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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转移的制度变迁效应及其地区差异
——基于湖南与安徽的比较分析

2015-03-10赵瑞霞胡黎明

关键词:变迁效应变量

赵瑞霞 胡黎明

(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 湖南湘潭 411201)

·经济与管理·

产业转移的制度变迁效应及其地区差异
——基于湖南与安徽的比较分析

赵瑞霞 胡黎明

(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 湖南湘潭 411201)

明确产业转移的制度变迁效应、把握新一轮产业转移规律,是各级市场主体根据自身特点制定科学决策的依据。文章从新制度经济学的视角,探讨了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形成机理,在此基础上,设定了直接针对产业转移的变量,然后运用安徽与湖南的数据,从不同的层面对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进行了实证检验并对安徽、湖南两省的差异进行了分析。

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机理;新制度经济学

国内外产业转移理论一般认为,产业转移是由于资源供给或产品需求条件发生变化后,某些产业从一个国家(地区)转移到另一国家(地区)的经济行为和过程[1],是囊括资本、技术、管理经验等综合生产要素跨区域移动的一揽子资源协议。因此,产业转移对承接地除了存在直接的、可见的要素注入效应之外,还在诸多领域存在间接的、不易见的其他效应。其中就包括对承接地制度环境的深刻影响,即产业转移的制度变迁效应。

目前我国正处于经济体制转轨的关键时期,也是新一轮国际产业向中国大陆与沿海产业向内地耦合转移的鼎盛时期[2]。在此背景下,近几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都明确地强调了产业转移对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战略意义。然而,从目前理论研究基本动态来看,学者们主要是从技术、资本、就业等角度来研究产业转移的效应问题,而产业转移的制度变迁效应却较少引起学者们的注意,更鲜有学者进行系统专门的研究,这使得各级市场主体在应对当前产业转移实践中缺乏进一步的主动与自觉。按照新制度经济学的观点,制度才是区域经济长期增长最根本的推动力[3],因此,本文以国内外已有的相关研究成果为基础,先在理论上剖析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形成机理,然后运用中部地区承接产业转移的桥头堡——湖南和安徽两省的数据对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存在性进行实证检验,并进一步对两省的差异进行比较分析。

一、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机理分析

(一)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成因

新制度经济学认为经济制度可以被看作是一种“产品”, 制度变迁主要源于制度需求与供给的不均衡[3]。产业转移作为内涵丰富的“一揽子产品”,必然会打破承接地原有的制度均衡状态。具体来说,主要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来分析。

第一,从承接地市场角度来看,最明显的就是产业转移会导致承接地市场格局的变化。产业转移从某个角度来说,就是产能的跨区域转移,承接地通过对产业的承接必然使所承接产业的市场供需关系发生改变,进而促进市场体制本身更加完善。王霞以FDI为例,认为FDI的进入会打破东道国原有的市场格局,并通过构建理论模型分析了国际产业转移对我国市场准入制度变迁的影响[4]。第二,从承接地要素流动角度来看,紧接着产品市场供需状态的变化,便是要素市场的联动,如人才、资本等会快速响应本地产业格局变动而加速流动,以期获取更高的要素报酬;而要素流动的加快,无疑为制度均衡状态的打破创造了条件。庄丽娟等、Miguel等把贸易引力模型引入到对产业转移的研究中,他们认为产业转移会在承接地形成巨大的引擎效应,这一引擎效应会加速周边生产要素向承接地流动[5-6]。第三,从制度本身来看,转移的企业作为一种内含先进制度的市场主体,它的转入会使得承接地的制度知识增多,因此,它对承接地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使得承接地制度需求与供给处于不均衡状态。Feils认为,跨国公司的对外投资可以把其先进的企业制度、管理经验、企业文化等直接植入承接地,为承接地的本土企业提供了一个学习的样板,从而在推进区域经济一体化中起到重要的作用[7]。第四,从技术角度来讲,产业转移除了直接给承接地带来先进的技术外,还会通过各种途径产生技术溢出效应,而先进的技术作为生产力的核心必然会对原有的相应制度形成长久的冲击。Dirk的研究指出国际间的产业转移加速了技术的扩散速度,随着产品技术的日益收敛,标准化生产成为产品的主要生产方式,进而推进了国际贸易规则的完善,还能够促使各国进行内部改革[8]。

(二)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实现方式

从上述可知,产业转移通过打破承接地原有制度均衡状态来推动制度的变迁。具体来讲,产业转移对承接地的制度变迁效应主要是通过制度竞争、制度配套、制度学习、制度革新四种方式来实现的。

第一,制度竞争。根据Dunning的区位优势理论,承接地要想吸引产业转移需要区位优势[9]。一般而言,除了承接地的自然资源、地理区位不受制度影响外,别的因素(运输成本、基础设施、地方保护主义等)或者本身是制度构成部分,或者间接受制度影响,因此承接地政府为了增强自己的区位优势,会用新的制度取代旧的制度。第二,制度配套。新制度经济学认为,制度之间具有互补性和关联性,如果一个经济系统各种制度不协调,就不能有效运转。产业转移对于承接地来说常常意味着大量资金、货物的流入流出,这样承接地的整个经济系统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新情况、新问题,这些都要求宏观管理部门在利率、汇率、税收等方面加强制度配套,进而促进政府职能的转变。第三,制度学习。作为产业转移主体的企业大多习惯按国际惯例从事生产经营活动,其本身相对于承接地企业来说也往往是先进企业制度的代表,因此产业转移特别是国际产业转移,为承接地企业提供了制度学习的样本,可以促使当地加快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第四,制度革新。产业转移在直接推动承接地制度变迁的同时,还通过对整个制度环境的完善间接地推动着承接地的制度革新。正如樊纲所指出的那样,以私营经济跨区域流动为代表的非国有经济的发展以及以FDI为代表的国际产业转移,促进着我国经济的增长和市场体制的形成,也为我国国有企业的改革创造了更有利的条件[10]。另外,产业转移会推动承接地人们的意识、观念等非正式制度的革新,形成更加浓郁的商业氛围。

(三)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区域差异

林毅夫认为,制度变迁分为诱致性变迁和强制性变迁两种模式。他指出诱致性变迁乃一群(个)人在响应由制度不均衡引致的获利机会时所进行的自发变迁;而强制性变迁是指为了消除制度变迁中的搭便车和道德风险等行为,通过政府部门干预弥补制度供给的不足而产生的强制变迁[11]。North在其制度变迁理论中提出了著名的“路径依赖”思想,所谓“路径依赖”就是具有正反馈机制的体系,它在初始的禀赋下,或在外部偶然性事件被系统所采纳的情况下,便会沿着一定的路径发展演进并自我强化[3]。North的这一思想从两方面反映了“路径依赖”对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区域差异形成的影响机制:一是对区域初始禀赋的重视,也即他强调的“历史是至关重要的”,不同的承接地有着不同的初始禀赋,这使得它们制度变迁的起点不同;二是对偶然因素的重视,对于承接地来说,产业转移的时间、产业类型等都具有较强的偶然性,一旦某个区域某种初始的产业转移制度被选定以后,受报酬递增机制的影响,其他相关制度安排将向同方向配合,导致区域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差异进一步扩大。这样,把制度变迁理论和路径依赖理论结合起来,对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形成过程及其区域差异就可以这样来描述:产业转移通过市场、要素、技术、知识等因素打破承接地原来的制度均衡状态,承接地的企业、政府、中介组织、个人等各类市场主体在制度失衡的状态下,通过制度竞争、制度配套、制度学习及制度革新等具体的方式,依循诱致性变迁和强制性变迁两种制度变迁模式,在路径依赖规律的支配下,最终使产业转移对承接地产生制度变迁效应并形成区域差异。

通过对上述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成因及实现方式的分析,结合新制度经济学的制度变迁理论和路径依赖理论,可以对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形成机理及区域差异的产生用图1来简单概括。

图1 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机理

二、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实证分析

(一)变量设定

1.产业转移变量。由于区域间产业转移数据难以直接获取,因此,目前学者们关于产业转移的定量分析主要通过三种途径来实现。一是利用代理变量法,主要表现为用FDI或外包的数据作为产业转移的代理变量,如Beata、Jones、罗长远等就以FDI或外包数据,定量分析了国际产业转移对东道国的资本、技术及就业等效应[12-14]。二是绝对量测度法,主要是在对产业转移进行严格定义的基础上,构建其定量测度模型,如刘红光等人利用区域间投入产出模型建立了定量测算区域间产业转移的方法[15]。三是相对量测度法,主要是通过借用或构建一些反映产业区位变动的相对指标来判断产业转移的相对量,如陈建军构建的区域产业竞争力系数[1],分析了上海及其周边地区的制造业转移的动态趋势,张公嵬等借用赫芬达尔指数、区位熵等对我国产业转移程度进行了综合判断[16]。这些方法,在其研究目标下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也为后续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启示。但是,随着国际分工的不断深化,当前产业转移的方式越来越多样化、动因也越来越复杂化,以上的定量处理方法也暴露了一些缺陷。第一种方法以个别代替整体,在当前产业转移呈现FDI、外包、企业迁移、兼并等多种方式并存的情况下,明显不能很好地反应整体的一般特性。第二种方法受制于区域投入产出数据的限制,研究的时间跨度大,滞后性强。第三种方法能较好地判断区域间产业转移的整体状况,却难以直接作为解释变量进行进一步的定量分析。本文认为,产业转移本质上体现为生产要素的跨空间流动,具体则表现为某一产业产能在区域间的此消彼长[17-19]。因此,可以采用各地区相应行业总产值占全国该行业总产值比例的变化,来对区域间的产业转移状况进行衡量,于是有:ITn,i,j=pn,i,j/pn-1,i,j。其中ITn,i,j表示第n年,第i产业产能在地区j的消长情况,也即在总体上表示该产业是转入了,还是转出了。依据上式,如果pn,i,j/pn-1,i,j≥1,则表示在第n年,i产业在地区j的总产值在全国所占份额增加,即i产业在地区j实现了净转入;相反,如果pn,i,j/pn-1,i,j≤1,则表示在第n年,i产业在地区j的总产值在全国所占份额减少,即i产业在地区j实现了净转出。

2.制度变量。制度是约束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规则和秩序的统称,是社会状态、经济体制、经济环境或风俗习惯等的综合反映,是难以直接而准确地量化的。所幸中外学者通过多年的研究,已经找到了比较一致的代理变量,本文通过综合借鉴樊纲等、李亚玲、张宇等、王霞等人研究成果,分别从私有产权保护力度、政府经济服务水平、对外开放程度等三个方面来设定制度变量[4,20-22]。第一,私有产权保护制度(PR)。产权在新制度经济学中具有的核心地位,它主要的功能是防止“公共地悲剧”的出现。当前学者们大多用工业总产值(或增加值)中非国有工业的总产值(或增加值)来代表,本文介于统计资料的可获得性,用工业总产值来计算,即PR=非国有工业总产值/全部工业总产值。这一指标我们预期为正,即产业转移会促进承接地的产权保护制度的变迁。第二,政府经济服务水平(GS)。一般认为,大多数宏观层面的基本经济制度主要由政府制定,而维持基本经济制度的有效运转则主要依靠政府的经济服务水平。学者们大多认为,政府的经济服务水平与其财政支出密切关联,因此,当前文献普遍以财政支出占GDP比重作为政府经济服务水平的替代变量,即GS=财政收入/当年GDP。这一指标我们预期为正,即产业转移会促进承接地政府服务水平的提高。第三,对外开放程度(WF)。新制度经济学认为,一个地区各种制度越是完善,就越能够以全方位的对外开放的姿态融入世界经济体系,表现在经济上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进出口总值在其GDP中的比重不断提高。参照学者们的习惯做法,本文也以进出口贸易总额占GDP的比重来表示,即WF进出口总值/当年GDP。这一指标我们预期为正,即产业转移会促进承接地的对外开放程度。

(二)数据说明

样本选取为2000—2010年安徽和湖南两省工业行业的相关数据。由于计算产业转移变量是当年数据与前一年数据的对比,因此,在实证回归时,时间区间为2001—2010年。数据主要来自安徽和湖南两省2000—2010年《统计年鉴》、中经网数据库、国研网数据库等。其中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工业总产值出现了个别年份的数据缺失,本文采取移动加权平均方式进行估算。各年度的进出口总额按照一般的处理方式,都采用年度美元加权汇率进行逐年换算。其他相关数据以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进行调平,基期为2000年。经计算所得的基本计量数据如表1所示:

表1 基本计量数据(2001—2010)

图2 配回归线的散点图(来源:EViews6.0制作)

从表1中可以看出,对于安徽与湖南的产业转移大概可以以2005年为界分成前后两个阶段。在2005年以前主要以产业转出为主,在此期间,安徽凭借临近长三角的区位优势,出现了承接产业转移的苗头,但还显得比较薄弱。2005年以后,安徽和湖南主要以承接产业转移为主,其中在2008年达到阶段性高峰,之后由于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影响,二省承接产业转移的进度均有所放缓。二省的三个代表性制度变量,总的趋势在不断走向优化。值得注意的是,在2005年之后,PR变量和GS变量呈加速优化的趋势,而WF变量出现了比较明显的波动。通过图2(便于软件识别的方便,在变量后面加A表示安徽,加H表示湖南)观察可知,对于PR变量和GS变量,回归线对散点图的拟合效果都比较理想,但回归线的截距和斜率有一定的差异。而对于WF变量,二省的拟合效果均不甚理想,需要在下一步的实证中进一步分析原因,找出改进方案。

(三)计量模型与实证检验

在新制度经济学的视域中,制度作为影响经济增长的核心变量,其本身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而在目前的研究中,大多是从理论层面来探讨影响制度变迁的各方面因素的,还未形成一个普遍接受的计量模型。在以往对制度变迁的实证研究中,一般利用解释变量对制度变量直接回归来进行检验。鉴于本文主要是验证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的存在性和区域差异,因此,本文在借鉴以往实证计量模型的基础上,构建如下基本的一元线性回归模型:

IS=α0+α1IT+ε

其中,α0、α1、IS、IT、ε分别表示截距项、回归系数项、制度变量(在下面的具体回归中,将分别用PR、GS、WF替代IS)、产业转移变量、随机误差。值得指出的是,以往的研究对于制度变量的处理一般是以单一变量代替或以几个变量合成一个单一抽象的制度变量。这些研究在其研究目的下自有其意义,但本文认为制度作为一个难以直接测量的抽象概念,使用单一变量替代可能会有失偏颇,而使用合成变量替代,对于合成的方法也难于令人信服。因此本文从制度的不同层面分别进行计量检验,既可以有效避免这些问题,又可以明确产业转移影响制度变迁的不同层面。本文采用的计算软件为EViews6.0,选用的方法为OLS,回归结果如表2:

表2 计量结果分析(2001—2010)

注:括号内数值为t统计值;*、**、***分别表示10%、5%、1%的显著性水平。

资料来源:作者依据EViews6.0软件回归结果制作。

(四)结果分析

通过分析上述的计量检验结果,并结合变量的经济含义,本文认为:

模型1反映的是产业转移对承接地产权保护制度的影响。从模型回归结果来看,无论安徽还是湖南,产业转移变量的符号都显著为正,与理论预期一致,因此,可以认为产业转移推进了承接地的产权私有化进程。一个可能的解释是,包括国际直接投资在内的产业转移,绝大部分都是私人投资,一般而言,产业转移会加速承接地的私有化进程,而私有经济的发展,必然要求私有产权保护制度的完善。从安徽与湖南的比较来说,安徽的产业转移变量的回归参数为1.18,小于湖南的2.17,这说明产业转移对产权制度变迁的影响安徽小于湖南。对此差异本文认为,从2002年开始的中国经济增长周期中出现了“国进民退”现象,而在此过程中,安徽国有产权的年均增长速度为24.6%,而湖南的为20.5%,这种差异的存在既有偶然因素的作用,也有政府经济整体布局的战略意图,因此它在某种程度上抵消了产业转移对安徽产权制度变迁的影响程度。

模型2反映的是产业转移对承接地政府经济服务水平的影响。安徽和湖南的回归结果都表明产业转移对承接地政府的经济服务水平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与理论预期高度一致。因此,可以推断产业转移有利于促进承接地政府经济服务职能的完善。对此本文的解释是:地方政府是区域经济制度变迁的核心主体,产业转移作为地方经济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要战略抓手,特别是在以GDP为地方政府政绩的重要考量标准的背景下,地方政府必定竞相出台优惠的招商引资政策,从而为转移企业提供便捷的服务,降低交易成本。从安徽与湖南的比较来说,安徽的产业转移变量的回归参数为0.40,略大于湖南的0.37,两组数据回归的其他参数差异也不大,这说明地方政府在承接产业转移的过程中积极而有为。

模型3反映的是产业转移对承接地对外开放程度的影响。本文开始以2001—2010年的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回归结果完全没有统计显著性。本文认为,以进出口贸易总额占GDP的比重来表示对外开放程度,虽然是当前学术界研究制度变迁效应时变量选择的一个惯例,但是,进出口贸易总额对外部非系统性的偶然因素反应比较敏感。众所周知的是2007年底,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下,我国首当其冲就是出口贸易,因此,为剔除金融危机的影响,本文以2001—2008年的数据进行再次回归。回归的总体结果虽不如模型1和模型2理想,但产业转移变量和模型都通过了10%的显著性检验。回归结果显示,安徽的产业转移变量回归系数为0.34,湖南的为0.13,它表明产业转移在总体上有利于促进对外开放,但对特定的区域来说,影响的程度存在较大差异。本文认为,区域经济的对外开放程度体现了地区经济与区外、境外经济联系的密切程度,而区域间大规模的产业转移正是这种密切程度的集中表现,因此,通过加快产业要素在地区间的流动,有利于促使地区经济融入全球经济体系。对于区域差异,主要可以从他们的地理位置来解释,安徽接邻长三角,相对于湖南来说,更具区位优势。

三、结论与政策含义

本文的理论与实证研究得出如下基本结论:第一,产业转移会使得承接地的制度均衡状态被打破,通过制度竞争、制度配套、制度学习及制度革新等方式,在路径依赖规律的支配下,最终产生产业转移的制度变迁效应并形成区域差异;第二,安徽和湖南的实证结果表明,虽然产业转移对不同层面的制度变迁效应影响不一致,但总的来说,都具有正向的影响;第三,安徽和湖南实证结果的比较表明,产业转移对承接地产权保护力度和对外开放程度的影响,存在较大的区域差异,而对政府经济服务水平的影响区域差异不明显。

通过本文的研究,可以提供几个方面的政策启示。一是从宏观层面来看,在当前我国经济体制转轨的关键时期,可以通过区域间的产业转移,来促使一些重大制度变革瓶颈的突破,从而使得一些变革过程更加和谐自然。二是从中观层面来看,一方面,我国中西部欠发达地区可以利用当前新一轮的产业转移浪潮,促进区域经济快速融入全球经济体系,从而实现区域经济的跨越式发展;另一方面,由于产业转移制度变迁效应存在区域差异,地方政府可以根据区域实际情况,对本地的制度环境进行总体规划,从而实现产业转移与区域制度变迁协同推进。三是从微观层面来看,承接地的本土企业可以通过学习跨国公司的先进企业制度、管理经验等,来对自身的各类制度进行全面的改造与提升,实现与国际接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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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李秀燕]

Institutional Change Effect on Industrial Transfer and Its Regional Differences——A Comparative Study Between Anhui and Hunan Province

ZHAO Rui-xia HU Li-ming

(SchoolofBusiness,HunanUniversityofScience&Technology,Xiangtan,Hunan, 411201,China)

To make a scientific policy according to their own characteristics, market entity at all levels need to understand the institutional change effect on the industrial transfer and predict the trend of the new industrial transfer. This paper probes into the formation mechanism of institutional change effect on industrial transfer by adopting the perspective of the neo-institutional economics. Based on this, the paper constructs direct variables for industrial transfer, verifies, from different aspects, the institutional change effects on the industrial transfer based on the data collected from Anhui and Hunan province and make an analysis of their differences.

industrial transfer; institutional change effect; mechanism; neo-institutional economics

2014-12-2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271139、41301113);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1YJC790293、12YJC790063)。

赵瑞霞(1978—),女,讲师,主要从事制度经济研究。

F124

A

1672-8505(2015)03-008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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