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二语词汇知识的维度研究

施江萍*，叶 力

(1.四川外国语大学成都学院 日语系，成都 611844;2.四川师范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成都 610068)

一、研究现状

词汇是语言的基本构建材料，词汇知识是语言学习者的主要学习内容。在第二语言(二语)习得研究方面，词汇知识的研究量近20年来持续增长［1］。用维度(dimension)从理论上评价、反映二语学习者的词汇知识，理论维度成为二语词汇知识的研究主题。1)仅用学习者的词汇量大小来评价学习者的词汇知识，理论维度是单一维度，即词汇量维度;认为词汇量足以反映词汇知识水平，词汇量越大、词汇知识水平越高。2)单一维度不足以全面反映词汇知识水平，词汇知识的维度，从单维度向多维度发展。目前常见的维度有词汇量(vocabulary size)或广度(breadth)维度，知识深度(depth of knowledge)维度，接受—产出(receptive-productive)维度［2］，以及词汇组织(lexical organization)维度［3］32-70等。

目前，尚不清楚哪几个维度是评价二语词汇知识的必要而充分的维度。文献［1-2，4-5］显示，词汇量维度和知识深度维度是二语词汇学习研究的传统维度、受到文献的支持。其他维度尚处于假设、构建、验证阶段。词汇量维度考察学习者认识的词的数量、而不涉及对词的认识深度，只能衡量词汇发展的量的方面。考察时要求受试在多项选择题中找出词条的正确定义，或用短语解释词条;用不同词频段的词汇作为刺激词，以检验受试的词汇量。知识深度维度，考察学习者对词的全面了解或丰富的意义表征。其中包括词的所指(referential)意义;词与词之间的内涵关系，如词形变化(paradigmatic)关系，结构(syntagmatic)关系等。常用的考察方法是词语联想测验。

关于二语词汇知识的词汇量维度和知识深度维度研究，以英语二语为主，其研究结果可能仅适用于英语二语词汇知识的习得，在其他语种的适用范围可能会受到限制。小森［6］用词汇量维度和知识深度维度，比较了日本大学生与留日大学生的日语词汇知识水平，发现前者在2个维度方面均优于后者。结果显示，这2个维度能够有效地辨别两者日语词汇知识水平的差异。但是，受试留学生100人中，汉字圈52人，非汉字圈48人。汉字圈与非汉字圈的日语学习者在日语词汇习得方面可能有较大差异，汉字圈的学习者应该更为有利，而文中并没有把两者区别处理。因为中国人学习日语词汇与学习英语词汇不同，在中国和日本的语言词汇中，既同形又同义的词占了同形词的三分之二［7］，所以，中国的日语学习者在学习词汇方面、应该比英语学习者更有利。从学习者的学习环境来看，中国国内日语学习者的学习环境与在日日语学习者不同，处于母语语言文化环境。

国内关于二语词汇知识的研究方面，英语居多，日语等小语种极为少见。国内19种主要外语期刊刊登的日语教育研究文章中，仅有4篇涉及到日语二语学习、母语对日语学习的影响［8］。

因此，考察词汇量维度和知识深度维度、对于评价国内日语专业大学生日语词汇知识的有效性具有积极意义。

二、研究方法

受试者是国内某外国语大学日语系1～3年级的学生(1年级56人，2年级80人，3年级69人)，共205人(男生26人;女生179人)。

1.词汇知识测试

采用Zareva的词汇知识测试(VKSZ)［4］。VKSZ是二语词汇知识研究的有效量表［5］。VKSZ要求受试对照VKSZ的5个条目，对实验者列出的每一个刺激词做出反应。

2.刺激词

从日语能力考试中选出40个词作为刺激词，如表1所示，10个四级词引自小森［6］，其余30个为笔者自选。测试要求受试者按照VKSZ对40个词做出反应。

综合分析问卷分析的结果，职业教育校企合作、校校合作开发课程，课程建设资源共享，共享性网络学习平台的建立是现阶段主要需求，我们也将通过课程的实际学习来逐步实现我们的教学目标。

三、结果与讨论

(一)词汇量维度

按VKSZ的记分方法计算受试者在每个刺激词上的得分。再按日语能力考试级别，把受试者在每个刺激词上的得分分级相加，得出受试在各级别上的得分。分数反映词汇量，受试者得分越高，词汇量越大。并对于各级别的分数，以年级为主因素，分别作了4个单因素方差分析，分析结果归纳见表2。

从表2可知，在4级词测试中，年级因素的主效应显著。高年级词汇量测试的分数显著高于低年级(p＜0.05)。从年级间的多重结果比较看，年级间的分数差异非常显著表现在3年级与1年级之间(M3-M1=0.5，p＜0.05)，3 年级的 4 级词词汇量大于1年级;在3年级与2年级、以及2年级与1年级之间，4级词的词汇量没有显著差异。

在3级词测试中，年级因素的主效应非常显著。高年级的分数显著地高于低年级(p＜0.01)。从年级间的多重结果比较看，3个年级间的3级词词汇量差异非常显著(p＜0.01)，均为高年级的词汇量大于低年级。

在2级词测试中，年级因素的主效应非常显著。高年级的分数非常显著高于低年级(p＜0.01)。从年级间的多重比较看，这个差异表现在2年级与1年级之间(p＜0.01)，2年级的2级词词汇量非常显著大于1年级。

在1级词测试中，年级因素的主效应显著。高年级的分数显著高于低年级(p＜0.01)。从年级间的多重比较结果看，3个年级间的分数差异显著或非常显著，均为高年级的1级词词汇量大于低年级。

小森［6］认为，日语能力考试没有规定日语二语学习者对每个词的掌握程度，因此考察的是词汇量。词汇量可用词频段的词汇知识来衡量。日语能力考试要求1～4级水平分别掌握10 000、6 000、1 500、800个词。1级水平(即最高级水平)要求学习者掌握10 000个词，覆盖了4个日语词频段。本研究采用日语能力考试四个级别的词作为刺激词，如表2所示，代表不同难度的日语词频段，反映了日语能力考试要求的词汇量。

由表2可知，在日语能力考试的4个级别上，高年级与低年级的分数有显著或非常显著的差异，高年级的词汇量在4个级别上均大于低年级，说明词汇量维度能够从量的方面反映国内日语专业大学生的日语词汇知识的差异，词汇量的大小能够反映词汇知识的发展水平。因此，词汇量维度是日语二语词汇知识的一个有效维度。

日语二语词汇知识的考试、考察，应该检验学生的词汇量，而学生要提高自己的日语词汇知识水平，也应提高词汇量。即使是对于国内的日语专业大学生而言，虽然在中国和日本的语言词汇中，既同形又同义的词占了同形词的2/3［7］，但扩大词汇量仍是日语二语词汇知识学习的一个重要方面。

(二)知识深度维度

考察知识深度维度，常用的方法是词语联想测验。小森［6］认为，用词语联想测验的方法考察知识深度维度，应选用受试充分习得的词作为刺激词，以便受试联想。为此，小森筛选出日语能力考试四级词10个，作为刺激词。本文研究在小森基础上筛选出全体受试均充分习得的10个词、作为联想刺激词，其中“ビーチ”是二级词，其余9个词是小森采用的四级词见表1、表3。

按VKSZ的记分方法计算了受试的联想率。首先，计算出全体受试对于每个刺激词的3个联想词的频率表，得出各刺激词上3个联想词的频数。其次，把3个联想词的频数相加，得出受试对该刺激词的联想分。由于受试对于刺激词的反应是自由反应，计算频率表首先要对受试从刺激词联想出的联想词进行编码。再次，计算联想满分:按三年级受试对于10个刺激词中每个刺激词的3个联想词的频率表，把频率表上前3个联想词的频率相加，得出对于各刺激词的联想满分。最后，根据公式“联想率=联想分/联想满分”计算联想率。

对于上述10个刺激词的联想率，以年级为主因素，分别作了单因素方差分析。

表3 多重比较的结果

由表3可知，除了“お金、住む、教える、ビーチ”之外，年级因素对于各词联想率的主效应显著(p≤0.05)、或非常显著(p＜0.01)，高年级的联想率高于低年级。具体表现在，“荷物”的联想率，三年级非常显著地高于一年级;“大学”的联想率，三年级显著地分别高于二年级和一年级;“結婚”的联想率，三年级非常显著地分别高于二年级和一年级，二年级显著地高于一年级;“乗る”的联想率，三年级显著地高于二年级;“死ぬ”的联想率，三年级显著地高于一年级，二年级显著地高于一年级;“読む”的联想率，三年级非常显著地高于二年级，二年级显著地低于一年级。由表3可知，年级因素对于联想率的主效应明显，高年级的受试联想率较高。

如表3所示，高年级的联想率总体上高于低年级，词汇知识水平越高、联想率越高，说明知识深度维度能够反映国内日语专业大学生的日语词汇知识的差异、发展水平，因而知识深度维度是一个有效的维度。小森［6］以日语二语学习者为对象，用Schmitt联想率［9］考察知识深度维度的有效性。结果发现，10个联想率中，有7个刺激词的联想率有显著或非常显著的差异，均为母语者高于日语二语学习者。本文研究采用与小森几乎同样的10个日语能力考试四级词(仅“ビーチ”例外)作为刺激词，同样用Schmitt的方法计算联想率，结果与小森的结果一致，支持知识深度维度对于日语二语词汇知识的有效性。笔者认为，知识深度维度能够有效地评价国内日语专业大学生的日语词汇知识水平。

知识深度维度，考察学习者对词的全面了解或丰富意义表征的程度。其中不仅包括词的所指意义(即概念和所指之间的外延关系)，而且包括词与词之间的内涵关系，如词形变化关系(反义词、同义词、上下位、等级关系)，结构关系(词语搭配)等。在词汇学习者的记忆中，词与词之间形成联系，有语义联系、词形变化联系、结构/句法联系，发音/拼写联系等，这些联系构成了词汇系统。词汇系统是词、以及词与词之间相互联系的网络系统。网络系统有一个形成、发展的过程，从低水平向高水平发展的过程，Henriksen［2］强调网络系统建设对于学习者的词汇知识发展的重要性，认为词汇知识的学习深度取决于对词的全面了解或丰富意义表征的程度。笔者认为，在国内日语二语学习中，不同学习阶段的网络结构的差异明显，网络系统从低水平向高水平发展，遵循网络系统的发展规律。知识深度维度的理论意义在于，要促进国内日语二语学习者的词汇知识的习得和发展，就需要促进网络结构的发展、以至形成类似母语者的网络结构。

四、结语

国内日语专业高年级的大学生在词汇量维度和知识深度维度上均优于低年级，这表明词汇量维度和知识深度维度是反映国内日语专业大学生日语语词汇知识水平的必要而有效的维度，适用于国内日语专业大学生的日语语词汇知识的评价、习得和发展。因此，日语教师应该从这2个维度出发，发展和提高自己的教学水平，促进学生日语词汇知识的发展。

［1］HIRSH D.Vocabulary research:current themes and new directions［J］.Linguistic Insights，2012(155):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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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森和子，玉岡賀津雄，近藤安月子.中国語を第一言語とする日本語学習者の同形語の認知処理:同形異義語を対象に［J］.日本語科学，2008(23):8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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