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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沦陷初期的慈善救助

2015-01-21蔡勤禹尹宝平

关键词:慈善组织南京大屠杀

蔡勤禹,尹宝平

(中国海洋大学 1. 中国社会史研究所2. 社科部 山东 青岛 266003)

尹宝平(1990-),女,中国海洋大学社科部硕士研究生。

南京沦陷初期的慈善救助

蔡勤禹1,尹宝平2

(中国海洋大学 1. 中国社会史研究所2. 社科部 山东 青岛266003)

摘要:抗战爆发初期中华民国首都南京沦陷,在危难时刻,南京的慈善组织展开了大规模慈善救助行动。它们设立安全区,建立收容所,对难民施米、施粥、施诊、施药、施材、掩埋,谱写了一曲人道主义壮歌。慈善组织行动是残酷环境中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他们捍卫了人性的光辉,也表明在政府功能缺失时,慈善救助也可以弥补不足,实行自治管理。

关键词:南京沦陷;南京大屠杀;慈善组织;慈善救助

作者简介:蔡勤禹(1966-),男,历史学博士,中国海洋大学中国社会史研究所教授;

中图分类号:K265.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05X(2015)05-0036-04

收稿日期:2015 - 06 - 19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影子银行体系监管法律问题研究”项目(项目编号:12YJA820019)。

1937年12月,日军攻陷南京前原国民政府和南京市政府先后撤离,致使中国政府在保护和救济难民方面的责任由慈善组织逐步承担起来,慈善组织为几十万难民设所收容、施医施药、收敛和掩埋尸体,谱写了抗战时期一曲雄浑的人道主义壮歌。对于南京沦陷初期慈善组织的历史性贡献,学术界近年来给与了关注①,但论述尚不全面。本文拾遗补缺,以便人们能较全面地了解和认识在战争中和国家权力缺失背景下慈善组织的功能和作用。

南京沦陷后,至少有18个慈善组织参与了救助行动②。这些组织有的是由中外人士联合组织的,更多的是中国本土的。这些慈善组织于血雨腥风中为挽救难民生命、帮助难民生活、清洁城市卫生、预防疾病传播等方面,作出了难于磨灭的贡献。下面,就慈善组织开展的慈善活动分别加以论述。

1. 设立收容所和安全区,收容和保护难民

自1937年8月上海淞沪会战开始后,沪宁一线的难民就陆续向南京逃亡,南京市内陆续建立收容所,收容来自上海、苏州等地难民。这些收容所主要集中在下关一带。传教士约翰·马吉和厄内斯特·福斯特,还在下关建立了美国圣公会传道团的医疗设施,治疗伤员,救助难民[1]37、42。南京基督教战时救济国际委员会也在11月上旬开始在下关火车站帮助接收伤员,每天3班,每班4人,仅11月14日就接收了从苏州的军队医院撤退的8000名伤员,安置到收容所或南京的医院[2]150。世界红卍字会南京分会派救济队到南京的车站和码头接护收容逃来的难民,两个月共收容沪、锡、常等市难民15.5万余名[3]188。沪宁沿线的平民大批逃往南京目的是希望得到中央政府的保护,有的是把南京作为向内地逃亡的中转站。

然而,残酷的现实很快使他们陷于更大的危险。1937年11月,南京沦陷在即,数十万没有逃走的难民面临着生死考验。留在南京的数十名外国人由德国西门子公司南京分公司负责人约翰·拉贝牵头,仿照上海法籍传教士饶家驹建立上海南市难民区史称“饶家驹安全区”的作法[4],紧急着手建立南京难民安全区。经中国政府同意,安全区范围划定为南至汉中路、东至中山北路、北至山西路、西至西康路约3.86平方公里[5]147-148。拉贝任难民安全区主席,金陵大学董事会董事长杭立武博士和美国基督教青年会的乔治·菲奇担任安全区正副总干事。安全区范围划定后,乃委托饶家驹神父向侵华日军通报,日方声明:“只要与日方必要的军事措施不相冲突,日本当局将努力尊重安全区区域”[5]126。这说明安全区是得到日军承认的,日军有责任保障安全区的安全。在南京陷落前的12月8日,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发表《告南京市民书》,正式宣布安全区对外开放,并竖起国际红十字旗帜以示安全区的中立与人道。安全区成为留宁难民主要避难所,安全区内设立了25所收容所*安全区内开始只设置了18个难民收容所,由于难民大量涌入,增加到25所,后来一些设施被炸,一般保持在20所左右,收容所到1938年5月底关闭。,这些收容所主要利用公共建筑和政府及军方遗弃的设施,较大收容所分布在原交通部旧址、金陵大学、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金陵大学附中、陆军大学、圣经师资培训学校、军用化工厂。另外,公共机关的房子,中产阶级及政府官员逃离后留下的空房,防空洞和草草建成的布棚、草棚都成了救难所等[5]207-208。每个收容所安置人数从数百上千到几万人不等,在南京陷落后初期,最大的一个收容所收容了7万难民,难民最多时则在空旷之地搭建帐篷,作临时收容之用,整个安全区内难民最多时达25万人[5]472、650、657。许多人找不到合适的住处,露宿街头,在院子里、在石路上、在露天,到处是席地而卧的难民。

尽管“安全区”不能为每个难民提供住处,也常遭日军违背诺言侵入抓人,毕竟它的存在为求生无门的难民提供了一层保障。试想如果没有安全区的存在,将会有多少无辜平民死于日军之手?安全区和收容所成为南京沦陷初期难民的生命保障之所。

2. 施米与施粥

对于在安全区避难的20多万难民来说,如何吃饭是逃到安全区后面临的又一问题。许多难民在逃离时携带着家中余粮逃出来的,也有一些贫困无粮者两手空空逃到安全区的,这样的难民约有5万人,他们每天全赖慈善粥厂充饥[6]46。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自带粮食的难民也吃光了余粮。二三十万难民每天饮食成为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最头痛的事务之一,为此,他们利用各种渠道,寻求各方面支持,主要有四条途径:一是政府捐赠,南京市长马超俊在撤离南京前无偿提供了2万袋米和1万袋面粉。但日军入城后将大部分粮食扣留,国际委员会只收到9067袋米,面粉则一袋未得;二是企业的捐助,如南京大同面粉厂在1937年12月向该组织援增1000袋面粉;三是一些慈善团体包括美国团体和英国难民基金会、银行家和移居上海的南京居民的捐赠;四是从上海及南京本地购入,但这项工作经常会受到日军的阻挠,甚至搁浅。一些有钱人外出购米,也多半于途中被日军掠去[7]643。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克服各种困难,从1937年12月至1938年5月31日,免费配给难民价值109700美元的9916袋大米和价值7098美元的2028袋小麦,约有55000人受益。除此之外,还免费供应面粉75袋和食盐22袋,总值9334美元,粮食配给总额达126 133美元[8]179。国际委员会的艰苦工作,将大批难民从饥饿死亡线上救回。

施粥是临时救济中一种最有效的方法。南京沦陷后,由红十字会和红卍字会负责管理的粥厂设在五台山、金陵大学附近,以及山西路交叉路口[5]147。粥厂放粥分有偿和无偿两种方式。对于手中尚有余钱的难民,粥厂有偿放粥,每杯稀粥3个铜板[5]365。粥厂之所以对部分难民有偿放粥并非不尽情理,而是因为它们资金极为有限*根据南京安全区国际国际委员会1938年2月份的报告,在南京沦陷后的2个月里,国际委员会通过多种途径总共募集到40余万元,对于25万难民来说平均只有1.6元。其资金来源如下:来自南京方面的——前南京市政府8万元,卖米收入1.3万元,南京基督教徒战争救济国际委员会7000元;来自上海方面的——中国银行家协会5万元,中国红十字协会2.5万元,英国市长基金会2万元,扶轮国际2500元,西雅图中国俱乐部2035元,黄金律基金会6350元,其他组织109115元。见《拉贝日记》第655—656页。另据史迈士的记录,蒋介石在汉口也提供了10万元难民救济金,这笔钱通过秘密渠道送交安全区国际国际委员会。见笠原十九司:《难民区百日》,第209页。。故粥厂通过对尚有余钱者有偿放粥,使资金得到部分回收并用于继续购粮,避免无米下锅的情况发生。而对那些一无所有、极为贫苦的难民,粥厂则免费施粥。施粥一般每天两次,上午8点至10点,下午3点至5点。南京红十字会设在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收容所的粥厂最多时领粥人数达8000人/日,在南京陷落后的半年时间里,该粥厂共有864020人次受惠。南京红卍字会主持2处粥厂,每天就食者有2万余人,每日施米施粥用米四五十包[9]298、291。该会设立的粥厂一直开到1938年5月底。红十字会和红卍字会负责的粥厂及口粮发放点每天供应5万人的伙食[5]483。可见,在失去了家园的凄惨环境里,慈善团体的爱心将难民从死亡边缘挽回,给处于黑暗中的难民带来生的希望。

3. 施诊与施药

南京陷落初期,由于日军的屠杀和抢劫,瓦砾遍地,尸横遍野,卫生条件极差。难民众多而营养又跟不上,因而,疾病的发生和传播成为慈善组织面对的又一问题。为了给生病的难民治病,南京红十字会在下关设立施诊送药所一处,分内科及外科两项,每日就诊内科以肠胃病具多,外科则十分之九为皮肤病[9]299。红十字会还帮助鼓楼医院开设3个户外诊所,从社会捐赠的基金中拨付费用,用于无力支付药费病人的开支。他们给16265名市民注射天花疫苗,还给12000多名市民接种伤寒、霍乱疫苗[10]。红卍字会在安全区内设立2处诊所,专治内外各科,施医给药,每所每日施赠医药在二三百人,在历时8个月救济行动中,共治愈6万余人[9]293。慈善医疗工作的开展,减少和扼制了传染病的流行。

为了安全区卫生的需要,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专门雇用了4000人在收容所和安全区人口稠密的街道上负责清扫垃圾,将堆积如山的垃圾清理出城。对于急需治疗的病人,国际委员会尽可能把他们送到医院进行治疗,对于无力付费的难民则由它代付。

春天万物复苏,也是疫病最易流行季节。1938年春末,各慈善组织与医院合作,共计为16265儿童种牛痘,为7580多人打了预防针,金陵女子文理学院收容所为1000多人接种霍乱和伤寒疫苗[2]304、362[9]182。

施诊与施药是作为一种历史悠久的慈善方式,伴随着灾难和贫穷走进现代社会,在最危急的时刻它们挽回了无数在死亡线上挣扎难民的生命。

4. 施棺掩埋

日军占领南京后进行疯狂杀戮,使得六朝古都成为人间地狱,30万尸体如何尽快处理以避免传染病蔓延,是慈善组织及日军都关注的问题。在日军占领南京10天后即12月22日,经过日军同意,南京慈善组织开始收敛与掩埋尸体工作。据学者统计,南京的世界红卍字会南京分会、世界红卍字会八卦洲分会、崇善堂、中国红十字会南京分会、同善堂、代葬局、顺安善堂、明德慈善堂、长生慈善会等承担起掩埋遇难者尸体责任[3]218。

世界红卍字会南京分会在安全区首先成立掩埋队,自1937年12月22日起,开始收埋尸体,计有600名员夫组成多个掩埋队,分配在南京城郊各处。至1938年4月14日,该会掩埋队逐日工作,共计掩埋尸体4.1万多具。其中,在城里掩埋1793具,80%是平民;城外掩埋39589具,2.5%是平民[2]349[3]189。为掩埋尸体,他们曾准备棺木千具,但很快用罄,乃改用芦席包裹,洒以石灰,漂粉消毒,分区丛葬,共设义冢70个[3]189。另外,世界红卍字会八卦洲分会还掩埋沿江尸体1500多具[3]206。这次掩埋工作,是世界红卍字会成立以来掩埋人数最多的一次。

红十字会在南京陷落前,就向会员募集棺材,并限定每一会员捐助一具,结果很快募集了960具[9]299。南京陷落后,该会从12月24日开始,分两队在下关沿江及和平门一带掩埋尸体,至1938年5月底,共掩埋尸体22371具。据资料记载:“此项尸体多数系掘土掩埋,用棺木者只有数百具。……此项掩埋夫役,系由本会所收容难民充任,仅供食宿,不付工金”[3]213。

崇善堂在南京沦陷前迁入安全区,开始从事施诊施药及施米冬赈等救济工作。该堂组织“崇”字掩埋队,堂长周一渔兼任掩埋队队长,在城内组织了4支分队,每队设主任一名,队员一名,夫役10名,无薪金,给米不等,另外,还临时招募了一些夫役,帮助收尸。崇善堂掩埋队从1937年12月26日至翌年4月上旬,在城内掩埋尸体7549具,其中男6742具,女522具,孩童285具。从4月7日起,转往城外掩埋,至5月1日,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掩埋尸体104718具,其中男、女、孩童分别是102621具、1569具、528具[9]290。由于尸体众多,多数是利用壕沟或挖坑掩埋,极少数用棺材装殓。长生慈善会主席舒敦甫1939年1月21日在一份致督办南京市政公署的呈文中称:“属会所存一等棚木板材一百余具,由崇善堂、红卍字会各慈善团体掩埋队与地方人士来索取,已施送一空,即甲等之半赊材七十余具亦皆尽数免费施用”[3]210。在4个月时间里,崇善堂掩埋队共掩埋尸体11万多具,在所有慈善团体中,掩埋尸体最多。

同善堂在南京陷落后,也专门组织了掩埋组,主要在南京城南一带从事尸体掩埋工作。该堂共掩埋尸体7000余具。另外,代葬局收埋尸体一万余具;顺安善堂收尸1500余具;明德慈善堂掩埋尸体700余具[3]214-217。

仅根据上述掩埋的数字,慈善组织就收埋尸体多达19万多具。如此多的鲜活生命无辜地惨死于侵略者魔爪之下,其罪状罄竹难书。

通过以上论述,我们认为慈善组织在南京沦陷后发挥了独特作用,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大批饱受战火之苦的难民,由于被收容而免遭杀戮,许多妇女免遭奸掠。南京安全区作为南京最大的难民避难所,给了25万难民于肉体和精神上的救助和安慰。当安全区行将结束使命时,数百名妇女苦苦哀求金陵神学院的索恩牧师:“我们与其回家后被强奸、被掠夺、被杀害,还不如死在收容所里。尽管您已经帮了我们那么多,但现在如果让我们回去,不帮我们到最后的话,您以前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呢”[1]216?安全区和收容所被难民看作生命保障之最后“保护伞”,不仅保护了个体的生命,还延续了民族血脉。

其次,慈善组织不仅以出色的工作挽救了无数难民的生命,他们还以影像、照片、书信、报道等形式向世界披露了日军的残暴罪行,赢得了世界对南京难民关注、同情和援助,也为日后对战犯审判提供了有力佐证。《拉贝日记》、《魏特琳日记》、《贝德士文献》、史迈士的《南京战祸写真》及约翰·马吉拍摄的日军暴行胶片,这些珍贵的资料是南京大屠杀的真实记录,是日军制造这场人间惨剧的铁证。美国传教士贝德士、史迈士、菲奇和魏特琳等宣传南京沦陷后难民的惨状,在美国引起反响,美国的基督教团体、妇女团体、教师学生团体、工会及其他市民团体,纷纷行动起来,为南京难民提供食品、药物等救济物资[1]209,为中国持续民族抗战间接地给与支援。

最后,慈善组织添补了政府在民生方面的空缺。南京沦陷后,由于国民政府和南京市政府撤出南京,而日本的伪政府尚未成立,于是,南京出现了短暂的权力真空,在事关难民的收容、安置、管理、救济和城市的卫生、治安等方面,主要由民间人士和慈善组织承担起来,他们密切配合,使瘫痪的城市继续运行起来。比如,分布在各大学的难民收容所,以各大学的中国职员家属和基督教组织为中心,建立起饮食、居住、卫生、护卫等自主管理的运行机制。通过这场灾难救助,慈善组织在政府功能欠缺时可以弥补政府功能之不足,而在政府功能丧失时可以填补“真空”。

参考文献:

[1] [日]笠原十九司.难民区百日[M].南京: 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

[2] [美]明妮·魏特琳.魏特琳日记[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0.

[3] 孙宅巍.澄清历史——南京大屠杀研究与思考[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

[4] 罗义俊.上海南市难民区述略[J].上海师范大学学报,1990(2):70.

[5] [德]约翰·拉贝.拉贝日记[M].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江苏教育出版社,1997.

[6] 章开沅.南京大屠杀的历史见证[M].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95.

[7]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档案[M]. 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7.

[8] 章开沅编译.南京:1937年11月至1938年5月[M].香港:三联书店有限公司,1995.

[9] 中央档案馆等编.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档案资料选编[M]第12卷.北京:中华书局,1995.

[10] 史迈士呈送南京国际救济国际委员会工作报告致贝克函一组(1937、12——1938、5)[J].民国档案,1998(2).

① 指最高人民法院出台的《关于审理联营合同纠纷案件若干问题的解答》、《关于企业相互借贷的合同出借方尚未取得约定利息人民法院应当如何裁决问题的解答》和《关于对企业借贷合同借款方逾期不归还借款的应如何处理的批复》。

② 奚晓明指出:“在商事审判中,对于企业间借贷,应当区别认定不同借贷行为的性质与效力……对不具备从事金融业务资质的企业之间,为生产经营需要所进行的临时性资金拆借行为,如提供资金的一方并非以资金融通为常业,不属于违反国家金融管制的强制性规定的情形,不应当认定借款合同无效”。参见奚晓明:《当前商事审判中需要注意的几个法律适用问题》,《人民法院报》2013年09月25日第0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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