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不孕症相关危险因素的对比研究
2015-02-15田艳邓冰马艳黄列玉王加好张宛筑王凤
田艳 邓冰 马艳 黄列玉 王加好 张宛筑 王凤
(贵阳医学院医学心理学教研室,贵州 贵阳550004)
不孕症是一种特殊的生殖健康缺陷和疾病。近年,世界卫生组织统计不育夫妇占已婚育龄夫妇的7% ~15%[1]。目前我国育龄妇女中大约有10%~15%的人患不孕症[2],并有逐年上升的趋势。为探讨育龄女性不孕症的生理、心理和社会相关危险因素,为不孕症的预防和治疗提供科学依据,特开展本次调查研究。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 在就诊的女性不孕症患者中随机抽取232例作为病例组,再按年龄、民族分布等相匹配的原则,设置对照组。病例组纳入标准:婚后有正常的性生活未避孕,同居2年未受孕者,其丈夫生育能力正常的不孕妇女[3];45岁以下;正进行不孕症的常规治疗。
1.2 方法 使用自编调查问卷、社会支持量表、焦虑自评量表(SAS)和抑郁自评量表(SDS)[4]对调查对象进行一般情况、生育史和月经情况、社会支持以及焦虑抑郁状态的“一对一”调查。
1.3 统计学处理 数据应用SPSS 16.0统计软件进行统计描述和统计分析。主要统计分析方法有χ2检验、t检验、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α值取0.05。
1.4 质量控制 在调查后两周,对10%的不孕症妇女进行各量表的重测,各量表的重测相关系数均达到0.7以上,具有良好的信度。同时,为了保证研究的顺利展开和研究质量,对研究的每一个环节实行严格的质量控制。质量控制贯穿课题设计、调查人员的培训、实施和资料整理分析各阶段。
2 结 果
2.1 一般资料 此次调查中,病例组年龄20~46岁,平均(30.09±5.151)岁;对照组年龄20~42岁,平均(30.09±4.31)岁。两组年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病例组和对照组民族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故病例组在年龄和民族分布等方面与对照组匹配良好。病例组就诊的原因依次为:输卵管阻塞108例(46.55%),排卵功能障碍38例(16.38%),多囊卵巢综合症24例(10.34%),不明原因15例(6.47%),子宫内膜异位症9 例(3.88%),盆腔感染9例(3.88%),其余原因(卵巢肿瘤、原发性不孕、丈夫因素免疫性不孕等)29例(12.5%)。
2.2 社会相关因素比较 在文化程度上,对照组文化程度高于病例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病例组客观支持分、对支持的利用度、主观支持分和社会支持总分得分分别为:(10.85±3.10)、(22.18±3.39)、(7.49±2.34)、(40.48±6.20),对照组在客观支持分、对支持的利用度、主观支持分和社会支持总分得分分别为:(11.95±2.25)、(22.90±3.4)、(8.34±2.07)、(43.19±5.75)。病例组和对照组在社会支持方面的得分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 (P<0.05)。
2.3 生物相关因素比较 病例组和对照组妇女在剖宫产史、药流史、异位妊娠史、引产史和不孕不育家族史上,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病例组妇女月经初潮年龄和月经的规律性,差异均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2.4 心理相关因素比较 病例组检出轻度及以上焦虑症状21例,为9.05%;对照组检出轻度及以上焦虑症状2人,为0.87%,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1)。病例组检出轻度及以上抑郁症状31例,为13.36%;对照组检出轻度及以上抑郁症状7人,为3.05%,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1)。其中,病例组检出共患焦虑抑郁症状15例,焦虑抑郁共患率为6.4%;对照组检出1人,焦虑抑郁共患率为0.44%,其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P<0.05)。
2.5 不孕症相关危险因素的Logistic回归分析 将单因素分析有显著意义的因素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以研究对象是否怀孕(否=0,是=1)为因变量Y,将单因素分析有意义的变量(不孕症家族史、异位妊娠史、药流史、文化程度、职业、社会支持量表总分)作为自变量来筛选危险因素,见表1。从Logistic回归分析模型看,不孕症家族史、异位妊娠史、药流史均是女性不孕症发生的危险因素(回归系数符号为正,P<0.05);而文化程度、社会支持量表总分对不孕症的发生均具有保护性作用(回归系数符号为负,P<0.05)。
表1 不孕症相关危险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3 讨 论
本资料中女性不孕症患者主要就诊原因是输卵管和盆腔疾病。而输卵管和盆腔疾病发生因素是多种多样的,因此,产生不孕症的原因也是多种多样的。与不孕症相关的危险因素中包括了心理因素、社会因素和生理因素,这些因素相互作用、相互影响,最终导致不孕症的发生。本文按照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对不孕症危险相关因素进行分析如下。
3.1 社会因素 文化程度和职业是不孕症社会影响因素之一,文化程度高的妇女在社会中可能会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受人尊重的职业,其经济收入相对稳定,生活环境较为优越,她们能从书籍、电视等多方面、多途径获得正确的生殖卫生保健知识,有较好的能力注意个人卫生,有效降低盆腔炎症的发生率;同时,婚后同房短时期未怀孕后,她们能较早寻求医生的帮助,并能遵从医生的指导,增加受孕机会,有效降低不孕症的发生。反之,文化程度较低的女性,没有稳定的职业和经济来源,卫生条件较差,较少地或错误地了解生殖保健知识(如不注重生殖卫生、反复流产、月经期间同房等),增加盆腔感染的机会,从而增加不孕发生的可能性。与此同时,教育层次较高的妇女相对处在社会较高阶层,有一定经济基础,女性能够在其它领域体现自身价值被社会和他人接受,而女性本身也可从中获得自尊而有归属感,相应减轻焦虑/抑郁状态。并且高学历、高收入的女性更有能力调整心态改变自己,应对生活不利事件[5]。此外,除文化程度和职业之外,不孕妇女获得的客观支持、主观支持、对支持的利用度和社会支持也影响着不孕症的发生。不孕症妇女的不良情绪与其社会支持系统存在相关关系。不孕症妇女未正常生育承受着更多的负面情绪,而社会支持在情绪反应中起着良好的缓冲作用,尤其是主观上的同情、理解有助于不孕症患者心理压力的缓解,对维持不孕症妇女良好情绪体验具有重要意义。
3.2 生理因素 不孕妇女自身的生物因素影响着卵子的成熟、排出、摄取和受精卵的运行以及受精卵的着床等一系列生理过程。不孕家族史、异位妊娠史、药流史、月经史等生物因素影响着受孕的各个环节,是不孕发生的高危因素。一般少女初潮如不能按时来,很有可能是子宫发育不良、多囊卵巢综合征、高泌乳素血症、肥胖等所致,同时,先天无子宫、无卵巢或功能不全等还可导致无月经。此外,许多引起不孕的生理疾病具有家族遗传性和家族聚集性,如多囊卵巢综合症、子宫内膜异位症等,而这些生理疾病是导致不孕的重要因素。异位妊娠术后,炎症导致输卵管粘连、堵塞,阻碍受孕过程中受精卵的着床而导致不孕。同时,药物流产后若未及时清宫,则会有大量的胚胎残余物、绒毛等组织和血块残留在子宫宫腔内,使宫腔杀菌能力被破坏,血液、胎盘滞留物成为细菌良好的滋生环境,从而导致生殖系统炎症的发生。因此,各种生理的改变导致了不孕症的发生。
3.3 心理因素 不孕症妇女的焦虑、抑郁得分明显高于正常生育妇女,且焦虑和抑郁的共患检出率高于正常生育妇女。在繁衍生命的责任中,女性比男性处于更中心的位置,不孕对于女性来说代表着一种更深层意义上的地位和潜能的丧失,承受着相当重的来自社会及家庭方面的压力,因此易产生负面情绪体验。同时,妇女长期处于紧张忧虑和恐惧不安的心理状态,不仅会造成植物神经功能紊乱,也会影响性激素分泌而造成生殖功能失调,表现为无排卵性月经、月经稀发、闭经或功能失调性子宫出血等,还可引起输卵管痉挛、盆腔淤血综合征、宫颈粘液粘稠等,从而降低了正常受孕率[6]。不孕症妇女焦虑、抑郁的情绪与不孕症之间相互影响,相互联系。此外,不孕妇女比正常生育妇女经历更多的其它负性情绪,如自卑、内疚、孤独、无助、愤怒和羞辱,而且承受着相当重的来自社会及家庭方面的压力,影响患者的家庭、社会关系等各个层面[7]。过度的不良情绪可以对下丘脑—垂体—卵巢轴产生影响,从而影响女性的激素水平,进而影响其生殖功能。多数处于压力下的妇女在5年内的治疗结束时怀孕的可能性比完全放松的妇女要低93%[8]。所以,在治疗不孕症的同时,对患者情感的支持以及心理的及时疏导,缓解患者不良情绪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对年龄较大、家庭关系不和睦、文化程度低、不孕年数较长的患者。
综上所述,育龄不孕症女性的生物、心理、社会状态不容乐观,对不孕症的预防应从生理、心理和社会三方面进行。积极治疗生理疾病、疏导患者的不良情绪,同时寻找有效的社会支持系统,从而帮助不孕症女性及家庭实现生育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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