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邯郸磁州窑装饰艺术的生态美
2015-03-27刘聪颖吕庙军
刘聪颖 吕庙军
(邯郸学院 文史学院,河北 邯郸056005)
磁州窑位于河北省邯郸市磁县、峰峰矿区境内,是宋元时期北方最大的民窑,其装饰艺术继往开来,别具一格,最为人称道的是诗词、书法和绘画。诗歌与书法完美融合在唐代就已形成,豪华瑰丽的唐诗与雄浑奔放的书法,展示出唐朝泱泱大国的强盛气派。而诗歌书法绘画三者密切结合则在宋代,苏轼、黄庭坚称之为艺术“三绝”。磁州窑装饰集诗书画于一体,将中国艺术的最高成就运用到陶瓷装饰,堪称陶瓷装饰的典范。瓷器上的诗词作品色泽鲜艳,对比强烈,不易磨损,易于从不同角度观赏,呈现出柳暗花明的艺术效果。磁州窑诗词堪称中国古典诗歌王冠上的明珠,并与中国文学的发展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唐诗的沉雄壮美,宋词的细腻深邃,元曲的文情并茂,宛如缕缕春风,从京都吹到乡间,使题诗作画成为一种社会时尚,整个社会洋溢着浓郁的文学氖围。磁州窑从宋代传承至今,具有极为丰富的文学含量,不仅有唐宋名人佳作,更有民谚俗语,还有窑师的个人创作,李白、白居易、张继、贾岛、苏东坡、马致远等名家诗作都在陶瓷上得到表现。题写在磁州窑上的诗词曲赋形神兼备,堪称一部唐宋元文学史。
生态批评理论家格罗特菲指出:“生态批评是研究文学和地理环境的互动。”[1](P3)中国学者王诺认为:“生态文学是以生态整体主义思想为基础,表现自然与人之关系并探寻生态危机之社会根源的文学。”[2](P11)针对当下人与自然的冲突及环境日趋恶化,我们必须关注自然,反思人与自然的关系,正如克来格·加拉德指出:“生态批评在当代的文学和文化理论中独树一帜,正是因为它与生态科学的密切关系。”[3](P5)我们针对当下应深入思考人作为大自然的重要组成部分,应尽什么样的义务,是否应对自然及生命共同体感激、赞美和敬畏,以及张扬同情万物、生命圈平等等生态思想。生态批评理论关注文学作品中大自然如何描述,自然在作品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作品中所体现的人与自然的关系是怎样的,作品中蕴含着哪些生态哲思。生态文学产生于现代工业文明生态危机的严酷现实中,是自然生态与人文生态双重作用的结果。运用生态批评理论分析磁州窑装饰艺术,以期从全新视野分析其独特美,磁州窑装饰艺术作为一种绿色生态写作,内容斑斓绚丽,表现出一种超越主客二元对立的生态自然观,分析磁州窑装饰艺术有助于指导人与大自然的生态伦理道德实践。
一、磁州窑艺术生态叙事——和谐与中和之美
生态思想家卡森认为,人类更是把对自然的征服推向了史无前例的高峰,当下地球生态受到了威胁,人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人与自然的关系:人类并非处于绝对的中心位置,只是地球中的一分子;人与自然万物互为依赖、互为支撑。[4](P13)科技的发展永远无法穷尽大自然的奥秘,生态理论追根溯源可追溯到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天人合一”、“民胞物与”等丰富的生态智慧,以往我们常常忽视磁州窑装饰艺术的生态美学意蕴,这种万物有灵,主张人与自然协同进化,人与大自然互相依存、互相作用的观点在磁州窑诗词中随处可见。
陶瓷诗词曲里出现最多的是写生活闲情之类,充满闲适与惬意,为百姓喜闻乐见。“春阴淡淡片云低,才报江头雨一犁。转过粉墙无个事,倚栏闲看燕争泥”。这是一首刻写在元代白地褐花坛上的诗,读来清新淡雅又充满生活趣味,写春日半阴半晴的天气,雨过之后倚靠栏杆,坐看春燕来来去去、云卷云舒。还有一首关于夏日闲情的诗被题写在邯郸市酒务泉酒业公司收藏的金代八角形枕上,诗曰:“绿叶阴浓夏景幽,香风吹动玉帘口。沙窗睡起闲无事,日向斜杨下小楼。”该诗通过色彩斑斓、生活情趣浓郁的意象将夏日的倦怠与慵懒之感折射出来,主人睡起闲闷无事,一眼望去正值“日向斜杨下小楼”之时,以主人公视角勾画出夕阳西下的运动轨迹,“下”字更是赋予“日”人的行为能力,将其拟人化,整首诗闲散之余又充满动态之感,颇有生活趣味。诸如此类的诗句间暗藏花好月圆之意的诗句还有很多。“楼前桐叶,散为一院青荫”宁静之中充溢着生活的气息,平淡的生活中又带着几分珍爱良辰美景的浓情蜜意。诗词题于瓷枕之上,不仅能陶冶性情,恬静的气息在人们入睡之前还有安神静心的功效。节日是热闹且令人期待的,陶瓷上也不乏此作,如关于端午节的一首《点绛唇》:“红杏菖蒲,万家妆点都门外。曲源何在,香掠年年赛。捧砚佳人,玉腕缠新彩。多娇态,御符争戴,斜插香枝艾。”此词写端午节盛况,字里行间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又一件邯郸市酒务泉酒业公司收藏的金代八角瓷枕有诗:“鼓后严更三唱鸡,楼前天淡月偏西。峰前明月照藤床,窗内清风生石枕。”描写山居人家躺在清凉的瓷枕上,观赏山间明月的惬意心情,表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又如故宫博物院收藏的金代绿釉剔划花豆形枕上有一诗《咏瓜》:“绿叶追风长,黄花向日开。香因风里得,甜向苦中来。”诗歌简单的描述了瓜的生长过程,同时又包含丰富人生哲思,极具生活趣味。匠人将其置于枕上,让人们于无意之间感悟生活的点滴,感悟大自然的馈赠恩赐。磁州窑诗词中自然和人诗意地栖息于大地,人与自然和谐、互为依存的观念在磁州窑诗词中比比皆是。“为惜落花慵扫地,爱观明月懒糊窗”含蓄蕴藉,清新自然,文人在季节变化中以饮酒颂诗为乐,尽享大自然带给人们的无穷乐趣。
隐逸之情在历代诗词曲中都有出现,不管是“大隐隐于市”还是“小隐隐于野”,隐逸之情似乎成为追求内心宁静、岁月静好,寻求心灵解脱的一种方式,因而在磁州窑诗词中比比皆是,隐逸山水、梅妻鹤子正是人与自然相得益彰、和谐与共的最好例证。如内蒙古巴林左旗博物馆收藏的元代白地黑花四系大瓶上有《上浩老》一诗:“岁序成摇落,深居避俗喧。尘埃从几席,书剑沿乾坤。把酒真聊耳,题诗孰共论。东林有高士,赖肯过柴门。”描述几位躲避世俗喧嚣的隐士的生活:谈天说地、把酒论诗,借酒抒发心中的感慨。又安阳市博物馆收藏的一件元代瓷枕《浣溪沙》:“万竹风中一草堂,卢茅当盖竹为梁,门前数朵野梅香。残雪渐分沽酒路,斜阳偏照负暄墙,锦屏山下望宜阳。”该词也是一首表达隐逸主题的词:作者以风中草堂为家,负暄嗅梅、远望宜阳,闲逸而洒脱。再如山西考古研究所藏金代椭圆形枕:“先生不面归何处,空琐藤花满院香。欲写姓名无纸笔,马鞭画破绿苔墙。”该诗存在两个主角,一为隐居未归的先生,另一位为来访的客人:骑马前来,却遇友人不在,欲留姓名又苦无纸笔。只有扬鞭而去。全诗寥寥数语就将寻隐者不遇阐释得非常到位,而那被划破的绿苔成为客人来过的信号,归来的先生将有何表现?创造出意犹未尽、含义无穷的艺术效果。山林隐逸是元散曲的主要题材,因为元朝统治者曾一度废除科举,隔断了知识分子的晋升之路,大批才华横溢的书生才子沉寂于底层社会,或遁迹山林,或隐居田园,或纵情山水,自力更生;或沉溺酒色,放浪形骸,自甘堕落。陈草庵与关汉卿等元曲大师同时代,曾以左丞经理河南钱粮,今存叹世小令26 首,磁州窑选中陈草庵的词,大概与作者管理河南钱粮有关。因为元朝磁州毗邻河南,曾一度划归河南管辖,钱粮为万民之本,所以磁州窑诗词对其创作异常重视。如磁县文保所一瓷枕书写元代陈草庵《山坡羊》词一首,中心议题是告诫世人,管住口舌,沉默是金,少说话,不要议论时事,以免招惹事端。另有河北峰峰陈草庵词《调寄山坡里羊》,诗词意在劝世人放弃荣华富贵,不必争权夺势,为名利所累,为功名奔波,一切皆空,为清风明月依旧。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双调》更从全新的视觉描述官场的黑暗和得过且过的浮躁情绪,宣泄着内心的不满。这些隐逸诗词的出现从侧面反映出金元时期人们对平淡生活的向往。唯美飘逸的隐居诗,使读者陶醉徜徉于大自然的壮丽民俗风情画卷中流连忘返。瓷枕上这些隐逸诗词的出现,实际也从侧面反映了金元时期让人想要逃离的社会现状以及人们对平淡生活的向往。
忧国忧民的诗词更能体现鲜明的生态意识,体现对大自然热情细腻的叙述,并以超前的生态意识表现诗人对生态危机的忧虑与批判。吴激才华出众,为宋朝宰相吴栻之子,米芾之婿,曾出使金被羁留,因远离故土,思乡情切,被邀请至燕山张总侍家做客,宴会遇一宋朝歌女,歌声悲凉凄切,吴激触目生情,写下《人月圆》,借以抒发自己对故土的思念、悲伤之情。词曲情真意切,特别是在金人统治的背景下,山河破碎,面对残破的故土,卧枕读词,更能体会吴激的思乡之痛。“金堂玉马三学士,清风明月两宋人”此句出自欧阳修的《会老堂致语》,原为闲适情意,现却表达了沦陷区人民的故土之思,令人心生感叹。身处国破家亡的境地,面临战争带来的创伤,磁州窑瓷器同时也出现了为人熟悉的羁旅之作。一件私人收藏的元代白地黑花枕上书:“一朝事业成春梦,不游迁,门闭户,白屋中,说唐虞,交几个小蒙童,忽然喧哗一片,好不觉,金兵到门庭。”抨击战争对和平环境的破坏。范仲淹的《苏幕遮》,表达了作者怀念故乡,思念亲人的情感、期盼家人相聚,只要家国安好终能相见的愿望。工匠将这样的词题于瓷枕之上,并写于北方金国统治时期,隐含了更大的思乡之情。
爱情的礼赞也体现了对人与自然和谐、天人合一的向往。《七娘子》“月明满院晴如昼”,这阙词以瓷枕为书页,如一本徐徐打开的古书,追忆男女情深意浓、互诉衷肠,许下心愿,立下誓言,如今相爱却不能相守,天各一方。能拥有甜蜜的爱情固然最好,但充满哀怨、相思的情感也为数不少,一首思春词“小院帘幔风轻”,满园春色,处处是莺啼和少女的欢笑,但意中人却远在天涯,音信阻断,只能垂泪问桃花。如晚唐诗人张祜的“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被刻录在一方金代瓷枕上,声词哀婉,将幽居深宫几十年的宫女内心的凄楚描写得淋漓尽致。歌颂真挚友谊,思念故人是磁州窑诗词永久的主题,也是宋词主要内容,一首《中吕调》,展示着浓浓的思念,重阳节是朋友相聚登高的日子,孤身一人,时而临窗遐想,时而凭栏远眺,因思念故友,连风摇翠竹,都疑作故人身影,词曲情真意切,柔婉凄美。
二、磁州窑装饰艺术生态意境——敬畏与禅境之美
敬畏并非对自然顶礼膜拜,而是顺应自然,和道家学说不谋而合。《饮流斋说瓷》记载:“磁窑,出磁州,宋时所建。器有白釉,有黑釉,有白釉黑花不等,大率仿定居多,但无泪痕,亦有划花凸花者,白釉者俨同牛乳色,黑釉中多有铁绣花,黑花之色与贴残之膏药无异。”寥寥数语概括出磁州窑特色,以白釉黑彩的鲜明对比著称于世,器身线条疏朗有致,多用国画大写意手法,画面意境深远,超脱大气,瓷器在黑白变幻中庄重素朴,端庄古雅。
磁州窑书法艺术独具匠心,由于窑工们常年在瓷器上书写诗文,具备较高的书法艺术内涵,所见所闻,发自内心,顺应自然,真诚地感悟着对自然的敬畏以及对禅境的崇尚。磁州窑书法行草隶篆各体兼备,一洗唐代拘泥之风,开创宋人尚意的书法新风,宋初多临摹颜体,具有一种雄强浑厚的气势,一件如意枕书有“风吹前院竹,雨折后庭花”,结构纵逸,运笔疾迅,姿态飞动,给人以风吹竹摇的动感。陕西佳县文物馆藏宋代八角形白釉划刻诗文枕题《黄河诗》一首,字迹笔力雄浑,既表现黄河的气势磅礴,又展现自然规律的不可抗拒与敬畏。另有唐孟浩然《宿建德江》:“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一二句写羁旅夜泊、日暮添愁;三四句写宇宙广袤宁静,明月相伴孤独之人。全诗虚实隐现,尤其是瓷枕所摘录的两句意境深远:一轮亘古不变的明月倒映在流淌不息的江面,令人顿生“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感怀,领悟人生之渺小和虚幻、天地之悠悠。
苏轼不仅诗词造诣极高,书法方面也才气过人,故宫博物院收藏苏轼题于磁州窑枕书法,“明知空手去,刚惹业随身”,信笔洒脱,运气流畅错落,随情感跌宕起伏,落笔从容,充满禅意。磁州窑书法多行草,米芾行草跌宕多姿,意蕴潇洒,清醇而飘逸,故磁州窑书法深受米芾影响,磁县文保局收藏绿釉八角瓷枕书有:“风飞花下舞,鹤引水边行。”字迹清静,颇得米芾风骨。金元是磁州窑书法水平最高时期,堪与名家媲美,金代书法传世较少,磁州窑瓷器书法弥补了这一缺憾,“峰前明月照藤床”一诗,色彩明晰,字势奇崛,达到出神入化、了无痕迹,毫无人工修饰之态,表现出一种洒脱如入无我之境的平和志气。
陶瓷书法不同于宣纸,更要遵循瓷器本身的特色,大多为釉下彩,运笔要一气呵成,不能停止,但却给人一种洒脱自如、酣畅淋漓,顺应自然,如入无我之境的境界。总之磁州窑书法讲求自然率真、质朴无华,既无故弄玄虚、也无矫揉造作的媚态,随心所欲、顺乎天然的笔法,古朴天成,如行云流水般展示内在神韵。一件“长江风送相思客”充满多变和随意性,并充盈着大自然的天然野趣。
磁州窑瓷绘诗文书法还营造出一种禅境,出现最多的意象是“月”、“水”等。禅宗认为水中月,镜中像,都是无生灭的虚幻之境,是心灵的印证,将其譬喻佛性,并与一切人性、佛法相通。禅宗认为:佛法是“月”,人心是“水”,用花开灿烂寓意色即是空。“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苏轼诗云:“瘦竹为幽人,幽花如处女”。宋代磁州窑枕上花与竹的题材组合很常见。“风吹前园竹,雨洒后亭花”。椭圆形文字枕体现了宋代文人士大夫以园林为修身养性之所,前园栽竹、后亭种花、品茶悟道、出则仕、退则隐、既入世又出世的禅悟式的生活方式,充满禅机禅趣。
苏轼、黄庭坚曾力主诗书画一体,把诗书画称为“三绝”。元代赵孟頫也曾提出:“以书入画”的主张。四大家苏轼、米芾等至元代赵孟頫既是书法家又是画家,如苏轼的画吸收了其书法中多欹侧取势、用笔浑圆,骨健肌丰特点,信笔挥洒,行气错落,起笔疾速,落笔从容。磁州窑的书法艺术与诗词、绘画一起成为了磁州窑装饰艺术的重要特征。
磁州窑画工还将绘画技艺运用于瓷器,在技巧上既有写意画,也有工笔画,泼墨自如、精描细绘。磁州窑绘画主要以中国画写意手法为主要内容,线条简练,气势奔放,运笔生动,具有粗犷洒脱的北国神韵,釉下彩绘画是在瓷胎未干之时快速绘制,画工不可能如文人画师运筹构思,运筹帷幄,由于每天要生产众多产品,需一气呵成,只能用快捷线条勾勒,寥寥数笔就惟妙惟肖。画工博采众长,吸收宋代画院艺术成就,于细微处见功底,特别是山水写意画,江天浩渺,水中泛舟,深山古寺,平沙落雁,白云深处,踏花归来踏马留香,一幅幅精美的画面远离喧嚣的闹市,展示出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情趣,彰显着大自然的秀美与壮丽神韵。
宋代磁州窑婴戏题材普遍,白地黑花婴戏图比比皆是,非常普及,一幅幅反映儿童嬉戏的画卷如放风筝、垂钓等描绘了儿童无拘无束、快乐天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内心世界,也是禅宗追求感悟生命、倡导快乐天性的大境界。同样鸟纹也是宋代陶瓷纹饰中最常见的绘画内容,也是禅的观想物之一。“飞鸟之喻”是佛教著名典喻,《涅槃经》云:“如鸟飞空,迹不可寻。”禅宗以鸟飞之迹彰显内心的寂灭之感,体现人类对大自然世间万象的独特把握和理解,飞鸟图因此具有了浓厚的禅意。宋瓷鸟纹以磁州窑枕最多,包括各种鸟栖枝、水鸟、芦雁水草等。如金代磁州窑枕上的鸟栖枝图,就是根据宋代道济和尚(济公)诗句“一声啼鸟破幽寂,正是山横落照边”所绘,创造的意境很好的突出禅宗大、深、幽、静、虚,将观者从感悟大自然的幽静转向领悟内心的“虚、静、悟”的意味,在时间的无边和空间的无际的感怀之中,体悟静之极致,正是禅精神的真实写照。
总之,磁州窑装饰艺术中有关生态伦理道德教化的品德与大自然的朴素、智慧、包容等密切相联系。磁州窑装饰艺术中彰显自然和人类和谐关系中的终极关怀体验,昭示我们善待自然,实现“在大地上诗意地栖居”,磁州窑艺术更是体现了强烈的生态绿色意识,在人类面临日益严重的生态危机和环境灾难的今天,用生态批评的方法解读磁州窑诗词、书法及绘画意义非同寻常。
(本文所引诗词均出自王兴《磁州窑诗词》,天津古籍出版社!2004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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