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深化中非发展经验交流的若干思考

钟伟云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 四局,北京 100860)

关于深化中非发展经验交流的若干思考

钟伟云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 四局,北京 100860)

摘要：自20世纪50年代中国与非洲建立直接联系交往以来，经验交流一直是中非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不同时代的中非经验交流带上了不同的时代烙印，20世纪70年代末以前中非经验交流以交流革命经验为主;新世纪以来，中非经验交流则进入以交流发展经验为主的新阶段。中国发展经验已成为中国在非洲的最大软实力，中国应按照平等双向的原则，进一步加大经验交流力度，既向非洲国家介绍中国的发展与治理经验，也研究借鉴非洲国家先进的理念与做法，构筑中非理念共同体。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非洲;政党;经验交流

一、中非经验交流的历史回顾①

自上世纪50年代中国与非洲国家建立直接联系交往以来，中非合作已走过半个多世纪的历程。在这半个多世纪中，中国、非洲和世界形势都发生了巨大变化，中非合作也经历了不同的发展阶段。每一个阶段的中非合作都有着鲜明的特色，打上了那个时代的深刻烙印。②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末以前，中非合作主要集中在政治领域，中国支持非洲国家的民族解放运动，支持非洲国家维护民族独立、捍卫国家主权的斗争。这种支持不仅体现在政治、道义和外交上，而且体现在人员培训和物质支持上。同时，中国还帮助非洲独立国家建设了包括坦赞铁路在内的一大批基础设施和生产项目。非洲国家也从政治和外交上支持中国，为当时中国打破西方外交封锁、重返联合国和维护国家统一提供了重要的支持。20世纪80年代初以后，随着非洲政治解放使命的接近完成和中国改革开放进程的开启，中非合作的政治色彩和意识形态色彩开始淡化，经济合作增多，且开始强调互惠互利。除传统对非经济援助外，中国开始在非洲进行工程承包合作，派出劳务人员。进入21世纪以来，随着中非合作论坛机制的建立发展和中国“走出去”战略的实施，中非合作驶入了全方位、宽领域发展的快车道。

经验交流是半个多世纪中非合作中的一条主线。无论是搞革命还是搞建设，中非双方都十分注意交流情况与看法，彼此分享经验。应该说，从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到习近平，中国历届领导人都很重视中非经验交流。他们不但是中非经验交流的倡导者，而且还是中非经验交流的参与者与实践者。同样，非洲国家许多领导人也十分重视与中国的经验交流，注意学习借鉴中国的经验。

当然，与不同时代中非合作具有不同特征一样，不同时代的中非经验交流也带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大体来说，半个多世纪的中非经验交流可划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1.20世纪50-70年代末。这一时期的中非经验交流以中方向非方传授革命经验为主。中国革命的道路、毛泽东思想特别是毛泽东的游击战思想在非洲殖民地争取民族独立的运动中具有巨大的吸引力。对许多非洲国家来说，革命经验和作为革命经验总结的毛泽东思想是中国当时最大的软实力。中国出于支持第三世界国家民族解放的道义责任，也积极、主动地向非洲国家传授革命和斗争经验。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在这一时期向津巴布韦、莫桑比克、安哥拉、纳米比亚和南非的民族解放运动组织培训了大量军政干部，为南部非洲地区民族解放斗争的胜利做出了历史性贡献。③

2.20世纪80-90年代。这一时期的中非经验交流以交流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经验为主。中国启动改革开放进程后，在对外交流合作方面主要是引进外资和学习西方发达国家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对非合作一度受到忽视。在中非合作中，中国逐渐淡化了意识形态色彩，不再强调革命和斗争。同时，鉴于许多非洲国家七八十年代在建设不同形态的社会主义过程中均碰到不同程度的困难，中国领导人在与非洲国家领导人的交流中，更多的是介绍中国改革开放的做法与经验，以本国发展不成功的教训为非洲国家提供借鉴，提醒非洲国家领导人把发展生产力放到第一位。邓小平等中国党政领导人在会见来访的非洲国家领导人时，经常谈论的一个主题就是改革开放的经验与非洲发展。如邓小平1985年在会见坦桑尼亚总统尼雷时说，“我们的改革不仅在中国，而且在国际范围内也是一种试验，我们相信会成功。如果成功了，可以对世界上的社会主义事业和不发达国家的发展提供某些经验”。④《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共收录了119篇讲话和谈话，其中12篇是会见非洲国家领导人的谈话。在会见中，邓小平反复告诫非洲国家领导人，要特别注意中国发展不成功的教训，不要在非洲急于搞社会主义，要把发展生产力作为工作重心。如1989年在会见乌干达总统穆塞韦尼时，邓小平说，“我很赞成你们在革命胜利后，不是一下子就搞社会主义。我和许多非洲朋友谈到不急于搞社会主义，也不要搞封闭政策，那样搞不会获得发展”。[1]应该说，中国领导人对非洲领导人的经验传授对非洲领导人正确认识国家所处发展阶段、调整发展政策发挥了一定影响。

3.21世纪初以来。新时期中非合作的最大特点就是中非合作论坛的建立和发展。随着中非合作进入全新的发展阶段，中非经验交流也进入以交流发展经验为主的新阶段。一方面，中国通过多年的改革开放，经济社会得到快速发展，工业生产能力大大提高，进出口额和外汇储备大幅增加，科技实力显著增强。可以说，到世纪之交，中国已积累了一定的发展经验，可以向别人介绍自身经验了。国际上对中国发展道路、发展模式的研究也开始多了起来。另一方面，非洲国家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经历了将近20年的发展挫折期。在此期间，非洲国家普遍按照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要求实施“结构调整计划”，但普遍未获成功。20世纪80年代被称为非洲“失去的十年”，整个大陆年均经济增速仅为1.5%左右，人均收入呈下降趋势。20世纪90年代前半期情况虽然略有好转，但人均收入继续下降。直至90年代中期以后，非洲经济才恢复缓慢增长。原来经济发展水平领先于中国的一些非洲国家，也在短短20年间被中国甩在了后头。非洲国家在反思的同时，产生了向中国学习的愿望。他们希望了解中国是如何保持多年经济社会持续快速发展的。埃塞俄比亚总理梅莱斯等非洲国家领导人开始研究中国经验。非洲学术界对中国发展道路的关注和研究也开始活跃起来。在此情况下，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把中非发展经验交流提到了新的高度，把经验交流作为中非合作的重要内容。

中国对交流发展经验的重视，体现在中国政府先后出台的一系列对非政策文件和领导人的重要政策宣示中。2003年中非合作论坛第二届部长级会议通过的《亚的斯亚贝巴行动计划》，提出中非双方同意实现经验共享，谋求共同发展。⑤这是新时期中非合作官方文件中首次提到中非经验交流。2006年1月，中国政府发表《中国对非洲政策文件》，它是中国政府首个对外政策白皮书。文件阐述了中国对非政策坚持四条原则，其中一条即为“相互学习、共同发展”。该条文还讲到，中非双方要“相互学习借鉴治国理政和发展的经验……共同探索可持续发展之路”。[2]2009年11月，中国政府总理温家宝在埃及沙姆沙伊赫举行的中非合作论坛第四届部长级会议上发表讲话时指出，中非应增进经验交流。他代表中国政府提出帮助非洲发展的8项举措，其中一条就是要促进学者、智库的交往合作，交流发展经验，为双方出台更好合作政策提供智力支持。会议通过的《沙姆沙伊赫行动计划》也写入了“进一步加强(中非)党际交往，扩大治国理政经验交流”的内容。2012年7月举行的中非合作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上，胡锦涛主席在主旨发言中又提出希望中非扩大治国理政经验交流。[3]会议通过的《北京宣言》和《北京行动计划》重申了胡锦涛主席的讲话精神。《北京行动计划》表示，中非双方要“不断拓展和丰富党际交往的范围和形式，深化政治对话，巩固政治互信，扩大治国理政和发展经验交流，推动务实合作”。2013年3月，习近平主席访问坦桑尼亚期间,在尼雷尔国际会议中心发表演讲，他强调中国将继续坚定支持非洲国家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加强同非洲国家在治国理政方面的经验交流，从各自古老文明和发展实践中汲取智慧，促进中非共同发展繁荣。[4]2014年5月，中国政府总理李克强访问非洲，他在亚的斯亚贝巴非洲联盟总部发表演讲时指出，中国“愿毫无保留地与非洲国家交流发展经验，分享发展机遇，共促包容发展”。[5]这些政策宣示，表明中国领导层已认识到中国发展经验已成为中国可资利用的软实力。

二、新形势下中非合作应更加突出经验交流

由于中国党政高层的重视，近年来中国共产党和政府各有关部门以及中国智库、民间机构在促进中非发展经验交流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但由于各种原因，这方面的信息还相对散乱，难以收集。总的看，中非发展经验交流的形式主要体现在如下几方面：

1.高层经验交流。据了解，中国党政高层在与非洲国家党政领导人举行会见时，除就双边关系、共同关心的国际问题交换意见外，经常就发展经验进行交流。非洲国家领导人也反复强调，愿意学习借鉴中国的发展经验。习近平主席2013年3月在南非会见埃塞俄比亚政府总理海尔马利亚姆时，结合自己在地方工作的经验，用“筑巢引凤”的典故介绍中国招商引资的经验，给海尔马利亚姆留下了深刻印象。海尔马利亚姆在会见时也表示，埃塞俄比亚视中国为学习榜样，希望加强两国党际交流，借鉴中国成功经验。[6]

2.中国对非洲党政官员的培训。从2000年中非合作论坛第一次部长级会议起，中国政府就设立了“非洲人力资源开发基金”，培训非洲各类人才。在此类培训中，对非洲国家党政领导干部的政治培训是重要组成部分。在这方面，中国党政有关部门、机构各自承担了数量不小的培训任务。如商务部每年举办多期面向非洲国家政府经济管理官员的研修班，包括非洲国家政府部长的培训。外交部举办面向非洲各国高级外交官的专题培训。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也举办了系列面向非洲国家执政党、参政党中高层官员的政治培训，人数每年达数百人。一些政党如南非非洲人国民大会、莫桑比克解放阵线党、纳米比亚人组党等还分期分批派其中央委员到中国来接受培训。[7]中国的高等教育机构如北京大学、浙江师范大学等也承担了相应的培训任务。中国对非洲国家党政官员的政治培训，是中非发展经验交流的主要渠道。

3.智库、学者的研究与传播。十多年前，学术界关于中国经验对非洲的适用性研究文献还很少。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持续快速发展，研究中国发展经验的学者日益增多。他们的研究成果得到了有关国家和部门的重视，成为中非交流发展经验的重要渠道。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北京大学非洲研究中心、浙江师范大学非洲研究院以及南非、肯尼亚、埃塞俄比亚等国的研究机构对中国发展经验开展了一些研究。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所于2013年9月举办“中非经验交流高端研讨会”，邀请国内外知名专家、学者、官员参加，这是一次很好的尝试。

然而，与迅猛发展的中非政治合作、经贸合作和蓬勃开展的中非人文交往相比，中非发展经验交流仍然相对薄弱。无论是从交流的广度还是深度来看，都有着巨大的潜力可挖。在未来的中非合作中，应大力加强发展经验的交流，使经验交流成为中非合作的另一道亮丽风景线。

实际上，扩大和深化中非发展经验交流既符合中国的对外战略，又契合非洲国家的需要。这可从以下两个方面来理解：

第一，扩大和深化中非发展经验交流是中国构建国际软实力的重要一环。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的国力已得到大幅度提高，财政收入、外汇储备、国防力量、科技水平等硬实力大大增强。但另一方面，中国在国际上的软实力构建还不尽如人意，中国发展道路、中国对外合作的方式还受到一些人的诟病。软实力建设是新时期中国对外战略需要考虑的一项紧迫任务。而在中国的国际软实力建设中，对发展经验的宣传和介绍是其一个重要内容。对广大非洲国家来说，中国发展经验具有巨大的吸引力。30多年前，中国与许多非洲国家几乎处于同一发展水平，中国的某些经济社会发展指标甚至还不如一些非洲国家。而30多年后，中国与非洲所处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此情况下，非洲国家的执政集团、研究机构甚至普通百姓均希望了解中国是如何实现多年持续快速发展的。许多非洲国家认为，西方发达国家固然在其发展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发展经验，但对于像非洲这样的欠发达地区来说，发达国家的经验离他们太远，难以借鉴，而中国在发展阶段、主要任务、国情特征等方面都与非洲国家具有很多相似性，因此中国的经验更加具有可借鉴性。一些国家还提出，它们既需要中国的硬援助，也需要中国的软援助。从这个角度看，中国已经有条件把发展经验交流打造成对外展示软实力的重要平台。中国应该也可以通过扩大和深化中非发展经验交流来扩大中国发展道路的世界影响，在非洲培育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第二，中非发展经验交流的领域十分宽广。中国有许多可以与非洲国家分享的经验与做法。从宏观角度看，中非可就发展理念、发展道路进行交流，包括如何进行改革开放，如何制定和落实国家发展规划，如何建设经济特区和各类开发区等。从微观层面看，中非可以进行交流的内容更加丰富。从政党层面看，中非政党可以开展党的建设方面的交流，包括如何加强党的思想、政治、组织建设，如何加强反腐倡廉工作，如何处理党政关系，如何发扬党内民主等等。从这个角度看，中非发展经验交流可以大有作为。中非不仅要构建发展共同体、命运共同体，还要构建理念共同体。

三、如何做好中非发展经验交流

在新形势下如何扩大和深化中非发展经验交流？笔者认为，做好这方面的事情应注意如下两个问题：

1.要加强中国经验对非洲的适用性方面的研究。中国的发展经验十分丰富，但是哪些经验适合非洲学习借鉴？哪些方面不适合？这就需要研究者进行严谨、细致、科学的研究。在这一方面，中国和非洲学者已做了许多工作。如中国社会科学院西亚非洲研究所研究员李智彪在《非洲国家如何借鉴中国的发展经验》一文中，提出非洲可从5大方面学习借鉴中国经验。[8]一位非洲学者则总结出非洲可以从中国学习的10条经验。⑥但也应该指出，关于中国经验的适用性研究还很不充分。要做好这方面的研究，要求研究者要知己知彼。也就是说，研究者不仅要研究中国，也要研究非洲，只有在对中国和非洲情况都比较熟悉的情况下，才可能判断中国经验对非洲适应与否。同时，还要用非洲人听得懂的语言介绍中国经验。毕竟中国和非洲的语言系统存在着巨大的差别，中国式的政治话语体系在译成英文、法文或其他非洲语言后，很可能造成非洲人听不懂的现象，这就要求研究者要熟悉非洲人的语言环境、表达习惯。此外，还要因人施教，根据对象国发展阶段、政治制度、发展理念等方面的不同情况，选择介绍中国经验的角度，而不能采取“均码”的方式。

2.要坚持平等双向的原则。经验交流是心与心之间的交流。在中非发展经验交流中，中国方面应特别注意坚持平等双向原则。所谓平等，就是要平等待人，不居高临下，不以教师爷自居。正如习近平主席所说，世界上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经验或模式，中国应尊重各国人民自主探索发展道路的权利。中国发展虽然取得了巨大成就，积累了丰富经验，但中国人不能把中国经验绝对化、范式化、教条化，更不能认为中国经验对各国普遍适用。在研究和介绍中国经验时，应该强调中国的做法和经验是在中国独特的国情和政治制度下独立自主探索的结果，不存在普遍适用的所谓“北京共识”。还应该承认中国发展道路仍处在探索的阶段，这一探索远远没有结束。还要强调，中国经验对非洲是否适用，要由非洲人自己来判断，中国不能强迫非洲人接受。

所谓双向，就是要相互学习。当前非洲总体发展阶段虽然比中国落后，但非洲还是有许多方面的做法和经验值得中国学习和借鉴。中国应承认并虚心研究学习非洲国家的好做法、好经验。如非洲国家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的理念与做法，非洲国家处理效率与公平关系的理念与做法，非洲国家发展传承民族文化的理念与做法等等。从执政党的角度看，中国共产党也要注意研究借鉴非洲一些长期执政的大党老党如何加强党同人民群众的联系，如何做到在多党竞争、西方势力介入的情况下长期保持执政地位，等等。

注释:

①本文为作者2014年12月23日在《非洲地区发展报告(2013-2014)》新书发布会暨中非合作论坛第六届部长级会议与2015年后非洲发展研讨会上的发言，发表时略有改动。

②⑤参见张忠祥：《中非合作论坛研究》，世界知识出版社，2012年。

③关于中国对南部非洲地区民族解放运动的支持，参见Zhong Weiyun and Xu Sujiang. China’s Support for and Solidarity with South Africa’s Liberation Struggle. South African Democracy Education Trust, The Road to Democracy in South Africa, Volume 3. Unisa Press, 2008.

④冷溶,汪作泠主编：《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07年。

⑥Manyika Kangai.Ten Lessons from China that can Transform Africa. New African, October, 2014.

参考文献：

[1]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290.

[2]中国对非洲政策文件(2006年)[EB/OL].[2006-01-12].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6-01/12/content-4042333.htm.

[3]中非合作论坛——沙姆沙伊赫行动计划(2010至2012年)[EB/OL].http://www.focac.org/chn/ltda/dsjbzjhy/.

[4]习近平.永做可靠朋友和真诚伙伴——在坦桑尼亚尼雷尔国际会议中心的演讲[EB/OL].[2013-03-25].http://www.focac.org/chn/zt/1/t1025142.htm.

[5]李克强.开创中非合作更加美好的未来——在非盟会议中心的演讲[EB/OL].[2014-05-05].http://www.focac.org/chn/zt/1_1/t1152997.htm.

[6]习近平会见乌干达、莫桑比克、埃塞俄比亚领导人[EB/OL].[2013-03-29].http://www.focac.org/chn/zt/1/t1026701.htm.

[7]钟伟云.深化中非政党交往，提升中非党际关系对中非关系的引领作用[J].当代世界，2015(1):25-26.

[8]李智彪.非洲国家如何借鉴中国的发展经验[J].西亚非洲，2007(4):49-54+80.

Some Thoughts on Strengthening

Development Experience Exchanges between China and Africa

ZHONG Weiyun

(FourthBureau,theInternationalLiaisonDepartmentoftheCPC’sCentralCommittee,Beijing100860,China)

Abstract:Experience exchanges have always been an important part of Sino-African cooperation ever since China established direct contact with Africa in 1950s. Borne with characteristics of times, experience exchanges between China and Africa before 1970s mainly focused on revolutionary experience, but a new stage has come around since the turn of the century with development experience dominating the content of Sino-African experience exchanges. Development experience has become China’s biggest soft power in Africa. China should further strengthen experience exchanges following the principle of equality and two-way communication, introducing Chinese development and governance experience to African countries while studying and learning their advanced concepts and practice to build a community of common concepts.

Key words: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Africa; party; experience exchange

(责任编辑吴月芽)

中图分类号：D8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035(2015)02-0011-05

作者简介：钟伟云(1965-)，男，广东紫金人，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四局局长,硕士。

收稿日期：2015-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