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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内涵与当代价值①

2015-03-01王小英

现代教育管理 2015年10期
关键词:儿童音乐陈鹤琴儿童

李 欢,王小英

(东北师范大学,吉林 长春 130024)

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内涵与当代价值①

李 欢,王小英

(东北师范大学,吉林 长春 130024)

一切为儿童,建立适合中国国情,符合儿童身心发展的中国化、科学化的儿童教育,是陈鹤琴先生一生的志愿。无论是在教育理论上还是在教育实践上,陈鹤琴先生都有自己独到的创建,为中国儿童乐教育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对学前儿童音乐教育的研究以及为学前儿童设计的音乐教育目的、方法等,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儿童音乐;思想内涵;当代价值

我国著名教育家、儿童心理学家陈鹤琴(1892-1982),是现代中国教育史、中国音乐教育发展史上最具影响力的教育理论家和思想家。他用毕生精力研究探索“人类精神建筑”[1]的最佳创意、最高境界、最好方法;分析破解人类生活中特有的“音乐密码”及“传承基因”。他以勇开先河、敢为人先的拓荒精神和历史远见,创造性地提出中国儿童音乐教育的许多新观念、新见解、新主张。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作为其教育思想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理论与实践两个方面,为我国儿童音乐教育事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也为我国儿童音乐教育学术体系的建立奠定了基础。今天,我们怀着对老一辈音乐教育家的敬慕之心,躬身研究、探索陈鹤琴先生的教育思想,对促进和完善我们的学习和工作具有重要意义。

一、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内涵

通过系统学习、全面剖析陈鹤琴先生的多部理论专著,笔者认为,其儿童音乐教育思想所涵盖的精神元素、思想元素、知识元素是多方面的,我们由此而引发的思考和求证也是多方面的。

(一)“一切为了儿童”[2]的理念,体现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核心价值

“一切为儿童”,这是陈鹤琴先生尤为鲜明、确定的教育理念,也是他从事儿童音乐教育理论研究和儿童音乐教育实践一直恪守的价值取向。这一点,在他人生经历的每一个阶段、学术生涯的每一段路程,都留下深深的印记;他为此付出的巨大努力,不仅成就了属于一个时代的儿童音乐教育思想,而且也为中华民族儿童音乐智慧的成长开垦出肥沃的艺术土壤。

1.“一切为儿童”,首先要尊重儿童

纵观陈鹤琴关于儿童音乐教育的诸多论述,我们可以归纳出的观点是:音乐教育对儿童的尊重,是一种由人性到理性、由自省到自觉的人对人的尊重;是音乐艺术对儿童与生俱来的“音乐基因”的尊重。这种尊重,是音乐教育“一切为儿童”的人性基础,是我们把音乐的艺术美归还给儿童的原因和理

由。如果没有它们,我们“一切为儿童”的行动自觉将无从谈起。相反,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动因,才有了像陈鹤琴先生那样一切为儿童所想、一切为儿童所学、一切为儿童所做的音乐教育思想家和忠诚的实践者,这一点,在陈鹤琴的理论研究和具体实践中有较为充分的体现。他曾明确指出:“我们应当重视儿童音乐教育,用音乐来丰富儿童的生活,培养儿童的意志,陶冶儿童的情感。”[3]他在《创造的艺术》一文中写道:“现在的艺术教育是要注意儿童的个性,儿童的天真,儿童的创造。”[4]在这种思想情感的驱动下,陈鹤琴还倾注大量精力,研究探索有利于儿童心灵成长的音乐教育新方法。如此“重视”和“注意”正是陈鹤琴对“童心”、“童性”的由衷尊重。

2.“一切为儿童”,更需要了解儿童

为什么要了解儿童?了解儿童就是要搞清楚,在音乐世界里,旋律的感染、节奏的激励与基因的融合,造就了孩子们怎样的性情、怎样的习气;他们对音乐生活又萌生了怎样的欲望、怎样的需求。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才能知道音乐教育要为儿童做什么、怎么做。在这方面,陈鹤琴先生为我们树立了思想和行动的标杆,给出最细致入微的答案,他用他的研究成果直接告诉我们:“不同文化背景的各国的儿童都喜欢唱歌和舞蹈,歌唱和舞蹈是儿童的天性。”“生后几个月的小孩,他会听母亲哼着催眠曲而恬静地入睡;再大一点,他喜欢听各种优美动听的声音;到二三岁的时候,他能用手和腿做节奏的动作……;等到进幼稚园的时候,他对音乐的需求范围更加扩大。”“音乐是儿童生活中的灵魂。”[5]因此他认为:“小孩子学习音乐要从小学的……,大了学起来是学不好的。”[6]那么,小孩子学音乐究竟要怎么学呢?我们的音乐教育究竟该怎么做呢?陈鹤琴认为:“我们中国应采取这种创造性的新精神来改造陈腐、呆板的艺术教育”,“将音乐的生气渗透到儿童生活中去……,使儿童生活音乐化”[7]。

3.“一切为儿童”,必须要服从儿童

“一切为儿童”的核心和本质,是要弄清在儿童音乐教育中,“教育”与“被教育”两者谁是主体?是让缺乏理性的儿童服从教育,还是让相对成熟的教育服从儿童?对这个问题(虽是两个问号,但却是一个问题),陈鹤琴先生在理论上虽然没有更多、更直接的阐述,但他的许多想法、建议和主张却让我们深切地感受到,儿童音乐教育同其他方面的教育一样,在教育与被教育的复杂的内在联系中,确实存在着一种微妙的从主关系。从表象上看,处于被动、从属状态下的“被教育者”,似乎应该无条件地服从施教者的一切说教。可是若冷静深入地剖析我们的教育动机、教育目的、教育现状以及我们的教育对象未来要肩负的历史责任,我们完全有理由确认,当代儿童音乐教育必须要以儿童为主体,必须要俯下身来服从儿童——服从儿童的认知能力,服从儿童的本来天性,服从儿童的生活需求,服从儿童的神圣使命。陈鹤琴先生一直是俯下身来“抚摸”儿童,让他的思想中充满“服从儿童”的信号。陈老先生关于构建“良好的儿童音乐环境”的主张,关于文、史、地、劳、体各学科“与音乐密切结合”的建议等,都是向儿童音乐开放的绿色信号。

(二)实事求是的治学态度,折射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科学精神

做学问讲求真理,搞教育力求实际,这是我们透过陈鹤琴的学术风格和治学态度看到的一种忠诚而执着的科学精神。循着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脉络,我们会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念头、每一段文字,都牵系着求实、求真、求是的信念与愿景。

1.用客观实际的眼光,瞄准中国儿童音乐教育的大方向

陈鹤琴一生的终极追求,是以中国为原点,研究、确立最完美的儿童音乐教育体系,也就是中国版的儿童音乐教育模式。

既然是在中国的地界做中国自己的事情,就要了解中国、熟悉中国、读懂中国;就音乐教育而言,就是要全面把握中国的音乐文化背景、音乐艺术传承、音乐教育现状,这就叫作尊重客观现实,一切从实际情况出发。这是陈鹤琴先生始终秉持的思想方法和实践原则,也是他儿童音乐教育思想中最大的科学亮点,他所倡导的“建立适合中国国情,符合儿童身心发展的中国化、科学化的儿童教育”[8],恰恰代表了我国儿童音乐教育事业健康发展的正确方向。在数十年前我国儿童音乐教育体制机制尚不健全、教育发展方向还不清晰的历史背景下,陈鹤琴先生能有这样的远见卓识,的确是难能可贵的。

2.用唯物唯美的思维,营造中国儿童音乐教育的环境

在陈鹤琴的音乐教育思想中,对儿童音乐教育的环境思考、环境期待、环境设置,占有相当大的比重。正确理解和处理音乐环境与音乐教育的关系,以良好的艺术环境,启迪美妙的音乐灵感,为儿童音乐教育搭建幻美的智慧平台,是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谈到音乐环境对儿童的影响,陈鹤琴说:“他生活的环境是很优美的,他听见很好的音乐,会不知不觉地唱起歌来。”谈到家庭环境对儿童的影响,陈先生说:“父母能够随时的吹吹唱唱,使家庭中充满了音乐的空气,这样小孩子不知不觉也喜欢音乐了……。假使家庭中有乐器的设备,那就更好。”总之,“应将学校音乐、家庭音乐、社会音乐融于一炉,使儿童生活在音乐之中”。[9]这种依赖物质环境、激发音乐美感的思维方式,很符合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唯物辩证法则。把这一哲学精典引入音乐教育的理论与实践,无疑是一种科学思维的升华,是很耐人寻味的“物焕艺术现象”。

3.用机动灵活的方略,构建中国儿童音乐教育的活讲台

翻开陈鹤琴的儿童音乐教育理论专著,我们会发现,这种科学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一直是他研究、开展儿童音乐教育的主旋律、总色调。“机动灵活”是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活的灵魂”;是他和陶行知先生倡导的“活教育”的高度概括。在教学活动的细节中品味“活”字,会使我们对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科学精神有更具体的感受。比如:在教学活动的形式设置上,他强调要改变“教师教、儿童学的单一的、封闭的、枯燥的教学形式”[10],“采用教师预设的音乐活动与儿童临时生成的音乐活动相结合;有组织的音乐活动与渗透性的音乐活动相结合。开展多样化的、开放的、互动的音乐活动……,使儿童在与教师、同伴、环境的互动过程中,表现自我,并且获得丰富的情感体验,提高儿童的艺术审美能力和艺术创造能力”[11]。这是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这棵科学之树必然会结出的成功之果

4.兼容开放的师者胸怀,反映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艺术智慧

盘点陈鹤琴的一系列音乐教育理论定义,我们会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教育思想一直在向我们传递着一个豁达、超逸的信号。根据这个信号所给予的暗示,去追溯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所包含的更深邃、更炫通的学识见地,结果使我们发现,这个“豁达、超逸的信号”源自陈鹤琴先生兼容开放的广博胸怀,也正是这样的胸怀,才成就了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中的艺术智慧。具体说明陈鹤琴的执教理念能反衬出他思想的艺术智慧,主要有三个着眼点。

首先,从他的“兼容”看他的胸怀。陈鹤琴音乐教育理念中的“兼容”,主要体现在对音乐教育传统概念的改造、外延结构的拓展,让音乐教育与相关客体“嫁接”,从而壮大自己的阵容。如前面曾提到过的“音乐教育与其他各门学科相结合”的话题,陈鹤琴建议:“语文课,可选用文中诗词谱曲;地理课,可根据文中所讲的地域,选用当地的民歌;其他如劳动、体育等,更可与音乐密切结合。”[12]这个事例告诉我们,搞儿童音乐教育,不能只看到音乐教育自身这具“骨骼”,更要关注那些能给音乐教育带来“增氧”和“助燃”作用的所有“族兄族弟”,形成“统一阵线”。陈鹤琴音乐教育理念中的“兼容”,来自他宽广的胸怀;没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就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兼容”,而这种胸怀的修养,这种兼容的气度,都隐含着渊博的学识。现在,我们把陈鹤琴先生的高深修养和宏伟气度的渊博学识融入充满艺术美感的儿童音乐教育,就可以看到他思想中“艺术智慧”的光环。

其次,从他的“开放”看他的视野。强烈的开放意识是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重要标志,也是他全部教育理论的一大特色。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理念中的“开放”与“兼容”是相辅相成的——开放是兼容的前提条件和先头触角;兼容则是开放的战略目标和必然结果。而这种行为关系最终体现的却是这位资深教育家异常开阔的视野。在他的视野中,不仅有目前的现状,而且有未来的前景;不仅有眼下的亮点,而且有更遥远的辉煌。这一学术修养的特质,在他的理论研究和教育实践中多有体现,比如儿童音乐教育从“技术陶冶”到“欣赏指导”的延伸,陈鹤琴说:“由于技术的陶冶不能达到音乐教育的目的,所以我们进而谈到欣赏的指导。欣赏指导是让儿童由听觉所感到音乐的节奏、和声、旋律

等,而引起儿童对歌曲有自发要求的一个过程;再由歌曲来表现儿童的情感,并使儿童的情感通过音乐的洗练,而得到至精至纯的陶冶,以至于引导儿童以音乐的精神来创造自己的生活。”[13]这种由“操控音乐”到“欣赏音乐”的升华,恰恰说明了陈鹤琴先生艺术视野的一次超越,这个超越进一步展示了陈鹤琴艺术智慧的巨大力量。

再次,从他的“创新”看他的才能。像陈鹤琴这样有思想、有远见、有抱负的教育家,他一定会知道:面向儿童的音乐教育,实质是面向未来的教育;儿童的未来是崭新的,未来的世界是崭新的,服务于未来的音乐教育也应该是崭新的。这或许就是陈鹤琴在儿童音乐教育方面始终主张创新的真实原因。应该说,在陈鹤琴的儿童音乐教育思想中,从治学理念的形成到教育方向的确定,从音乐环境的设构到教育重心的转移,从课程结构的重组到教学方法的改进等等,都是在他的创新精神引领下实现的。

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这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承受沉重的代价。而这种努力和代价,绝不是气脉和血汗所能代表的。比这些更重要的是,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要有完美的灵感跃动,还要有理想的火花迸发。这里所说的“灵感”和“火花”一旦与音乐相融合,就变成了不可多得的艺术才能,也就是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中特有的艺术智慧。

二、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历史贡献

陈鹤琴的儿童音乐教育思想,是在中国的政治制度、意识形态、文化教育发生重大变革,进行新旧更迭的时代背景下形成的。他所肩负的历史使命和自身特有的科学性、进步性、实用性,决定他对中国音乐文化、中国艺术教育和中国社会文明所作出的历史贡献,是重大而关键、丰富而珍贵的,因而也使其自身拥有了显赫的学术地位。

(一)宝贵的精神财富

早在半个世纪前,陈鹤琴先生在一个陈旧落后的文化基础上,针对儿童音乐教育提出了超越时代的新思想、新观点、新主张。他向世人展示的是励精图治的革命精神、奋发向上的进取精神、实事求是的科学精神,而我们柔弱、模糊的儿童音乐教育恰恰缺乏这样的精神。陈先生的这种精神贡献的重大意义就在于,它可以激发我们投身儿童音乐教育的火热情怀,激活我们办好儿童音乐教育的内在动力,激励我们振兴中国儿童音乐教育的信心和勇气。有这样一笔精神财富,是我们中华民族的骄傲,也是广大儿童的福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陈鹤琴的儿童音乐教育思想虽然简约直白,但它所释放的精神魅力却是极其动人的。正因为如此,它在国内外学术界才赢得了强有力的精神支持,拥有了不可低估的学术地位。

(二)科学的理论精典

由陈鹤琴教育思想派生出来的儿童音乐教育理论,经历了一个由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再由零散的学术观点上升到系统的理论概括的长期的研究过程。因此说,陈鹤琴的儿童音乐教育理论是在专心思考、深入探索、刻苦钻研、广纳建言的基础上形成的,是学习与研究相结合、现实与理想相结合、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产物,其数百万字的理论专著,虽然朴素无华,但字里行间都弥漫着求真求实的治学意识。这就决定了它必然具有的学术性、科学性、可靠性,因此我们才称它为“科学的理论精典”[14]。陈鹤琴把这个“精典”贡献给儿童、贡献给音乐、贡献给历史,其重大意义是显而易见的。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尤为重要,那就是:在我国儿童音乐教育理论体系尚未形成的历史阶段,陈鹤琴的理论为我国儿童音乐教育理论体系的最终形成率先奠上了一块厚重的基石,同时也为他的学术地位确立了时代的高度。

(三)丰富的实践经验

陈鹤琴先生的研究欲望、学术观点和理论思路,多是在教育活动第一线、在身临其境的教学生活中产生并形成的。其中的一些理论观点已经在他的教学实践中得到检验和认证。也就是说,陈鹤琴贡献给中国儿童音乐教育事业的思想结晶和理论成果,都是成熟的、成功的、实实在在的教育教学经验和方法。这些富有思想内涵和理论依据的经验、方法,广泛适用于各种不同的儿童心理、儿童个性、儿童成长发育需求,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把它定义为全面而丰富的儿童音乐教育教学经验宝藏。这些宝藏,没有更多的炫耀和夸张,它特别好懂、好用。其生动活泼的内容和毋庸置疑的功效说明,它完全有资格作为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高超的

学术地位的佐证。

三、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当代价值

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对我们现实工作的启示,涉及儿童音乐教育的各个方面。我们探求陈鹤琴教育思想的当代价值,应把工作重心放在联系客观实际、解决具体问题上,真正做到学用结合,立竿见影。通过全面分析梳理辽宁地区乃至全国儿童音乐教育的现实状况以及存在的具体问题,笔者认为,儿童音乐教育践行陈鹤琴教育思想,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主要着力点是以下几个方面:

(一)按照陈鹤琴的思想脉络,迅速调准教育方向,使我们的教学目标更能体现教育方针

中国是人口大国,也必然是儿童大国。中国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也一定是最大的儿童音乐教育事业发展中国家。中国历史渊源悠久,发展道路漫长,人文环境复杂,文化层次参差。在这样一个国度里,我们要对祖国未来的建设者实施音乐教育,使之成为符合国家教育方针要求的“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这是一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如何才能完成好这项任务?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把方向搞对头。事实说明,中国儿童音乐教育唯一正确的方向就是陈鹤琴所说的“建立适合中国国情,符合儿童身心发展的中国化、科学化的儿童教育”[15]。一旦背离了这个方向,我们就会走向既定目标的反面,使我国教育方针的完整链条遭遇脱节。因此,当前我国儿童音乐教育面临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摒弃和改造那些有违国情和童情的做法,切实调准儿童音乐教育的发展方向。在这当中,最应该引起我们警觉的,就是在中国已经沿袭了半个多世纪的音乐教育课程结构和教学流程。大家知道,当下中国最大的国情就是“改革、创新”。传统音乐教育那些老旧的东西如果再不更新换代,中国儿童音乐教育就会随之走进历史的垃圾堆,甚至会在国际儿童音乐生态链中“灭绝”,最终危及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如期实现。此外,那种一味追捧专业层次、技能水准,以考级列等、特长加分为“激素”的高强度、高压力的儿童音乐教育手段,则是与“童情”格格不入的,当然也是与正确的教育方向背道而驰的,因此也该列入摒弃整改之列。我们只有按照陈鹤琴先生力挺的方向,把儿童从沉重的“教育枷锁”中解救出来,真正把音乐教育还给儿童的天性,让儿童在音乐旋律的引领下玩耍愉悦、感受美好,才能达到儿童音乐教育的预期目的,使我国的教育方针得到真实生动的体现。

因此,中国儿童音乐教育必须要遵循“适合国情”、“符合童情”的发展方向,这是陈鹤琴教育思想留给新中国、新时期儿童音乐教育的最重要、最积极、最富有建设性的启示。

(二)借鉴陈鹤琴的教学框架,积极创新教育模式,使我们的教学方法更能适应教育对象

对照陈鹤琴的儿童音乐教育理论,重新审视我们长期以来一直坚守的那个已成定式的儿童音乐教育模式,我们会感觉到,过去由于我们在大方向上出现偏差,因此在教育模式的定制和选择上也相应地暴露出一些问题。具体且形象地说,过去我们在儿童音乐教育中痴痴恪守的既成模式,大致是以课堂为圆心,以校园为半径,全部的七音六律、五味杂陈尽在咫尺间上演。于是便呈现出下面的场景:师长若疾,学童似腻,歌声起伏,心无涟漪。这样的结局,让我们在苦苦思索之后得出下面的结论:在狭窄、闭塞挤压下的儿童音乐教育,不适应我们的教育对象摄取“音乐营养”的心里要求和条件需求。那么,究竟什么样的教育能够适应他们、满足他们、让他们心生涟漪产生共鸣呢?陈鹤琴给出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依照陈鹤琴先生的思想脉络,把儿童音乐教育的空间放大,把儿童音乐教育的平台拓宽,进而实现儿童音乐教育模式的创新,使之完全适应于我们的教育对象。关于这个实践性很强的细节问题,陈鹤琴有更直接的导示,他告诉我们,儿童音乐教育不能“仅仅是教室里的歌唱和舞台上的演奏”,而“应将学校音乐、家庭音乐、社会音乐熔于一炉”。[16]也就是说,要用儿童音乐教育的音符和旋律,把学校、社会、家庭连在一起,这才是儿童们喜欢的音乐课堂。再逼真一点说,我们只有以这个课堂为天空,才能容得下广大音乐儿童心灵的翅膀;我们只有以这个课堂为模具,才能烘烤出可供广大儿童共享的音乐教育的“大蛋糕”。

因此,中国儿童音乐教育必须选择灵活开放、机动自如的教育模式,这是陈鹤琴教育思想留给新世纪、新时代儿童音乐教育的最生动、最感人、最富

有创造性的启示。

(三)学习陈鹤琴的实践经验,不断坚定工作信念,使我们的教学效果更能接近教育目的

通过深入学习、认真剖析陈鹤琴的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笔者认为,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所引申的实践意义远远大于其固有的理论意义。这是由它深厚的实践基础和坚定的实践原则所决定的。透视陈鹤琴教育思想形成和完善的历史进程,我们不难看出,他给予当代儿童音乐教育最明确的思想导向,就是坚持在学习中摸索,在摸索中发现,在发现中实践,最后在实践中检验。在这当中,有一点是必须要弄清楚的,那就是他的学习、摸索、发现、实践直到最后的检验,都是围绕他“以人为本、以教为责”[17]的工作信念来展开的,这是他“思想言之有物、理论充实完美、实践有的放矢”的根本原因。试想,用这样的思想理论来培养我们的教育理念、指导我们的教学实践,我们的儿童音乐教育怎能不桃李满园、凯歌高奏呢!

历史经验表明,善良的愿望和美好的初衷,只是工作和事业的“前言”。如果我们把全部希望和热情都倾洒在“前言”上,就不可能有精力去书写更精彩动人的“结束语”。因此,努力做到“动机”和“效果”的统一,始终是我们衡量工作、考核业绩的潜规则。今天,我们探寻陈鹤琴教育思想的当代价值,就是要以陈鹤琴儿童音乐教育思想的实践精神为镜子,努力改善和强化我们的教育教学工作,使我们的教学效果更能接近我们的教育预期,实现动机和效果的高度统一。为此,我们要破除各种经济因素和功利目的对儿童音乐教育的玷污和干扰。这是儿童音乐教育事业面临的严峻考验。

总而言之,中国儿童音乐教育要达到儿童满意、人民满意、社会满意的标准,就一定要做到学习与工作并举、理论与实践结合、动机与效果统一。这是陈鹤琴教育思想留给我们的最真诚、最有效、最富有现实意义的启示。

[1][德]席勒.审美教育书简[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125.

[2]刘晓东.儿童精神哲学[M].南京:南京师范社,1999:134.

[3][4][5][6][7][8][9]陈鹤琴.陈鹤琴全集[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87:116、118、126、127、128、129、126-129.

[10]上海文艺出版社.中小学音乐教师手册[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27.

[11]华夏.学前儿童音乐教育与活动设计[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56.

[12][13][15][16]柯小卫.陈鹤琴传[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8:131-134、144、131、133.

[14]滕守尧.文化的边缘[M].南京:南京出版社,2006:68.

[17][美]约翰·杜威.学校与社会·明日之学校[M].赵祥麟等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4.

(责任编辑:李作章;责任校对:徐治中)

The Connotation and Contemporary Worth of Chen Heqin’s Thought on Childrens Music Education

LI Huan,WANG Xiaoying

(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Jilin 130024)

All for the children,to establish a kind of chinization and scientific children education,which is consistent with physical and mental development of children,is Chen Heqin’s life pursuing.Whether in education theory or in practice,Mr.Chen has his own original creation,has laid a good foundation for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children music education,the research on preschool music education and the design purpose,methods for preschool children has been achieved a very high level.and so on,to achieve a very high level.

children’s music;connatation;contemporary worth

G610

A

1674-5485(2015)10-0039-06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重点课题“保障适龄儿童接受基本而有质量的学前教育政策和机制研究”(AHA110004)子课题“城市儿童对学前教育服务的基本需求与对策研究”。

李欢(1967-),男,北京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博士生,沈阳师范大学教师专业发展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音乐教育研究;王小英(1963-),女,海南保亭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学前教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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