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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艺术家的画像》主人公成长之新解

2015-03-20吴赵萍

长春师范大学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乔伊斯斯蒂芬伦理

吴赵萍

(兰州文理学院外国语学院,甘肃兰州730000)

问世于20世纪初的长篇小说《青年艺术家的画像》(以下简称《画像》)带有鲜明的时代和民族烙印,反映了一个爱尔兰艺术青年如何在孤独、异化的环境中,突破重重障碍的艰难成长过程。这部作品是乔伊斯突破传统小说模式、运用意识流手法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他朝着现代主义的文学实验与革新迈出的难能可贵的第一步。[1]因此,作品未像传统小说那样,以形象生动的故事情节取胜,而主要聚焦于人物的精神世界,显示了内省的现代主义倾向。本文试从成长小说的角度,运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和文学伦理学理论,突显小说的成长特质及伦理纬度,重新阐释文本内容。

一、成长小说的特点

从文类上说,《画像》属于成长小说(Bildungsroman)。Bildungsroman来源于德语,德国的文学评论家常常用它来指代青少年成长小说。在这种类型的小说中,“主人公经历了无数次的挫折或磨难后,最终踏上了正确的道路而发展成为成熟和完善的人。”[2]因此,成长小说又被称作“发展小说”(the novel of development)。而艺术家小说(Kunstlerroman)是成长小说中比较典型的一类,其展示的是作家或艺术家从童年到成熟阶段的成长过程;成熟阶段标志着主人公不仅意识到了自己的艺术使命,而且具有了艺术家的特质[3]。《画像》中的主人公斯蒂芬的成长经历取材于乔伊斯本人的生活体验。但是它绝非简单的自传,而是一部虚实结合的艺术作品。斯蒂芬从呀呀学语到滔滔不绝地讨论美学理论,再到信誓旦旦地表露追寻艺术道路决心的成长历程,使一个青年艺术家的形象跃然纸上。因此,准确地说,《画像》属于成长小说类型中的艺术家小说。

从结构上说,成长小说的“典型情节模式既是对原始的成年仪式的模仿,又是对人类共同的成长经历的模仿。”[4]无论是原始的成长仪式还是人类共同的成长经历,年轻人在从儿童过渡到成年时,都必须经历象征式的或是现实中的考验,通过亲身体验人生的酸甜苦辣,获得对自身、社会及人生的认识。所以,成长小说的基本结构大体为:主人公离家反叛,经历考验后倍感迷茫,但最终顿悟,认识了人生和自我。毫无疑问,如果成长小说中的主题是“成长”,那么“反叛”则是贯穿这一主题的主旋律,是成长的内在动力。当然,《画像》非传统意义上的现实主义成长小说,它淡化了传统小说的故事情节,采用象征主义的手法及感官印象、内心独白和自由联想等意识流技巧,更深刻地揭示了在隐秘的内心世界中,斯蒂芬如何同阻碍他自由成长的外部社会势力之间进行着激烈的冲突。但是,作为一部以心理探索为主的现代主义成长小说,作品本身并没有脱离成长小说的基本结构框架。在都柏林道德瘫痪的环境中,斯蒂芬不时受到来自社会、教会和家庭的消极影响,严重阻碍着他的身心健康地成长。他的成长过程即是经历种种磨难、穿过重重迷雾最终获得顿悟从而发现自我的漫长心路历程。

二、斯蒂芬的成长阴影

(一)儿童时期的成长阴影

儿童时期是人生成长中最为关键的启蒙阶段。在这一时期,来自家庭和学校的影响会在孩子的心灵上留下深深的烙印。作为一名都柏林人,斯蒂芬的成长从一开始就不可避免地受到民族灾难和宗教氛围的熏染。斯蒂芬的家庭背景来源于作者乔伊斯的真实背景:父亲是爱尔兰独立运动领袖帕内尔的忠实追随者,母亲则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从他父母身上,我们能看到当时爱尔兰社会的两股势力(狂热的民族主义者和保守的宗教势力)已经是无孔不入,严重地麻痹着爱尔兰人民的精神和思想。小说的一开始,在婴儿斯蒂芬的眼中,父亲满脸胡茬、形象不佳,母亲给垫上的油布有股怪味,暗示了家庭将在他的成长中产生负面的影响。随后,在一次圣诞晚宴上,学童时代的斯蒂芬亲眼目睹了父亲、丹特姑妈和客人凯西先生之间因为帕内尔派分裂而进行的激烈争吵。懵懂的斯蒂芬恐惧地看到“父亲眼里满含着泪水”[5]。这次争吵给年幼的斯蒂芬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对这一家庭场景,作者用长达十几页的篇幅以戏剧性对白的形式进行了描写,实则是以小见大,揭露了爱尔兰的道德瘫痪和社会腐败。在小斯蒂芬就读的第一所学校克朗哥斯公学(一所天主教会学校),也同样弥漫着社会腐败、道德瘫痪的气息。通过他的种种感官印象,读者会发现在这所教会学校里,虽然学生的在校生活与宗教活动紧密结合,但是孩子的道德意识存在极大的问题。学生中恃强凌弱、相互攀比、偷鸡摸狗、污言秽语此起彼伏;更有甚者,某些老师一面满口仁义道德地教育学生,一面不分青红皂白,以简单粗暴的方法体罚学生。

通观小说的第一章的四个部分,家庭和教会学校的场景交替出现,而每一场景都充斥着令小斯蒂芬不愉快的声音。例如:第一部分,丹特姑妈因小斯蒂芬喜欢异教家庭小女孩而恐吓他,说老鹰会啄掉他的眼睛;第二部分,在克朗格斯公学,把他扔进厕所便池的韦尔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他无情地嘲弄;第三部分,家庭圣诞晚餐上,父亲和亲戚朋友之间爆发了粗暴无礼的争吵;第四部分,教导主任多兰神父蛮横无理地体罚小斯蒂芬的同时,对他进行着言语侮辱。这些刺耳的声音不仅象征着整个爱尔兰社会的腐败和道德的瘫痪,而且暗示了斯蒂芬心理成长过程中的阴影。显然,懵懂、敏感的小斯蒂芬以稚嫩的心灵承受着来自外界的冲击,显得有些不安和困顿。当然,与此同时,“反叛”的力量也同时在斯蒂芬的身上初露端倪。在同学的怂恿下,忐忑不安的斯蒂芬终于鼓起勇气找到校长,为自己无故受罚讨回了一个公道的说法。

(二)少年时期的成长阴影

青春期是人生成长过程中的一个关键时期。这一时期是由儿童迈向成年的过渡时期,身心的发展会产生巨大的变化,“反叛”的心理也会显得格外突出。在第二章中,伴随着家道中落、频繁地搬家,少年斯蒂芬的学业也随之中断了一段时光,他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时间在都柏林肮脏狭窄的街道上四处游荡。置身于充满腐败瘫痪气息的氛围中,斯蒂芬感到难以正常呼吸和成长。一方面,斯蒂芬父亲的高大形象已在他年幼的心目中轰然倒塌。在他眼中,父亲是个夸夸其谈、满腹牢骚的好酒之徒,令他难以产生尊敬之情。因此,父亲教导他要成为一个有教养年轻绅士的话语不仅显得空洞陈腐,而且让少年斯蒂芬更加狂躁不安。另一方面,在少年斯蒂芬随后就读的贝尔维迪尔公学里,天性敏感的他已感觉到自己和同学及那里教会学校的氛围格格不入,于是把全部的精力投注到读书中,尤其是读反叛作家的作品,来填补精神的不安和空虚,希冀能捕捉到内心深处的那个虚无缥缈的自我形象。这些激进作家的讥讽和言辞深深打动了他,并让他在模仿习作中找到了暂时的乐趣。终于,同学眼中的“模范青年”斯蒂芬,在作文大赛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后,试图重新恢复旧日的“小资”生活秩序,以阻挡外部生活的浊流。然而,这一切终归是徒劳的。最终,在内心春潮的涌动下,斯蒂芬走进了肮脏的小巷,投入了妓女的怀抱。此时的斯蒂芬已完全告别了简单天真的孩童时代,成为一个傲慢、淡漠、狂躁、堕落的少年。对于他的这次堕落,社会、家庭和学校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都柏林作为整个爱尔兰社会的缩影,在乔伊斯的笔下是肮脏黑暗的;在天主教的统治下,这座城市愈发显得腐败和凋敝。而家庭和学校作为斯蒂芬成长过程中最早接触的外在环境,在宗教的裹挟之下,让天生充满自由和灵性的孩子难以健康正常地成长。

显而易见,阻碍小斯蒂芬成长的外在压力主要来自于家庭、学校和社会,而贯穿其中的最大的势力莫过于宗教。生活在浓郁宗教氛围之中的斯蒂芬在多次偷食禁果之后,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悔恨,心理的成长一度处于停滞状态。乔伊斯在第三章用长达几十页的笔墨,描写牧师对罪与罚、地狱和魔鬼的布道,充分体现出了一个无知少年的精神压力之大。起初,斯蒂芬试图通过忏悔来涤清罪恶;但是,宗教这个阻碍他成长的最大心魔,怎么可能让他真正地获得精神上的解脱呢?如果说,肉欲的满足难以填补心灵的空洞,那么错误的心灵寄托只会造成无法填补的黑洞。那么,斯蒂芬将如何走出这重重的阴影?

三、斯蒂芬的伦理选择

(一)精神分析视角下斯蒂芬的最终选择

通常,成长小说有一个共性,即青春萌动期的主人公在与激情的抗争中,内在心理矛盾重重。一般情况下,成长小说均以矛盾的最终平息及主人公人格的健康发展而告终。《画像》虽然是一部现代主义的小说,但是它作为成长小说依然遵循了这一共性。

根据弗洛伊德的人格系统理论,人类成长的过程,即本我(id)、自我(ego)和超我(superego)这三种人格力量的不断角逐和追求健康平衡的过程。“本我”所遵循的原则是“唯乐原则”,“自我”遵循的是“唯实原则”,而“超我”则遵循“道德原则”[6]。当三者处于平衡时,个性就正常发展;当三者处于矛盾状态,神经就出现毛病,个性发展就受到阻碍。[7]少年斯蒂芬由于心灵的空虚,堕落于“本我”唯乐的深渊中不能自拔,才会使自己的欲望在妓女的身上得到满足。这种有反常态的沉沦,正是他人格力量内在冲突暂时不可调和的一种表现。“本我”趋乐的火焰高涨,暂时填充了他空虚无助的心灵。然而狂欢过后,斯蒂芬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宗教所宣扬的道德力量猛抬头,给他的内心注入了一股强烈的负罪感。经过剧烈的心理斗争后,他终于决定去教堂忏悔。然而,忏悔过后带来的不是料想中的轻松和平静。“本我”的力量还依然蠢蠢欲动,不时地敲打他的心灵,让他绝不要囿于宗教的迷宫不能自拔。最后,在海边与“鸽女”的邂逅让他产生了顿悟,从而获得了再生。她召唤斯蒂芬“去生活,去犯错,去堕落,去成功,从生活中重新创造生活!”[5]生活对斯蒂芬来说突然有了新一层的意义:宗教是对生活的否定,而艺术才是对生活的肯定。所以,他义无反顾地抛弃了宗教信仰,皈依了“艺术”。

此外,斯蒂芬在海边顿悟也绝非偶然。因为,任何形态的水通常都被心理分析学家解释为女性的象征,特别是母亲的象征。[8]进入青春期与家庭日渐疏离的斯蒂芬,在海水里找到了象征性的母亲;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他回到了子宫里,他在母体里经历了象征性的死亡和再生;同时,他还在顿悟中,找到了精神上的父亲——希腊神话中的能工巧匠迪德勒斯,他要像神话中的迪德勒斯那样运用自己的力量逃出都柏林这座迷宫,去追寻自己的艺术之路。在结尾处,当斯蒂芬挣脱了禁锢灵魂的种种枷锁,准备奔向他的自由生活道路时,他在日记中的残章断句中祈求“古老的工匠”——老父亲在冥冥之中为他保驾护航。显而易见,堕落的斯蒂芬终于通过自由意志和理性选择获得了再生。

(二)文学伦理学视角下斯蒂芬的伦理选择

作品中,主人公小斯蒂芬的成长轨迹与他的信仰轨迹密不可分。从小生活在浓郁的天主教氛围中的斯蒂芬,先是显示出对宗教迷狂和执著,接着是迷茫和彷徨,最后则是将其彻底地抛弃。宗教对人性的压抑,让青春期的斯蒂芬走向叛逆之路。在经历了肉体和世俗的罪恶亲密接触之后,斯蒂芬如同生活在炼狱,经受着灵魂和肉体之间的痛苦搏斗。然而,就在教会召唤他皈依圣坛的时刻,他没有对从事圣职的光辉前程所动心,反而因水边的少女而顿悟,毅然决然地与天主教决裂,义无反顾地奔向追寻艺术之路。乔伊斯以顿悟的手法描述了少年斯蒂芬灵魂升华的过程。顿悟(epiphany)一词来源于宗教,本来是指刚出生的人主被展示给三圣人时基督的显圣;而乔伊斯把“顿悟”作为一种创作技巧,来展示其作品人物在关键时刻的精神觉醒,即一种猝然的心领神会[9]。乍一看,这种精神变化让人感觉匪夷所思;而实际上,这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飞跃过程。

按照文学伦理学的观点,人作为个体的存在,等同于一个完整的斯芬克斯因子,因此身上也就同时存在人性因子和兽性因子。斯芬克斯因子由人性因子(human factor)和兽性因子(animal factor)两部分有机地组合而成。其中人性因子是高级因子,兽性因子是低级因子,而只有在前者的控制下,人才会成为有伦理意识的人[10]。但对于成长中的孩子来说,其伦理意识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培育和发展,人性因子还无法对兽性因子形成有效的约束与指导,因此他们必须经历伦理选择才能真正长大成人[11]。成长过程本质上就是伦理选择的过程。只有顺利完成了伦理选择,才能拥有成熟的伦理意识,获得辨别是非善恶的理性,使自己的行为符合伦理。然而,由于成长中的孩子自身的伦理意识并不成熟,无法独立完成伦理选择过程,所以他们在经历伦理选择的时候,就需要得到已经完成了伦理选择的成人的教育和指导。同时,读书学习的过程是伦理选择过程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只有通过阅读,成长中的孩子才能从书本中获取大量的知识技能与道德经验,从而加快自己伦理选择的过程。显然,《画像》中的小斯蒂芬无法从家庭和学校那里获得帮助他完成伦理选择的教导。幸运的是,主人公从小就表现出对语言文字敏感、喜好阅读和思辨的天性。外表文弱的小斯蒂芬内心孤傲,没有停止过追寻自我的步伐。无论是在克朗哥斯公学、贝尔维迪尔公学或在都柏林大学学院,他一直在锲而不舍地追寻心中那个时隐时现的自我。他喜欢读《基督山伯爵》,欣赏浪漫主义诗人拜伦,对阿奎那的美学原则有自己的独特见解。这一切似乎已经暗示着斯蒂芬必然会成为如同复仇的基督山伯爵一般的叛逆者,浪漫诗人拜伦一般的异端或“不道德的人”;同时也暗示着他必然会成为拜伦式的艺术家。

无疑,斯蒂芬是个唯美主义者。他总感到自己会堕落。而“堕落”(fall)一词在这部作品中反复出现,隐含了特殊的意义。根据圣经故事的描述,原罪是由人类祖先亚当、夏娃违背上帝意志,偷食禁果而来,是人自我迷失后的堕落。而在弥尔顿《失乐园》最后两卷中,亚当通过自己的自由意志和理性选择了再生,建立起了他内心的乐园,从而揭示了“幸福的堕落”的隐含之意。那么,人如何找回迷失的自我呢?唯一的途径就是救赎,即靠自己的意志和理性磨砺灵魂,历经磨难,从恶中知善,从灾难中认识真理。而善恶是人类伦理的基础。由此不难看出,小斯蒂芬经历灵与肉暴风雨般的洗礼,是冲破宗教这个无处不在的精神枷锁,走向认识自我的必由之路。在经历了灵与肉的堕落之后,斯蒂芬身上的自由意志和理性意志出现了此消彼长的变化,获得了辨别善恶的能力,理性逐渐得以成熟。换句话说,正是因为他身上的兽性因子逐渐被人性因子所控制,他才能通过伦理选择逐渐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理性的人。所以,斯蒂芬是在未曾间断地阅读思辨的过程中最终找到了自我发展的艺术之路,而肉体与世俗的罪恶亲密接触则像催化剂般,最终导致了他与宗教的决裂,使其义无反顾地走向追寻艺术的道路。

四、结语

《画像》跟所有的艺术家成长小说一样,带有强烈的自传性质。而曾经备受争议的一代文豪乔伊斯本人即是一个道德观极强的人。在1906年致伦敦出版商格兰特·理查兹的一封信中,他曾写道:“我的目的是为我国谱写一部道德史。我之所以选择都柏林为背景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城市是瘫痪的中心。”[12]在乔伊斯看来,祖国爱尔兰的瘫痪状态不允许个性的发展,于是他才选择了自我放逐之路。因此,《画像》中的主人公斯蒂芬的成长阴影和伦理选择也是作者本人青少年时期在都柏林这座瘫痪之城中所亲历的。

[1]李维屏.乔伊斯的美学思想和小说艺术[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115

[2]Henry & Mary Garland.The Oxford of Company to German Literature[M].Oxford:Clarendon Press,1976:83.

[3]M.H.Abrams.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4:193.

[4]芮渝萍.美国成长小说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84.

[5]James Joyce.A Portrait of the Artist as a Young Man[M].London:Penguin Books,1996:44,196.

[6]Wilfred L.Guerin.A Handbook of Critical Approaches to Literature[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99:131.

[7]邱运华.文学批评方法与案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87.

[8]赖干坚.西方文学批评方法评介[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1986:148.

[9]Chris Baldick.Oxford Concise Dictionary of Literary Terms[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0:72.

[10]聂珍钊.文学伦理学批评:论理选择与斯芬克斯因子[J].外国文学研究,2011(6).

[11]李纲.《海蒂》中儿童的伦理选择与成长[J].外国文学研究,2013(1).

[12]A.Walton Litz.James Joyce[M].New York:Twayne Publishers,196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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