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深化改革的方法论探讨
2015-01-30王桂泉贺长余
王桂泉 贺长余
(中共辽宁省委党校 哲学教研部,辽宁 沈阳 110004)
习近平指出:“改革开放是前无古人的崭新事业,必须坚持正确的方法论,在不断实践探索中前进。”科学的方法论保证全面深化改革朝着正确方向、沿着合理步骤有序推进。
一、“三个解放”的方法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全面深化改革必须“进一步解放思想、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坚决破除各方面体制机制弊端,努力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更加广阔的前景。”[1]
解放思想是社会变革的先导。正确的思想能够推动社会变革,错误的思想也可以阻碍社会变革。人类社会发生的每一次深刻变革和重大历史进步,都是以解放思想为开端,破除老旧思想,形成先进观念,为人类社会发展指明方向、道路和提供精神动力。中国的改革发展同样需要解放思想,并且将其视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根本指导方法。
邓小平指出:“我们讲解放思想,是指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打破习惯势力和主观偏见的束缚,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解放思想就是使思想和实际相符合,使主观和客观相符合,就是实事求是。”[2]改革开放就是运用解放思想的方法,冲破“教条主义”和“文革思想”的桎梏,摒弃不合时宜的观念、做法。如此,我们打破“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计划与市场”两极对立的思想观念,成功地把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结合起来,坚持对外开放战略,实现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伟大创举。
习近平指出:全面深化改革,“冲破思想观念的障碍、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篱,解放思想是首要的。思想不解放,我们就……很难找准突破的方向和着力点,很难拿出创造性的改革举措。”[3]当前,我们党面临着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奢靡之风等多种思想问题、实践问题。改革已经进深水区、攻坚期,面对险滩和硬骨头,眼下的首要任务就是进一步解放思想。只有思想解放了,观念更新了,才能放下包袱,大胆改革,产生实效。改革开放永无止境,解放思想永无止境。以攻坚克难的勇气和魄力,破除条条框框限制,冲破传统观念障碍和利益固化藩篱,才能全面深化改革。
解放思想的根本目的是发展社会生产力。为此,必须“立足于我国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实际,坚持发展仍是解决我国所有问题的关键这个重大战略判断,以经济建设为中心。”[1]发展生产力始终是推动社会进步的最终决定力量,是“人类生存的第一个前提”[4-1],是人类社会的政治、文化、社会等各方面发展的前提。
党的十三大提出,我国“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口多,底子薄,生产力状况低下,经济发展不平衡,科学文化水平和商品经济发展的程度较低,以及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旧思想和旧习惯还存在。面对这样的基本国情,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明确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主要矛盾和中心任务,指出“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确立以后,还要从根本上改变束缚生产力发展的经济体制,建立起充满生机和活力的社会主义经济体制,促进生产力的发展。”[5-1]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制、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极大地解放我国社会生产力。而全面深化改革,同样要从实际出发,立足于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充分发挥经济体制改革牵引社会经济发展的关键作用。
进一步解放思想、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带动社会活力的解放和增强。这是社会有机体存在和发展的内在依据,是社会生命力的重要表现。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就是激活社会主体——人的创造性,释放社会构成要素——资本、科技、人才的活力,推动整个社会生机勃勃,不断发展。倘若抑制人的积极性,固化社会关系,整个社会就会缺失活力,导致发展缓慢甚至停滞。
在某种意义上,判断改革成效要看其是否激发社会活力。邓小平指出:“改革就是搞活”,既包括经济搞活,也包括社会搞活。我国的改革开放就是社会思想、社会生产力、社会活力的大解放,迸发出社会主体的能动力量,在改革开放的舞台上发挥人的领悟力、创造力,使之成为改革开放的动力源泉。
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方法,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要求破除思想观念束缚和体制机制弊端,激活社会的各种要素,进而发挥全社会的聪明才智和不断涌现方方面面的创新成果。进一步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必须调整利益关系,化解利益矛盾,畅通社会流动渠道,着力从制度、文化等方面创造能够挖掘全社会一切活力的良好机制环境,为实现中国梦提供强大正能量。
“三个解放”的改革方法是相互联系、辩证统一的整体。解放思想是解放人的思想。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是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是解放思想、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的根本目的。作为中介,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把解放思想与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紧紧联系起来,把人的解放与物的解放统一起来。
思想解放了,人们才能突破不利于发展的思维习惯和观念障碍,才能在全社会形成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良好氛围,形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良好局面,彻底激发社会主体的创造活力。思想禁锢一旦被冲破,人们就会以开拓创新精神,积极面对机遇、挑战、压力,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在此基础上,人们才更加自觉地解放思想。
马克思指出:“人们所达到的生产力总和决定着社会状况。”[4-2]人们的社会状况“都是以生产力的巨大增长和高速发展为前提的……”[4-3]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是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也是解放思想、解放和增强社会活力、全面深化改革的根本任务。完成这项历史任务并非一蹴而就,需要进一步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使人们的认识跳出不合时宜的教条观念、狭隘观念的束缚。在解放思想的过程中唤醒社会智慧、激发社会活力、点燃社会创造激情,最终落实到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
二、“问题导向”的方法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提出,“改革是由问题倒逼而产生,又在不断解决问题中得以深化”。问题意识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鲜明特征之一,“问题导向”是全面深化改革得以展开的重要方法。
问题是理论研究活动和实践活动的逻辑起点。“问题导向”是指人们自觉发现问题、勇于直面问题、全面分析问题、正确解决问题的意识。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过程,就是在实践中发现问题、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就是具体分析矛盾和不断解决矛盾的过程。毛泽东说:“什么叫问题?问题就是事物的矛盾。”问题不是空洞抽象的“理论”、“原则”,不是纯概念的推演和无病呻吟式的乱想臆造,而是矛盾自身的反映,是具体事物之间相互关联的矛盾显现。哪里有矛盾,哪里就有问题。实践发展无止境,矛盾、问题无止境。旧的问题解决了,又会产生新的问题。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问题。只有以问题为导向,才能实事求是地面对当今时代,找到引领时代发展的路标。马克思指出,“问题就是公开的、无畏的、左右一切个人的时代声音。问题是时代的格言,是表现时代自己内心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6]。
问题意识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出发点。“问题导向”是马克思主义理论自觉的本质特征。马克思认为:“一个时代的迫切问题,有着和任何在内容上有根据的、因而也是合理的问题共同的命运:主要的困难不是答案而是问题。因此,真正的批判要分析的不是答案,而是问题。”[7]马克思主义哲学时代化的进程就是以问题为导向,实现理论与时代特征相结合的过程。马克思主义哲学最为突出的不是研究哲学中的问题而是问题中的哲学。强烈关注现实,使得马克思主义理论家更加注重以具体的问题意识为导向,努力探求解决实际问题的路径,最后进行全面总结。例如,关于无产阶级革命道路选择,无产阶级和人类如何获得解放,未来社会发展的合理形态等问题,无不体现马克思主义哲学“问题导向”的理论品质。习近平多次强调,全面深化改革要有强烈的问题意识,勇于直面问题、全面分析问题、正确解决问题,以重大问题为导向,抓住关键问题深入研究,以此推动解决我国发展所面临的突出矛盾和尖锐问题。
问题意识的本质是人们发现问题、认识问题的思想自觉。我们党能够带领人民群众取得历史性进步,一个根本原因就在于,时刻保持强烈的问题意识。正确地认识开展“武装斗争”、走“农村包围城市”道路,使我们党能够带领人民创建新中国。实行改革开放、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使我们党能够引领新中国崛起。可以说,强烈的问题意识贯穿于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全部实践,是我们事业发展的内生动力。
当前,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既有非常坚实的基础,也面临众多复杂的矛盾,更加需要我们的党和人民具有敏锐的问题嗅觉、强烈的问题意识,敢于发现问题、直面问题,保持头脑清醒,避免小问题演化成大问题、局部问题转变成全局问题,及时有效地破解发展难题,打开发展新空间,推进改革不断深入。
全面深化改革已经进入深水区和攻坚区:产业创新不足、结构不合理、发展方式粗放、经济社会发展不协调、不可持续,一些领域消极腐败现象和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有法不依、执法不严、司法不公,贫富差距扩大、社会矛盾增多、利益阶层固化,就业、教育、文化、医疗、住房、社会保障、生态环境、食品药品安全等,还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这些问题相互交织,纷繁复杂,更加要求我们为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做好充分准备。
针对全面深化改革的多重问题,从纵向到横向,从时间到空间,由点及面,由此及彼,多维度地分析考察、整体考虑国内国际两个方面,做到既符合世界发展潮流又符合我国发展阶段性特征,有助于抓住问题的本质。首先,着眼于历史与现实的关联。充分了解现存问题的历史因由、前提条件,并且结合问题的新特征和现实依据,有机结合历史与现实展开问题的研究。其次,着眼于主观与客观的关联。分析问题不能够简单地从价值选择、主体感悟等主观要素入手,还要看到影响问题的社会条件、自然因素等客观要件,在主观与客观的统一中认识和把握问题。再次,着眼于国内与国外的关联。当今世界,全球化进程不断扩大,国际国内互动日益加深,中国问题中的国际因素和国际问题中的中国因素都在增加。全面深化改革,勿避现实问题或纸上谈兵,务求瞄着问题去,追着问题走,想方设法把问题解决在萌芽中,把化解矛盾、破解难题当作首要任务。在此基础上,善于总结经验,认真分析得失利弊,以便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
三、“顶层设计”的方法
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二次集体学习会上,习近平提出:“要加强宏观思考和顶层设计,更加注重改革的系统性、整体性、协同性。”在2013年9月举行的党外人士座谈会上,习近平再次重申:全面深化改革是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加强顶层设计和整体谋划。”顶层设计是全面深化改革的突出方法。
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从总体规划角度,首次提出重视改革的“顶层设计”问题。其实,在政治领域提出“顶层设计”概念之前,党和国家早已有“顶层设计”。众所周知,邓小平是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他提出改革开放的大政方略,确立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思想理论,做出“三步走”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战略部署,从而为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总体设计和全面深化改革的“顶层设计”提供了成功范例。
本文所说的“顶层设计”,是针对我国全面深化改革,总揽战略全局,统筹长远规划,制定最佳方案。“顶层设计”中的“顶层”,是指我国的国家层面、中央领导层面,以及与此直接相关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层面。“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而“谋万世”、“谋全局”的实质就是“顶层设计”。中国的改革不能想当然,不能随心所欲地盲目进行,首先必须做好“顶层设计”,强调总体设计的可操作性,关注规划设计的总体性、方向性,及其实践落实。
总体性、可操作性决定全面深化改革的顶层设计是否最佳。“顶层设计”的改革方法并不局限于某一点或者某个具体的方面、环节,而是着眼于全局和整体,着眼于宏观战略。邓小平说:“我们政治局、政治局常委会、书记处的同志,都是管大事的,考虑任何问题都要着眼于大局,许多小局必须服从大局,关键是这个问题”,“教育党员和群众也要以大局为重。”[5-2]这里谈到的“大局”,正是具有“顶层设计”的内涵。从空间上讲,顶层设计针对国家整体而非国家地方。从时间上讲,顶层设计针对历史、现实、未来的总体发展,并非执着于现在。“顶层设计”并不与具体方面、个别环节相对立、相矛盾,应该与“摸着石头过河”相统一。
“顶层设计”具有两大优点:一是能够从上至下,通观社会系统各层次之间的复杂联系,认识到从低层次难以把握的问题,因而能够克服传统方法“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弊病;二是能够从社会最高层次掌握资源配置、系统运筹,解决低层次系统无力解决的关键问题,使各个层面相互一致、统一协调、合理有序。总体实施全面深化改革,因此具有现实的可操作性。
改革开放具有试验性、探索性、风险性。其“顶层设计”固然重要,但更需要群众的基层创造,需要根据群众的智慧和实践,设定和检验目标、任务、路径,而不能脱离基层的实践探索。对于全面深化改革,既要“大胆尝试”,又要“摸着石头过河”,就必须在基层探索的基础上谋划顶层设计,进而展开局部试验和获得阶段性突破。尝试的每一步不能忘记总结经验。当“经验一天比一天丰富”起来,我们就会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宏观设计、发展战略和总体部署。因此,“顶层设计”与“摸着石头过河”是辩证统一的。只有两者相互作用、相互促进,才能够总揽全局、统筹各方,落实全面深化改革。
四、“整体推进”的方法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系统部署全面深化改革,表明其中的各项改革不是孤立进行、单兵突进,而是协调配合、整体推进。紧紧围绕“全面深化”这一中心,“整体推进”各项改革,并非否定“重点突破”,只是全面深化改革需要注重“整体推进”。“整体推进”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要方法,具有深厚的理论基础。
首先,“整体推进”的方法具体转化历史唯物主义关于社会有机体的思想。马克思将社会整体视为所有关系“同时存在”、“互相依存的社会有机体”,是由经济政治文化等人类全部生活要素构成的、在历史中构筑起来的、“由人及其社会关系”要素组成的、彼此联系和“相互作用的统一整体”,而非由各种要素简单相加、堆砌而成的单体组合,是经常处于变化过程之中的有机整体,是不断运动、发展着的复杂系统。马克思关于“整体”思想的论述,强调各种事物之间的有机关联及其相互作用,反对把“整体”及其运动归结为某种单向的、直线的机械作用和这种单向的、直线的因果联系,反对割裂“整体”成若干单个存在,以及将立体“有机联系”的“整体”变成分裂的“没有生命力的平面图”。全面深化改革中的“整体推进”,将整个社会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的改革视为有机整体,不用“单打独斗”的观念,而用“整体统一”的意识推进改革。
其次,“整体推进”的方法集中反映辩证唯物主义关于普遍联系和运动发展的观点。辩证唯物主义认为,世界是由各种事物相互统一、相互关联、相互作用所构成的整体。在人与自然、人与人的相互关系中理解世界,理解人类社会所体现的普遍联系和运动发展的观点,为“整体推进”的方法提供基础理论支撑。全面深化改革中的“整体推进”,要求整体推进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的“五位一体”改革,要求各个方面在深化改革的进程中相互关联、相互协调、有序发展。
最后,“整体推进”的方法真实写照唯物辩证法关于系统的认识。唯物辩证法认为,事物的相互关联、相互作用会形成系统。系统是普遍联系的表现形式,是“由若干相互关联、相互作用的要素按照一定的方式组成的统一整体。”[8]应当从整体的高度和系统的角度理解事物、过程,如实地把多种因素当作相互关联、相互作用的有机整体即系统来探究。整体要大于各部分之和。全面深化改革运用“整体推进”的方法,实质上就是将社会、国家视为统一的有机系统。这个系统包含政府与市场、中央与地方等多种要素、多重关系。“整体推进”,必须明确改革的各个领域和各个方面有关地位、性质、职能及其解决的路径。用改革的办法解决国家发展和改革本身产生的一系列问题,使改革能够整体地在各个领域和各个方面协同配合、有序进行。
“整体推进”与“重点突破”存在着辩证统一的关系。强调“整体推进”并非否定“重点突破”。两者并不对立和矛盾。没有整体推进,势必顾此失彼,使改革难以全面推开。“整体推进”要取得真正实效,就必须“重点突破”。不搞重点突破,缺少有效试验,使改革难以深入展开,甚至抓不动。
首先,“整体推进”是“重点突破”的基础。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文明等各个领域的改革和党的建设的改革紧密联系、相互交融。任何一个领域的改革都会牵动其他领域,同时也需要其他领域的改革密切配合。如果各个领域的改革不配套,各个方面的改革措施相互牵扯,全面深化改革就很难推进下去。即使勉强推进,效果也会大打折扣[3]。可见,如果没有整体推进、统筹协调,仅从某个方面着手,改革很难实现重点突破,以至受到其他方面的掣肘而造成扭曲、停顿。只有以“整体推进”为基础,多个方面协同推进改革,统筹解决相互关联的问题,改革才能真正攻坚克难。
其次,“重点突破”是“整体推进”的前提。“整体推进”不意味着没有重点、没有中心。若抓不住主要矛盾和主要矛盾方面,没有以点带面、重点突破地无中心式推进,“不分眉毛胡子地一把抓”,四面出击,分散使用力量,都会造成改革的投入和产出比例失调,降低全面改革的时效。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进程中,每个阶段都要选择相关性强又十分重要的项目,率先进行改革,然后再带动其他方面实施改革。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经济体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中之重,“牵一发而动全身”。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充分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作用和更好地发挥政府的关键作用,是经济体制改革的核心。“一子落而满盘活”。改革要啃硬骨头、涉险滩,实质就是抓住重点,抓住主要矛盾,集中突破。只有确立“重点突破”为“整体推进”的前提,才能以点带面,盘活全局,步步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