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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鲁番文书目录发展史要略

2015-03-17

湖北科技学院学报 2015年8期
关键词:汉文吐鲁番文书

李 莉

(西北师范大学,甘肃 兰州 730070)

吐鲁番文书目录发展史要略

李 莉

(西北师范大学,甘肃 兰州 730070)

吐鲁番文书同我国许多其他珍贵的古代文书一样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近百年来,随着吐鲁番文书出土的日益增多,引起了国内外学术界的广泛关注,吐鲁番文书目录的编纂活动持久不衰,成果层出不穷,为各个领域对中国古代历史文化的研究和了解提供了便利的可用素材。本文从时间、空间的不同维度,对吐鲁番文书目录的编纂成果加以概述,以期对吐鲁番文书研究有所帮助。

吐鲁番文书;目录;编纂成果

吐鲁番文书是在我国西北吐鲁番古墓葬区以及一些古城、洞窟遗址出土的以纸质写本为主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生活风俗。主要是汉文,其次是粟特文、中古波斯文、回鹘文、古龟兹文、吐火罗文、梵文、突厥文、帕提亚文、八思巴文、叙利亚文、吐蕃文、西夏文等。时间大概集中在东晋十六国到元代(4——14世纪),历经高昌古城、高昌郡、高昌国、高昌回鹘等1 300多年的演变,至公元14世纪毁于战争。就其性质粗略的分为公私文书、古籍、佛道等教经卷四大类,涉及了当时的政治、经济、军事、思想文化等多方面内容,为研究古代高昌历史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这与出自敦煌莫高窟藏经洞的敦煌文书有很大的不同。著名吐敦煌鲁番学专家陈国灿先生曾说,“吐鲁番盆地的地上地下,蕴藏着极为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上起石器时代至周、秦,下迄明、清,既有汉族的,也有北方各个民族留存下来的实物或文字记录。这些都是中国古代文明的一部分。”

吐鲁番文书一经出土,便在国内外学界引起广大关注,各种文书的整理与编纂活动持续不断,编纂成果层出不穷,主要涉及文书的编目、刊布和内容研究等,其中文书的编目一直以来颇受国内外学界注目,所出成果各有千秋。早在19世纪末国外就已开始这方面的研究,相比之下我国的起步就较缓慢。依据吐鲁番文书目录的编纂情况,本文提出初创、发展、繁荣三期的分期观点,并对几种文书目录加以介绍,以期对吐鲁番文书目录史有所帮助。

一、吐鲁番文书目录的产生

19世纪末,随着大批吐鲁番文书流散于海外,国外学者早于中国开始了文书的编纂活动。最早开始编纂活动的是德国,自1902年开始,德国考察队就进入吐鲁番进行考察,并获得一些文献写本。主要有:缪勒从中释读出一些是用福音体文字(Estrangelo)书写的很早以前就已经泯灭的古代摩尼教文献,发表了《新疆吐鲁番出土福音体写本残卷》Ⅰ、Ⅱ,(其中Ⅰ,载《普鲁士皇家科学院院刊》,1904年第9号;Ⅱ,载《普鲁士皇家科学院增刊》,1904年)。其他还有盖得耐尔《吐鲁番出土钵罗婆词汇残卷》,(载《普鲁士皇家科学院院刊》,1904年6月28日);缪勒《摩尼教文献探索》,载《普鲁士皇家科学院院刊》,1905年;《汉文大藏经中的波斯历法残片》,载《普鲁士皇家科学院院刊》,1907年第25号)等。从此便拉开了对吐鲁番文书编纂工作的序幕。此外,日本于1902——1914年间也在吐鲁番一带进行三次考察,并得出一些研究成果。其中香川默识将大谷探险队三次所获的文物、文书,选出一些有代表性的,编成《西域考古图谱》(东京国华出版社,1915年,两册),其刊录了敦煌吐鲁番文书147号,虽然只是一部分,但却首次向世界公布了大谷探险队所获的社会历史文献。吐鲁番文书的首批的编纂成果公布于世后,使很多读者省去时间、空间之麻烦,间接的了解了吐鲁番文书。

由于文书的大量产生,研究学术的人就遇到一大难题,即如何方便和快速的从哪部目录书中查找到我所需要的那条资料和这条资料在哪部丛书中可以轻易找到。因此,对于文书目录的需要越来越迫切,至1919年《昭和法宝总目录》等几部目录性著作相继问世,成为吐鲁番文书目录编纂成果呈现逐渐发展性景象的代表。

二、吐鲁番文书目录的发展

在《昭和法宝总目录》产生之前,就已有《朝鲜总督府博物馆中亚文物目录》、《关东厅博物馆大谷文物目录》,当时附在收录大谷探险队队员日记的上原方太郎《新西域记》(日本有光社,1937年)。当时的入藏情况、目录反映共705号,主要物品是各种壁画、器物及一些文字断片。虽然收录不是很多,类目含混不清,但已具吐鲁番文书目录雏形。

(一)初创期

1.《昭和法宝总目录》 1919年由大藏出版社出版,此书收录各版藏经之目录,以及各地所藏之佛教书目,及阅藏纲要书等,以便读者查索。所收内容可类分为:总目(包括各藏书处所藏之书目)、一览、着译、勘同录、索引及古人阅藏之心得报告(如《阅藏知津》)等。全书之查索功能有十一项之多。

2.《苏联科学院东方研究所收藏汉文佛经古写本简目》 由苏联科学院东方研究所编,刊登在《东方学图书目录》1935年第8-9期。关于吐鲁番文书的编目整理,虽然早在20世纪三四十年代就已开始,但是由于二战等原因,其编纂工作进展缓慢之极,几乎没有任何研究成果。对于这些文书,他们不仅不进行探索及研究,而且也不对外公开。只有弗鲁格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努力,编写了这本简明目录。

而我国在这一时期的吐鲁番出土文书目录编纂,几乎没有任何起色。

这个时期的吐鲁番文书目录的编纂处于初现阶段,介于当时历史环境下,经验和科技的限制,有几篇编纂成果问世已实属难得。

(二)发展期

1.《书道博物馆所藏经卷文书目录附解说》 由东京书道博物馆自编,早在1952年以前就已编著成功,但由于此书是丙午郎手写而成的简单目录,所以发行量极少,其记载的那些藏品的具体内容也鲜为人知。

2.《大谷探险队带来的西域出土的古文书目录》日本学者小笠原宣秀编,刊登在西域文化目录编第6集,1956年公布于世。至此,日本对大谷文书的整理和研究进行的如火如荼。

这一时期吐鲁番文书的编纂活动渐入正轨,成果不断增多,研究范围也有所扩大,但主要以日本的成果最为显著。另外,当时正处于抗日战争刚结束之际,各国之间创伤未愈,交流甚少,学术界互动几乎出于瘫痪状态。

(三)繁荣期

1.《大谷探险队携归回鹘文资料目录》由山田信夫和羽田明合编,公开发表在《西域文化研究》第4辑(法藏馆,1961 年)。

2.《(斯坦因敦煌文献及研究文献中业经引用介绍的)西域出土汉文文献分类目录初稿》由日本东洋文库组织的“敦煌文献研究委员会”主编,1964年出版,以新获得的斯坦因文书胶片为主,并搜集了其他各种收藏品。此书是对公布于世的包括吐鲁番文书在内的西域文献资料进行编录,为研究者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3.《德藏汉文文书草目》 这是由东德科学院与日本学者岛崎昌的合力之作,对珍藏的汉文文书进行编目,于1963年出版发行。

4.《亚洲民族研究所敦煌特藏汉文写本注记目录》两册编者孟西科夫等, 第1册(莫斯科东方文献出版社,1963年)、第2册(莫斯科科学出版社,1967年),这是苏联对东方所收藏的敦煌汉文文书的首次系统介绍,名为“敦煌特藏”,其实许多是吐鲁番文书,该书共分类编排著录了篇幅相对较大的近3 000号文书,但没有附图版。

5.《汉文佛典残卷目录》两卷由日本学者井之口泰淳、古泉圆顺、上山大峻编著,于1968-1971年之间相继发表。之后德国施密特、梯娄对该两卷目录进行补充和修正,编著了《汉文佛教文献残卷目录》并于1975年在《东方写本目录丛刊》 (柏林)上发表。

根据以上所列,不难看出,吐鲁番文书目录的编纂,从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产生、发展,到40年代的停滞,再到50年代的恢复,并于60年代逐渐走向繁荣。我们可以看到它的发展历程一波三折,但最终有越来越多的成果相继问世,并且出现了国与国之间互动与协作之趋势,让吐鲁番文书研究成为继敦煌学之后的又一世界学术新潮流。当然在这个时期,日本依然实属研究吐鲁番文书目录编纂最活跃的国家。值得庆幸的是,至此我国学者也开始对国外的编纂成果进行搜集和研究,并且在实地调查取证的基础上进行了登录和补充,只是这个期间还没有成熟的工具目录书可以面世。

三、中国的吐鲁番文书目录

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中国陆续出版吐鲁番文书工具目录书。主要有:《中国敦煌吐鲁番学著述资料目录索引》,编者卢善焕,师勤,由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于1985年出版刊印;《吐鲁番出土文书人名地名索引》,由李方,王素编,1996年文物出版社出版,该书为“人名索引”和“地名索引”,按四角号码编排,是一种很好的辅助索引;《英国图书馆藏敦煌汉文非佛教文献残卷目录(s.6981-13624 ) 》,是著名学者荣新江编写,在1994年由台湾的新文丰出版社出版。

另外,最近十来年新出炉的《吐鲁番文书总目》,在学界颇受关注。本总目由于分量极大,故分三册出版。其中,由陈国灿,刘志安主编的第二册《日本收藏卷》和荣新江主编的第三册《欧美收藏卷》均由武汉大学出版社先后于2005年和2007年出版面世。而此前的第一册《中国收藏卷》则因近几年来不断增添新的吐鲁番文书的内容,因而更受人注目。本总目属于索引式的目录,尽可能做到每件文书都包含最早的原始编号、现在的馆藏编号、文书命名、大小尺寸、文字行数、缺损等。此外本编目还以缩略语的方式标注刊载该文书的图、文书刊以及涉及都具文书的相关研究,并且具体到页码。其规模之宏大,体例之严谨、条目之清晰、信息之丰富,堪称一部闻世巨著。此总目的面世,可以让我们对吐鲁番文书有一个总体上的认识,也有利于学者作进一步的研究,更是对中华优秀文化宝藏的一大贡献。

四、吐鲁番文书的编排

吐鲁番文书目录的编排经过了由无序到有序、由粗到细的发展过程。《南朝鲜总督府博物馆中亚细亚发现品目录》因随手摘编,所以排列无序,但出现很早。《昭和法宝总目录》采用分类法,已具备从学科检索条目的功能。《吐鲁番文书总目》将丛书名、子目、编著者按四角号码混合编排,实现了多途径检索集丛书编辑之大成,分并附有书名、著字顺索引,将文书目录的编纂推向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为学界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同时也为这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列出了一个相对比较详细的账目。但是,就整个吐鲁番目录学来说,这些编目只是一些阶段性的成果,做得也并非十全十美,有些地方仍然存有漏洞,在未来留给学界青年学者的努力空间还很大。因此,希望广大的专家学者们对目前已出炉的目录的内容进行补充和修正,以期能编出更为详细明了的新目录来,推动吐鲁番文书目录事业的发展。

[1]陈国灿.略论吐鲁番出土的敦煌文书[J].西域研究,2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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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董华锋.2005年吐鲁番学研究概述[J].敦煌学辑刊,2006,(4).

[4]中国文物研究所,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武汉大学历史系.吐鲁番出土文书(图版4册)[M].上海:文物出版社,1992~1996.

[5]荣新江.吐鲁番文书总目《美收藏卷》[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

[6]吐鲁番学研究院.吐鲁番学新论[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2006.

[7]陈国灿.吐鲁番文书在解放前的出土及其研究概况[A].论吐鲁番学[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8]赵彦昌,李兆龙 .吐鲁番文书编纂沿革考(上)[J].档案学通讯,2013,(6).

2095-4654(2015)08-0018-03

2015-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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