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为苦、为爱、为生命而歌
——民间歌谣的文学人类学解读

2015-03-21

关键词:歌者歌谣民间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为苦、为爱、为生命而歌
——民间歌谣的文学人类学解读

孙正国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9)

细读当代记录的与《国风》相近的民间歌谣,我们依旧能够感受到二千多年前温馨、朴实的民间情怀,依旧能够发现其喻世、警世、明世的底层现实。以文学人类学的视角考察这些歌谣,可以发现,它们传播在悠久、广博的历史地理空间之中,与有限的人生旅程交手而行,乡土的情怀、民族的智慧、人生的力量,都因民间歌谣的相伴相随而充满生机活力,都因美丽、深邃、朴实、坚韧的民间歌唱而超越苦难,民间歌谣是人类的文学知音。

民间歌谣;苦;爱;生命;文学知音

《诗经》天下,以国风为本,以里巷歌谣为源,因此,中国可称之为歌的国度。

朱熹《诗集传》认为:

“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惟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及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

朱子正本清源,认为国风的正统是“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而国风的另一主题则反映了当时治乱动荡的变局。就朱子的论述而言,歌谣的起源可分为两种:一为人情的咏叹,二为世风的感发。

相比古代风谣,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编纂的《中国歌谣集成》[1],内容丰富,涉及的历史时期更长,但总体上仍可从朱子分类来加以讨论。就内容与体式而言,《中国歌谣集成》将当代采录的三十多个省、市、自治区的民间歌谣分为八类:引子、劳动歌、生活歌、时政歌、仪式歌、历史传说歌、情歌、儿歌。细读这些与《国风》相近的歌谣,我们依旧能够感受到二千多年前温馨、朴实的民间情怀,依旧能够发现其喻世、警世、明世的底层现实。只可惜采录仅有词句,未及曲调。

生活劳顿,日常艰辛,下层百姓以歌诉苦,以歌抗争,令人扼腕,悲悯苍生之难。

甘肃歌谣《种田的,吃米糠》[2]P484:

种田的,吃米糠,

纺织的,没衣裳,

卖盐的,喝淡汤,

编凉席的躺光炕,

当奶妈的卖儿郎,

挖煤的哥儿家里冷的像冰窖,

淘金老儿一辈子穷得慌。

此类歌谣属于经典的《穷人歌》,也被称为苦歌,广泛流传于全国各地,是我国历史上大量传唱的异文的不朽结晶。

歌谣构思于真实贫苦的生活情景,生产者的勤劳付出与一无所得,艰辛的日常挣扎与统治者的经济剥盘尖锐对立,一组中国封建制度下民不聊生的底层图像跃然而出……荒谬的生存秩序,可怕的人生逻辑,耕耘在社会最紧要生产领域的下层百姓,只能挣扎于水深火热的死亡线上……歌谣立意的深处,赋予贫苦人们决绝的抗争精神,谱写出彻底批判的反讽之歌!

社会生活中,种田、纺织、盐业、居住、燃料、淘金矿(挣钱)等,都是人生最基本的生活需求,对个人,是生计的全部;对社会,是民生的保障。歌者痛心嫉首地将惨淡悲凉的现实境遇抽取出来,以排比、反衬、举照的手法,简炼、激越、沉重、深刻地点燃黑暗的导火线,引起困厄于辛酸世界的人们痛快淋漓地喷发怒火,瞬间爆裂,揭露了统治者一切的伪诈、狡黠与残暴,足以揭示社会赤裸裸的腐朽本质[3]P284:

种田的,吃米糠!!纺织的,没衣裳!!卖盐的,喝淡汤!!

这是何等的冤屈与荒谬!

编凉席的,躺光炕!!当奶妈的,卖儿郎!!挖煤的哥儿,家里冷的像冰窖!!淘金老儿,一辈子穷得慌!!

这是何等的绝望与愤怒!

短歌的节奏急促跳跃,重音鼓动,歌者舒畅,闻者惊心,在冷漠的生活场景中热烈迸发,令人深怀悲悯之情,富于刻骨铭心的艺术感染力。

如果说,比照的反差,构成了这首苦歌精巧的艺术特色;那么,日常的抗争,则是歌者深埋于心底的命运反思。丰收的稻米,温暖的服饰,美味的饮食,这本应是耕织人家最常态的生活,然而,吃米糠、无衣裳、喝淡汤,却成了人们必须接受的现实。结构上的对比,让歌者吟唱起来铿锵有力,正气凛然,激发起深沉的反抗意志,由此作为一种革命性的力量,在民间的歌唱中传播开来,向不平等的社会制度发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训诫式拷问,历史意义极为深远。

如果说,清贫如洗的日子尚可忍耐,灾荒的岁月亦如是而过;那么,亲手把自己的儿郎当作刍狗卖掉,则是天理不容、人性不德的深重灾难,无以承载。歌者怒吟至此,必定长歌当哭,仰天长啸,悲怆以绝……情感从低回自愁的忧怨,发酵为波涛汹涌的怒吼,声讨的斥责,由对不平现象的诉说,升华为对制度不公的抨击和丑恶人性的无情鞭笞。

最后,歌谣概言之:“一辈子穷得慌”!

这就是穷人歌的色彩,歌者深邃可感的生存体验,以朴实的话语,转变为向腐朽社会进军的誓师口号,将歌谣的灵魂“穷苦”酣畅痛快的表达出来,穷人的反抗意志,集聚为滔滔洪流,迅速蔓延为淹没黑暗现实的厉风暴雷,让我们感受到推进历史前行、扫荡污浊世界的伟大力量!

这就是沉淀在历史深处的苦歌的意义,以一种简单的语句将十分怨恨的情怀、百般怒吼的抗争,犀利而深刻地印入歌者和听者的心灵,犹如前行的路标,引人奋发,给人以诗的慰藉,让人获得生命的自信与坚韧的力量!

传统社会的腐朽制度,导致了苦歌层出不穷的涌现,《长的没有割的快》、《农民眼泪流》、《地皮刮进三尺三》、《不平歌》、《千种税万种税》都是代表性的经典苦歌。性别、人生与职业的特殊困境,也是众多苦歌产生的重要因素。而且,这些因素,常常交织于一体,将社会人生的苦难推向深渊,令个体人生往往无法承受,歌哭伤怀。《哭嫁歌》是这一类苦歌的代表。婚姻制度的黑暗、女性地位的弱下、人生过渡的艰难、生存际遇的困苦,把原本喜庆幸福的婚姻变作可怕的地狱想像。

黑天黑地黑乌云,怪天怪地怪媒人,三番四次两头哄,把我哄进冤家门。[4]

歌者新娘将可怕的婚姻归究为天、地、媒人的哄骗,其对婚姻的恐惧和诅咒历历可见。

自由的爱情、快乐的生活、童年的欢唱、历史的记忆、仪式的崇尚,无不沐浴着爱的光辉,无不散发出爱的理想。歌谣的吟咏,充满智慧的阳光,饱含经验的汁液,令人欣喜,催人进取,绽放出社会人生美丽的七彩花朵。

情歌是爱的本色。

因爱而歌,因歌而爱,情怀深深,山盟海誓,见证人间姻缘,谱写世上最美最真最善的地久天长!

情歌是生活的内核,她既是爱情之箭,也是爱情之吻。在爱未到之时,情歌牵好相思之线;在爱抵达之后,情歌融化一切隔膜。人们在生活中以歌为媒,热情奔放的追求爱情,语言朴实,情感真挚,生活气息浓郁[5]。

广泛传唱于仫佬族日常生活的对唱式情歌《黄羊白鹅对面叫》[6]P1160:

男:靠山村边一条河,

一只黄羊上山坡,

看见青草“妹呀”叫,

不知青草叫什么?

女:靠山村边一条河,

一只白鹅上山坡,

白鹅黄羊对面叫,

羊叫“妹呀”鹅叫“哥”。

男:高高山上一棵梅,

天天放羊山上来,

有心上山把花采,

不知梅花几时开?

女:风不吹柳柳不摆,

雨不淋花花不开,

采花先要采花手,

有心采花快快来。

对歌以媒,爱情相生,这首歌是情歌中的杰出作品,也是真实的相亲相爱的生活形式。相恋的一对青年男女,仫佬族传统中,他们在自己的劳动生活之余,以高亢瞭亮的缠绵情话对歌,没有斯文的含蓄,没有外物的拘束,直接深情地向心上人表白真诚的情怀:“靠山村边一条河,一只白鹅上山坡,白鹅黄羊对面叫,羊叫‘妹’呀鹅叫‘哥’”,率真自然、清新欢快,情妹妹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情哥恋妹的自信歌声被随之引来:“高高山上一棵梅,天天放羊山上来,有心上山把花采,不知梅花几时开?”有心采花回,还得看花期呀,这是多么美妙而又善良的求爱之语呀,情妹妹深明此意,自然更为大胆地表露真爱的心愿:“采花先要采花手,有心采花快快来”……这是多么感人的以身相许的爱情宣言呀:有心采花快快来!这首情歌的生活意味与率真纯挚,展示了广西仫佬族丰富、博大的生活方式,无疑是民间社会的经典之作。

艺术色泽上,这首情歌的对唱逻辑充满生活情趣,以日常生活最亲密的事物白鹅、黄羊、梅花、绿柳为隐喻,既是一种象征,亦为爱情信物,既有修辞学上的比兴诗格,也有领悟自然的价值学意义。“风不吹柳柳不摆,雨不淋花花不开”,起兴的风柳、花雨,意象鲜明、可亲可爱,将人带入到大自然和谐、欢愉的诗意情景之中,又凸显出爱情寓于自然的大爱观念,艺术手法与艺术题旨融汇一体,相映成趣。

另一首情歌将生活与自然的温柔缠绵完全推开,以卓有胆识的热烈情怀,刚强悲壮,向一切压制爱情的力量发出决不妥协的抗争:

打不怕,骂不愁,

前门打来后门溜。

筋打断,情不断,

宁死不把哥哥丢。[7]P245

这种坚定忠贞的爱情观念已经成为一种人生信仰,情缘相守,不弃不离,哪怕父母的打骂,哪怕饱受折磨的“筋打断”,却依旧情深义长,永远情不断,宁死不把情歌丢!歌者是了不起的情妹妹,女性的柔情与细腻,在她的歌中转身一变,化为正气凛然、情满天下的追爱女神,敢于实践自己的担当,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捍卫自己的爱情,尽管有些惨烈与悲怆,却仍是顶天立地的大爱,英雄豪气,爱情无价,一个战神般的为爱而活的女性形象从歌声中诞生了!

爱,可以柔美如花,也可以慷慨激昂。

这不仅是爱情的态度,也是人生向上的策略。

生活之爱、童年之爱、仪式之爱、历史之爱、生产之爱,都是人性之中最美好的情感。无数歌谣吟诵着爱的诗篇,把伟大与平凡,个人与社会,历史与现实,童年与未来等等这些基本的人性领域,都镀上爱的烙印,于是,再没有困惑,再没有艰难,再没有离别的忧伤,也没有穿越历史之后的悔恨与虚无。爱,成了解救人类的神圣宝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是恋人们的玫瑰花环,是儿童嬉戏时的笑声与牵手,是田间地头、山野河谷劳动者的问候与收获,是历史场景中英雄救美的浪漫传奇。

为爱而歌,不仅是歌谣对象的特质所在,也是人生得以存在的力量源泉!

生命的礼赞,在民间歌者瞭亮的声音中,不是狭隘的人生颂歌,首先是对天地万物的虔诚崇拜,是对人生寄寓其中的自然世界的敬畏表达!

如果说,民间的歌唱多为日常目的而奔走呼号,为一时一地的现实之用而动情呐喊;那么,为生命而歌的极地篇章,则超越了生活事件,摆脱了个人局限,以宏大开阔的视野,将生命上升为存在的起点。立于此点,渺不可稽的宇宙有了起源,漫无边际的天地有了距离,大自然的一山一水有了语言和灵魂[8]。这是真正富于智慧的歌唱,青藏高原的生命之歌[9]P702:

问:桀骜的蓝天没有辔头,

请回答套金黄辔头的是谁?

精身的高山没有衣衫,

请回答穿绿缎衣服是谁?

宝刀般的大河没有刀鞘,

请回答配白银刀鞘的是谁?

答:桀骜的蓝天没有辔头,

套金黄辔头的是日月。

精身的高山没有衣衫,

穿绿缎衣服的是盛夏。

宝刀般的大河没有刀鞘,

配白银刀鞘的是严冬。

仰望桀骜的蓝天,想像那浩瀚的苍穹,智慧博大的歌者不禁追问:是谁竟然将辔头,紧紧地套住深邃的蓝天?那座座巍峨的高山,浓密绿缎的衣衫是谁将其穿戴?还有还有,那宝刀般的大河,波涛翻涌,声势显赫,又是谁为它配制精美的刀鞘呢?

这是比屈原的天问更显本色的民间歌唱,藏族歌者消解了任何人文的做作与传统,只是虔敬的面对包孕万物的巨大世界,以生命之爱对话这些近乎无法想像的空间与时间,让万有的存在变为可亲可敬的生命之物,原来:

套金黄辔头的是日月,

穿绿缎衣服的是盛夏,

配白银刀鞘的是严冬。

没有智慧的歌者,不可能抵达天问般的想像;没有广博生命之爱的歌者,更不可能解答这惟有生命才能聆听的时空命题。

蓝天、高山、大河,

日月、盛夏、严冬。

一组是质疑世界的生命体;一组是解答世界的生命对象物,关联的想像,令人叹为观止,意象的启示价值,正是生命的源泉,不断地涌上心头,将我们的生命一次又一次的接受洗礼,那些被文明裹污的生命气度,重被清新凉爽,被带上蓝天,俯视那英武冷峻的雪山和婉曲灵动的江河。

为生命而歌的智慧,一定只有趁风破浪、穿云吐雾才能吟唱大自然的生命之诗!

西藏甘南州的另一首民歌,《唱歌要唱幸福的歌》[10]P688,也是从宇宙的想像中将生命化为永恒,让听者获得新生的感悟与力量:

唱歌要唱幸福的歌,

那太阳和月亮真幸福;

有彩霞霓虹装扮,

有万点灿星环绕,

谁能比日月更幸福?

唱歌要唱幸福的歌,

那巍峨的高山真幸福;

绿草红花铺满山顶,

一湾银湖泛绕山麓,

谁能比高山更幸福?

太阳、月亮,彩霞、霓虹、万点灿星;高山,绿草,红花,银湖;这些与人生悉悉相关的大生命体,有着强大的生命能量,内在的审美逻辑使之转化为幸福观念的追问,人生的价值体系就此有了归宿点:

唱歌要唱幸福的歌,

那福寿的父母真幸福,

身穿着缎袄和羔裘,

满堂儿孙围绕膝前,

谁能比这父母更幸福?

与上一首歌谣相比照,我们发现这首歌多了一节与人生密切相联的吟唱,福寿的父母,缎袄与羔裘,满堂儿孙的绕膝天伦,都成为大生命体背后歌者的立意所在。对父母的祝福,由此获得民间歌谣的诗意情怀。

还有一类不是歌典的歌典,有的地方称其为引歌,有的名之为歌头,这类将歌与生命密密缝合的引子,没有具体生活内容,但却于无声处听惊雷,将歌与生命的本质贯通,放飞人生真情、天性的梦想[11]P13:

男: 五指山下搭歌台,谁敢赛歌请过来,

竹筒装着歌几千,还有几船没拖来。

女:有心登山不怕高,有心赛歌敢登台,

歌如是船妹是水,歌船要靠水载来。

对歌体的引子,复现了民间社会以歌为生命力量的赛歌风尚:神圣的五指山下,歌台高耸,男主赛者向所有挑战者宣战:竹筒装着歌几千,还有几船没拖来。这是何等的气势与力量,以歌为生,以歌为王,荣耀几何!又可谓山外有山,歌外有歌了,一位女歌手应声而战:歌如是船妹是水,歌船要靠水载来!立意之高,胆魄之大,足见歌者性情,胸怀广博。宣战的歌者以船载歌,应战的歌者顺水推舟,以歌为船,以已为水,超越之力,显示出生命的奇险与新生活力!

引歌对于歌为生命的哺育力量的颂唱,有一首经典歌谣必须了解[12]P4:

山歌本是古人留,留给后人解忧愁,

一天不把山歌唱,少年英雄白了头。

古人将山歌作为解人生之忧的绝好秘方,传给后人,寓示人们“一天不把山歌唱,少年英雄白了头”,山歌的奇特功效在于化解人生的忧愁[13]。而这些忧愁,说起来就是磨蚀生命、剪断时间的困境与苦难,愁白了少年头,一个鲜活新进的生命,居然被忧愁所催化变老,这是多么悲痛的人生灾难呀!有谁能拯救我们的少年茁壮成长,又有谁能彻底消解高悬人生之上的可怕愁绪呢?必须是生命力量强大的事物,这就是山歌,是民间的歌唱。民间歌谣的生命力由此得到验证,她不仅创造了新的生命,而且可以抵抗生命历程中悲凉哀婉的苦难,可以修复生命进展过程中的腐蚀与伤害,这也许就是所有歌谣的秘密之所在了!

民间歌谣是历史的歌唱[14],也是现实的咏叹。它们传播在广泛的地域空间之中,与有限的人生旅程交手而行,乡土的情怀,民族的智慧,人生的力量,都因民间歌谣的相伴相随而充满生机活力,都因美丽、深邃、朴实、坚韧的民间歌唱而超越苦难。我们在细读民间歌谣的过程中,深深地被朴实而丰富的民间世界所打动,为那些简单却辽远的诗意所感染,为民间社会承载的艰辛与达观所震慑……我们从中读到了底层生活的万般苦难,听到了日常百姓真挚的生活之爱,领悟了民间智慧关于生命的想象,及其坚守生命的卓越力量!

[1]本书编委会.中国民间歌谣集成[C].北京:中国ISBN出版中心,1992-2009.

[2]本书编委会.中国歌谣集成·甘肃卷[C].北京:中国ISBN出版中心,2000.

[3]胡继华.苦难意识与浪子情怀——试探德里达解构哲学的精神气质[J].社会科学战线,1994,(10).

[4]本书编委会.中国歌谣集成·湖南卷[C].北京:中国ISBN出版中心,1999.

[5]唐启翠.歌谣与族群记忆——黎族情歌的文化人类学阐释[J].海南大学学报,2007,(4).

[6]本书编委会.中国歌谣集成·广西卷[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7]本书编委会.中国歌谣集成·河北卷[C].北京:中国ISBN出版中心,1995.

[8]韩伟,庞泽华.〈格萨尔〉生命美学思想论[J].中国藏学,2008,(2).

[9]本书编委会.中国歌谣集成·西藏卷[C].北京:中国ISBN出版中心,1995.

[10]本书编委会.中国歌谣集成·西藏卷.[C].北京:中国ISBN出版中心,1995.

[11]本书编委会.中国歌谣集成·宁夏卷[C].北京:中国ISBN出版中心,1996.

[12]本书编委会.中国歌谣集成·江西卷[C].北京:中国ISBN出版中心,2003.

[13]罗章.土家山歌:经验的生长与互动[D].西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6.

SingingforBitterness,LoveandLife:LiteraryAnthropologicalInterpretationofFolkBallads

SUN Zhengguo

By scrutinizing the folk ballads close to “State Manners” we can still feel the homely and simple folk sentiments dating back to over 2000 years ago, and still find the implications for world revelation, word warning and world enlightenment. By means of literary anthropology as an approach of studying these ballads, we can find that their transmission is rooted in spacious history and geography, goes hand in hand with limited life, and integrates with local sentiments, national wisdom and life power. It is argued that folk ballads are literary messengers in terms of beauty, profoundness, simplicities and tenacity.

folk ballad; bitterness; love; life; literary messenger

I27

A

1003-6644(2015)01-0073-06

2015-01-03

中国博士后基金项目“湖北民间叙事长诗的文化生态研究”[编号:20100471200]。

孙正国,男,土家族,湖北利川人,博士,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责任编辑:陈刚

猜你喜欢

歌者歌谣民间
幸福歌谣
春天的歌谣
《春天的歌谣》
草原歌者的大爱情怀
蒙古族青年长调歌者——都兰
歌者和履痕
高人隐藏在民间
高人隐藏在民间
高人隐藏在民间
高人隐藏在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