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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赫定与张骞的西域之行及其影响

2015-03-20陶继波

文化学刊 2015年9期
关键词:斯文张骞西域

陶继波

(内蒙古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斯文赫定与张骞的西域之行及其影响

陶继波

(内蒙古大学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张骞出使西域是历史学中一个耳熟能详的重要历史事件,他使内地和西域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联系。近代,斯文赫定又一次进入西域,但这次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却被我们忽视,虽在学界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却并非像张骞出使西域那样家喻户晓。张骞出使西域更多的是出于政治目的,而斯文赫定却以科学考察为方式、以文化联系为纽带,将西域又一次引入人们视线。通过对斯文赫定与张骞的分析,浅述两位伟人的西域之行及其历史贡献。

张骞;斯文赫定;西域之行;影响

在历史文献中,第一次关于西域的介绍始于张骞出使西域。[1]经过十几个世纪的沉寂,西域又一次进入人们视野。“截止到 19世纪,西方探险家已基本完成了对欧洲、美洲的科考,对南美洲、非洲等地区较为熟知”。[2]到20世纪,随着地理考察的进展,西方学者逐渐把目光集中到亚洲腹地,尤其是中国西部地区。[3]在此背景下,西域又一次被世人关注。斯文赫定同张骞跨越千年,同西域结下了深厚情谊,也为西域的发展起到巨大推动作用

一、张骞与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介绍

(一)张骞西域之行

楚汉之争时,匈奴乘机扩张领土,控制当时中国东北大部分地区及北方和西部部分地区,经常侵扰汉王朝疆域,自刘邦至文帝,鉴于国力状况,不得不采取和亲政策以维持和平。汉武帝时期,由于他本人的文治武功及国力强盛,因此对匈奴展开积极攻势。

在这样的背景下,张骞登上了历史舞台。据记载,“汉武帝下令后满怀报负的张骞挺身应募,毅然挑起国家和民族的重任,勇敢踏上征程”。[4]他先后于公元前138年和公元前119年,两度出使西域。期间,他曾被匈奴俘获,在匈奴地区,过了几年囚犯生活,虽在匈奴娶妻生子,但仍不辱使命,秉持汉节。当时的汉武帝也只是听闻在西域有一个大月氏国,并没有到过此地。张骞是历史上第一位使中原王朝同西域取得联系的使者,正是张骞的西域之行,使文献中有了西域的记载。

在他的联络之下,中原同西域联系加强,为我国以后庞大的疆域和现今的版图状况奠定基础,也为中原和西域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交流打下基础,影响深远。张骞出使西域,开辟了一条丝绸之路,在此后的一千多年里,中原地区和西域各地往来繁多、交往密切,创造了极盛的历史时期。“闻名世界的丝绸之路贯穿全境,东西方文明在这里交汇,形成了多民族聚居、多文化荟萃的特点”。[5]但到了,由于西域自然环境的变迁,世纪格局的变动,尤其是新航路的开辟,因此丝绸之路日渐荒落,西域也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结束了繁盛。

(二)斯文赫定西域之行

19世纪末20世纪初,西域又一次进入人们视野,尤其是对该地区的文化保护和领土主权的维护。当时中国缺乏财力和专业人员支持现代化的西域之行。这时,又一位人物进入人们视线,那便是斯文赫定,他作为一个世界级的探险家,先后四次深入中亚[先后于1890年2月、1894年5月、1900年(发现楼兰古国遗址),及1927年共4次进入新疆地区],[6]尤其是中国西部地区。

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并不像张骞那样是抱有极强的目的性,更多的是出于科学考察和文明开发、保护。斯文赫定的四次西域考察活动尤以第四次历时最久、发现成果最多。第四次于1927年5月9日于北京出发,经由内蒙古的归化城、包头、阿拉善等地转入新疆,历时约8年之久,先后数次入新疆,尤其是他组织勘探并修筑绥新公路,对我国的领土完整及同西域等地的交流发挥了巨大作用。斯文赫定于中国西部考察时,发现许多珍宝文物和文明。如楼兰古国、黑城文物、居延汉简等。在斯文赫定的努力和保护之下,这些珍贵的文化遗址不致被日本撰夺,使这些文明得以保存。在斯文赫定的开创下,中原同西域又一次联系起来,尤其是他主持勘探之下的绥新公路流,在抗日时期物资运输中的作用巨大。

二、张骞与斯文赫定西域之行的影响

张骞与斯文赫定跨越千年,两度深入西域,对西域与中原地区之间的联系产生深远影响。本段结合文化交流、政治、经济等方面加以叙述。

第一,张骞与斯文赫定的西域考察从文化角度来说,在中原同西域的经济文化交流和传播中,作用极为深远,在我国文化普及方面功不可没。

张骞出使西域,“加强了西北各少数民族同汉族的联系,对中外政治、经济、文化、科学技术的交流和传播作出了重大贡献,成为丝绸之路的开拓者”。[7]更有论者指出“张骞通西域沟通了西域各族同内地各族间的联系,天山南北也第一次联系在一起,促进了西域各族同内地经济文化的交流,有利于西域地区的经济文化发展,也使中原同西域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联系密切,封建国家的影响深入边疆,经济文化交流促进了西域社会的进步,也丰富了中原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8]张骞出使西域对西域的经济文化发展有巨大推动作用。张骞出使西域时,西域地区大部分民族处于原始社会末期,从经济、文化等角度来讲较为落后,当时的大月氏也是一个西域地区的游牧民族部落。在对西域经济文化起到促进作用的同时,张骞的联络也为中原地区的发展产生影响,引进许多农作物新品种和生产工艺,尤其是在他影响下,丝绸之路在中原同西域的经济文化往来作用显著。使长安出现“殊方异物,四面而系的局面”。[9]可见,张骞的出使西域对中原同西域经济文化交往的作用不可小视。

一千多年后,斯文赫定又一次踏入西域,他的西域之行对近代中原同西域之间的经济文化往来作用显著。当时的中国社会贫困积弱,国力衰微,无力支持一次大规模的西域考察,且当时中国并不具备完善的知识结构和水平,出现多次外国探险家的盗宝活动,尤其是斯坦因的盗宝,对敦煌文物的盗取所产生的消极影响非常显著,使当时中原同西域经济文化交流在一定程度上被阻隔,因此,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对近代中原同西域之间经济文化的交流作用巨大。

“西北考察团沿途进了地质学、地理学、考古学、气象学、地形测量学、动物学、植物学和人类学等多方面的科学考察,设计学科广泛,野外工作结束后,将集品分类,编出永久编目及永久登册,整理工作也很漫长”。[10]斯文赫定在西域的考察使许多西域的文物、古籍问世,也避免被外国探险家盗取或破坏。如居延汉简、汪古惕王城遗址、黑城、古石器遗址等。孙芬等学者也曾就汪古惕王城遗址进行分析。[11]此外,也使中原同西域之间经济文化的交流得到加强,使丝绸之路在衰落几个世纪之后,再次使得中原和西域之间有了往来。以内蒙古地区的考察为例,斯文赫定在考察途中记述的二人台、民俗文化等,对内蒙古地区文化的传承和发扬都居功甚伟。如后人通过斯文赫定等人对二人台、麦德尔节等的记述,论述内蒙古地区二人台及蒙古族民歌的历史文化价值,即在民间性、历史系、现实性等三个角度的文化价值。[12]民俗文化方面,有学者通过斯文赫定记述的民俗文化论述了开展内蒙古地区民俗文化的必要性[13]及具体开展的措施和方式[14]等。

第二,张骞与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加强了中原同西域之间的政治往来和民族交流,这对于民族的融合和国家统一,领土完整的影响十分深远。张骞与斯文赫定的记述也为今日对当时西域地区的研究积累大量素材,从政治角度来讲,影响极为深远。

张骞出使西域主要是出于政治目的,即联合西域的大月氏国共同对付北方匈奴的威胁,但出于此种目的,达到的效果之一便是加强了中原王朝同西域民族的交融和团结。张骞出使西域“为西域各国归属中央政权创造了条件”。[15]“张骞所遣使通大夏之属者,皆颇与其人俱来,于是西北之国始通于汉吴”。[16]张骞的西域之行使中原王朝同西域地区第一次取得联系,在此之后,往来也更加密切,尤其是在丝绸之路开通以后,为以后我国领土版图确立和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建立做出巨大贡献。

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为我国指出了西域地区的重要地位,尤其是在资源和战略地位等几个方面。斯文赫定一行在科考过程中,包括历史、资源、人文等诸多领域,因此,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对于民国政府加强对西域的重视和开发功不可没。尤其是在当时特殊的社会环境下,1924年,外蒙古分裂;1932年,伪满洲国政权成立;以及国内外的动荡。这些领土独立和丧失严重影响国家的独立,因此,斯文赫定西域之行提供的资料和信息为祖国统一和民族统一也有深远影响。徐旭生也指出“新疆民众多、外国人在那里的势力很大;新疆矿产资源丰富,容易引起外人的图谋”。[17]通过斯文赫定的考察可知,西域新疆地区交通落后,在20世纪初西域各地同内地的联系和贸易工具多以骆驼为主,往返困难,因此,当时西域同中原地区分裂和统一被破坏随时可能出现,完成对西域新疆地区的考察后,便向当时的民国政府上书提出修筑一条通往西域的铁路或公路,斯文赫定在当时新疆地区考察之后指出:“对于新疆地内战和民族分裂问题的时候,斯文赫定强调中国政府的当务之急是先修一条由内地到新疆地公路,然后再修一条到那里的铁路,以加强内地到那里的联系”。[18]斯文赫定向中国政府提出之后,1933年8月成立“绥新公路勘察队”,斯文赫定亲自主持勘察并修筑绥新公路,此条公路的修筑对加强中原同西域地区的联系,对西域新疆地区的开发、保护及我国领土的完整和统一作用显著。斯文赫定对当时内蒙古地区社会治安的记述,尤其是对于土匪的遭遇,为我们今天研究当时内蒙古地区的社会情况积累丰富素材,如有学者对斯文赫定记述的土匪问题便是建立在此基础之上,以斯文赫定对内蒙古地区土匪的见闻为线索,分析20世纪20、30年代内蒙古地区西部土匪活动猖獗的原因(政治腐败、战乱频仍、地理环境特殊、社会风气恶化、士兵土匪化等原因),及对社会秩序、生活、经济等方面的影响。[19]也包括后来学者对借以斯文赫定的记述,展开的对当时社会治安方面的分析论述,包括黑暗腐朽的统治、部队骚扰、土匪等。[20]

第三,张骞与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对我国同西方国家之间的联系,加强对外交流方面的作用不可小视。

张骞出使西域的直接作用之一便是为丝绸之路的开辟奠定基础。张骞出行西域“开辟了中西交通的新纪元,为汉朝同中亚,西亚及欧洲的相互贸易和友好往来奠定了基础”。[21]在中西方的文化交流方面,张骞的西域之行也意义非凡,有论者指出“张骞出使西域,破天荒的传递了黄河流域和阿姆河流域古代文明的新信息,疏通了东西文化相互传播的渠道,这是人类文明史上一件了不起的大事”。[22]因此,张骞出使西域之后,使中外间有了更深更广的往来。引进许多外国农作物、手工制品、生产工艺、文化等。可以说,张骞是中西往来的开拓者。

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也对当时中西方文化交往和中西国家间的联系产生巨大影响。在考察时,整个队伍中既有中方成员,也有西方成员,当时中国在文化等方面落后于西方国家。在几年合作和考察过程中,为中国人向西方学习创造机会,是中西文化交流的良好契机。更为中国的学界注入了新的思想和知识。值得注意的是,在考察活动完成之后,袁复礼于1932年在清华大学参与创立地质学系。这与在科考期间同西方的文化交流和学习关系密切。正是以这次科考结果为纽带,加强了中国同瑞典等西方国家的联系,双方整理科考成果,中方计划将成果制成永久编目及永久登记,瑞典则连续发表了工程浩大的11大类56卷的考察报告”。[23]可见,斯文赫定的西域之行对于中西文化交流的作用不可忽视。

三、结语

张骞同斯文赫定是来自中瑞不同国度的两位西域使者,他们出使西域,为西域同中原的交流、中外之间的往来,中国的统一作用均影响深远。他们跨越千年的西域情值得后人怀念。张骞与斯文赫定是历史学习中古代、近代不同时期的两位人物,本文将此两位伟人加以比较研究,阐述斯文赫定与张骞的西域之行及其影响。

[1]斯文赫定,贝格曼.横渡隔壁沙漠[M].李述礼,译.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10.43.

[2][3]张九辰.中国近代科学史上的第一个平等条约[J].百年潮,2004,(10).

[4]张华.博物志[M].重庆:重庆出版社,1999.153.

[5][18]斯文赫定.亚洲腹地探险八年[M].徐十周,译.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2.82.83.

[6]杨镰.斯文赫定的探险活动及《亚洲腹地探险八年》[J].中国边疆史地研究,1992,(3).

[7]韩占红.论历史叙事与文字叙事中张骞的形象[J].渭南师范学院学报,2013,(7).

[8][15][21]方明.张骞出使西域[J].中国政史地,2007,(10).

[9][22]张仁镜.张骞出使西域的历史贡献[J].汉中师院学报,1986,(2).

[10][23]张九辰.中国科学院接收“中国西北科学考查团”的经过[J].中国科技杂志,2006,(3).

[11]孙芬,崔思朋.王傅德风堂碑与汪古惕王城遗址的发现与研究[J].黑龙江史志,2014,(19).

[12]崔思朋,董昊.斯文赫定在内蒙古地区民间艺术方面的见闻纪略——浅谈二人台与蒙古族民歌的历史文化价值[J].艺术研究,2015,(1).

[13]陶继波,崔思朋等.从斯文·赫定的见闻纪略看开展内蒙古民俗文化教育的必要性[J].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4,(3).

[14]陶继波,崔思朋等.斯文·赫定日记里的内蒙古民俗文化——兼论开展民俗文化教育的必要性与途径[J].内蒙古师范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14,(7).

[15][16]王家广.张骞出使西域及其启示[J].人文杂志,1988,(9).

[17]罗桂环.20世纪30年代的“绥新公路查勘队”[J].中国科技史杂志,2008,(3).

[19]崔思朋,李夕璨等.20世纪二三十年代内蒙古西部土匪猖獗活动的原因分析——以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的见闻为线索[J].党史文苑,2015,(2).

[20]陶继波,石岩飞等.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在内蒙古地区政治与社会治安方面的见闻纪略[J].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4,(5).

【责任编辑:王 崇】

G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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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7725(2015)09-0220-05

2015-06-15

陶继波(1972-),男,内蒙古巴彦淖尔人,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近现代史、内蒙古地区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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