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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迟子建散文叙说的三种内质

2015-03-20吴长宝

武夷学院学报 2015年10期
关键词:迟子建人文关怀散文

吴长宝

(泉州医学高等专科学校 社科公共部,福建 泉州 362000)

论迟子建散文叙说的三种内质

吴长宝

(泉州医学高等专科学校 社科公共部,福建 泉州 362000)

摘要:迟子建是中国当代文坛别具一格、享有盛誉的一位作家。她的散文,既具有女性散文家特有的温婉、细腻和敏感,又具有一般女性散文家罕见的执着、理性和思辨。迟子建对文学和人生的思考,与她的故乡和特殊的人生经历以及由此形成的内敛忧郁、悲天悯人的个性紧密相连,于是,魂牵梦萦的故土情结、挥之不去的感伤情绪和温情理性的人文关怀成了她散文叙说的三种突出内质。这三种突出内质构成了迟子建散文的特色、魅力和价值的主要内在支撑。

关键词:迟子建;散文;故土情结;感伤情绪;人文关怀

在中国当代文坛,迟子建是一位别具一格、享有盛誉的作家。她曾经获得过三届鲁迅文学奖、一届茅盾文学奖、两届冰心散文奖和一届庄重文文学奖,这在中国当代作家中是罕有的殊荣。她的作品以小说见长,散文也富于特色。纵观她的散文,既具有女性散文家特有的温婉、细腻和敏感,又具有一般女性散文家罕见的执着、理性和思辨。“关注人性温暖”、“用小人物说大历史”的创作理念使迟子建的散文忧伤而不绝望,处处充满着人性的温暧。读她的散文犹如一次穿越时空的精神之旅,让我们在琐碎的日常生活中感受到那些美好的事物所给予的温情,同时获得唯美的享受和智慧的启迪。本文拟从以下三个方面对迟子建散文叙说的内质试作分析,以求教大方之家。

一、魂牵梦萦的故土情结

迟子建的故乡在祖国最北端的漠河,这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童话世界。俗话说:亲不亲,故乡人;美不美,家乡水。每一个人对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都会有一份特殊的感情,更何况是一个女作家呢?迟子建曾经说过:“我对文学和人生的思考,与我的故乡,与我的童年,与我所热爱的大自然是紧密相连的。”[1]因此,在迟子建的散文中,浓浓的故土情结就成了一个突出主题。尽管对故乡的一切是那么的熟识,迟子建仍然一次次走回故乡,重温童年的美好时光,把她对故乡的亲人和乡亲、故乡的生活以及大自然的深情挥洒到文字里,为读者展现一幅幅美丽可亲的人物画、风俗画、风景画和风物画。

《寻石记》、《昆虫的天网》、《动物们》等文尽显了作者的童真和童趣;《采山的人们》、《会唱歌的火炉》、《伐木小调》等文充溢着亲人、乡亲和作者劳动的欢乐和收获的喜悦;《蚊烟中的往事》一文中一家人笼起蚊烟,面对青翠的菜园和绚烂的火烧云吃晚饭是那么的温馨而又富于诗意。美好的童年成了作者永生难忘的记忆。

在《云烟过客》、《春天里最深切的怀念》、《悼三姨夫》、《挂雪的树枝不垂泪》等文中,作者回忆了祖父、父亲、外祖父、爱人等已故亲人和已故乡邻以及尊敬的老师,充满了感恩、怀念和不舍。其中,对影响自己一生的多才多艺而又乐观风趣的父亲更是刻骨铭心的怀念,这在诸多篇什中得到了尽情的抒写。

在《北方的盐》一文中,作者由雪及盐,联想到北方人重盐的生活,让寒冷的北国呈现了阳光般的温暖与美好。在《故乡的吃食》一文中,作者如数家珍地将故乡的吃食一一介绍给读者,字里行间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在《冰灯》一文中,那除夕之夜摆放在家家户户门口两侧的冰灯,通身洋溢着无与伦比的宁静和光明,寄托着北方边陲的人们对春天的渴望和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在《年画和蟋蟀》一文中,那先于灯笼、春联和爆竹迎接新年的年画,张张飘散着浓浓的油墨香气和喜庆吉祥的节日气氛;那从灶房水缸边传来的清丽婉转的蟋蟀声,声声传递出一家人夜间围坐炕上打牌时的融融的亲情……故乡的饮食文化和民俗风情是那么的富于地域特色,令人悠然神往,回味无穷。

除了对童年的回忆,对故乡亲人和乡亲的怀念,对故乡生活的眷恋,迟子建的散文更多的是对自然万物和自然风光的描绘和赞美。她执着地引导读者一次次流连于北极村的日月星辰、雨雪风霜、山川草木、花鸟虫鱼之中,让读者屏息聆听或浑厚或清丽的天籁之曲,感知大自然亲切的召唤,体验对大自然生生不息的感动。漫天的风雪,绚烂的晚霞,波光荡漾的河水,月光下的白桦林,繁星一样的蘑菇,风情万种的蝴蝶……无不成了她笔下鲜活的形象,展现着故乡的美丽和丰饶。那神奇的白夜、北极光、“飞碟”、“日冕”等天象更是令人无限惊奇和神往。迟子建和她笔下的乡亲们把大自然当做一种宗教,尊重、敬畏着它,又亲近、爱恋着它,彼此相互依存,甚至融为一体。她“相信动物与植物之间也有语言交流,只不过人类从诞生之日生就的‘智慧’与这种充满灵性的语言有着天然的隔膜”[2],因此,在迟子建的笔下,虫子背负着伟大的梦想,青草发出悦耳的歌声,鱼儿自由自在地弹琴。一切生命都有其自身的价值和尊严,在迟子建的眼里,动物和植物都是她的朋友。有评论者认为,“迟子建本质上是个诗人”,“迟子建是个自然风物画家,文字是她作画的工具。”[3]不然,何以在她的笔下自然万物都具有了生命的灵性,寒冷空寂的北国雪原有了勃勃的生机和绚丽的色彩?!其实,这都源于迟子建对于故乡的热爱以及超然于世俗之外的平和心态。

与作家的故土情结相伴而生的是其作品的乡土气息,翻开迟子建的散文集,一股浓郁的乡土气息扑鼻而来——自然、淳朴、清新,带着黑土地泥土的芬芳和高纬度的寒冷与冰洁……

二、挥之不去的感伤情绪

在一般读者眼里看来,给别人带来美的享受的迟子建是幸福的。可是,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迟子建从初谙世事登上文坛开始,她的散文就时常弥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感伤情绪。这是什么原因呢?迟子建说:“一个作品散发的气息跟童年、成长经历有关,又与性格特征有关。我的性格内敛,外表开朗,骨子里忧郁。我童年时生活的地方地广人稀,每年都有半年白雪飘飘——现在窗外也下着大雪——看不到多少人烟,比较容易伤感。”[4]

具体说来,迟子建散文中的感伤不仅“源于美好、纯净的童话世界的远走和消逝,源于个体生命面对‘生之挣扎’的苦痛与无奈,源于‘获取幸福的辛酸’和‘苍茫世事的变幻无常’”[5],同时,还源于环境的冷寂、内心的孤独和忧郁的个性。于是,孤独、感伤、哀愁、死亡成了迟子建散文绕不开的主题。那北方荒原的落日、北极村飘飞的黄叶、大兴安岭渐渐远逝的飞雪和溪流,无不浸染了作家的感伤情绪。残缺的老哑巴,贫苦的刘家孩子,其艰难的生存状态更令人心酸。如果说,这些感伤情绪还算是淡淡的,那么,作家对死亡的抒写则笼罩着浓浓的挥之不去的感伤情绪。在《死亡的气息》一文中,邻居父女三人相继地突然去世,让人顿感生命的脆弱和人生的无常,也给作者幼小的心灵融进了几许苍凉的色彩。在《灯祭》一文中,那盏元宵之夜置于父亲坟头的六角玻璃灯诉说着对早逝父亲的绵绵哀思。在《雪山的长夜》一文中,作者借雪山、冰河、冬夜、残月、灯火、晚雾之景抒发了失去爱人之后深重绵长的痛苦、孤寂之情,哀婉而凄美。在《最苍凉的海岸》一文中,本来很美的诺曼底海岸,因为一片浩浩荡荡的白色墓葬——掩埋着二战期间盟军在此登陆而牺牲的无数年轻的战士——而成了最苍凉的海岸,无数亡灵的呜咽黯淡了盟军登陆作战指挥官艾森豪威尔将军耀眼的光环……

只是,生死轮回的宿命早已了然于心,迟子建并没有刻意放大自己的痛苦与忧伤而陷入绝望的境地,或囿于个人的小圈子而怨天尤人。相反,在她的散文中,其感伤情绪却又是有相当节制的,我们看到的是一位柔弱而刚强、忧伤而豁达的女性形象。自然界的风云变幻,花草树木的枯萎凋残,突如其来的人生变故,没有使她萎靡和消沉,而是丰富了她的阅历和见识,磨砺了她的意志和品格,使她更加深刻地领悟到生命的内涵。

在迟子建看来,感伤情绪并不颓废,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美。在一篇题为《伤怀之美》的散文中,迟子建这样写道:“伤怀之美为何能够打动人心?只因为它浸入了一种宗教情怀。一种神圣的不可侵犯的忧伤之美,是一个帝国的所有黄金和宝石都难以取代的。我相信每一个富有宗教情怀的人都遇见过伤怀之美,而且我也深信那会是人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珍贵片断,能成为人永久回忆的美。”

三、温情理性的人文关怀

任何一个作家,只要他或她善良、正直,有责任感和忧患意识,都会在其作品中表达对时代、社会、人生和大自然的关切、审视和思考。迟子建也不例外,尽管她执着于自我精神家园的追寻和守护,渴望暮年“不说人间尘俗事,声声只赞白莲花”[6],但她毕竟有着作家的社会责任感和悲天悯人的宗教情怀,无论其小说还是其散文,都表现出相当程度的人文关怀。迟子建的人文关怀充满着温情,也富于理性的思考。

(一)温情的眷顾

迟子建散文中的温情首先表现在她对童年、对故乡、对亲人的温馨美好的回忆中。天真烂漫的童年,温馨和睦的家庭,独具特色的饮食民俗,美丽丰饶的山川原野,加上浓得化不开的故土情结,使得迟子建对童年、故乡、亲人的回忆充满着温暖和爱意。一册《迟子建影记》,忠实记录了迟子建生命的成长历程,把生活中美好的点点滴滴定格成一幅幅永恒的剪影,永远留存于作家和读者的心底。然而美好的事物总是容易消逝的,所以这些回忆又夹杂着几多无奈、感伤和惆怅。弥漫在字里行间的温馨和感伤,以及由此营造出的诗意氛围,给人以独特的美感,它们并不意味着某种消极、浅薄与局限,相反地,恰恰体现了作家的写作伦理和审美追求。

其次,迟子建散文中的温情也表现在她对小人物乃至卑微生命的温情眷顾上。与一些擅长写大人物、大事件和大主题的作家相比,迟子建似乎更关注普通人物与细小事件,并对此情有独钟。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小人物里蕴藏着大历史”,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生命构成了社会的主体,推动着社会和历史的进步。因此,她常常把温情的目光投向贫苦、辛酸、残缺、弱势的小人物,如在《哑巴与春天》一文中,作者对勤劳、善良,受人轻视、被人捉弄,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到哪里去的老哑巴表达了深深的同情、关切和若有所失的惆怅。她甚至一次次把朴素与平凡放大成一种感人至深的品格和力量,给予由衷的赞美。在《一只惊天动地的虫子》一文中,作者为虫子这一卑微的生命高唱起生命的赞歌:“我看见了一个伟大的战士,一个身子小小却背负着伟大梦想的英雄。”在《光明于低头的一瞬》一文中,作者在仰观大画师的壁画作品时,却于低头的一瞬间看到了一位正在安静地打扫祭坛烛油的老妇人,这引发了她关于伟大与渺小、短暂与永恒、浮躁与勤苦的思考与感慨。在《五花山下收土豆的人》一文中,被秋霜涂染得五彩缤纷的“五花山”是一幅幅流光溢彩的油画,而“五花山”下溜土豆的贫苦的刘家孩子,尽管衣着黯淡单调,“可他们因为他们的劳动,而成了我眼前这巨幅画卷中最生动最永恒的一部分。”

再次,迟子建散文中的温情还表现在她不愿意揭穿人生中某些残酷的世相,而更愿意致力于人性善与美的挖掘。例如,即便是写骂声,她也尽量避开粗野恶俗、阴损刻薄的骂声不写,而着力描写骂声的温存浪漫、甜蜜温暖,以彰显生活的盎然情趣和多姿多彩。不过,这一点在一定程度上也制约着她的作品的现实性。

温情,使人感受到人性的温暖;温情,使受伤的心灵得到抚慰;温情,使得人性向善背恶;“温情能融化寒冷孕育的冰雪,能驱散人生旅途的阴霾”。[7]温情的力量大矣哉!“迟子建企图用温情去浸润一切,让温情成为拯救生存的一种方式”[8],这是她为践行“精神救赎”这一创作主张所做的大胆和有益的探索与尝试。“迟子建对温情的力量和人性善的信奉,让我们对人类的发展有了崭新的认识,对未来有了美好的期待”。[9]

(二)理性的思考

一般而论,女性作家长于抒情,男性作家长于说理。而迟子建试图在散文中“追求形而上的理性思考,以期完成个人对现实与历史的一种必要的承担。她通过对世界的悉心关注、独特的审视和叩问,完成个体生命对时代、社会、人生的积极回应。”[5]这使她的散文具有一定的现实感、绵韧的历史穿透力和浓厚的思辨色彩。这一点在她的游记、随笔和关注人与自然的关系等方面题材的散文中有了突出的表现。

在《花季的乞讨》一文中,当作者在桂林漓江,在大连、哈尔滨的街头遇见形形色色行乞的儿童时,感慨于人性尊严的沦落,发出了“救救孩子”的呐喊。在《狗屎与鲜花》、《奸商横于世》等文中,作者目睹了一些国人为了个人休闲或个人利益不惜置环境和公众利益于不顾的现实,不禁呼唤着道德的回归,期盼着民族文化素养的提高。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一文中,作者剖析了同性恋产生的社会背景和个性心理,对同性恋者表现出理解和宽容的态度。在《阿央白》一文中,作者一反世俗的道德与审美观,对阿央白盛情地礼赞。就这样,无论迟子建足迹及于何方,她都能够克服走马观花的旅游心态,以独特的视角写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和独到思考。

在《上个世纪的飞雪与溪流》一文中,作者对大兴安岭无节制的开发深感忧虑,但又不失希望:“我幻想着,有一天,它们还会在新世纪的曙光中,带着重回人间的喜悦,妖娆地起舞和歌唱。”在《祭奠鱼群》一文中,作者对黑龙江中国一侧原本渔汛几乎年年出现,可是由于国人的乱砍乱伐和滥捕滥杀所引起的生态失衡,终于导致了渔汛几乎销声匿迹,而俄罗斯对岸鱼群依然繁盛这一现实痛心疾首,感慨万千,认为我们真该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忏悔,不然的话,我们必将为自己拴好垂吊下来的圈套,成为自尽者。在《木器时代》一文中,作者满怀深情地回顾了人类与木器相伴相知的纯真年代,可是,如今那种简朴与自然、安适与和谐早已不易寻觅。她对自然生态的关切,对木器时代的怀念,其实是对现代社会浮躁与功利的批判和对现代文明的委婉抗拒,不能不引发人类对自身终极价值的思考。

散文家兼散文评论家韩小蕙在《散文的天地有多宽有多长——关于“九十年代散文写作”的调查》一文中指出:“散文应该具有这样一种精神高度,在字里行间,力求跳出小我,获得一种大我的人类意识,或者准确地说,是以一己的倾吐表现出人类共同的情感和思考。”迟子建的散文就具备这样一种精神高度,显得豁达大气、浑厚苍茫,有别于小资做派。

上文探讨了迟子建散文叙说的三种突出内质——魂牵梦萦的故土情结、挥之不去的感伤情绪和温情理性的人文关怀,这三种突出内质构成了迟子建散文的特色、魅力和价值的主要内在支撑。分别探讨这三种内质,只是为了论述的方便和行文的条理性。其实,这三种内质并非孤立地存在于迟子建散文的某一篇章中,而往往是两种或三种同时并存的。限于学力和水平,笔者粗浅狭隘的探讨难以窥见迟子建散文内蕴的全貌,为文的目的在于抛砖引玉,期待有关方面的专家学者和各位同仁全面深入地挖掘之,以飨关注、热爱迟子建其人其作的广大读者。

参考文献:

[1]迟子建.寒冷的高纬度:我的梦开始的地方[J].小说评论,2002(2):37-39.

[2]迟子建.我对黑暗的柔情[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 163.

[3]苗欣雨.浅析迟子建小说的诗意表达[J].作家,2008(20):23-23.

[4]杜晗.迟子建:婚姻虽短幸福很真实[N].半岛都市报,2004-12-24.

[5]崔修建.温情的抚摸与忧伤的品悟[N].文艺报,2009-08-06 (5).

[6]迟子建.一滴水可以活多久[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2011:193.

[7]汤红.心音:评迟子建的散文集《听时光飞舞》[J].名作欣赏,2005(14):108-111.

[8]张国龙.作为“女性”散文作家的“思辨”:筱敏、陈染、迟子建散文创作述评[J].济宁学院学报,2008(2):13-16.

[9]刘传霞.温情就是力量:论迟子建的人性观[J].聊城大学学报,2002(5):12-14.

(责任编辑:林建峰)

中图分类号:I207.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2109(2015)010-0029-04

收稿日期:2015-07-09

作者简介:吴长宝(1965-),男,汉族,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On Three Qualities in Chi Zijian’s Prose Narration

WU Changbao
(Department of Social Science,Quanzhou Medical College,Quanzhou,Fujian 362000)

Abstract:Chi Zijian is a distinguished writer in the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ry circle.As with other female essayists,her prose contains femininity,gentleness and sensitiveness as well as loyalty,reason and speculativeness.Chi Zijian’s thought on literature and life has been closely realated to her hometown,special life experience and personality of restrained melancholy,bemoaning the universe and pitying the fate of mankind.Thereupon,The haunting nostalgia complex,sentiment and warm but rational humanistic care have mould the three highlighted qualities of her prose.These three qualities construct her prose’s unique feature,enchantment and value.

Key words:Chi Zijian;prose;quality;nostalgia complex;sentiment;humanistic c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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