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劳动伦理观的当代阐释
2015-01-30谭泓
谭 泓
(中共山东省委党校 研究生部,山东 济南 250103)
资本是一本打开了的关于人的本质力量的书[1-1],正因为如此,资产阶级才能“在它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2-1]。资本在以其巨大推动力创造现代文明的同时,在资本逐利性的本质推动下资本逻辑与生产逻辑、技术逻辑联姻共同吞噬生活逻辑成为现代社会的奇特景观[3]。富士康、南海本田、昆山爆炸案等事件说明即使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资本逻辑的利润最大化追求并没有改变,在全球经济发展的背景下,由于资本趋利的自然本性,几乎所有的现代重要事件都与资本逻辑紧密相关。引导人们重视生活逻辑,扬弃资本逻辑、实现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的统一,是马克思劳动伦理观的当代价值。
一、资本逻辑:马克思“畸形劳资”伦理观的本质内涵
资本在“无休止追求剩余价值”的过程中形成的资本逻辑,在借助物的力量创造现代文明的同时,更多地体现着追求资本增值最大化的本性。
(一)资本逻辑的形成及其价值。马克思曾一针见血地指出“资本是能够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价值增值性便成为资本运动的根本动力,资本的本性及其存在的意义更多地体现为“无休止的追求剩余价值”。他在《资本论》中引用了托·约·登宁的一段精彩论述:“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4-1]。在当代,资本更是“一种普照的光,它掩盖了一切其他色彩,改变着它们的特点。这是一种特殊的以太,它决定着它里面显露出来的一切存在的比重。”[5]而这种“特殊的以太”和“普照的光”,发挥着资本改变世界的作用,不断增值是资本最重要的价值特征,在实现价值不断增值及不断扩张过程中,资本逻辑由此形成。马克思指出:“按照资本天生固有的规律,凡是人类所能提供的一切剩余劳动都属于它。”[6]资本逻辑是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占支配地位的资本,在自我增值的追求剩余价值过程中,所展示出来的以技术理性为手段、以追逐利润为终极目标的运动轨迹和发展规律,具有唯利是图和不断扩张的本性。
由资本的本性衍生出的资本逻辑必然具有双重属性:一种是如上所述从社会关系中产生的追求价值增值的逻辑,另一种则是借助物的力量而产生的创造现代文明的逻辑。资本在追求价值增值过程中,具有重要的解放生产力的功能和创造现代文明的力量。在资本逻辑驱使下,资本推动着整个社会生产力和科学技术快速发展进步,“社会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7-1]。在资本逻辑驱使下,人们的社会关系和社会交往不断丰富、日益频繁并促进着全球化的形成,“不断扩大的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市场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8-1]。
(二)资本逻辑:“异化劳动”形成的逻辑起点。资本是一个矛盾体,在借助于物的力量创造现代文明体现资本逻辑价值的同时,资本逐利性扭曲着人的发展、使劳动者丧失主体性。在资本逻辑驱使下,资本作为资本主义社会剥削手段像“有灵性的怪物”使劳动者从属于资本,成为劳动者的支配主体并拥有劳动者的劳动。在资本逻辑逐利本性的驱动下,“劳动的这种现实化表现为工人的非现实化,对象化表现为对象的丧失和被对象奴役,占有表现为异化、外化。”[1-2]劳动者创造了财富,但财富却为资本家占有并使劳动者受支配,这种财富的占有及劳动者劳动的本身皆异化成为统治劳动者并与劳动者敌对、异己的力量。在私有制前提下,劳动是为了生存,为了得到生活资料,是生命的外化,不是内在的必然需要而是被迫的活动。因此,工人只有在劳动之外才感到自在,而在劳动中感到不自在,他在不劳动时感觉舒畅,而在劳动时就觉得不舒畅。”[1-3]资本逻辑由此成为“异化劳动”形成的逻辑起点。
马克思曾对人未被异化时的本质作如下假设“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社会联系,所以人在积极实现自己本质的过程中创造、生产人的社会联系、社会本质,而社会本质不是一种同单个人相对立的抽象的一般的力量,而是每一个单个人的本质,是他自己的活动,他自己的生活,他自己的享受,他自己的财富。”[9]“异化劳动”的最初逻辑起点在正反对比中形成,“异化劳动”成为马克思劳动伦理观的核心范畴,并体现着马克思劳动伦理观的基础生成。随后马克思通过对交换关系的探讨,从四个方面对“异化劳动”予以阐述:劳动对劳动主体的异化和偶然联系;劳动对劳动对象的异化和偶然联系;工人的使命决定于社会需要,但是社会需要是一种强制;维持工人个人生存表现为活动的目的,其现实行动表现为谋取生活资料的手段和目的。
二、生活逻辑:马克思“体面劳动”伦理观的追求渊源
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和建设社会主义的终极目标。而生活逻辑正是体现人追求“诗意栖居”的本真化生存本质。
(一)生活逻辑的形成及其价值。生活是有着多重意义的常用概念,可以指人的存在状态和存在背景,也可以指为了生存发展所进行的各种活动,是人的生命动态展开的过程。逻辑是思维的规律规则,借助概念、判断、推理反映客观现实,并借助抽象的思维过程反映逻辑本身,揭示客观事物的内在本质和规律。提高生活质量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内在动力。生活逻辑即“人诗意地栖居”,指人追求生活自身本真化的生存本质。生活逻辑体现和反映了人类在自然和社会空间中,享受、占有、内化并创造人类物质文化、精神文化和制度文化,实现人生价值和意义的各种活动的内在规律。
从横向纵向分析:生活逻辑包含过去、现实和未来生活时态的纵向过程和社会生活的横向侧面。从时间纵向看,生活是过去、现实和未来的延续;从社会横向看,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包括人类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政治经济、文化军事、宗教艺术。从上下层面分析:生活逻辑包括日常生活逻辑与制度生活逻辑。日常生活逻辑是符合人自身生存需要的社会生活的习俗与规则;制度生活逻辑是维系社会正常运行必不可少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等制度规范的本质内容,是人类制度生活中带有规律性的内容。马克思将生活逻辑的概念深化为人的生命活动和人的本真实现。在资本这只“看不见的手”操控下,资本逻辑以利润最大化为终极目的逐渐支配一切。如果缺少应有的社会限制,资本只会遵循经济理性与市场逻辑的规则追逐利润最大化,并引起生活和伦理的种种混乱。人的存在具有两重性即生物性与社会性、现实性与理想性、存在性与超越性、已定性与创造性。劳动是人自我实现的要求,是其体力和智力的表现,也是其财富与幸福的源泉;但资本往往吞噬生活,工作往往吞没家庭,事业往往淹没生活。在市场经济人们迫于资本逻辑活得极累的背景下,追求生活逻辑的“诗意地栖居”显得尤为重要。
(二)生活逻辑: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逻辑起点。社会发展进步的目标在于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即实现人的解放。正如黑格尔所述:“社会和国家的目的在于使一切人类的潜能以及一切个人的能力在一切方面都可以得到发展和表现。”[10]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是国家和社会的重要价值职能,社会的进步最终表现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实现,意味着贫困剥削与歧视压迫的消除、法治权利与社会保障的实现和人们按照自我意愿生活的意识与能力的提升。人为了自我实现,应当能动地作用于外部世界,人只有遵循生活逻辑,“诗意地栖居”,追求本真化的生存本质,把自己从任何状况之中解放出来,充分发挥及展自己的体力、智力和创造力,才能在全面发展的基础上实现个性的自由,由此生活逻辑必然成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逻辑起点。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可概括为:每个人获得不受强制性的限制(自然力、社会和他人)而摆脱对物的依赖的自觉发展与选择的自由,是人类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高度发展的趋势和结果[11]。
从每个人全面发展的最低要求看,要保障其能力、素质及潜能有发挥和发展的机会,个性发展和自主行动有进步空间。从整个人类全面发展看,人的自由全面发展要求人与社会、人与自身、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达到一种崭新的和谐境界。无论对每个人还是对整个民族发展而言,“用于娱乐和休息的余暇时间”和“发展智力,在精神上掌握自由的时间”都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标志性衡量尺度,这种展现“诗意栖居”的生活逻辑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闲暇时间体现为“个人受教育的时间,发展智力的时间,履行社会职能的时间,进行社交活动的时间,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12]。社会主义发展观与资本主义发展观的本质区别在于:遵循生活逻辑推进人的全面自由发展,还是遵循资本逻辑导致人的畸形发展。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如果偏重于经济建设忽视人的发展,着力于资金投入而忽视人口素质提高,重视于引进先进设备忽视人的管理水平提升,离开提高人的科学文化素质去追求经济的现代化,离开人的全面发展追求物质财富增加,必将游离于社会主义本质之外。
(三)生活逻辑:追求体面劳动的哲学基础。遵循生活逻辑实现人的解放和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离不开劳动的解放,只有当劳动真正属于劳动者自身,并能追求到“体面劳动”时,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才能实现。劳动是人存在的本质,人不能像动物那样直接通过对自然界适应而生存,而必须通过改造自然并创造“第二自然”而生存,所以劳动是人赖以存在的前提。“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活的劳动只是增殖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的一种手段。在共产主义社会里,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只是扩大、丰富和提高工人的生活的一种手段。”[8-2]回避资本逻辑重新建立的所有制,“应该是这样的生产组织,在这个组织中,一方面,任何个人都不能把自己在生产劳动这个人类生存的自然条件中所应参加的部分推到别人身上;另一方面,生产劳动给每一个人提供全面发展和表现自己全部的即体力和脑力的能力的机会。这样,生产劳动就不再是奴役人的手段,而成了解放人的手段,因此,生产劳动从一种负担变成了快乐。”[7-2]
快乐的体面劳动是马克思劳动伦理观的重要内容与实践追求,其内涵主要包括:“劳动者因劳动而体面”“劳动者有劳动才体面”“劳动者的劳动应是体面的劳动”。马克思劳动伦理观的根本旨趣是劳动解放,体面劳动是实现劳动解放的劳动,异化劳动、过度劳动则与此背道而驰;核心问题是劳动权利与义务的合理协调,其根本前提是保障劳动者实现“体面劳动”的权利和义务,使劳动者能够充分就业,获得与劳动相一致的工资福利、享有良好安全的工作环境;基本原则是“人道、自由、公正”。根据马克思的相关论述,体面劳动应具备以下要素:一是尊重员工的人格,二是为员工提供体面的劳动环境,三是要有合理的薪酬福利。1999年国际劳动组织首次提出“体面劳动”概念及其首要目标为“促进男女在自由、公正、安全和具有人格尊严的条件下获得体面的、生产性的工作机会”与马克思劳动伦理基本原则“体面劳动”精神实质相一致。蕴含马克思体面劳动伦理观的基本内涵的现代社会体面劳动需具备以下特征:其一,贯彻“德福相通”的伦理精神,确保“劳动者因劳动而体面”,幸福即“人生具有重大意义的需要、欲望得以实现时所产生的心理体验”[13];其二,就业是劳动者“体面生活”实现人生价值的基础,应确保劳动者能就业,能体面地就业。“有了工作机会,才能产生工作动力和工作道德”[14]其三,劳动者的劳动是体面的劳动是“体面劳动”的核心问题,“保护好劳动者”是实践体面劳动的核心任务。
三、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的统一:马克思劳动伦理观的当代阐释
马克思既是资本逻辑的追随者、批判者,也是生活逻辑倡导者、重建者。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的冲突主要源于人是现实性与理想性、生物性与社会性、自在性与自为性、给定性与超越性的统一体。当代中国要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必须重视马克思劳动伦理观的当代阐释,扬弃资本逻辑,重视生活逻辑,实现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统一。
(一)扬弃资本逻辑,当代中国发展的必然选择。恩格斯曾指出,“资本和劳动的关系,是我们全部现代社会体系所围绕旋转的轴心”[2-2]。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都是围绕资本与劳动不断展开,并持续围绕着资本逻辑运转,现代社会的产生与发展是以资本的运营和扩张为特征的市场经济持续演变扩张过程。马克思从实践发展透视出资本逻辑的正负作用:从积极角度分析,“资本主义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15];从消极角度分析,资本的本性是贪婪的,“死的资本总是迈着同样的步子,并且对现实的个人活动漠不关心”[1-3]。发挥资本逻辑的积极作用,还是任其贪婪本性发展;以资本力量压迫人,还是人驾驭资本;这是资本逻辑在扬弃中实现由“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过渡过程。
改革开放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确立,使中国社会开始认识到资本的“经济性”与“非政治性”,开始辩证地对待资本、承认资本、发展资本、限制资本、驾驭资本,使资本更好地为中国社会发展服务。资本是一种生产性的“力量”:一方面,资本是能够有效推动剩余劳动再实现的力量,并作为一种经济权力在社会中具有获得剩余价值的权利;另一方面,资本吸收和占有社会生产力并将其人格化,现代社会人们难以置身于资本之外,正如哈贝马斯所言“如今,市场语言无孔不入,把所有的人际关系都纳入以强调自我利益、自我优先权为导向的模式。由相互理解和相互承认而结成的社会纽带和伦理道德规范已经被契约的、目的——手段理性的以及最大功利化的选择和行为方式所摧毁。权力和财富成为人所追求的最高目标”[16]。在此背景下,“如果不能从实践上颠覆资本逻辑的霸权,那么,即使最深刻的现代性批判也无异于自欺欺人”[17]。当代中国在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过程中,必须避免沦为彻底的资本逻辑,而是在一定程度上扬弃资本逻辑,真正驾驭资本、而非被资本驾驭,充分发挥资本的巨大生产推动力推动中国当代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的发展。
(二)重视生活逻辑,构建当代中国精神物质家园。资本逻辑天然具有采取非伦理行为的冲动,主要原因在于追逐利润第一的资本逻辑占主导地位,导致生活逻辑的遗忘和淡忘,人们在奋斗过程中往往忘记奋斗的最终目的,总是在家庭与事业、工作与健康、幸福与苦难之间进行非此即彼的抉择。生活逻辑注重的是生活质量而非仅仅财富积累,在劳动过程中体现自己的创造力和自身价值。人使自己能力得到发展、需要得到满足,劳动不仅成为获得劳动产品的手段,而且展现着人的能力,是一种人生的享受。依照生活逻辑,生产效率和交往效率的提高必然促使生活资料增加、生活内容丰富、生活质量提升,然而资本逻辑在促成生活资料的丰富同时,却使生活意义贫乏。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人们采用不同的逻辑,便形成极不相同的生存方式:立足于资本逻辑存在论的人,必然采用重物质占有的生存方式;立足于生活逻辑生存论的人,往往采取重生活、重诗意栖居的生存方式。重资本逻辑的占有与重生活逻辑的生存成为蕴涵于人本性之中的两种可能:“占有性个体是只知占有的物欲主义者,他崇拜的是物质和权力,而生成的人却以更有趣的生活作为更高目标,他推崇的是自由和创造。”[18]虽然资本逻辑的占有在一定意义上排斥生活逻辑的分享,但人的生存意义在很大程度上需要通过生活逻辑来实现。在构建当代中国精神家园、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过程中,必须要在一定程度上消解资本逻辑的强势,从而调节人们的物质需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体系将追求效率的市场理念与注重公正的价值理念相结合,致力于将人们从资本逻辑桎梏中解放出来,使发展动力与目标回归到生活逻辑上来,改变我们的精神气质面貌,重塑我们的生活生存模式和精神物质家园。
(三)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的统一,当代中国劳动伦理的现实要求。当代中国要实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必须扬弃资本逻辑,重视生活逻辑,实现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的统一。资本逻辑具有双重性:一方面因给人们生活带来物质财富,而使人变得幸福、充实、自信;另一方面也因在物质追逐中掏空人的精神世界,使人变得实用、狭隘、甚至缺少了人情味。依照生活逻辑,提高生产和交往活动的效率必然带来生活资料的增加、生活内容的丰富和生活质量的提升,然而资本运动似乎总有一种造成生活资料丰富而生活意义贫乏的内在逻辑,如果缺乏必要的规范,就会导致马太效应,引起生活伦理的混乱与异化,导致生活逻辑的淡忘与遗忘。实现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的统一,应成为当代中国劳动伦理的追求,成为马克思劳动伦理观的当代阐释。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的冲突与资本与劳动的矛盾密切相关,折射出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的冲突,体现着“资本善”与“生活善”的冲突,劳动与资本属于经济学范畴更属于人类学范畴。马克思所追寻的社会主义是资本和物质利益不再占支配地位,美好生活的憧憬向往和人道主义的价值判断成为社会主义更为主旨的内容,使生活成为人追求自由自主的主要活动,而不是奴役于劳动以谋生,人有更多机会发展属于诗意生活的东西。“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活的劳动只是增殖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的一种手段。在共产主义社会里,已经积累起来的劳动只是扩大、丰富和提高工人的生活的一种手段。”[8-3]中国特色市场经济与资本给中国带来了比计划经济更为优越的资源配置方式,在创造社会主义性质的全新市场经济体制的同时,再造着中国人的生存生活模式;在帮助中国创造巨大物质财富的同时,改变着中国人的精神气质面貌,为当代中国发展提供了物质和精神双重保障。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应该是统一的,资本与劳动不是分离敌对的而是亲和相依的,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应放弃无限增长的经济目标,代之以低风险、少代价、有选择的包容性经济增长,并将自主创新精神从经济领域推广到生产生活各领域,在资本逻辑与生活逻辑的统一中使更多的人获得物质财富满足,进而追求“诗意栖居”的生活本质、追求物质精神家园的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