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天使的无疆大爱——记第45 届南丁格尔奖章获得者、解放军第三〇二医院妇产科护士长王新华

文图/《中国医药导报》记者 王 丽 特约记者 罗 辉 洪建国 刘金晶

有首歌唱道：“把手给我，听脉搏对脉搏说； 每一个热切的眼神，都是生命的嘱托；用来自天使的呵护，让枯树开花了；把今生承诺在辛劳里，苦却甜蜜着……”这是送给白衣天使的赞歌。 白衣天使，一个多么圣洁的名字啊！ 在全国最大、全军唯一的传染病医院——解放军第三〇二医院，就有这样一位美丽的白衣天使。 她扎根“传染世界”24 年，平时默默无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20 多年精心护理了5万多名青少年、婴幼儿、孕产妇等特殊传染病患者。关键时刻她勇于担当：2003 年“非典”肆虐，她战斗在一线；2008 年汶川抗震，她深入灾区前沿；2009 年“甲流”侵袭，她再次挑起重担；2011 年她作为我军医疗队中唯一的护士参加多国协同合作国际救援科目；2013 年她参加了菲律宾强台风灾后医疗救助行动；2014 年她又作为首批援塞抗埃医疗队员奔赴西非抗击埃博拉疫情……

一粒种子，只有深深地植根于沃土，才能生机无限。这些年来，王新华勤学苦练， 攻坚克难， 参与“十·一五” 科技重大专项课题研究，发表学术论文20 余篇，荣获了军队医疗成果奖。由于业务和执行能力突出，王新华先后2 次荣立三等功，被北京市评为“首都十大白衣天使”，被国家卫生计生委、全国妇联和总后勤部联合授予“巾帼建功标兵”荣誉称号，被全军评为“爱军精武标兵”。她就是第45 届南丁格尔奖章获得者、解放军第三〇二医院妇产科护士长王新华。

直面生死，勇于担当，尽显巾帼本色

王新华常说：“作为军队护理队伍中的一员，我感到很幸福。 因为军人这个特殊的身份，使我有机会参与执行了一些特殊任务。 ”

是军人就得上战场，是军人就得打胜仗！2013 年11 月，王新华做完肿瘤切除手术还不到3 个月，就主动要求随和平方舟号医院船奔赴菲律宾，参加强台风“海燕”灾后医疗救助行动。 当时， 她的家人不放心，劝她不要去。她却笑着说：“全切和清扫术解了我的后顾之忧， 你们放心吧！ ”在和平方舟上，没人看得出她因严重晕船三天粒米未进，也没人知道她曾患有恶性肿瘤。

有一天，医院船上接诊了一位出生仅7 天、 高热黄疸的婴儿，需要立即抽血化验，可来自综合医院的护士们却不知从哪下手。王新华轻轻将患儿一侧下肢屈曲外展，仔细用指尖寻找触摸， 果断进针，一针见血。菲律宾灾区结核病患者较多，作为医院船上唯一的传染科护士， 王新华主动发挥专业特长，为医院船官兵进行传染病防治知识培训，指导大家做好消毒隔离和个人防护。 期间，王新华共接诊护理菲律宾伤病员131 人，参与颅脑外伤、脑梗、癫痫大发作等8 例重症伤病员的抢救工作，到灾民点巡诊患者98 人， 充分展示了中国护士的专业技术水平和人道主义精神。

每当看到一个个患者重展笑颜时，王新华都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因为她明白：作为军人，就意味着责任与担当，只要祖国和人民需要，不管前方有多么凶险，都要拼命向前冲。

2014 年年初， 埃博拉病毒肆虐非洲，短短几个月就夺去了数千人的生命， 防控形势十分严峻。 9月，以传染病防治见长的解放军第三〇二医院紧急受命，抽组中国首批援助塞拉利昂医疗队，执行埃博拉疫情防治任务。 面对这次严重、复杂、致死率极高的疫情，王新华很快递交了请战书。

到达塞拉利昂后，王新华顾不上休整，立即赶赴中塞友好医院实地查看。 不久前，该院有一位患者死于埃博拉， 医务人员纷纷辞职，医院被迫关闭， 此时已经空无一人。 “如何尽快将这所荒废的综合医院改建为留观和收治埃博拉患者的专科医院，让医护人员在安全的环境下踏实工作？ ”王新华借鉴抗击“非典”、防控“甲流”等重大疫情处置的成功经验，立即投入了工作。 他们按照传染病消毒隔离、医院感染控制要求， 划分出清洁区、潜在污染区和污染区，为患者和医护人员开辟了专用通道，仅用了一个星期，医院就被改造成了满足埃博拉收治要求的留观中心，创造了同类医疗队的速度和质量之最。落成当天，塞拉利昂总统科罗马在现场连连称赞，说“中国医疗队创造了一个奇迹”。

经过短时间的接触，王新华发现塞方的工作人员防范意识淡薄，也缺乏传染病防治知识和技能，而且埃博拉病毒是四级生物危害等级的病原微生物， 传染性极强，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针对这种情况，她牵头制订出相关制度和防护措施，把200 余份埃博拉疫情防控知识制作成宣传画和温馨提示，张贴在医院和病房的醒目位置。她还首次提出了在埃博拉防护标准操作规程中“脱防护服比穿防护服更关键”，“由外及内、 分层分区脱防护服” 的理念。 这些做法， 得到了WHO 和塞国卫生部的肯定； 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英国、古巴医疗队及无国界医生组织的专家闻讯前来参观交流，纷纷向王新华竖起了大拇指， 有的还以此为参考，对防护措施进行了修订。此外，王新华和队友们通过示范教学、分组训练、录制视频、情景模拟等灵活多样的方式， 对塞方的89 名护士、药师、保洁员、抽血员等工作人员进行了手把手的培训，经考试合格后持证上岗，为塞方培养了一支“带不走的传染病防护队伍”。

10 月1 日，医疗队正式接诊。尽管经过了上百次的防护练习，但真正与埃博拉病毒“零距离”接触，包括王新华在内的每名队员心里都很忐忑，但她坚信，防护措施做得越好，感染的概率就越低。为此，她逐个检查队员们的着装情况，看口罩是否捂严， 护目镜是否戴紧，隔离衣是否穿好，手套、鞋套是否套好、扎紧……当两辆救护车拉着7 名患者飞驰而来时，王新华第一个冲上前去，扶起了蜷缩在车门边的患者，配戴口罩、测量体温、安排床位。 在发放药品时，她发现刚刚安排在3 号病房的那名患者瘫倒在病床边，呕吐物和排泄物喷溅了一地，散发出一股恶臭。 她毫不犹豫地把患者搀扶到床上，将浸泡过消毒液的治疗巾覆盖在污物表面，一丝不苟地按流程消毒清理现场。一番紧张忙碌后，王新华身上密不透气的防护服里已满是汗水。

9 岁的雅尤玛刚刚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 自己又感染了病毒，成为一名“埃博拉孤儿”。 丧母的悲痛和病毒的侵袭击垮了她幼小的身体和脆弱的心灵，生命岌岌可危。“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 ”雅尤玛成了王新华和队友们关注的重点。每天查房时，王新华都会给她带去巧克力、饼干、火腿肠、中国结等小礼物；每次发药、送水时，王新华都要喂到她嘴里，看她咽下再走。 在她的精心护理下，雅尤玛一步步走出了失去母爱的心理阴霾，身体也慢慢恢复了健康。 有一天，她竟开心地用笔写下“中国”二字，王新华看到后，幸福地笑了。

60 个日日夜夜， 医疗队收治护理留观患者274 人，确诊埃博拉患者145 例，排除疑似患者79 例。在塞拉利昂所有埃博拉留观中心，他们保持了 “日均收治病人最多、住院病人最多”的记录；王新华和她的护理团队更以中塞医护人员“零感染”、留观患者“零交叉感染”和爱心无国界的实际行动，践行了南丁格尔的崇高精神。

临危不惧，救死扶伤，诠释医者大爱

作为一名军队护士，灾情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每当有重大传染病疫情发生， 身体柔弱的王新华总以铁肩担道义的英雄气概， 主动请缨，奔赴传染病疫情防治前线。

据记者了解，2003 年 “非典”肆虐之初，三〇二医院就率先打响了北京抗击“非典”的第一枪。 那时，王新华正在休假，完全可以不用上班，但她听说医院收治的患者人数不断增多、陆续有医护人员被感染后，就再也坐不住了。 她撇下年幼的孩子，一头扎进了险象环生的“非典”病房，护理了北京市第一批输入性“非典”患者。 当身边15名医护人员感染了“非典”病毒，她仍然临危不惧，一丝不苟地坚持为患者洗漱、擦身、喂水、喂饭、清理大小便……她与 “非典” 激战了106 个日夜， 经她护理的30 多位重症“非典”患者无一例死亡，最后全部康复出院。

2008 年5 月12 日，四川省汶川县发生8.0 级特大地震，王新华再次请战奔赴抗震救灾一线。一天下午，医疗队接到紧急报告：汶川县绵池镇克约村有一半儿以上的儿童腹泻， 村民出现恐慌情绪，有的村民已做好了“外逃” 的准备。“万一是菌痢、霍乱，后果将不堪设想！ ”王新华与队友带上检测试剂和药品，迅速赶到克约村，询问病情，取样化验，开展流行病学调查。在确诊为饮用生水引起的普通腹泻后， 王新华耐心地跟村民解释，但他们还是半信半疑。为彻底打消大家的疑虑，王新华摘下口罩和手套，把一个重度腹泻的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笑着说：“你们看，孩子在我怀里， 如果真的是传染病，我会这么做吗？”面对此情此景，村长走到王新华面前，对大家喊道：“专家的话你们都不信，还能信谁？ 大家都放心回去吧！”现场安静了，准备逃离村庄的村民都陆续回了家。接着王新华又和队友们挨家挨户给患病的孩子喂药，向孩子们的父母讲解卫生防疫知识……

2009 年，全球“甲流”肆虐，在疫情暴发最为严重的时候，王新华再次冲到“阵地”最前沿。在“甲流”病房， 王新华一呆就是3 个月之久。最终，经她精心护理的20 多位“甲流”患者全部康复出院。

2011 年3 月， 王新华奔赴印度尼西亚执行东盟地区论坛救灾演练任务，她是我军医疗队中唯一的护士。她参演了多国协同合作国际救援科目，与意大利、新加坡、法国和印尼的医疗队进行观摩交流，切磋护理技术。

巡诊时一名气色不好、 骨瘦如柴的印尼孕妇引起了王新华的注意。经仔细询问，王新华得知这个22 岁的女孩是艾滋病病毒携带者，已怀孕9 个月，而她的丈夫也被艾滋病、 结核病和丙肝多种病毒感染。 即将出生的孩子会不会健康？王新华当即通过演练携带的远程医疗会诊系统，请国内专家确定了抗病毒的治疗方案和剖宫产手术分娩的建议，她详细交待了新生儿出生后的注意事项。这下子患者及其家属都放了心，一再表示感谢。

医者仁心，待患如亲，守护生命健康

给护士们分配任务，穿梭于病房之间，给病人测量体温、抽血检测、打针输液，照顾患者及其家人的情绪，对消极、烦躁病人做心理疏导，给危重患者端水送饭、洗衣搓背、端屎端尿……这就是王新华每天的工作，繁琐而重复，但需要十足的耐心、爱心、细心与责任心。

三〇二医院小儿肝病科（现为青少年肝病诊疗与研究中心）曾接收了一名来自安徽农村的2 岁传染病患儿翔翔（化名），当时他已四肢肿胀化脓，开始腐烂，创口向外流着恶臭的脓血。 见到这般情形，王新华十分心痛。 从此，她把小翔翔当作自己的“心头肉”， 不怕脏累， 细心地为小翔翔清洗脓血、喂药敷药。在王新华慈母般的精心护理下，小翔翔很快痊愈了。 康复出院后，王新华还和小翔翔“签署”了一个美丽的 “约定”——“娘儿俩”要经常打电话增进感情……就这样，满怀爱心的王新华在小儿肝病科工作的10 年期间成了很多小患者的“妈妈”。

“感人心者，莫先于情。 ”王新华时刻为患者着想，并追求这样一种理念。她说：“我们不仅要让患者远离‘病毒感染’，还要让他们深受‘真情感染’。” 从走上工作岗位的那天起，不管春夏秋冬，无论风霜雨雪，王新华每天至少提前半小时进病房；每次走进病房，她脸上总是挂着阳光般的微笑，动作都似慈母般的轻柔和缓。 只要一有时间，她就到各个病房去转一转，细心观察每位患者的病情及吃、 喝、 便、睡、玩的各种细节。不少家长都说：“我家孩子的一冷一热， 王护士最清楚。 ”

业内人士皆知， 当护士难，当传染病医院的护士更难！ 在这里，要护理各种传染病患者，其难度可想而知。 当儿科护士难，而当传染病儿科的护士更是难上加难！婴儿血管一般比较细，容易发生一针扎不进去， 孩子父母心疼得直掉眼泪， 甚至还会当场埋怨护士的事情。 王新华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医护人员如果素质不过硬，就是对病人生命的亵渎。 ”为了尽快提高静脉穿刺成功率，她不惜在自己身上练习扎针、体会针感。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最终练就了娴熟的护理操作技术，尤其是对那些凝血机制差、不能采取股静脉及颈外静脉取血的患儿，她采用头皮针在手足浅表静脉加压的方法取血，从根本上解决了传染病患儿护理工作中的一大难题。 该项创新技术成果，使她至今都未曾遇到可以难倒她的“困难户”！

肝脏活检穿刺术有利于对患者的病因做出快速明确的诊断，对治疗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为了积极配合医生的肝穿手术，王新华总结出“术前解除患者及家长的思想包袱，做耐心细致的疏导、解释工作；术中讲趣味故事以分散患者的注意力；术后细心观察、精心护理”等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措施，以消除患者的紧张和疼痛。 手术后，王新华为患者测量生命体征， 端水、喂饭、接尿，她的脸上总是挂满笑容，动作也异常轻柔，帮助患者轻松度过术后6 小时的卧床期。

2010 年， 解放军第三〇二医院成立了妇产中心（现为妇产科），王新华凭借过硬的技术和作风，被推举为妇产中心护士长。她了解到传染病产妇不能母乳喂养新生儿，承受着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打击后，一方面给予产妇耐心细致的心理疏导，宣教科学喂养，使其放下思想包袱，另一方面采取内服、外敷、手法按摩、物理治疗相结合的综合回奶方法，大大减少了产后乳胀及乳腺炎的发生率，为广大传染病产妇减轻了痛苦， 提高了生活质量。她撰写的《乙型病毒性肝炎产妇回奶的疗效观察和护理对策》为业界称道。5 年来，有2000 多名乙肝产妇在妇产科顺利生产，通过孕期健康宣教、母婴阻断治疗、科学的新生儿护理，97%以上的新生儿成为健康宝宝。

扎根传染病护理岗位24 年，王新华就像 “传染世界的美丽天使”，让患者摆脱“病毒感染”，却被她的“真情感染”。正如南丁格尔精神所倡导的，终其一生以“爱心、耐心、细心、责任心”对待每一位患者、尽其所能治病救人。对此，王新华说：“我永远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