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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敦仁先生与《彊村语业笺注》

2015-03-16王永波�┆í�

古典文学知识 2015年1期
关键词:杜诗

王永波�┆í�

白敦仁先生(1917—2004),字梅盦,四川成都人。生前为成都大学中文系教授,长期从事中国古典文学的教学与研究,尤精于宋代文学,造诣深厚。著有《陈与义集校笺》(上海古籍出版社)、《陈与义年谱》(中华书局)、《巢经巢诗钞笺注》、《彊村语业笺注》、《水明楼诗词论集》、《水明楼诗词集》等书(后四种均由巴蜀书社出版)。此外,由白敦仁先生纂辑的《养晴室遗集》十五卷最近也由巴蜀书社出版。上述论著出版后在学术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深受好评。

1917年农历腊月初九,白敦仁出生在四川成都的一个官宦人家。白家祖籍河北通州,因四世祖白汝衡于道光三十年(1850)以副员知成都县,至此白氏遂定居成都。白敦仁家族长辈均为读书仕宦之人,故他五岁时就入家办私塾,始读四书五经、《古文观止》诸书。十三岁时考入成都县立第一小学,两年后考入成都县立中学。在成都读中学期间,白敦仁曾拜蜀中名宿邓润生先生、查蹇公先生为师,学习唐宋古文及美术绘画。1936年,白敦仁二十岁,曾与雷履平、徐汝坤、乔雁宾等人创办春吟诗社,专心学习创作旧体诗词,所作多为春花、春草之类的五七言律诗、绝句。其后,钟树梁、徐艾、余笃生等人陆续加入诗社参与吟唱,诗社改名为朴社。

1937年,白敦仁考取四川大学中文系,师从著名学者林山腴、向宗鲁、庞石帚等先生,精读先秦典籍,并开始学习填词,曾将与雷履平、钟树梁词作合刻成集取名《焦桐集》。1940年8月,白敦仁转学到华西大学中文系,精力主要花在研习经学上。这个时期他对郑子尹诗、朱彊村词产生浓烈兴趣,打算作《巢经巢诗钞笺注》、《彊村语业笺注》,开始收集相关资料。1942年7月,白敦仁从华西大学中文系毕业,留校任助教。次年,华西大学发生学潮,师生反对闻在宥任系主任,中文系全体教师辞聘,白敦仁也辞职并发表宣言,并由王怀文、方善福二先生介绍到私立荫唐中学任国文教员。1944年华西大学成立国学研究所,由李培甫任所长,聘请白敦仁为助理研究员,但并未承担具体工作。又经雷履平介绍到成都县立中学任教,后屈守元也到该校任教,三人经常在一起赋诗填词,被时人称之为“三学士”。直到1949年,白敦仁一直在成都县立中学、天府中学任教,其间经庞石帚先生介绍,曾到成华大学中文系任兼职讲师、专职讲师,讲授国文、历代文选、中国通史等课程。

建国后,白敦仁在成都市第七中学任教。1956年,白敦仁被中国政府委派到波兰华沙大学任教,讲授中国古代文学、中国现代文学等课程。1960年9月,结束在波兰大学的教学任务回国,继续在成都市第七中学从事语文教学。“文革”当中,白敦仁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接受批斗,停止授课,责令打扫厕所及校园卫生。1975年9月,由成都市第七中学调到成都师范学校任教。授课之余整理青年时期所著学术论著,并开始撰写《陈与义年谱》,同时整理庞石帚先生遗著《养晴室日记》、《养晴室遗集》等。1979年,白敦仁调入新成立的成都大学中文系,教授古典文学、现代文学课程。至此,白敦仁先生开始了相对稳定的学术研究,相继撰写并出版了多种著述,担任成都大学中文系首任系主任、成都大学学术委员会主任,受聘为四川省李白研究学会顾问、四川省杜甫学会顾问。

白敦仁先生早年颇喜杜甫诗,曾花大力气研究过杜诗。他的系列杜诗研究论文,能够从细小的题目入手,站的高看得远,抓住杜诗本质,揭示出某些创作艺术特点,做到求实求真而细致入微。白敦仁身处成都,自青少年时代起就经常参观杜甫草堂,杜甫的人格精神对他起到了潜移默化的滋润与影响。他自己的诗词创作中贯穿着一种草堂情节,晚年越来越强烈,以至他的学术研究中也处处流露出这种情节。他的旧体诗词中有不少是直接化用杜诗,在词意方面深受杜诗影响,继承了少陵诗史精神。白先生的三部校笺著作《陈与义集校笺》、《巢经巢诗钞笺注》、《彊村语业笺注》,可以说都与杜诗有着密切的关联。陈与义是宋代江西诗派后期的重要人物,所谓“一祖三宗”。陈与义专学杜诗但又不拘泥于杜诗,对杜诗他能博览约取、融会贯通,从而形成自己的风格。清代西南大儒郑珍是宋诗派的中坚人物,倡导学人之诗与诗人之诗合一,取法北宋苏轼、黄庭坚,进而上溯到开宋诗风气的杜甫、韩愈,故郑珍与杜诗之间也有密切的关系。朱彊村为“晚清四大家”之一,在词的创作和研究方面有卓越的成就,公认为一代宗师。朱氏的词作处处流动着杜诗神韵,很能契合白先生的美学趣味,故他在青年时代起即发愿笺注彊村词。

朱祖谋原名朱孝臧,字藿生,又字古微,号彊村,浙江归安人。咸丰七年(1857)出生,光绪九年(1883)进士,改庶吉士,授翰林院编修。后历官会典馆总纂总校、礼部右侍郎、吏部侍郎等。光绪三十年(1904)出为广东学政,后辞官寓居苏州,任教于江苏法政学堂。辛亥革命后寓居上海,民国二十年(1931)卒于上海寓所,享年七十五岁。朱氏工倚声,著有《彊村语业》二卷,后门人龙榆生补刻一卷。他与王鹏运、郑文焯、况周颐并称为“清末四大词人”。朱祖谋尤精于校勘之学,所刻《彊村丛书》二百六十卷,搜集唐至元词总集、别集共一百七十三种。所收词集以稀见善本为主,每种词集都注明版本来源,并且加以校订,纠正原刻错误,故此套书质量堪称上乘。另外还编有《湖州词征》二十四卷、《国朝湖州词录》六卷、《沧海遗音集》十三卷。其他已刻、未刻之著述,由龙榆生于1933年汇编为《彊村遗书》出版。

据许世荣《白敦仁年谱》可知,白敦仁从二十五岁开始就收集相关朱彊村词的资料,而立之年始注彊村词,晚年完成《彊村语业笺注》三卷,前后跨越半个世纪,其间三易其稿,可谓精心之作。白先生笺注的三部著作,唯独《彊村语业笺注》花的精力最多,也是最难笺注的一部书,主要是彊村词中大量的典故不好注释。考古典不算很难,基本上可以通过查阅工具书解决,何况很多古典前人已有考释。难办的是今典,往往只有当事人经历,极少数人才能知道这些用典的含义。彊村词中的古典与今典皆难考,原因在于朱氏作词用了很多古代的偏典、冷典,对此,夏敬观《忍寒词序》与龙榆生《彊村词本事序》二文皆有论述。龙榆生曾有志于笺注彊村词,然终以彊村词本事难以考明而未能成书,可见注彊村词的难度之大。

白敦仁年轻时即喜彊村词,笺注彊村词即在三十余岁时完成,此为初稿。十年动乱期间此稿散失,唯留下眉批朱印本词集二部。一九七五年,白先生调到龙泉山麓之成都师范学校,时间充裕,遂开始重新董理,录成第二稿,字数较初稿倍增。又过了二十年,白先生以八十三岁高龄对原稿加以修订增补,交付出版社出版,然而等不到看见样书即辞世。五十年间三易其稿,这种精益求精的治学态度的确是值得效仿与学习。骊海探珠,愈见功力,其艰辛不言而喻,其学术价值亦由此可见一斑。

彊村词不易读,此为公论,原因在于朱氏置身于晚清政坛飘摇之际,复杂的政治斗争之中,革命浪潮风起云涌,各种思潮此起彼伏,他往往不能适应。民国成立直至他逝世,朱祖谋不辍词笔,除了感时忧事外,更多的主题是对前朝的眷恋和气节的坚守。于是将难言之隐、苦闷之情,寄情于声歌而隐其本事,这就造成了彊村词难读的主因。《彊村语业》三卷共存词二百六十九首,白敦仁先生逐一笺注,约一千三百四十余条,引用书籍四百五十余种,征引诗文一千七百余条,正式的注文达三十余万字,可见白氏对笺注彊村词所下的工夫之深。透过这部《彊村语业笺注》,可以窥见晚清历史文化之面貌,对研究晚清词坛、晚清文化必将产生广泛而深远的影响。

《彊村语业笺注》最大的贡献就是对朱词典实的考证。夏敬观《忍寒词序》与龙榆生《彊村本事词序》两文都感叹朱词中的典实难考,这也是彊村词不易读懂的主要原因。笺注彊村词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对这些词中的典故予以笺解,弄清楚本事的来龙去脉。如卷三《鹧鸪天》(广元裕之宫体八首)是彊村词中的名作,历来不乏解读者,甚至还有人专门就此组词中的本事直接问朱祖谋本人。白先生笺注此八首词,从史料出发,征引《郑孝胥日记》,提出了新的观点,认为此组词“当即入津觐见,有感于移宫之事而作,绝无可疑”。《鹧鸪天》其五是整组词中最难理解的,朱氏化用楚辞、李颀、李商隐等诗中多处典故,哀婉悱恻,使人不知云里雾里。笺注引《宋史全文》卷三十四上、《元诗选》戊集等书,认为“宫廷宴会辄由内伺操办,亦往往于此弄其奸贪”。又结合《溥仪自传》、《清帝列传宣统帝》等传记材料,考证出此词“殆与溥仪后妃不和事有关”。白氏对朱词所涉及清宫内廷之事,征引赅博,考证详细,结论可信。又如卷一《鹧鸪天》(梦里云屏度几重),这首词感慨深沉,辗转缠绵,但词中的“凤城凉信又归鸿”则不好解。笺注先引沈佺期、杜甫诗为证,凤城在诗中代指京城,但彊村是时在京城,不当有“凉信又归鸿”之语。进而阐释说:“此凤城当指今辽宁凤城县。光绪初,置凤凰厅,直隶盛京。故以凤城概称辽沈。”接着笺注又征引时事,李鸿章赴俄贺俄皇加冕,并与俄国签订密约十二条。中俄合约草稿送抵北京,光绪帝不肯画押,俄使则以武力相威胁,慈禧也迫使光绪画押,帝不得已挥泪批准。所谓“凉信又归鸿”,当指密约后事言。这种解释,因切中时事,结论合情合理,词中寓意也清晰无隐,充分体现了白先生的学术功底。

彊村词中所用的今典往往涉及到晚清政事,举凡戊戌变法、庚子事变、日俄战争、辛亥革命等,都出现在词中。彊村虽四十岁才开始作词,但他在王鹏运的引导下,在创作和研究方面都有成就。彊村始作词时,正值甲午战争到戊戌变法,他本人在立场上是支持变法的,以曲折含蓄的手法对政事多有描写。杜诗后人以“诗史”誉之,彊村词则可以称为“词史”,《彊村语业笺注》一书最大限度地发掘彊村词所涉及的史实,详加考证,用力甚勤。卷一《菩萨蛮》八调,笺注先引龙榆生《彊村本事词》、夏孙桐《清故光禄大夫前吏部右侍郎朱公行状》,“为义和拳乱事作”。接着下按语:“按是年秋,京师破,彊村与刘福姚依半塘以居,著有《庚子秋词》。此八首不在《庚子秋词》中,盖总结事变经历,综为连章述志之词。于时祸变纷纭杂出,彊村躬预其事,所感万端,难于一一证实。”即以第一首而言,白先生指出,“骄禽”指载漪,“乳燕”指德宗,又引《庚子国变记》、《驴背集》、《崇陵传信录》等书的记载,阐明词中史实。即戊戌变法失败后,康有为、梁启超逃亡英国、日本受到庇护,慈禧大怒。端王载漪谋废立,激起元善的反对,太后震惊,下令逮元善,元善逃入澳门。上述事端引起慈禧、载漪等人对洋人的愤恨。后义和拳起,载漪大喜,以为是国家之福,企图利用义和拳对外国公使施加压力,以达到政治目的。笺注说:“凡此皆所谓‘自转商丝轴也。”德宗名为皇帝形同傀儡,对于政事毫无发言权,“此所谓‘郎意未分明也”。笺注通过史料的征引,层层剥笋,尽力发掘彊村词中所蕴含的史实以及他的态度,用力之深之精,诚可叹也。

《声声慢》(辛丑十一月十九日味聃赋落叶词见示,感和)是朱氏词集中的名篇,作于辛丑年。此词借咏落叶以写国变后的宫廷惨剧,感慨光绪与珍妃的生死离别之悲,同时抒发彊村对清朝国运覆灭之势无可挽回的沉痛,极尽哀婉之情。笺注从解释古典入手,先后引《青琐高议》、《拾遗记》、屈原赋、李商隐、李贺、韩愈诗、王沂孙词,对词中的“杜鹃”、“金井”、“神宫”、“禁花”、“香沟”等涉及到珍妃的典故做了考释。随后又征引《清史稿》、《光绪东华录》、《述庵秘录》、《花随人圣庵摭忆》等书中的记载,将珍妃之死诸书所记之差异及其原因,考证得一清二楚,从而纠正了很多书中的错误。白氏笺注彊村词,注重从历史文献中找出证据,以事实为依据,因而他的笺注在考史释典方面,证据确凿,辨析入微,具有极强的学术价值。在对《齐天乐》(鸦)、《金缕曲》(书感寄王病山、秦晦呜)、《夜飞鹊》(己卯中秋)等词的笺注中,白氏无不是从史料出发,旁征博引,力争诠释出彊村词中所蕴含的精神实质。

白氏在笺注彊村词时,特别注意他的生平与交游,对词中出现的人物进行了大量的笺证。因为《彊村语业》三卷中的绝大部分词作,都不是孤立的,而是围绕着词人后期的交游而展开,从中可以窥见晚清词坛创作的风尚。卷二《齐天乐》(寒夜同麦孺博、潘若海)中的麦孺博、潘若海二人,均曾师事康有为,笺注大量征引时人著述,弄清楚麦、潘二人与彊村的交游以及相互之间的诗词唱和,并对二人的词作稍作评论。《戚氏》(丁巳沪上元夕)为彊村晚年寓居上海的词作,此年元宵节一批遗老在上海雅集。笺注从章梫《题校词图》入手,详细考证出当年丁巳沪上雅集词人及其词作,并录出原词,极具词学史料价值。此外如《高阳台》(花朝渝楼同蒿叟作)、《木兰花慢》(陈伯平君饮席话旧)、卷三《临江仙》(辛酉岁暮同寐叟作)、《烛影摇红》(乙丑元日和闰枝)等,白先生均从当时史料入手,详细地考释词中人名,弄清其与彊村的关系,并尽可能勾勒出其交游的起始,这不仅有益于进一步理解彊村词,而且对研究晚清词坛也提供了丰富的材料。

《彊村语业笺注》虽为笺注之作,但此书又可以看做是彊村研究资料汇编,里面所收集的资料,包罗万象,与彊村有关的人物、著述、活动等几乎都收入其中,这为研究朱祖谋及其词带来极大的便利。卷一《齐天乐》(鸦),笺注引同期彊村师友之作,如王鹏运、刘伯崇、经刚父同题之作,照录全词,并略加以分析,从中可以窥知彊村做此词时的心境。又如卷二《三姝媚》,题下有自注“觚庵有邓尉探梅之约”,对于这个“觚庵”究竟是谁,白先生先后引多人文集中的资料,详细考证出“觚庵”为浙江山阴人俞明震。同时笺注还收录了与俞明震一起邓尉探梅其他词人的多首词作,以及与此次雅集有关的相关材料,例如郑叔问《樵风乐府》、彊村词《念奴娇》(与夏庵联句)等,对这次文人雅集作了较为详细的考证,勾勒出了清末文人雅集的大致状态以及唱和方式。这种由小处着手进而全面展开的笺注方式,在全书中比比皆是。白先生尽可能地将能见到的资料收集齐全,从中勾勒出彊村词创作的背景,真正做到知人论世。又如卷二《荔枝香近》(皋桥夜集送瞻园),笺注引大量资料,弄清楚当时皋桥夜集的词人与词作。又引张尔田《与榆生言彊村遗事书》,其中论述彊村事迹较为详细,这对研究朱祖谋的思想与创作无疑是提供了很好的材料。

白氏在笺注彊村词时,对其词的编年也花了很大的工夫,依据相关文献尽可能对各个时期的词作进行准确编年。词集笺注除了释典外,编年也是重要的一项工作。编年的正确与否直接关系到对词作文本的理解,尤其是那些温柔敦厚、哀怨悱恻的词作。《彊村语业笺注》在编年方面采取文献征引与本词内证相结合的方式,对彊村词写作年代进行了考释。例如卷一《祝英台近》的作年,白氏从夏孙桐《朱公行状》入手排比彊村行踪,又从《彊村剩稿》前集、王鹏运《蜩知集》、侠君《闾邱集》中找出证据,综合论述后将此词的作年定为光绪二十四年(1898)。白氏在编年彊村词时,绝不轻易下结论,而是通过多方寻求证据相互比证,这种严谨的学风弥漫在整部书中。尤其值得称赞的是,白氏在《彊村语业笺注》的目录编排上,根据在正文中考证的结果,对词作目录做了较为系统的编年划分,让读者一目了然。

此书主要是笺注,但白先生对彊村词的校勘也颇下了功夫。彊村词的版本虽不复杂,但因为篇章散佚,加上有一卷是补刻,未经过作者手校,字句讹误之处难免。卷三《望江南》(杂题我朝诸名家词集后),笺注大量引用吴兴蔡正华《味逸遗稿》卷四《朱彊村望江南题清词笺注》,对彊村词中的异文校勘做了最大程度的还原。又如卷一《金缕曲》(书感寄王病山、秦晦鸣),笺注谓旧刻中无“王”、“秦”二字,而根据陈衍《石遗室诗话》记载王乃征字聘三号病山,崇彝《道咸以来朝野杂记》记载秦树声字幼衡号晦鸣,结合《彊村弃稿》之诗加以考索,补正题目之阙。此外,白先生还利用各种词集,比勘彊村词,尽量廓清词句的本来面目,限于篇幅就不一一例举。尤为值得称道的是,白先生对彊村与人唱和之作,往往照录唱和原文,这样对校勘彊村词提供了例证,不仅具有资料价值,而且还可以进一步研究彊村的交游,一举数得令人称赞。

《彊村语业笺注》一书是白敦仁先生晚年八十高寿的封笔之作,也是他一生中最为看重的一部著作,它的学术价值必将会在以后的清词研究中逐渐凸现出来,因为研究晚清词坛,此著无疑是最有参考价值的一部著作。

(作者单位: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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