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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再见,哥伦布》中犹裔文化身份之流变

2015-02-20朱娟辉

长沙大学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文化身份流变

朱娟辉

(湖南理工学院公共外语教学部,湖南 岳阳 414006)



论《再见,哥伦布》中犹裔文化身份之流变

朱娟辉

(湖南理工学院公共外语教学部,湖南 岳阳 414006)

摘要:当代美国犹裔文学巨擘菲利普·罗斯的《再见,哥伦布》,以独特的视角与真实动人的细节叙事讲述了美国犹太移民的生存境况和在异质文化下寻求身份和文化认同的心路历程。作品中的男性典型形象在美国主流文化与犹太传统文化的交融与冲撞下,遭遇身份困境与身份迷失;在身份抉择的过程中,由于同一文化对不同文化主体所起到的作用不同,典型形象对文化身份的选择也不尽相同。

关键词:犹裔;文化身份;流变

小说集《再见,哥伦布》(Goodbye,Columbusandfiveshortstories)[1]是菲利普·罗斯1959年发表的作品。该小说集收录中篇小说《再见,哥伦布》与五个短篇小说,分别为《犹太人的改宗》、《信仰的卫士》、《爱泼斯坦》、《狂热者艾利》及《世事难测》。“《再见,哥伦布》不仅让年仅26岁的作者一举成名并因此获得了‘美国图书奖’,更为重要地是它改变了人们创作关于美国犹太人生活的作品时所遵循的原则。”[2]在该部作品中,罗斯“将种族特性和美国的普遍性有机地结合起来”[3],真实地描写了美国郊区被同化的犹太人的生活,从不同方面揭示出美国主流文化对犹太传统的冲击,全方面重新审视了犹太特质,“从而使其在50多年的时间里依然富于生命力”[4]。

作为第三代在美犹裔作家,菲利普·罗斯的创作以其自身流散于异质空间的生活经验与体验为基础,通过审视自我探寻自我认同之永恒主题。罗斯曾说,“先辈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将我紧紧与这星球上的两大苦难之洲……以色列和美国联系起来。”[5]以色列是他的“希望之乡”(the Promised Land),美国则是他成长的国家, 他将以色列和美国这两种文化身份代码注入了《再见,哥伦布》之中,使此作呈现出民族性与社会历史性相交织的文化新特质,以真实动人的细节叙事刻画了作为流浪民族的犹太人在美国丰裕社会强大的物质生活诱惑下,在美国与犹太双重文化的碰撞下,不得不面对自我身份的迷失、焦虑、冲突、确认与坚守等问题。

本文运用“身份认同”的相关理论,藉由文化分析和文本阐释来观照小说集《再见,哥伦布》中的“身份认同”特质。

一身份认同的焦虑与迷失

“身份认同”(Identity)具备两种基本文化内涵:其一是身份的本体意义,即确认某人(物)之为某人(物)的事实依据和表示特征,如性别、阶级、种族等;其二是认同意义,即某个个体或群体试图追寻、验证自己在文化上的“身份”[6]。美国著名精神分析学家埃里克在其论著中将“Identity”表述为“同一性”,即所谓的“认同”,亦即人们对于自我身份的确认[7],身份认同带有社会、文化与历史的影响烙印。而“文化身份”(Cultural Identity)又称为“文化认同”,是“认同”概念的扩展使用,指人在文化上的归属感。对此,当代文化研究之父、英国著名文化研究批评家斯图亚特·霍尔(Stuart Hall)曾在其著作《族裔散居与文化身份》中给予了精辟的论述,他认为“文化身份”及其特征有两种理解方法,一种认为文化身份体现了集体的身份与特征,即拥有共同的祖先、历史和文化,归属于同一个民族。在此定义下,文化身份和特征反映了共同的历史经验和文化密码,使人们成为“一个整体”[8],这个集体的文化身份被认为是稳定并持久的。作为文化研究的一个分析工具,身份是一个族群或个体界定自身文化特性的标志,是“人们对世界的主体性经验与构成这种主体性的文化历史设定之间的联系”[9]。

流散于故土之外的苦难犹裔,在经历了19世纪移民潮和二战中欧洲各地的纳粹屠犹后,美国成为了他们最重要的聚居地之一。受尽歧视迫害的犹裔逐渐融入美国主流社会,然而梦魇般的经历使得成长于美国的后代犹太移民经历着双重的文化打击:由于受到美国主流文化同化以及渴望实现“融入”美国梦,在美犹裔后代的民族特性即“犹太性”开始减弱;同时,己深深溶入民族血液的母体文化基因与成规、深厚底蕴的犹太文化需要他们继续民族特性的维持、延续。在害怕遭边缘化的“融入思维”与担心被完全同化的民族性维持之间的夹缝中,犹太移民“身份认同焦虑”油然而生。所谓“身份认同焦虑”,其意指身份的矛盾性与不确定性,即身份选择主体与其所归属的社会文化传统之间的纽带断裂,从而失去了历史与社会文化的方向定位,产生观念、心理及行为的冲突与焦虑体验。小说集《再见,哥伦布》中众“边缘人”形象便见证了在“身份认同焦虑”之影响下,美国社会中来自异族、处于主流文化之外的人不得不面对自我身份的困惑、迷失、确认与坚守等问题。

(一)“犹”“白”不定的身份焦虑

身份认同的基本含义是指个人或群体与特定社会文化的认同,即“我是谁?从而何来、到何处去?”的确认,在文化和心理上能与社会其他成员共享,产生一种归属感。在《再见,哥伦布》中,罗斯塑造了一位在跨文化环境下寻找身份认同、“穿着借来的袍子”却又想成为真正自我的出身贫寒的犹太青年尼尔·克勒门。23岁的尼尔寄居在新泽西州纽瓦克的格拉迪斯舅母家,是一名图书管理员。在夏季的游泳池边,他邂逅了犹太富家女帕丁金·布兰达,坠入了“爱河”。布兰达的家仿若一个童话之国,代表着一种他从未享受过的物质文明:金质餐具,高尔夫球场,各种运动器械,宽敞的住房,巨大的储藏室,豪车,家族产业……作为一家之主的帕丁金先生以其精干与聪明于市场竞争中获得成功,实现了“美国梦”。这一切让尼尔觉得自己似乎也成了哥伦布,在漂向一个神奇的新世界(这也是该小说篇名的由来)。为求得物质意义上的“美国化”、靠近并融入已跻身美国主流社会的帕丁金家族,成为一个“比白人更加白人的白人”,他虚情假意地逢迎帕氏家族的每一个人。即便如此费心,在帕氏夫妇的眼中,他终究只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陌路人”[10]。而布兰达嘲讽母亲“连怎么享用金钱也不知道,以为我们还住在纽瓦克”之语,更使寄居在纽瓦克的尼尔的“美国梦”在睡梦中变成了令其不安的“美国噩梦”。梦境中的尼尔被逼无奈,离开了“神奇新世界”。梦由心生,现实中的尼尔背靠美国白人主流文化与传统犹太文化,拒绝贫富两个阶级的价值观,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价值观,在“犹”不得、“白”不成的身份焦虑中痛苦挣扎,无所适从。

《狂热者艾利》从社会视角方面表达了作者对正统犹太教和世俗生活之间的矛盾的深深关切。小说围绕着美国中产阶级社区——伍登屯的一所犹太寄宿学校的建立而展开。在开办人L·图里夫看来,此学校既是他教授《塔木德》之所,也是他与流离失所的18个犹太孩子的家。然而,伍登屯的犹太人既无法容忍学堂的犹太教师穿戴着在20世纪的美国社会代表着“历史”与极端的犹太教传统服饰成天晃悠在小镇上,又担心这所“过于正统”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学校会引起非犹太人的反感,使他们苦心孤诣经营的和睦关系毁于一旦,于是便委托犹太籍律师艾利·派克与图里夫交涉,希望将新来的犹太人赶出小镇或将他们的一切活动限制在学校区域内。一方是在民族融合过程中深受美国文化生活方式与思想意识冲击与影响之“本地犹太人”,另一方是饱经流散之苦的被当地人视为“外来者”之犹太人,处在这场“本地人”与“外来者”、“同化”与“反同化”漩涡中的艾利,时刻经历着心理煎熬,在弃“犹”成“白”还是弃“白”成“犹”的两难选择中,几近精神崩溃。

(二)文化身份转向——“改宗”

《犹太人的改宗》采用反讽的手法,通过生长在美国却在犹太学校接受教育的13岁男孩纯真的双眼,道出了自身所处的美国文化与自身所属的犹太文化、宗教之间的矛盾和对立,并以孩子气的方式迫使拉比等承认基督教教理的合理性,从而使自身所属的身份认同向自身所处的文化认同“改宗”。当奥齐在课堂上因质疑无所不能的上帝而与拉比争执不下,准备以死相胁爬上犹太教堂顶的那一瞬间,他“看到”星星在他脚下,宾达拉比在他脚下,世界是如此的变化莫测。他茫然自问“这真是我吗?是我我我我我吗!一定是我吗——但这是我吗!”[11]奥奇的茫然与困惑凸显了生存于异质空间饱受犹太亚文化与美国白人主流文化冲撞的新一代犹太移民观念、心理和行为的冲突,以及焦虑体验后的文化身份转向。

(三)身份异化

《信仰的卫士》发表于1958 年5月14日,最早载于杂志《纽约人》。它刻画了两类对立的犹太人物形象。一类是以内森·马克斯中士为代表的虽久经沙场、恪守职责,但内心深处对犹太教的恭敬与虔诚尚未完全泯灭的老兵,一类是打着犹太教幌子的道德败坏分子谢尔登·格罗斯巴特等犹太籍新兵。当他们相遇之时,马克斯就深深地坠入内心矛盾的漩涡中——是特许他们随时可去犹太会堂做犹太弥撒,还是严格遵守上司的厉行督职?最终“教堂、神父、弥撒、忏悔”的犹太身份战胜了俗世职业身份。但马克斯做出的仅仅是让步与妥协,他并没有放弃自己的上司职责。他随后也来到了犹太3号教堂,发现讲坛上牧师正吟诵着祷文,而讲坛下格罗斯巴特在自顾自地玩弄纸杯,祈祷书仍旧在兜里合着[12]。尔后,格罗斯巴特故伎重演,打着宗教信仰的幌子行蝇营狗苟之事,怒不可遏的马克斯格最终对格罗斯巴特的无耻行径进行了报复。事后, 维护宗教信仰的马克斯却遭受着恶行与德行的双重折磨,陷入种种自我冲突之中。《信仰的卫士》体现了犹太两代移民间的隔阂——身份异化的犹太人与虽深受美国主流文化熏陶但骨子里对犹太教抱残守缺的双面人之间的价值矛盾与道德冲突。

二身份抉择

在犹太人几千年的民族流散史中,犹太人始终处于迁移异乡、颠沛流离的痛苦生命体验中。如巴勒斯坦裔美国人萨义德所言,“流亡是最悲惨的命运之一……因为多年漫无目的的流浪不只意味着远离家乡与熟悉之所,而且意味着永远四处飘零,成为永远的异乡客,一直与环境冲突,对于过去难以释怀,对于当下与未来则满怀悲情。”[13]迁移至一个陌生国度的流散者,不得不直面家园的失落和异质文化的冲击。当他们面临一个全新世界、一种全新生活方式之时,不得不在异域文化坐标系中重新定位自己的身份。他们大多经历双重文化甚至多重文化所给予的“痛苦的抉择与抉择的痛苦”。由于每一个文化个体的经历、文化、价值取向等诸多差异,同一文化对不同文化主体所起到作用也不尽相同,因而其文化身份的选择也不尽相同。在其文化身份选择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形成了霍尔所言之文化属性两轴性,即差异与类同、延续与断裂。

(一)身份同化

《爱泼斯坦》的叙述情境植根于二战以来处于动态中的美国犹太文化、美国文化以及美国政治经济生活。小说中的犹太老头爱泼斯坦深受美国强大物质文化的冲击,其所言所行已与犹太根子愈行愈远:他是不上教堂的犹太人,也是为了金钱不惜把亲情践踏在脚下的犹太人。其为美国主流文化所高度同化的文化身份折射出犹太文化与异质文化整合过程中的人性扭曲。爱泼斯坦自从1945年因购买其弟索尔公司股票之事与之发生口角后,23年来爱泼斯坦还不曾与其弟说过话,连亲生女儿都蔑称他为“资本家”。爱泼斯坦更是藐视、践踏犹太传统的犹太人。犹太圣典《妥拉》严禁犹太丈夫与妻子以外的女人行苟合之事(通奸)。依圣经旧约《申命记》(Deuteronomy)所言,“若一男子与有夫之妇被捉奸在床,那么他们二人都应被处死,反之亦如此。因此,人人应当驱除自己内心深处的邪恶。”[14]久居美国,深受美国自由风潮影响的爱泼斯坦却早已将这些犹太戒律抛之脑后,成为犹太性的背弃者、自身文化身份被高度同化者,最后落得个凄凉无望的晚景。

(二)身份漂泊

《世事难测》中,处于社会底层的少数族裔后代的阿尔比·帕拉格提极力想要抹去其“局外人”的形象。他刻意隐瞒自己不堪回首的旧人旧事,刻意规避自身的少数族裔特性,全心全意想要成为一个货真价实的美国人。他努力接受所谓的“高雅的文化”(美国文化)教育并发誓不再做蠢事。为成功入选学校棒球队,他谎称自己曾是詹姆斯堡少教院棒球队的球星。当愿望成真的那刻,他似由无期徒刑里保释出来般如释重负。棒球是美国的国民运动,可谓不会打棒球者不能称之为美国人,故而它已成为美国文化之隐喻。然而,赛场上对棒球一窍不通的他出尽了洋相,这直接导致他在新的环境中陷入窘境,深受老师与同学的嘲讽。阿尔比最终被“高雅文化”无情丢弃,被迫离开校园。从头到脚都已受过“美国意识”洗礼的他已很难回归少数族裔身份,无以为家,似无根之人四处漂泊。

(三)身份皈依

作为文化主体的犹太人,长久以来一直处于双重甚至多重文化之间,他们不得不将其中一种文化视为“我者文化”,而将另一种文化视为“他者文化”。然而,由于每一个文化个体的生命体验、学识、价值取向等有诸多差异,并非任何强势文化都能在每一文化个体身上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再见,哥伦布》里的青年尼尔,虽一度迷惘于自我文化身份,但因其受过高等教育,是更善于思考的犹太知识分子,故而尚未彻底被白人主流文化所同化。面对倍感身份优越的布兰达,尼尔陷入了沉思:“‘我所爱的究竟是什么,主啊?为何我已作出抉择?’‘我的肉欲会变得多大?我有欲求,我到哪里去满足呢?’”[15]居住在纽瓦克的尼尔与肖特山的布兰达之间的地理距离虽只有80码,然而他们身份、地位的差距却远远不止80码。如此种种横亘在布兰达与尼尔之间的因素,致使两人愈行愈远。迷惘过后的尼尔终于对一直都在寻找与确认的自我价值有了全新的认识:告别天堂——浸染了美国强势文化色彩之“帕氏王国”,则家园在望——自己的“根”依旧在纽瓦克。就在犹太新年的第一天,尼尔搭上了去纽瓦克的列车。

“狂热者艾利”夹在深受“美国意识”影响的“本地”犹太人与恪守犹太传统清规戒律的“外来犹太人”之间,在经历了一系列谈判挫折与心理煎熬后,终于替社区的左邻右舍打赢了一场看似胜利的“战役”:那位成天穿着长襟黑色礼服、头戴镶边黑色礼帽,貌似公元前1000年古人的犹太教师,在艾利的一再请求下,终于脱下象征犹太传统的服装,换上了深具现代美国文化表征意义的绿色西服。历经“传统”与“现代”激烈碰撞、“同化”与“反同化”的交锋煎熬,处于精神崩溃边缘的艾利最终欣喜若狂地找到了自我身份的归属,犹太族裔的文化身份最终得以确认,他不再迷失与焦虑。最终舍弃了美国西服的他不再理会“同胞”们诧异的目光,身着犹太教传统服饰,穿过学校、街道,至妻子所在的妇产科医院,满怀期待迎接新的犹太一代的到来。

结语

霍尔认为,“主体在不同的时间获得不同的身份,统一自我不再是中心。我们包含相互矛盾的身份认同,力量又指向四面八方,因此身份认同总是一个不断变动的过程。”[16]流散之犹太族裔在地理位置上重新定位后,其民族性、文化性必然会受到异域主流文化和其它诸多方面的影响,包括抗拒、渗透、消解、融合,会面临并经历不断的变化,促使流散者在母族文化与异质文化冲突中不得不重新寻找、建构与确认新的文化身份。《再见,哥伦布》中众多典型犹太人物形象“文化身份”的流变、身份的迷失与困境,折射出罗斯一直于变动中追寻“犹太人”的真正含义,他在文化身份高度同化中观照自我,在文化身份皈依无望的绝境中进行着动态性思考,在毅然决然地对客体文化身份进行抉择中赋予“文化认同”以深刻、丰富的内涵[17]。处于犹太文化与西方文化交汇处的罗斯,内省着本民族历史文化传统,外观着异质文化的浸淫与影响,通过对当代散居族裔犹太人和以色列犹太人生活中复杂关系的描绘,展示了对真正犹太身份、理想自我的追求与探索,这同时也是当代文化多元化下的美国社会每个犹太人对自我身份的追求与探索。

参考文献:

[1]Roth Phillip. Goodbye, Columbus and five short stories[M].Boston: Houghton Mifflin,1959.

[2]朱娟辉.由小说观照20世纪美国犹太文学发展历程[J].湖南社会科学,2012,(1).

[3][4]Royal, Derek Parker. Philip Roth: New perspectives on an American author[M].London: Westport Connection,2005.

[5]万志祥.从《再见吧,哥伦布》到《欺骗》——论罗斯创作的阶段性特征[J].外国文学研究,1993,(l).

[6]阎嘉.文学研究中的文化身份与文化认同问题[J].江西社会科学,2006,(9).

[7][8]埃里克·H·埃里克森.同一性:青少年与危机[M].孙名之,译.浙江: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

[9]Gilroy Paul. Dispora and the detours of identity[A].Kathryn Woodward. Identity and difference[C].London: Sage Publications and Open University,1997.

[10][11][12][15]菲利普·罗斯.再见,哥伦布[M].俞理明,张迪,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

[13]爱德华·W·萨义德.知识分子论[M].单德兴,译.北京:三联书店,2002.

[14]Holy Bible. New revised standard version[J].National Council of Churches of Christ i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1998,(22).

[16]斯图亚特·霍尔.族裔散居与文化认同[A].罗钢,刘象愚.文化研究读本[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2000.

[17]朱娟辉.论菲利普·罗斯对犹太性的反叛与超越[J].云梦学刊,2012,(3).

(责任编校:余中华)

Evolution of American Jews’ Culture Identity inGoodbye,Columbus

ZHU Juanhui

(Department of College English, Hunan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Yueyang Hunan 414006, China)

Abstract:Goodbye, Columbus written by Philip Roth, tells life experiences and journey of the heart of Jewish immigrants in America. The Jewish male protagonists of Goodbye, Columbus are confronted with both predicament and confusion of the identity under the fusion and collision of two cultures. Because they are differently influenced by the same culture, these images make different choices under the culture clash.

Key Words:American Jews; culture identity; evolution

作者简介:朱娟辉(1981— ),女,湖南娄底人,湖南理工学院公共外语教学部讲师,硕士。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基金项目: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课题“当代美国犹太文学流散书写中的文化身份认同研究”,项目编号:2012WLH。

收稿日期:2015-05-15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681(2015)04-01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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