勤良类、将领类、忠烈类、廉介类、文史类和艺术类等等。三十年代要求学生选读诸子百家,如四书五经、《汉书》、孔子哲学、墨子哲学、王阳明传等等。为了配合德育课程的讲授,学校将孟家花园的“天后宫”和斋舍楼改为“崇圣楼”、“尚德楼”,借用建筑物的名字开展儒学教育。“尚德楼”经常被教师用来向学生讲述春秋左传中“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思想,希望他们能首先养成完满的人格,成为一个立德的人,然后再建功立业。学校还借用园中照壁题词“渐入佳境”,要求学生在读书成才方面必须由浅入深、由近及远、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二)以西学的公民道德为中坚,培养国民观念

辛亥革命胜利后,孙中山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民主共和国,使民主共和的观念深入人心。《中华民国临时约法》以根本大法的形式,赋予了国民民主权利。可是,一纸法律条文不能改变全体国民根深蒂固的封建传统观念,无法自动生成新的国民意识和国民道德观念。现实生活中,很多民众依旧沉醉在自我封闭的个人世界,对国家危亡和社会建设则无动于衷。这种麻木的国民是无法适应新型共和政体的发展需要的。因此,共和政府必须借助于道德革命来改变此种局面。蔡元培作为第一任教育总长,明确提出“五育并举,以公民道德为中坚”的教育方针,以“养成共和国健全人格”为根本目标。公民道德的提出,表明中西伦理出现交叉并逐步走向融合。中西融合的德育观要求既能促进“个体人格之健全”,又能有利“国家社会之发达”,从而培养共和国民,建设共和国家。

铭贤学校自觉采纳了中西融合的德育观,在坚守传统道德的基础上,又将西学的公民道德贯穿其中,强调教育为国家培养人才。创办之初,铭贤学校就向全校师生明确提出“学以事人”的校训,即学习是为了服务人民,充分体现了“培养博爱济公,服务社会的人”的办学宗旨。面对内忧外患的现实国情,铭贤学校坚信“教育为兴国之本”,只有通过教育才能启迪民智,为中国图强培养人才。学校希望铭贤学子不仅能在校提高道德修养,还能“对国家社会人类皆有贡献,不负本校之教育,及社会对吾人之期望”。[3]同时,铭贤学校扬弃了基督教“不是要受人的服侍,乃是要服侍人”的思想,继承了欧柏林大学“学习与劳动”的教育内容,认为这些思想顺应了近代中国平民化教育的发展趋势,有助于培养学生坦白、率真、奋勇的精神,积极从事有益于社会人群的工作。学校“期望凡受本校教育之学生,于学识技能之外,都能有笃信好学、牺牲、服务的精神”。[4]

铭贤学校的管理者大多留学西方,接受过系统的西方文化教育,能够从救亡图存的目标出发,有意识地吸取西方近代资本主义的基本伦理精神。中国传统的儒学思想倾向于提升个人的道德修养,注重私德层面的内容,对于社会公德层面比较欠缺。铭贤学校灵活地实现了传统私德与西方公德之间的有机统一,在提升青年学生的道德修养后,还注重培养学生的国民意识和服务意识,追求自由、平等、博爱的民主精神。因此,铭贤学校的中西融合德育观,既扬弃了中华民族的传统道德,吸取儒学的精华思想提升修养,又顺应了民主革命时代浪潮的发展需要,注重培养青年的公民道德,造就出真材实用的共和国民。

二、循循善诱的德育方法:精神家庭化,训练生活化

铭贤学校代理校长杨蔚在元旦祝词中提到:“作育青年,循循善诱,诸同学久坐春风,潜移默化,于不知不觉之中,乃能摒绝浮华,孜孜向学,德行兼顾,手脑并用,内而协助学校,发展校务;外而投向社会,效命人群。”[2]循循善诱、潜移默化是铭贤学校的德育特色之一,通过对学生进行家庭化精神的感召和生活化的训练,使其在接受品德教育的过程中可以达到一种“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和谐氛围。

(一)上下亲爱,言传身教

家庭化的人际关系是铭贤学校的办学特色。学校教师既是严师,又似慈母,非常关心学生;学生之间互相帮助、彼此关心。这种家庭化的德性教育坚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德育方法,将爱灌注到学生的内心,形成了尊师爱徒,爱校如家的和谐氛围。“爱的教育”使铭贤学子虽独自外地求学,却时时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发自肺腑的爱戴老师,认真听从教师的教诲。

情理交融的德育方式,使德育在无形之中被学生真心接受,达到“强立而不反”的状态。铭贤学子张凤山(曾任西南师范学院院长)认为“爱的教育”使他悟出了一个道理:“‘学以事人’是以爱为基础的。参加工作后,‘学以事人’得到升华,树立了为人民服务的人生观,树立了为解放全人类的共产主义事业献身的理想,基础还是个‘爱’字,只是内涵更丰富,目标更清晰了。”[5]因此,情理交融的德育方法,让德育变得更有人情味,更容易被学生认同,更容易对学生产生持久而深刻的影响。

身教胜于言教,无声胜于有声。铭贤学校的管理者充分认识到师资对办好学校的重要性,不仅注重教师的学术水平,更加看重教师品德修养,认为只有道德高尚的教师才能培养出品学兼优的学生。孔祥熙校长强调:“办学之有无成效,并非仅视校舍之如何宏丽,设备之如何完备,而尤视主持学校者及一般教职员有何高尚的德行,以及其服务精神是否充分以为断。如一般教职员才德兼备,以身作则,则风行草偃,其所培养之学子,必能本其所学,发挥服务精神,对国家社会作甚大的贡献。”[3]在“学以事人”校训精神的激励下,铭贤学校的教师始终坚持把教书育人作为自己的职业操守,甘于奉献、以教为荣、言行一致,保持高尚的人格魅力和道德风范。一方面,学生在学习和生活中受教师言传身教的影响,将教师的德性操守视为楷模,纷纷自觉效仿;另一方面,德才兼备的教师也赢得学生的尊敬和爱戴,师生关系融洽。这种言传身教的德育方式不仅能让德育藏于无形,还行之有效、终身受教。

铭贤学校的学生现在大多已是耄耋老人,可每当他们想起当年和蔼可亲的老师时,依然一往情深、肃然起敬。由此可见,铭贤教师“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伟大精神,确实对铭贤学子产生了深刻影响。在铭贤学子心中,铭贤学校的师长们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不追求高官厚禄权势的富贵人生,而是洁身自律、为人师表,潜心于教学。

(二)注重训育,知行合一

清末民初,随着赫尔巴特的教育思想传入中国,其训育理念被广泛用于研究中国的教育问题并指导教育实践。特别是民国成立之后,南京国民政府开始在学校教育中普遍推广训育。训育在本质上归属于德育范畴,但与一般的德育课堂教学相比,更突出在生活中对学生进行道德训练。

清末的中小学训育偏向于“管理”,通过制定和执行严格的学规来维持严肃的学校气氛和学生的绝对服从。此举依然承袭了旧时官学或私塾的基本做法,强调“尚规律,重秩序”,管理严格,消极干涉。民国初期,针对清末管理训育实效不佳的困境,融合西方的教育模式,训育开始转向为“训练”,要“消纳管理于训练之中”,力求在实践中做到融训育于教授、管理、训练和养护之中。其中,教授是传授知识,养护指锻炼身体,而训练主要是陶冶德性,注重学生道德意志的自然养成,效用更为持久,落实德性的“知行合一”。五四运动以后,只局限于以教师为中心的道德训练饱受质疑。面对第二次的困境,训育逐渐由教师本位转为学生本位、教师指导,由只注重私德养成转为私德公德共同养成,更加突出学生的自主性和社会服务性,为共和国培养独立、自尊、实行、负责的公民打下基础。由此可见,从清末到民初,再到五四运动以后,训育在内涵和外延上随着社会的发展需要发生了一系列转变。由最初强调严格管理转化为行为训练、习惯养成,随后又更加强调学生道德养成的自主性和社会服务性,表明德育正在走向系统化、规范化。

“铭贤学校时期的训育是在中西文化的激烈碰撞中产生和发展起来的,明显带有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近代文明交融的印记。”[6]一方面,学校融合了五四运动以后最新的训育理念,训练学生的德性的自主养成;另一方面,学校在遵循“三民主义”精神的前提下,摒弃了国民政府专制主义的训育内容,结合自身“学以事人”的办学理念制订了“敦品励行,急公好义”的训育方针,凸显牺牲、服务的精神。遵循以上两点原则,铭贤学校于1927年开始训育工作,设立辅导委员会和任命训育主任,于1930年将辅导委员会改为训育部,制订了《训育部组织规程》,以期通过对学生精神、体格、生活和服务四个方面的行为训练,使其能明了国家民族大义,养成健康体魄和良好的生活习性,形成忠公爱群牺牲奋斗的精神。铭贤农工专科学校成立以后,分别于1940年和1943年制定了《私立铭贤农工专科学校训导处组织规程》《私立铭贤学院暂行训导规则》,继续深入开展学校的训育工作。除了训育规程中规定的训育会议、早会训话、寝室视察、各级分会和操行报告等以教师为主体的德性训练,学校还特别注重学生自治。校内有学生自治会,学生在教师的指导下,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参加各种团体和社会活动。

总之,训育是为了通过潜移默化的行为训练,自然养成学生的高尚德性,以便学生最终能自觉地服务社会,成为国民政府的优秀公民。相比于传统的课程讲授,训育更加侧重于道德训练和道德践履,让道德教育变得更加切实可行,学生在学习了德育知识后能够主动落实到日常行为习惯和社会实践之中,做到春风化雨、知行合一。

三、匡时救国的德育实践:革命熏陶、革命救国

孔祥熙自青年时期起十分推崇和追随孙中山,深受孙中山革命思想的熏陶,深觉满清政府之腐败政治已经无可救药,并深信只有革新政治才能富国强民。经过与孙中山见面交谈后,孔祥熙又坚定了走教育兴国的道路,毕业后回到故乡山西省太谷县创办铭贤学校,将启迪民智、匡时救国作为办学目的。因此,铭贤学校受到了孔祥熙校长浓厚的爱国革命情怀影响,融入了“效忠国家、服务人群”的办学理念,非常注重对全校师生的革命熏陶,支持和鼓励师生们积极投入到革命救国的实践道路中,为报效祖国贡献自己的热血青春。

(一)多学科渗透革命教育,养成报效祖国之精神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以后,确立了“三民主义”的教育宗旨,强行规定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都要接受国家的监督和考核,严格遵守国家规定的教育宗旨和方针,将国民党党义设为学校的必修课程,要求学生首先学习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和总理遗嘱等内容。这种干涉教育的举措,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扭转教育的散漫局面,形成相对规范的教育制度。可随着后期控制程度的逐步加深,国民政府采取了“党化教育”,试图通过严格控制的手段,禁止教育的自由化,把学校变成党的政治工具。面对国民政府的教育控制,铭贤学校既接受了“三民主义”的教育宗旨,开设了党义课程,但又剔除了党化教育的控制思想,将“三民主义”的教育内容与国家社会结合起来,着重培养学生的民族精神和爱国思想。“民族方面:发扬民族精神,提高国民道德;民权方面:养成服从法律的习惯,训练团体协作和使用政权的能力,以导入民权的正轨;民生方面:提倡劳动,运用科学方法增进生产技能,采取艺术的陶镕,丰富生活的意义,以企图民生的实现。”[1]铭贤学校根据自己的办学特色和理念,重新阐释了三民主义的教育内容。“民族主义”是希望培养铭贤学子的民族精神,使其能够在提高自身修养的基础上服务国家和人民,养成报效祖国的革命精神。“民权主义”是要求铭贤学生能够养成法律思维和民权意识,提高参与政权和管理国家的能力。“民生主义”体现了学校重视农工的办学特色,希望匡正空疏学风,回归务实本质,以服务农工之手段达利于国计民生之目的。

除了在党义课程里突出强调民族大义的精神,还在国文、历史、地理等其他课程中进行道德教育的渗透,间接传递道德价值,体验道德情感,培养道德实践能力。在国文课程中除了培养学生的阅读书籍能力,还要求“灌输学生本国文化之精神”、“养成高尚之品格”;在历史课程中说明“近世民族受列强侵略之经过”和“今日国际形势之由来”,激发学生的保家卫国、抵御外辱的爱国情怀;在地理课程中“明了政府之施政方针及外交政策之地理背景”,提高学生的参政议政能力。

除了上述三个文科方面的课程渗透外,铭贤学校的音乐课程也担负起了特别的德性熏陶任务。重视音乐教育是铭贤学校的特色,利用高品质的音乐对青年学生的思想品质进行熏陶,使其在潜移默化中能够受益匪浅。“铭贤校歌”、“铭贤儿女歌”以及“铭贤夕阳歌”等歌曲,将学习的目的、态度和革命爱国情怀囊括其中。学生在吟唱这些歌曲,特别是抗日歌曲时,极大地激发了爱国热情和革命斗志,深深地接受了革命精神的洗礼。“铭贤校歌”有“国步颠连,民事维艰”的无奈,“铭贤儿女歌”有“长空寥落碧天高,铭贤儿女意气豪”的雄心壮志,“铭贤夕阳歌”更有“闻鸡起舞国耻雪,枕戈达旦奏肤攻”的报效情怀。总之,这些歌曲都在无形之中对学生的革命意志产生影响,逐步养成报效祖国的革命精神。

(二)恪守学以事人之理念,投身革命救国之实践

铭贤学校本着“学以事人”的校训和“学以致用”的办学方针,通过课程学习熏陶学生的革命信仰之后,还积极鼓励师生投身于实际的革命道路之中。孔祥熙夸赞道:“本校师生,久受革命之熏陶,忠党爱国,屡有表现。”[1]

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后,全校师生轰轰烈烈参加辛亥革命,停课半年之久。一方面,学校组织义军营务处,总领商团、巡警、巡防队、学生军及军民数千人,保护地面,维持治安,鼓励群众接济前方;另一方面,学校学生积极参加敢死队,赴娘子关抵抗清军。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后,铭贤学校师生积极响应,到各处贴标语、喊口号,检查日货,向民众宣讲“五四运动”的经过和意义。特别是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国难当头,铭贤学校师生抗日救国的热情空前高涨。爱国主义成为学校道德教育的主要内容。学校改变了过去不介入政治的主张,允许学生成立抗日救亡后援会,组织学生参加抗日救亡运动和抗日宣传工作。学校因战争被迫南迁后,共有80多名学生抗敌从戎,奔赴抗日前线,参加革命。学生还在校内外开展抗日宣传活动,向群众表演话剧《血衣》,激发民众的抗敌救国之心。自南迁离开太谷开始,学校辗转四省,迁移五地,饱受奔波之苦,可是全校师生依然拥有浓厚的革命情怀,在所经之地继续坚持抗日宣讲和革命活动,坚持正常教学,培养学生的爱国本领,熏陶学生的爱国热情。由此可见,服务社会、服务祖国的意识已经深深地熔铸到全校师生的脑海之中,并且当祖国和民众处于危难之时,师生能够及时积极响应,勇于冲入保家卫国的革命斗争之中。这种爱国主义教育,不仅是成功的,而且是经久不衰、绝不动摇的。

综上所述,铭贤学校处于时局动荡的近代中国社会,中西文化在此不断碰撞融合,一方面需要顺时而动,适应社会发展的主旋律;另一方面

又需要在时代浪潮中留有个性,奏出独具特色的铭贤韵律。“适应与发展”贯穿了铭贤教育理念的全过程,德育工作也不例外。无论是德育内容的选择上,还是德育方法的实施和德育实践的落实上,铭贤学校都始终选择顺应当前社会的德育理念和结合自身的办学特色。在德育内容上,学校为适应近代中西伦理融合的趋势,坚持儒家传统文化和西方教育理念的融合,弘扬基督教的服务精神;在德育方法上,学校既坚持了近代社会的训育实践,对学生进行道德训练,又突出了自身的家庭式教育方式,形成尊师爱生的和谐氛围;在德育实践上,学校遵循了近代社会公民道德的变化轨道,教育学生不仅要提升自身修养,还要运用所学本领服务社会、服务国家,激发学生的革命热情和爱国精神。总之,铭贤学校中西融合的德育内容、春风化雨的德育方法和革命救国的德育实践,在近代中国德育史上闪耀光芒,值得我们继续深入研究。

参考文献

[1] 孔祥熙.铭贤学校三十年新刊发刊词[J].铭贤周刊,中华民国30年,9(1):2,3.

[2] 信德俭,温永峰,方亮,等.学以事人 真知力行——山西铭贤学校办学评述[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381,383,37.

[3] 刘振东.孔庸之先生讲演集[M].台北:文海出版社,中华民国61年:618,620.

[4] 孔祥熙.孔董事长新年训词[J].铭贤周刊,中华民国31年,10(8):3.

[5] 张凤山.铭贤教育使我终身受益[J].铭贤儿女通讯(内部刊物),1999(17):4.

[6] 田云飞.铭贤学校“训育”的历史审视[J].山西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13(12):1308.

(编辑:程俐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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