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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富农经济与抗日根据地的巩固与发展

2015-03-02牛秋实

许昌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富农边区根据地

牛秋实

(许昌学院社科部,河南 许昌461000)

新富农经济在促进抗日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上具有重要作用,近年来学界对这一课题略有涉及,①如苏少之:《革命根据地新富农问题研究》(《近代史研究》,2004年第1期),该文主要研究了抗日根据地以及解放区新富农问题出现及发展的情况。王先明:《试析富农阶层的社会流动》(《近代史研究》,2012年第4期);罗朝晖:《富农与新富农:20世纪前半期华北乡村社会变迁的主角》(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以及杨丽文、王峰:《解放战争时期土地改革中的内存“新”成分研究》(《中共党史研究》,2012年第9期)等文章都对根据地或者解放区的新富农问题有所分析。但是纵观目前有关新富农经济研究的状况,其中,对抗日根据地新富农经济的规模及发展的研究较为薄弱,而有关新富农经济如何在抗日根据地乡村中扎根和巩固的研究更鲜有涉及,本文试图就新富农经济出现的时代背景,以及新富农经济对抗日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等问题作进一步探讨,以就教于方家。

一、抗日根据地新富农经济发展的历史背景

新富农经济是抗日根据地个体农民经济发展的结果,是农村中的新资本主义。[1]289从客观环境上来说,抗日根据地新富农经济的形成和发展与中共在抗日根据地实行的减租减息政策是分不开的。在建立了抗日民主政权的根据地,新式富农得益于革命政权,获得了土地,并在边区政府的帮助下逐步发展起来。抗日根据地之所以出现新富农经济的发展,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原因:

(一)旧式地主富农经济受到打击,新富农得到鼓励

旧富农和地主经济由于根据地推行减租减息政策而受到了削弱,加之处于战争环境,敌人不断进行掠夺和破坏,这些都成为旧富农经济遭受破坏的原因。

陕北苏维埃政府成立后,在根据地建立了17个县级苏维埃政府。抗战初期,边区政府为了培养边区的人力、物力以支持长期抗战,急需休养民力,恢复边区经济。边区休养民力,其主要做法是努力减轻农民负担。抗日战争初期,边区政府不仅废除了一切苛捐杂税,而且向农民征收的粮食也很少。如抗战初期征收的公粮13895石,每人负担大约1升,占收获量的1.28%;抗战相持阶段以后,征收公粮15972石,每人负担大约1升2合,占收获量的1.32%。[2]59这些措施客观上减轻了农民的负担,有利于农业经济的发展,也有利于新富农的出现。新富农以实际行动来爱护边区、巩固边区、建设边区,主要原因就在于新富农的土地使用权得到了根本保证,如陕北苏维埃政府肯定土地革命后农民对土地的所有权,“在土地已经分配好的区域,即进行土地登记,然后发给土地证,可自由出租或雇长工经营,或自己耕种,或出卖给别人。”此后,为鼓励农民积极参加生产,苏维埃政府号召农民为自己的生活改善而努力耕种,规定了“凡农民,因自己劳动而获得的出产,不论如何多,苏维埃政府都给以保障,不许别人侵犯一升一斗,同时并登报奖励之。”[3]7

中共苏维埃政府采取了有利于新富农经济发展的重要措施,如政府积极鼓励开荒,减轻赋税,促进了农村经济的发展。这些新富农产生于抗日根据地,大多数是由贫雇农发展而来的,他们上升为富农,是在中共农业政策的驱动下产生的结果。在抗日民主政权的扶持下,新富农生产发家、劳动致富,带动新富农经济快速发展。

(二)边区政府的休养生息政策

抗日根据地经济的发展,主要得益于边区政府对农民实行的休养生息政策。当时边区财政收入主要依靠国民政府的协助款项,农民除了向政府交纳公粮外,没有其他负担。抗战期间征收的农民公粮数量只是相当于战前收获量的1.27%,1.32%和2.98%,每亩的平均负担分别为3.9斤,4.2斤和4.1 斤。[4]229边区政府颁布的《陕甘宁边区土地租佃条例草案》,从法律上对不同租佃形式的租额做了具体规定。伙种按照原租额减10%-20%,出租人所得最多不超过40%。《条例》还规定了租佃契约和佃权,出租人不得任意收回租地,抗战期间,如果出租人依法收回租地时,应顾及出租人生活,禁止包租、转租并从中图利。[5]428-433由于负担较轻,边区农业生产得到初步恢复和发展,耕地面积增加,粮食产量提高,人民收入增加,人民的生活得到了改善。[6]29

(三)阶级关系的变动

土地革命后的陕甘宁边区,边区政府积极鼓励农民开荒,减轻赋税,促进了农村的经济发展,人口的阶级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苏维埃革命时期的农民许多上升为中农或富农,抗战爆发后迁来的移民和难民则多为贫农、雇农。

抗日战争这八年,边区移民、难民达到 63850户,人口为266619 人,占当时边区总人口的18.7%。[7]400移民、难民流动的主要方向是有大量可耕地而劳动力缺乏的延属、关中、陇东和三边分区。农业劳动力的不断加入,对粮食产量的增加有重要的作用,边区粮食产量增加70万石,人均产量由0.86石,增加到1.25石,人均增加粮食 0.4 石。[8]

根据抗战时期对陕西安定等四个行政村的调查,了解到“革命前,该村农民中贫农和雇农占总户数的82%,富农和中农仅占13%;革命后,富农和中农所占比例增至61%,而贫农和雇农降至38%”。又根据对甘泉、延安14个村庄的调查,原来的贫农和雇农已有77.5%上升为中农,有2.56%上升为富农,剩下的贫农和雇农只占19.87%。这里所谓的中农是指有足够的土地、耕牛以及生产资料,收获的粮食有剩余的农户。富农则是指自己参加生产劳动、经营规模较大,雇佣部分农工,生活比较富裕的农户。[9]119

中农、富农在人数、劳力、土地和耕畜等方面都明显占有优势,他们也成为抗日根据地乡村经济中的主要力量。“除了中农所具有的一切条件外,还可以雇工经营,或者按庄稼等收取地租、牛租,而自己还有些资本,可以到闹市卖,做生意。由于几年来边区农业经济的不断扩大,以及赤手空拳的外来难民源源不断,又给这些中、富农造成大量劳动力供给的源泉,所以中农转向富农,在飞快地增加着。”[10]因此,在抗日根据地当时的政治经济条件下,农民整体经济地位上升是必然的。谢觉哉撰文指出:“在短短的四五年间,边区由贫苦人民占压倒多数转到富裕人民占压倒多数,这是任何地方找不出先例的。”[11]

事实上,中共对于新富农的出现是有所觉察的。张闻天在土地革命时期曾经指出:“富农虽被削弱但依然存在,而且在土地革命胜利之后,小商品生产在苏维埃经济内所占的优势,从广大农民群众中,会产生新的富农,这是好不足怪的。”[12]359这说明,新富农的出现已经在中共的意料之中,但早期中共总体上仍缺乏充分的应对,新富农的出现,使我党的富农政策面临着如何调整的难题。

进入抗战相持阶段之后,风云突变的政治局势,使得刚刚恢复元气的中国共产党不得不再度面临着巨大的财政危机和政权危机,进而引起中共对富农经济政策的又一次伟大转变。国民党发动反共摩擦,派出重兵包围边区。皖南事变后两党关系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曾经是边区主要财政来源的国民党协助款项完全断绝,边区财政陷入了严重的危机。

解决财政危机成为中国共产党当时必须面对的重要问题,而最为直接、有效的方式便是增加公粮的征收数量。进入抗战后期,对地主公粮的征收比过去重了,同时增加了对富农公粮的征收,对中贫农则减轻征收。中共通过减租减息形成了一个发动群众的运动,将村庄中一直隐而不显的地主与佃户之间的阶级矛盾加以显白化,从而构造村庄之内的新网络,使农民认同并接纳国家。[13]为了渡过经济难关,中共除了征收公粮之外,还要开征公粮附加、征收公草、营业税、羊子税、公盐代金,甚至发行救国公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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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严峻的形势,毛泽东派张闻天在晋陕边区进行调查,通过调查指出:“富农是农村中的资产阶级,是抗日与生产不可缺少的力量”;并提出党要奖励富农生产与联合富农。[14]282提出延安出现的新富农吴满有等,向革命的政府交纳公粮、公草,不仅有利于政府,也有利于经济的发展,强调党内干部群众应逐渐改变对新富农的看法。毛泽东同志在抗日根据地强调像吴满有这样的新富农的存在,“鼓励富农经济更是需要的了。”[15]77

二、新富农经济与抗日根据地革命政权的巩固

中共在抗日根据地所实施的新富农经济政策,促成了一批新富农的崛起。中共对乡村农民利益的尊重和引导,使得这批过去饱受苦难折磨的弱势群体不断发展自身经济力量,他们不但理解了革命与建设的关系,而且会自觉地把革命和建设同时兼顾起来,客观上巩固了抗日根据地的革命政权。如村公所运营所需资金不得不借助新富农等有声望的乡村人物的参与。在抗日根据地,新富农不仅可以入党,更可以发家致富。新富农的发展能够满足中国共产党人的政治要求,因而在抗日根据地,新富农也得到了中国共产党更多的信任。

(一)新富农经济改变了传统乡村的生产模式

在抗日根据地发展新富农经济,树立了根据地新的生产组织形式。吴满有的互助组是一种新的农业制度,不同于传统社会封建式的小农制度基础上的互助,它不再是以血缘关系临时组成、规模比较小或者合作内容单一的互助,而是由新富农及其他农民共同组成变工队、合作农场等互助合作形式。1943年,吴满有带领全村成立变工队,以出身地别、阶层别组成了3个变工组,“几家老户编成一组,河南、山东的移民编成一组,新户编成一组”。这样的编组一方面照顾到同乡或亲戚的关系,另一方面也考虑到了相近的家境情况和劳动习惯。吴满有是变工队的总组长,负责领导全村的互助组织,按照生产上的需要动员全村所有的劳动力,在春耕、开荒等生产中进行互助劳动。[16]

新政权建立后,发动了如春耕、夏锄、秋收、冬学等各种形式的运动。在运动中出现了许多积极分子,这些积极分子大多出身于贫雇农阶层。新政权建立后,他们积极性大大提高,在普通民众中的地位也不断得到提高。随着其生活网络的扩大,与上层行政人员关系接触频繁,他们以崭新的姿态登上了乡村的政治舞台,成为乡村政治生活的主角,甚至部分级别高的如县级或边区劳模权力凌驾于传统乡村领导之上,成为乡村“新式权威”人物。[17]231

(二)新富农经济发展出多种经营形式

新富农经济在抗日根据地蓬勃发展,他们发展农副业,采取多种经营手段,这也体现出新富农经济发展的特点,即以农业为基础,同时开展多种经营方式。如志丹县的王荣怀发展多种经营,包括运输业、牧业和商业,他先后贩卖羊300只,获利2215万元,各种经营共计获利6913万元,全家人过着富裕的生活。王荣怀感言道:“在新社会里,只要人务正勤劳,诚心诚意的拥护革命,没有不发的”。[18]安塞的田二鸿除了粮食收入外,有卖木料和羊毛收入,占其总收入的三分之二。在他所雇佣的长工中,有1人专门司放羊,还有1个木匠,非种植业雇工占雇工总数的50%。[19]

总之,新富农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积极经营,发展了生产,增加了社会财富,促进了抗日根据地商品的流通,增加了边区政府的财政收入,对抗日根据地经济的恢复和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三)新富农成为乡村基层政权的骨干

这些新富农和劳模大多是在土地革命后由贫农或者雇农上升成为富农的,在边区的支持和帮助下,这些过去的贫困农民得到了基本的生活条件和生活资料,凭借自己的勤劳逐步发展起来,成为当地有名的富农典型代表。如陕北西沟的康树德有耕地80垧,延安吴家枣园的吴满有发展耕地77垧,陕北安塞县的田二鸿每年打粮食50石,陕西淳旭县的邓满银有耕地100亩;贺保元有耕地330亩等,这些新式富农对抗日根据地经济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更为重要的是,新富农经济代表了中国共产党对未来发展道路的一种理想,只有不断鼓舞那些参与革命的农民和劳苦大众,才能吸引从日伪敌占区、国统区不断涌入的移民和难民,新富农经济是“延安道路”的重要支持力量。

三、新富农经济与抗日根据地的壮大与发展

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根据地允许新富农经济的发展,这有利于根据地乡村政权的不断壮大和发展,也因此增强了抗日根据地的经济实力。

中共采取“革命性”的行为控制地主对农民的剥削,实行减租减息,对新富农则允许其独立发展,增强他们对乡村政权的革命性贡献,这样不仅巩固了乡村政权,也发展了根据地经济,造成了乡村新富农与中共乡村政权双赢的局面。在抗战时期,中共采取了真正有利于乡村经济发展的手段,这就是乡村自治。

中共期望通过像吴满有等领导的互助组使劳动人民生活富裕起来,这种不附带亲属关系的变工队合作形式在抗日根据地很快得到推广,如陕西川口村劳动模范于有才,“组织全村农民发展生产,农忙时大家互助帮助,农闲时组织大家打柴积肥。”[20]

(一)新富农成为根据地乡村领袖

在抗战中,陕甘宁、晋冀鲁豫等根据地各级政府培养了大批以新富农为代表的乡村领袖。为了对群众进行革命英雄主义教育,展示根据地建设的成果,太行区党委、太行行署和太行军区于1946年底召开了太行区第二届群英会。大会选出边区英雄一百一十名,其中一等英雄模范包括边沿区民兵、杀敌英雄贾毛猴、刘志强、田四儿;腹地民兵、杀敌英雄娄天朝、郝小三、康维德、高雄子;老区劳动英雄石寸金、李顺达、张老太、李马保、王俊生、许三玉、贾富奎;新解放区的劳动英雄张兰;翻身英雄白贵、梁马斗、张兰英(女)、孟昭义、赵超明、郭宜昌;合作英雄冯偏头、姚增德、李甲魁;纺织英雄赵春华(女)、郝何廷(女)、郭爱妮(女);工人劳动英雄甄荣典等二十九人。[21]311-312

边区农民特等劳动英雄温象栓,过去是一个一贫如洗的佃户,租地百余垧,每年交租49石,年年种地年年穷。一九三五年租170垧地,秋收后交租82石。他虽然是个劳动能手,却始终逃不出封建地主的残酷剥削,全家终年苦干而光景却是江河日下,竟成了“年年干,顿顿饿”。新政权建立后,减了两年的地租,就剩了十几石粮食,这样就买了地主的九十垧地,又经过几年的刨闹,现在已变成富农了。[22]100-101生活上的巨大变化,激发了温象栓的劳动积极性。他种下了145垧山坡地,产粮食37石7斗,除了自己吃用外,还向边区政府捐献了5石8斗。由于成绩突出,他被县政府评为劳动英雄。[23]兴县县长白刃、游击大队政委沈越、晋西北抗联主席亲自到温家寨颁奖,温象栓的名字传遍整个边区。[24]

这些新富农为边区经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吴满有在1942年上缴公粮12石,公草1千斤,购买公债150元,上缴公盐代金600 多元。[25]796

(二)新富农经济在根据地建立起了新的互助合作关系

新富农还主动向农民传授技术,领导互助,带领农民共同致富。陕西淳旭县邓满银,叫老婆教会全村妇女放线,又教会多人织布。[26]延安贺应开为人慷慨大方,“有肉就请客,坐满一炕”,各种劳动雇工,砍柴、拦牛羊、公差、代耕等都让雇工去做,自己“掌柜”。其他如倒卖牲口、开旅店等,经营十分灵活。在本庄的放贷从不收利。[27]

在这些新富农运动中,对乡村权力结构变动影响最大,效果最为显著的是与各种运动相结合的劳模英雄运动。山西武乡的劳动英雄李马保领导全村的农业生产,组织整个村庄的互助组,促使全村走向组织化,被誉为“新社会的状元,革命的功臣”。[28]107

在不断发展的新富农经济中,出现了像黎城北流等许多模范合作社,此外还发展了一系列小型合作社,组织全面生产,搞农业、搞副业、搞畜牧,组织战争与生产相结合。昔阳张振华、武安张喜贵,这些人所在的村庄是土地多、劳力少,所以合作社发展方向是扶植农业;邢台姚德增、壶关牛秋成、沙河李友朋、平顺张金城,所在村庄是土地少,合作社发展方向是发展副业;姚德增发展纺织业;牛秋成合作社发展铁业。[29]1236

在抗日根据地,新富农与雇工双方建立起一种新的平等关系。“雇主待遇雇农极为平等,与奴仆绝异”,而且“自作农与地主,无严格之分别”。[30]143从中无所谓剥削与被剥削的对立关系。新富农为了搞好与雇工之间的关系,还给雇工一些善意的补偿。或者偶尔会让长工去看一场村戏或去集镇每年举行的定期集市,这时会给他一点钱。雇工伙食与食宿皆由雇主提供。[31]29新富农与雇工之间互利的关系协调了抗日根据地乡村内部的关系,改善了中共对乡村中各个阶层的关系。中共不仅在基层农村中树立了新富农作为新型乡村领袖的地位,也使得抗日根据地的政权得到了巩固与发展。

在选择乡村领袖时,中共选用代表劳动人民的劳动英雄是自然的。如骆腾云,江苏泗阳人,安徽来安县大余村佃农,淮南抗日民主政府成立后当选为村长。他组织12户农民成立互助组,并担任组长。由于生产努力,支前积极,他领导的互助组被评为来(安)六(合)县模范互助组,骆腾云也当选为劳动英雄。[32]490

为了克服抗日根据地经济上的困难,新富农经济鼓励各种经济层次的农民参加进来,有力地推进了互助合作组发展低成本的副业经济,如榨油业、豆腐业、挂面业、养猪业、编织业等。对于主要由新富农经济发展而来的互助组来说,各类成员的参加不仅带来了合作上的经济效益,而且由此产生了一种信任感和集体感。当互助组显示出可以提高农业生产能力时,他们就会受到鼓励去改革农业生产模式,如华北抗日根据地随着战时市场的破坏,棉花价格上涨,本地服装的生产对于参与其中的村民来说成为一种重要的救助。[33]251-252新富农经济不仅提高了根据地经济发展的水平,还因为新型的雇主与雇工关系发展了抗日根据地的合作关系。

四、小结

总之,中国共产党在抗日根据地所实施的新富农经济,不仅巩固了抗日根据地政权,而且代表了当时乡村社会发展的方向,这反映了中共对根据地乡村农民利益的尊重和引导。为了解决抗战中的困难,调动广大农民的积极性,根据地开展了各种形式的劳动竞赛,通过劳模英雄选举运动,确立了中共在乡村的新式权威,新富农逐渐成为中共乡村政治的主角;而另一方面,传统权威在新形势下其地位江河日下,政治影响力进一步减退,成为乡村被领导的对象。[18]450可以说,中共在抗日根据地所实施的新富农政策,为抗日根据地的壮大及发展奠定了物质基础和群众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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