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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严歌苓作品中边缘女性的人性美

2015-01-23张文娟

北方文学·下旬 2014年9期
关键词:人性美严歌苓女性

摘 要:作为当代女作家重要代表的严歌苓,始终将目光集中在人性这一主题上,并对人性这一内涵进行了深入的揭示。在对人性的挖掘上,她始终关注着处在社会底层、边缘的女性这一群体,展示了她们尽管生活艰辛、命运坎坷却依然执着固守本性,真正的诠释了作家严歌苓所追求的那种人性之美。

关键词:严歌苓;女性;人性美

所谓边缘,就是非主流。严歌苓一贯关注的都是处在生活底层的各色小人物。她曾经说:“其实边缘人物的命运更让我感兴趣,主流是什么?主流是会计、律师、职员之类。我对社会上的输者感兴趣,因为他们各有各的输法,而赢者都是一个面孔,写作就要写有个性的人物。”[1]严歌苓笔下就是这样一些女性。作为柔弱的输者,她们欣然接受生活给予的一切苦难,用她们本性中的天真善良、坚韧顽强、宽容悲悯在颓败不堪的生活中撑起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尽管她们是弱者,却又是生活的强者,她们是输者,但又是人性的赢者。

一、远离政治的自然生存状态

女人不同于男人,她们似乎天生缺乏政治敏感度。“女人比男人更善于体验自己的心情感受,也更重视自己的心情感受。所以她们的个人意识要比男人们更强——她们天生地从自我出发,去观望人生和世界。”[2]这就是女人,她们“对历史的认同方式就是活着。”[3]风云变幻的政治局势似乎与她们无关,她们以其秉持的最淳朴、最自然但又最深刻的民间生存法则成攻破了历史的悖论,在历史的长河里活得自在而又洒脱。

在严歌苓笔下,《第九个寡妇》中的葡萄仿佛是不谙世事的的小姑娘,但她拥有一颗原始自然的心,有自己最为朴素的伦常坚守,行事听从生命的直觉和本能。当公爹孙怀清被打成地主恶霸的时候,就连他的亲生儿子孙少勇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和进步都主动要求枪毙父亲,葡萄却冒险在深夜的沙滩上背回了侥幸躲过一劫的公爹,并把他藏在了地窖里,一藏就是二十多年。葡萄并非麻木愚昧,她有自己的是非判断标准,救自己的公爹也并不是愚孝不举,她只是不认同被荒谬历史所左右的人们对人作出的荒唐决断。她的脑子里没有“反革命”的政治概念。在葡萄这个普通的乡下女人眼里,革命和历史都不过是一场闹剧。她觉得“腿和脚比人脸诚实,撒不了谎。”王葡萄就是用她这种看似糊涂却又能洞察并领悟纷繁世事的自然人生哲学,处变不惊地在风云变幻的历史中悠然自在地前行着。

二、恶劣处境中的自我坚守

人性中在包含恶的同时,也存在着善,即自爱的感情倾向。所谓“自爱”就是爱自己,指人性中存在着“自私”和“有限的慷慨”。当然这种自私是有一定限度的,趋利避害、保全自己的生命。

在作家所描写的女性中,扶桑的处境最为凄惨。在成亲之前,尚未谋面的丈夫大勇便已经漂洋过海去追求淘金致富的梦想。而成亲那天代替丈夫与她拜堂的竟是一只大公鸡。婚后,为了找回丈夫,她轻信花言巧语的人贩子,被拐卖到了旧金山,被按斤两卖到了妓院,从此开始了悲惨的生涯。在那个华人备受歧视的世界里,扶桑这样的娼妓只能被当成供男人发泄性欲的工具,一次次遭到白人和底层华工肉体上的蹂躏。就连深爱自己的克里斯竟也在一场暴乱中参与了对自己的轮奸。名义上的丈夫大勇异域与她相逢时却不晓得眼下的这个苦命女子就是自己的妻子,最后原本可以带她离开的大勇却走上了断头台,相认之时竟成了两人永别之日。面对如此不堪的异域生存境遇,扶桑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坦然接受了生活赋予她的一切苦难。仿佛生活越是艰难,她就越是活的生动、活的精彩。最终不仅赢得了丈夫的呵护,而且也赢得了情人的爱情。

三、始终如一的仁爱情怀

仁爱就是与人为善、待人宽厚。休谟肯定“人性中天然存在着‘仁厚的感情”。仁爱情感体现了人性中最崇高的一面。善良和仁慈是仁爱的最好表现,也是人性中不停被反复吟唱的美好品质。华裔女作家严歌苓专注于人性探索与挖掘、崇尚人性真善美,试图从边缘生存的普通底层女性身上寻找这些人性的美好品质,因而在描摹她们的善良与宽容时毫不吝啬手中的笔墨。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评价一位女性的美,最长用的就是温婉。而温婉实际上就是温柔,而温柔则是出于善良,即与人为善,这是仁爱情怀中的真正体现。一个善良的灵魂使女性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真,不是矫揉造作的。因而在作家严歌苓看来,女人应该像作品《第九个寡妇》中的王葡萄一般,尽管村里所有人都认为公爹有罪,应该被杀,她依然坚持自己,始终如一的对待他。而村里的知情将自己生下的野孩子丢下后回了城,又是这个善良的女人将弃婴抱回家自己抚养。她的所作所为使她人性之中的善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严歌苓笔下的女性,虽然都是一些处于边缘、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但她们却柔韧、坚强、宽容,在污秽龌龊、破旧不堪的世界里,以自己最卑微的身躯、最微弱的力量给亲人撑起了一片天,也为身边的世人疗伤,为灰暗的世界送去了一抹抹暖色。她们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人生总是有苦难,有困境,但是永远有希望,永远有干净和温暖的地方。

注释:

[1]刘易,旅美作家严歌苓:美女作家文不对题[N],文学报,2003年

[2]王安忆,漂泊的语言·王安忆自选集之四[M],北京:作家出版

[3]吴雪丽,邹华芬行走在历史之外——论严歌苓新作《第九个寡妇》中的性别修辞[J]

参考文献:

[1]乔以钢:《中国当代女性文学的文化探析》,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张钦:《休谟伦理思想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作者简介:张文娟,云南民族大学人文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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