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安全岛的社会审视与经济分析

乔宁波

（华东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上海200062）

婴儿安全岛的社会审视与经济分析

乔宁波

（华东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上海200062）

从社会和经济两个角度对婴儿安全岛背后的行为进行分析，社会审视分别从法律和伦理角度进行；经济角度则是采用经济分析法进行，在经济人、偏好稳定、市场均衡等假设基础上对政府、弃婴者、婴儿的效用水平分别进行分析，并对其三者进行综合分析，得出婴儿安全岛发挥最大效用的条件，最后针对婴儿安全岛的社会与经济分析提出解决措施：第一，要坚持预防为主，防治结合；第二，建立被抛弃婴儿回归家庭的流通机制；第三，要建立健全婴幼儿救助保障体系；第四，要建立针对病残婴儿救治的基金储备体系；第五，要加大对弃婴犯罪的惩罚，增加犯罪成本。

婴儿安全岛；道德审视；经济分析；模型；解决措施

引言

2011年6月，婴儿安全岛由河北石家庄社会福利院首先设立，其宗旨是保障每个婴儿的生命健康权，确保婴儿在被抛弃后及时得到救治，防止受到环境的二次伤害。婴儿安全岛设施运营与维护的资金来源于国家财政，岛内配备必要的安置设施，比如婴儿保温箱、延迟报警装置、空调、婴儿床等。婴儿安全岛24小时开放，以保证婴儿在任何时间被抛弃都可以得到救治，父母将婴儿抛弃到婴儿安全岛后，点击延迟报警装置，社会福利院工作人员听到报警声音后将婴儿抱到社会福利院开展救治工作。婴儿安全岛是被抛弃婴幼儿的收容场所，在空间上使被抛弃婴儿通过婴儿安全岛的中介作用集中在社会福利院，便于社会福利院工作人员对弃婴及时进行救助，保证婴儿健康成长。该设施的设立促进了社会救助的发展，对整个社会和被抛弃婴儿具有重大价值。2013年7月民政部在总结地方试点经验的基础上，下发《民政部办公厅关于转发中国儿童福利和收养中心开展“婴儿安全岛”试点工作方案的通知》，在该政策的指导下，各省市开始建立“婴儿安全岛”试点。婴儿安全岛从出现那一天起就备受争议，支持婴儿安全岛的公众认为弘扬了“以人为本”的理念，坚持生命权至上；反对婴儿安全岛的社会公众认为婴儿安全岛会导致恶意弃婴的出现，且违背国家法律“禁止弃婴”的规定。2014年1月28日，广东首个婴儿安全岛在广州市社会福利院正式投入使用，但是在3月16日，由于接收弃婴的能力达到极限，广州市暂停婴儿安全岛试点工作，这一事件，使婴儿安全岛再一次进入公众视野。婴儿安全岛作为一种新的社会治理方式，其出现具有进步意义，是国家号召创新社会管理的结果。

截止到2014年8月，以“婴儿安全岛”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出现文献数量为零，在全文、主题项目下检索出现的文献多为新闻报道，理论研究较少。婴儿安全岛建立的前提是存在着弃婴现象，关于弃婴现象产生的原因，纪拓、刘速认为抛弃婴儿是由于普通民众存在重男轻女的观念、家庭贫困与受到疾病的困扰以及个人权利意识与责任意识淡薄等原因，[1]邢凯慧认为性教育滞后、流动人口增多、法律不完善也是弃婴产生的原因。[2]对弃婴行为开展救助，从社会人文关怀角度看婴儿安全岛的存在是有价值的，坚持人生命权至上。婴儿安全岛是否导致弃婴数量增多，王晶晶提出从整体来看，弃婴总数没有提高，仅仅是社会福利院的弃婴增多了。[3]

1 婴儿安全岛的社会审视

社会审视即是用批判的眼光审视社会，在本研究中社会审视将从法律和伦理两个角度对婴儿安全岛进行分析，分析人的行为在法律与伦理方面的失范以及婴儿安全岛在社会管理方面的价值大小。我国每年有80万至120万缺陷儿出生，[4]根据中国儿童福利和收养中心儿童抚育部主任冀刚粗略统计，全国各地设立的婴儿安全岛接收的弃婴，约99%都是病残儿童。[5]如果在一定时期内弃婴数量固定，则婴儿安全岛的设立是有价值的，不管是否设立婴儿安全岛，弃婴者基于个人利益最大化的考虑会选择弃婴。国家设立婴儿安全岛，是对弃婴的一种积极救助，在婴儿安全岛设立之前，由于婴儿被抛弃的地点不定，一般由社会成员发现被抛弃婴儿，并将其送到社会福利院，社会福利院才开始对弃婴实施救助，笔者将此救助方式称为消极救助。婴儿安全岛设立后，政府主动承担被抛弃婴儿的救助，采取积极救助方式，引导人们将被抛弃婴儿送到婴儿安全岛，保证社会福利院对弃婴及时开展救助。对一定时期内无法改变的弃婴现象进行积极救助，符合人道主义精神，坚持了生命权至上理念。

1.1 婴儿安全岛的法律审视

从法律角度看，抛弃婴儿是一种违法行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明确规定，“禁止溺婴、弃婴和其他残害婴儿的行为”。此外，《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都对弃婴做出严格规定，因此弃婴本身是一种犯罪。婴儿安全岛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会对父母的弃婴行为产生激励效应，使因弃婴受到的法律制裁风险降低，使他们在思想上减轻了法律制裁的顾虑。

法律作为约束人们行为的规范，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必要手段，法律的存在就是为了惩罚违法犯罪行为，使人们都可以按照符合公序良俗的行为做事。婴儿安全岛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会刺激弃婴行为，但如果这种行为是可控的，则婴儿安全岛是有价值的。此外，根据以往法律对弃婴行为的制裁效果进行评价，如果法律的惩罚对弃婴的减少有很大功用，则婴儿安全岛的存在是不合理的。针对婴儿安全岛对弃婴的效应不能一概而论，从设立婴儿安全岛的出发点来看，完全符合人道主义精神，坚持了生命权至上，对挽救无辜婴儿的生命具有重大意义。法律作为一项惩罚弃婴犯罪的措施，其存在最主要是对有弃婴意图的人员进行威慑，使其在行事前考虑犯罪成本，从而打消弃婴的念头，由此，应该更大地发挥法律的威慑作用，提高犯罪者的犯罪成本。

1.2 婴儿安全岛的伦理审视

婴儿安全岛的出现是为了保护被抛弃婴儿的合法权益而设立的，从保护人的生命权角度设立是完全正当的。对婴儿被抛弃这种行为进行审视，抛弃婴儿是父母推卸责任的表现，这种表现是人性“恶”的表征。父母可以狠心扔下自己的子女，是人性自私的一种表现，人性的“恶”的一面使人不考虑其他人的利益而做出有利于自身的决定，弃婴行为完全违背人们的正常伦理习惯，不论婴儿是有病抑或是由于经济条件所限无法抚养，这种行为不符合现代社会的文明规范。

道德自产生以来就是约束人性恶的一面，让人成为知荣耻、懂礼仪、明善恶的有修养的人，如果道德决堤，那人就会完全按照本性做事，在自然状态下，人们总会从自身角度考虑寻求利益的最优化，将成本转嫁，因此就会出现诸如抛弃婴儿的行为。婴儿安全岛的产生说明道德在指导人们的行为规范方面的作用在减弱，伦理道德亟需重构与完善。

2 婴儿安全岛的经济分析

加里·贝克尔指出经济分析是一种统一的方法，适用于解释全部人类行为，[6]本文采用经济分析法对婴儿安全岛进行分析，分析婴儿安全岛背后各方利益关系，为从根本上解决弃婴问题提出对策。

2.1 模型构建

关于婴儿安全岛的模型构建就是要基于以下假设。

假设1：被抛弃的婴儿均为病残婴儿。弃婴的种类有健康婴儿、病残婴儿、非婚生婴儿等，在这里不考虑其他情况，假设被抛弃的婴儿全部为病残婴儿。

假设2：个人以追求利益最大化为目标。弃婴者抛弃婴儿是由于经济困难导致弃婴。每个人都是理性人，患有重大疾病婴儿的出现使家庭医疗成本上升，个人的效用水平下降。为了规避成本，选择遗弃。

假设3：弃婴是一种客观现象。人们偏好稳定，都喜好健康的婴儿，而对患有重大疾病的婴儿“另眼相看”，因此，面对患有重大疾病的婴儿，会选择遗弃。

假设4：假设家庭总收入在一定时期内是固定的。

假设5：市场将病残婴儿从无法负担医疗成本的家庭调节到能够承担治疗病残婴儿医疗成本的机构和家庭，从而保证市场均衡。

假设6：弃婴是由家庭成员共同做出的决定。

假设7：在分析弃婴之外的主体效用时将婴儿视为一种正常商品。

假设8：在分析弃婴本身的效用水平时将弃婴看作一个独立的主体。

假设9：政府设立婴儿安全岛是基于自身利益考虑，以追求政府自身利益最大化为目标。

2.2 模型分析

根据模型假设，对所建立模型进行分析，要使婴儿安全岛发挥其最大效用，则要分析其背后的运行机制，而婴儿安全岛的效用发挥，受到政府、弃婴者和婴儿三者的影响。因此，模型分析分为分模型分析和总模型分析，在对各分模型进行分析中，其内部也存在紧密联系的交互分析。

2.2.1 分模型分析

（1）政府效用水平分析

按照加里·贝克尔腐化原理的观点，一个家庭有了户主之后，即使每个成员都是自私的，他们也会努力使家庭的效用达到最大化，户主在某个家庭成员遭受效益损失时会对其利益进行补偿。[6]婴儿安全岛运行过程中，把整个社会看成是个家庭，则政府为整个家庭的户主，每一个家庭就是整个大家庭的成员。任意一个家庭由于病残婴儿出现导致效用水平下降时，政府有责任采取措施保证该家庭效用水平不降低，由政府承担病残婴儿的照顾并对存在病残婴儿的家庭进行货币补贴。在相关的补助政策还没有出现的情况下，政府从个体效用水平角度出发，建立婴儿安全岛，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从效用角度分析，政府的效用水平取决于对弃婴救助的支出中得到的效用大小。这部分支出包括婴儿安全岛设施的成本费用以及救助弃婴的医疗成本和生活成本等。政府作为一个社会主体，也要进行消费，如果将政府的消费品分为两类，一类是弃婴（其数量用Z表示）支出，即为救治弃婴进行的公共支出，另一类是其他公共支出（其数量用n表示），那么政府效用函数可以表示为：U1=U1（Z，n），同时政府的总预算约束为：ZPZ+nPn=I1。

其中，PZ表示建立婴儿安全岛以及配套设施所付出的成本（可以表示为救治弃婴的经济支出，即价格。弃婴数量越多，则需要投入的经济支出也越多），主要由婴儿安全岛的成本、相关工作人员的人力成本、救治婴儿的医疗成本和婴儿的生活成本等因素制约。Pn表示政府其他公共支出购买商品的单位成本，I1表示政府的总收入。以MUZ和MUn表示弃婴和其他商品的边际效用，则由政府效用最大化可得：

政府在一定时期内的财政资源是有限的，目前我国政府的主要任务依然是发展经济，政府的考核机制以经济发展为导向，在其他领域的财政投入较少。如果救治弃婴的价格PZ相对于其他商品上升，而其他条件不变，则需要较大的MUZ保持均衡，也就是边际效用上升，研究假设婴儿是一种商品，因此符合边际效用递减规律，要保证弃婴获得较高的效用水平，则应该减少社会福利院中弃婴的数量。因此，应该建立一种机制，促进被抛弃婴儿重新回到社会家庭中，享受家庭带来的爱和温暖，这是每一个被抛弃婴儿最理想、最妥善的结果。

（2）弃婴者效用水平分析

基于假设，弃婴者一般为父母，采取弃婴的决定由全体家庭成员共同做出。假设家庭所消费商品只有两种，照顾婴儿方面的支出和其他支出，因此，根据效用论，设家庭效用函数为受资源条件限制，则。

X1表示婴儿数量，P1表示照顾婴儿的所有支出，包括衣食住行医等方面，X2表示其他商品数量，P2表示其他商品的平均单位价格，I2表示家庭总收入。用MUX1和MUX2分别表示婴儿和其他商品的边际效用，则由家庭效用最大化可得：

该效用水平的实现不考虑婴儿质量，因此，在该模型中，当抚养孩子的成本上升，P1变大，则需要对应的边际效用增大，由边际效用递减规律，要维持较高的效用，则要减少婴儿数量，从效用水平角度可以解释人们生育意愿降低。另一方面，由于在一定时期内，家庭总收入I2是固定不变的，在婴儿身上的P1X1支出增多，则表示在其他方面的消费支出P2X2减少，因此，其他商品的数量无法满足家庭效用，从而在整体上导致效用水平降低。

本研究假设婴儿是一种商品，但婴儿的某些特殊性不能完全按照商品的规律。父母从理性人的角度考虑，会顾忌到婴儿的质量，优先选择质量好的婴儿，对质量较差的婴儿选择遗弃。弃婴的出现，则是因为考虑了婴儿的质量。

加里·贝克尔在对生育力进行经济分析时，将孩子的质量纳入家庭效用函数，使孩子数量和质量之间的关系明确化。设q表示婴儿X1的平均质量，pX表示单位质量的价格，所以pXq为一个婴儿的成本和价格。其他参数与模型（2）表示意义相同。则家庭效用函数为：

由效用最大化的一阶偏导可得：

πq为婴儿质量的影子价格，πX1为婴儿数量的影子价格，MUq与MUX1分别为婴儿质量和数量的边际效用，λ为参数。模型（4）说明孩子的质量越高，MUX1越大，相对应孩子的数量应该越少。同理，模型（3）说明，婴儿数量越多，则质量越低。

在实行计划生育政策的背景下，家庭能够生育孩子的数量较少，则每个家庭都很重视孩子的质量，为孩子投入更多的时间、精力、金钱。但是低质量婴儿要变成高质量婴儿需要投入更多，首先要保证其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其次是在质量上进一步的提高。

面对病残婴儿，家庭总投入为T=P1+pX。首先使病残婴儿达到一个正常人的状态，需要在生活和医疗两方面进行支出，其次是要满足婴儿的进一步发展，因此是两部分支出。从经济角度考虑，病残婴儿会使父母承受较大负担。此外，病残婴儿出现在家庭中，会使父母同时承受巨大的精神痛苦，这些痛苦造成的负效用使婴儿带来的效用进一步下降。

基于上述的考虑，父母选择抛弃病残婴儿，将个人风险转变为社会风险，由整个社会承担责任。

（3）被抛弃婴儿效用水平分析

婴儿安全岛的设立就是为了保障被抛弃婴儿的利益，因此，被抛弃婴儿从婴儿安全岛获得的效用水平必然是研究的内容。婴儿本身获取的效用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着政府的效用水平，也影响着整个婴儿安全岛本身的价值大小。

婴儿从婴儿安全岛获得的效用水平与政府对婴儿安全岛的投入力度有关，并且受到医护人员业务水平的影响，因此婴儿的效用函数为：

U3=U3（H，F）

政府在婴儿安全岛上的总投入Q，则Q=PZZ= HPH+FPF，H表示婴儿安全岛的数量，PH表示婴儿安全岛设施投入的硬件成本，即一个婴儿安全岛的单位平均价格。F表示社会福利院医护工作人员数量，PF表示医护工作人员的平均价格，即政府在社会福利院医护人员人力成本上的投入。

为了使婴儿的效用达到最大化，则要满足以下关系：

根据模型（5），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当修建婴儿安全岛的硬件成本PH上升，则要有对应的MUH也上升，但是根据边际效用递减规律，为了保证较高的效用，要减少婴儿安全岛的数量，但是此种情况与现实不符，根据现实情况，婴儿安全岛设立的数量越多，则婴儿能得到的效用越大，因此，为了保证模型的等式成立，在增加婴儿安全岛数量的同时，要增加对医护人员的投入，加大对医护人员的培训，提高医护人员的业务水平，满足被抛弃婴儿的需求。

2.2.2 总模型分析根据假设，建立总的效用模型：U=U（U1，U2，U3）

在该模型中，U表示婴儿安全岛的效用，U1表示政府的效用，U2表示弃婴父母的效用，U3表示婴儿的效用，婴儿安全岛的总效用受到政府的效用、弃婴父母的效用和婴儿的效用三者的影响。婴儿安全岛要发挥最大效用，则需要在政府效用、弃婴父母的效用和婴儿的效用的共同作用下实现，为保证婴儿安全岛发挥最大效用，根据数学原理，则需要满足以下关系：

以上公式表示，在一阶导数等于0的情况下，保证二阶导数小于0，则可以得到该效用模型的最大值，因此，婴儿安全岛的效用达到最大。当政府效用、弃婴父母效用、婴儿效用满足以上关系，婴儿安全岛发挥其最大效用，婴儿安全岛的价值达到最大。

3 解决措施

婴儿安全岛的设立存在一定的价值，可以尽早发现被抛弃的婴儿，使弃婴得到及时救治，保证存活率。

根据对婴儿安全岛进行社会审视和经济分析，得出的主要结论为：（1）弃婴行为的出现表明伦理道德出现崩溃迹象；（2）个人基于效用水平高低做出是否弃婴的决定；（3）婴儿安全岛的价值水平受到政府、弃婴父母、弃婴三者效用的影响；（4）婴儿的质量水平决定着家庭的抚养成本。根据这些结论，为从根本上解决弃婴问题，可以采取以下措施。

第一，要坚持预防为主，防治结合。目前出现弃婴现象较多是因为家庭出现了病残婴儿，沉重的治疗成本使家庭无法承担，父母才会选择弃婴。减少弃婴现象的出现则要防止病残婴儿的产生，而一些婚龄男女没能按照国家法律法规规定结婚，比如禁止近亲结婚、新婚夫妇要进行婚检等。婚前体检属于优值品，②国家应该采取强制措施要求青年男女进行各项婚前检查，以及在妊娠期间定期进行孕检，从而实现“优生”。进行婚前检查是青年男女应尽的义务，在履行个人义务的情况下仍然产生病残婴儿，则国家就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应该建立长效的救助机制，对病残婴儿及时救治，由社会帮助父母照顾病残婴儿，既能保证病残婴儿的健康成长，也能维护婴儿的伦理感情需求。

第二，建立被抛弃婴儿回归家庭的流通机制。根据以上分析，在政府效用水平分析中，婴儿是一种商品，符合边际效用递减规律。保证弃婴获得较高的效用水平，则应该减少社会福利院中弃婴的数量。因此，应该建立一种机制，促进被抛弃婴儿重新回到社会家庭中，比如放宽家庭抚养的条件、拓宽抚养渠道等。享受家庭带来的爱和温暖，这是每一个被抛弃婴儿最理想也是最妥善的结果。社会福利院弃婴的减少，可以保证社会福利院的婴儿所得到的效用水平提高，并且被领养的弃婴从家庭中得到的效用水平也得到提高。

第三，要建立健全婴幼儿救助保障体系。弃婴问题的产生，其中一个原因是贫困问题，贫困是社会保障要关注解决的问题。病残婴儿的产生，在一定时期内是一种客观现象，是整个社会发展的成本，这种发展成本不应该由个人承担，应由整个社会承担。国家应该采取措施将个人成本转变为社会成本，建立针对病残婴儿一生的社会保障计划，为每个婴儿的生存、发展提供同等的机会。针对弃婴，首先要保证弃婴的生存机会，其次是要保证弃婴的发展机会，救助保障体系应该是一个系统工程，满足被抛弃婴儿的生存和发展的需要。

第四，要建立针对病残婴儿救治的基金储备体系。对病残婴儿开展救治，需要巨额的资金投入，因此，要建立完备的资金筹集机制，通过向每一个公民收税和国家财政拨款筹集基金。对出现病残婴儿的家庭进行货币补贴以及开展公共服务，保证病残婴儿家庭效用水平不会降低，同时保证病残婴儿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学习、工作、生活。

第五，法律与道德相结合，共同发挥作用。在对新婚夫妇进行婚检和孕期的定期孕检，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病残婴儿出现的概率，并且建立了针对病残婴儿的救助保障体系，使父母可以承担起抚养病残婴儿的职责，在此情况下，如果还出现弃婴行为，则要对弃婴父母进行严厉惩罚，发挥法律的威慑作用，减少弃婴犯罪的产生，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弃婴问题。此外，还要培育优秀的社会伦理道德文化，大力进行法律和道德文化的宣传，增强道德在约束人们行为中的作用，使法律与道德相结合，共同发挥作用，减少弃婴的产生，尽最大努力使每一个婴儿都可以得到家庭的抚育。

注 释：

① q表示婴儿X1的平均质量，pX表示单位质量的价格，是一个单一的量，与Q和P1X1表示含义不同，Q表示政府在婴儿安全岛上的总投入，P1X1表示P1与X1的乘积。

② 优值品是指那些带来的实际效用高于个体主观评价效用的产品。

［1］ 纪拓，刘速.浅析儿童福利视角下婴儿安全岛的人文关怀[J].佳木斯教育学院学报，2014（6）：472-473.

［2］ 邢凯慧.弃婴引发的思考[J].医学与哲学，2012，33（8A）：72-74.

［3］ 王晶晶.婴儿安全岛——尊重生命还是纵容遗弃[J].中外文摘，2012（7）：16-18.

［4］ 周昕.“弃婴岛”的尴尬[J].浙江人大，2014（Z1）：68-70.

［5］ 毛开云.弃婴99%是病残儿童值得反思[EB/OL].（2014-02-18）.http：//sc.sina.com.cn/news/r/2014-02-18/1124180278.html.

［6］ 加里S.贝克尔.人类行为的经济分析[M]．王业宇，陈琪，译．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5.

Social Review and Economic Analysis of Baby Safety Island

QIAO Ning-bo（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062，China）

The paper makes social and economic studies of the Baby Safety Island.Social review is carried out 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law and ethics.Based on the hypotheses of economic man，stable preference and market equilibrium，it studies the utility of the government，the parents who abandon the baby，and the baby who is abandoned and makes a comprehensive analysis of three parties.It concludes the condition which makes the Baby Safety Island fully work.It puts forward some measures to solve the problem of abandoned baby based on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analyses.Firstly，it’s necessary to adopt the measures of prevention and combine prevention with control.Secondly，it’s important to establish the flowing mechanism which enables the abandoned baby to return home.Thirdly，it’s significant to establish and improve the aid and security system of baby.Fourthly，it’s meaningful to set up the fund reserve system for the treatment of sick and disabled baby.Fifthly，it’s indispensable to increase the penalty and cost for the crime of abandoning baby.

the Baby Safety Island；social review；economic analysis；model；measures

F<830.59 【文献标识码】A class="emphasis_bold">830.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2362（2015）05-0054-06830.59 【文献标识码】A

1674-2362（2015）05-0054-06

A 【文章编号】1674-2362（2015）05-0054-06

（责任编辑 于 丹）

2015-05-12

乔宁波（1989—），男，河北邯郸人，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社会保障政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