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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景之乱对阴铿诗歌创作的影响

2014-09-29

文艺评论 2014年12期
关键词:诗人诗歌

熊 琴

侯景之乱是发生于南朝梁末的一次大动乱。在侯景之乱前,士大夫“居承平之世,不知有丧乱之祸;处庙堂之下,不知有战阵之急”①。侯景之乱爆发后,文士们的命运大多发生了巨大变化,例如徐摛、庾肩吾在战乱中不幸丧命,又如江总在侯景攻陷台城后,被迫逃出建康,四处避难,之后又在岭南流寓数年。徐陵也曾因侯景之乱而滞留于北方长达数年。阴铿是侯景之乱发生后被迫流亡的文人之一。梁太清三年(549),侯景的军队攻占吴兴郡,阴铿罢任故鄣县令正欲返往建康,途中被叛军所抓,后获救逃往江陵。此后,阴铿又经历了江陵之变,直至陈永定三年(559)才得以安定。在此十年间,阴铿一直辗转于长江中下游一带,其诗歌大多于躲避战乱的十年期间所作,这些诗歌记录了他在侯景之乱发生后的行迹与感受。

侯景原为东魏将领,掌管河南十余年。高欢死后,其子高澄召侯景入京,侯景“虑及于祸”②,遂据河南之地起兵反叛东魏,战败后投奔梁朝。东魏向梁朝提出议和,侯景担心两边受挫,遂欲举兵叛梁。

当时梁朝重文轻武,上层社会歌舞享乐,奢侈无度,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使南方的高门士族骄奢无能,而“文义之士,多迂诞浮华,不涉世务”③,这种安逸享乐的社会风气对文学创作产生了深刻影响。当时文坛以华艳绮丽的诗风为主导,《隋书·文学传序》曰:“梁自大同之后,雅道沦缺,渐乖典则,争驰新巧。简文、湘东,启其淫放。”④萧纲、萧绎以皇子之尊接纳文士,并常与文人们宴集赋诗,庾肩吾、江总、阴铿等皆为其中的成员。庾肩吾、庾信父子与徐摛、徐陵父子早期诗作多为应令、奉和、咏物之作,如《山池应令》、《奉和咏舞》等,皆为典型的文学侍从的作品,内容单薄。江总在这一时期的诗歌虽辞藻华美,但内容上却少有真切的生活感受,这归因于其受萧纲、萧绎及“徐庾体”的影响较深。阴铿是萧绎文学集团的成员,其诗风格明丽,与这一时期创作氛围的影响有关。

阴铿,字子坚,武威姑臧人,祖籍南平作唐,家居建康秣陵。《陈书》附传记其“幼聪慧,五岁能诵诗赋,日千言。及长,博涉史传,尤善五言诗,为当时所重。”⑤梁武帝大同六年(540)初,湘东王萧绎出任江州刺史,阴铿被召至江州,“释褐梁湘东王法曹参军”⑥。直至太清元年(547)萧绎被召回建康之前,阴铿一直担任萧绎府中属吏,长达七年,在此期间,他与萧绎曾有诗歌唱和。萧绎曾作《登江州百花亭怀荆楚》:

极目才千里,何由望楚荆。落花洒行路,垂杨拂砌尘。

柳絮飘晴雪,荷珠漾水银。试作新春酒,遥劝阳台人。⑦

阴铿亦有和作《和〈登百花亭怀荆楚〉》:

江陵一柱观,浔阳千里潮。风烟望似接,川路恨成遥。落花轻未下,飞丝断易飘。藤长还依格,荷生不避桥。阳台可忆处,唯有暮将朝。⑧

萧绎原诗是借登临远眺抒发对恋人李桃儿的思念,诗中多落花、垂杨、柳絮、荷珠等纤巧别致的明丽景象,辞彩华美,对仗工整,音节宛转。阴诗中亦有落花、飞丝、藤蔓、荷花等优美景致,“阳台忆可处,唯有暮将朝”指代男女爱情,当是阴铿替萧绎表达思念李桃儿的情思。既然是代人抒情,诗中情感就并非诗人内心真情。胡应麟《诗薮》言“阴惟解作丽语”⑨是就阴铿诗歌用语华丽而言,这与其受萧绎文学团体的影响有关。

阴铿的早期诗歌虽仅存一首,但结合其生平经历来看,其长期生活于萧绎府中,萧绎大力提倡宫体诗风,其周围的一批文人都响应他的创作主张,而宫体诗注重诗歌形式技巧的探索创新,阴铿受此创作氛围的熏陶,自然会学习到诗歌语言的锤炼技巧。然而,无论是上层社会腐朽无能的局面,还是诗歌中的靡靡之音,都已经预示梁朝行将就木的宿命。侯景之乱的爆发直接促使了以萧纲、萧绎为核心的宫体诗人群消散零落。当诗人们要面对家破人亡的生活和满目疮痍的国家时,便不会再描写风花雪月的生活,他们内心的不平之音促使其以诗歌反映时事动荡和人生起伏的沉痛感情。

太清二年(548)八月,侯景举兵,先攻台城后攻浙东,军队所到之处烧杀抢掠,其时“号哭之声,响动天地”⑩,梁朝昔日“朝野欢娱,池台钟鼓”⑪的盛况不复存在。在动乱爆发的第二年,阴铿罢任故鄣县令⑫,欲返往建康,却在乱中为贼所擒,幸获救逃出。此后,阴铿为躲避战乱四处颠沛奔波,其奔波的行程在诗中都有所记录。阴铿先逃往江陵投奔萧绎,江陵沦陷后,阴铿又自南平作唐南下至岭南投奔萧勃,之后萧勃举兵失败遇害,阴铿又由岭南北上返回建康,活动行迹基本在长江中下游沿岸,多走水路,因此,诗中的景物多为途中所见的江湖景色。此类诗歌语言清新明丽,如《五洲夜发》:

夜江雾里阔,新月迥中明。溜船惟识火,惊凫但听声。劳者时歌榜,愁人数问更。⑬

这首诗为诗人夜间从五洲启程前往江陵时所作。诗中前四句写江中夜景,后二句写羁旅愁情。“夜江”二句描绘了一幅雾锁寒江、月色明朗的图景,“阔”表现出夜月映照下江面的阔大,“明”则以江面阔大和夜月孤悬表现宁静的氛围。“溜船”二句从视觉和听觉的角度写周围环境的黑暗寂静,“惟识火”衬托环境之暗,“但听声”反衬环境之静。夜江、新月、灯火、野鸭构成了一幅优美宁静的江上夜行图,这种画面绘声绘影、意境完美。

此类诗歌描摹景物精工自然,追求辞精意切,其中描写江上景物的佳句尤多,如“山云遥似带,庭叶近成舟”(《闲居对雨》)、“棠枯蜂叶尽,芦冻白花轻”(《和傅郎岁暮还湘州》)、“行舟逗远树,度鸟息危樯”(《渡青草湖》)等。此类诗歌在内容上以江湖景色为主,在语言风格上以清新明丽区别于梁诗的浓艳雕琢,体现出对梁宫体诗在题材和语言上的斧正。

阴诗在推敲字句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诗歌语言还需与情感相协调。其诗在精雕细琢的基础上融入了真诚浓烈的情感,无论是离别思乡的忧伤、旅途奔波的惆怅,还是战后凄凉落寞的感慨,都被诗人寄托于眼前景物中。其笔下的自然景物,与诗人的主观情感或融为一体,或反差甚大,这种对情与景的处理方式独具匠心,内蕴丰富。

在阴铿的山水诗中,情与景的融合是自然无痕的,如《晚出新亭》:

大江一浩荡,离悲足几重?潮落扰如盖,云香不作峰。

远戍唯闻鼓,寒山但见松。九十方称半,归途拒有踪?⑭

这是诗人在侯景之乱中获救后离开建康时所写。诗中首句“大江一浩荡”以直接而不加藻饰的笔法使夜晚浩荡的大江平添几分苍凉,营造出令人不安的气氛。诗人在第二句以“离悲”二字直抒内心的烦乱与离别的悲伤,奠定了全诗的感情基调。随后诗人以汹涌的潮水、昏暗的黑云、远处的战鼓声、婆娑的树影将人笼罩在压抑之中。“九十”二句中,“九十”出自《战国策》“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暗指诗人对归途渺茫的担忧与愁苦。全诗以素描的笔法将离别时清冷肃杀的氛围渲染得淋漓尽致,这些描写有力地烘托出诗人仓皇躲避战乱的无限悲怆。

除此之外,阴诗还善以浓艳色彩表达哀情,以乐写哀,如《渡青草湖》:

洞庭春溜满,平湖锦帆张。沉水桃花色,湘流杜若香。穴去茅山近,江连巫峡长。带天澄迥碧,映日动浮光。行舟逗远树,度鸟息危樯。滔滔不可测,一苇讵能航。⑮

此诗作于梁承圣三年(554),当时萧詧勾结西魏杀萧绎,随后江陵失陷,阴铿不得不南下投奔广州刺史萧勃,途经青草湖。诗的前两句点明是春季渡湖,中间八句尽写风和日丽下的湖光水色,一派明媚景象。但到最后两句,忽然笔锋急转,“滔滔不可测,一苇讵能航”是诗人对未来不可预测的迷茫与惶恐。乐景与哀情的反差,写出了诗人无尽的忧愁和怅惘。

类似的诗句还有《晚泊五洲》中“水随云度黑,山带日归红”二句,以“黑”与“红”两种强烈的色彩反差表现作者内心的凌乱与无所适从。阴铿笔下多寻常景物,却能以精巧的构思将自然景物或与诗人的主观情感融为一体,或与诗人的情感反差甚大,营造出完整圆融的意境,此种情景的相谐或抵牾达到了语不及情而情自无限的境界。不过,这些作品大多出现于阴铿在侯景之乱后的漂泊生涯中,在其入陈之后,这类作品便减少了。

陈朝建立后,在南方流寓和由北返南的文士大多受到朝廷重用,当时形成了很多以皇族或权贵为中心的文学团体,文士们很快融入了这些文学团体。刘师培《中古文学史讲义》曰:“陈代开国之初,承梁季之乱,文学渐衰。然世祖以来,渐崇文学。后主在东宫,汲引文士,如恐不及。及践帝位,尤尚文章,故后妃宗室,莫不竞为文词。又开国功臣如侯安都、孙玚、徐敬成,均接纳文士。而李爽之流,以文会友,极一时之选,文学复昌,迄于亡国。”⑯依刘师培之言,这些文人团体多依附权贵而存在,文人所作诗歌多是游宴或应制之作,反映出当时上层社会歌舞升平之态,阴铿也跻身其中。

在众多文人团体中,侯安都文人团体别具一格。侯安都在当时功勋卓著,并以权贵之姿召集文士集宴赋诗。《陈书·侯安都传》曰:

自王琳平后,安都勋庸转大,又自以功安社稷,渐用骄矜,数招聚文武之士,或射驭驰骋,或命以诗赋,第其高下,以差次赏赐之。文士则褚玠、马枢、阴铿、张正见、徐伯阳、刘删、祖孙登,武士则萧摩诃、裴子烈等,并为之宾客,斋内动至千人。⑰

在侯安都的宴会文士中,阴铿是其中的年长者,与侯安都关系密切。侯安都父死于始兴,阴铿有诗《和侯司空〈登楼望乡〉》。此外,阴铿另有一首《侯司空宅咏妓》:

佳人遍绮席,妙曲动鹍弦。楼似阳台上,池如洛水边。鹦啼歌扇后,花落舞衫前。翠柳将斜日,俱照晚妆鲜。⑱

此诗是应题之作。诗中首句即点明宴会中佳人遍席、妙曲不绝的声色场景。“楼似阳台上,池如洛水边”二句,“阳台”指《神女赋》中楚王梦巫山神女之地,“洛水”指曹植虚构自己在洛水边与洛神相遇的场景,诗人借此典故表现了歌妓光彩照人的形象和歌舞繁华的场景。“鹦啼歌扇后,花落舞衫前”是赞美作者在宴会中所听歌声和所见舞妓之美。“翠柳将斜日,俱照晚妆鲜”二句描写了翠柳斜日映照女子晚妆的画面,表现女子的美丽动人。当时诗人刘删也在宴会文人之列,并有同题诗作,内容与此诗相似。这类诗歌多是歌舞娱乐、咏妓助兴,衬托主人得意的形象,艳丽有余而清新不足。

阴铿除参加这种以权贵为中心的宴会之外,还曾数次参加宫中宴会侍宴赋诗。《陈书》附传有载:

世祖尝宴群臣赋诗,徐陵言之于世祖,即日召铿预宴,使赋新成安乐宫,铿授笔便就,世祖甚叹赏之。⑲

《新城安乐宫》原诗如下:

新宫实壮哉,云里望楼台。迢递翔鹍仰,连翩贺燕来。重櫩寒雾宿,丹井夏莲开。砌石披新锦,梁花画早梅。欲知安乐盛,歌管杂尘埃。⑳

这首诗属命题赋诗,临题发挥,并非有感而发,因此诗歌的思想内容较为空泛,但在声律、对偶等方面颇有可取之处,胡应麟《诗薮》对此诗评论颇高:“五言十句律诗,气象庄严,格调鸿整,平头上尾,八病咸除;切响浮声,五音并协;实百代近体之祖。”又曰:“若《安乐》,则通篇唐人气韵矣。”㉑可见阴铿诗歌技巧之纯熟已近唐诗。诗歌前两句叹安乐宫高耸入云的凌人气势,中间六句细致描绘了宫中装饰雕刻之华贵,最后两句写宫中歌舞宴会的欢乐盛况。

阴铿另有一首《侍宴赋得夹池竹》,也是侍宴应题之作,内容主要为咏物,陈祚明以为此诗“结句雅韵”㉒。这类侍宴应题之作虽技巧纯熟,语言雕琢有华彩,但内容上略显单薄,后世论者言阴铿此类诗歌中有绮丽靡弱之气。相比而言,从思想内容看,阴铿在这一时期的诗歌较之战乱时期的诗歌,稍显逊色,只是在艺术技巧上显其才华,这种变化的原由在于其经历侯景之乱、江陵之变及入陈之后的心态变化。

侯景之乱打破了阴铿的安逸生活,江陵之变使他渴望梁朝中兴的梦最终落空,生活的颠沛奔波伴随着仕宦沉浮,这使他忧惧祸患,无法把握个人命运。但他从未放弃仕宦之路,入陈之后的安定环境就为其跻身仕途提供了契机。阴铿从依附萧绎到投奔萧勃,再至入陈参与到侯安都的文人团体中,虽沉沦下潦,却一直萦心荣禄,结交名流。他依附于权贵,是希望以诗歌显示才气,以文才为进身之阶得到赏识。因此,阴铿在入陈以后的抒情言志真情之作反倒少了。

阴铿的一生可分为三个阶段。他在萧绎府中任属吏的时期为第一阶段,这一时期仅存一首《和〈登百花亭怀荆楚〉》。梁太清三年侯景之乱爆发(549),时阴铿罢任故鄣县令,至陈永定二年(559),阴铿为始兴王府中录事参军,这十年为阴铿人生的第二阶段,恰与梁末侯景之乱后的动乱十年相重叠,其诗歌作品大多作于此时。陈永定二年(559)至天嘉四年(563),为阴铿人生的第三阶段,他在这时期的作品以侍宴应制诗为主。

阴铿早期的诗歌虽仅存一首,但从《和〈登百花亭怀荆楚〉》可见其诗歌语言已初见明丽清新的风格。侯景之乱爆发后,战乱逃亡的经历使阴诗在语言锤炼的基础上有了内容与情感的厚度,他的诗歌风格,在此时已经真正成熟,这种成熟在内容上表现为山水诗的大量创作,在语言上表现为明丽清新的风格。

梁末的动乱打破阴铿平静的仕宦生活,战争的残酷使其不得不一路躲避战乱。在漂泊的行程中,他善于观察生活,捕捉自然景物,将途中所见的山水景色一一带入诗中。阴诗对山水景色的描写表现出明丽清新的风格,明丽指阴诗中的山水景色纯洁明净,清新即阴诗语言表达简约洗炼,优美自然。这种语言风格结合诗人行旅、送别等复杂的人生感受,使得阴铿的诗歌对时代、对生活的反映更加广阔。相比之下,阴铿入陈之后的诗歌就没有这种丰富的内蕴。阴铿入陈后的诗歌除一首送别诗《江津送刘光禄不及》情感真挚外,其他诗歌多为侍宴命题之作。这类诗歌本身就具有娱乐消遣的性质,题材狭窄,缺少深刻的情感体验。为了迎合权贵或炫耀文才,诗人只能在语言上精雕细琢,博众出彩。因此,真正代表阴铿艺术成就的诗,是其在侯景之乱后的十年内所作的山水诗。

阴铿战乱时所作的山水诗多描写自然山水阔大的景象,具有高亮的特色。这种高亮的特色体现于阴诗中色彩的运用独具匠心,像“棠枯蜂叶尽,芦冻白花轻”(《和傅郎岁暮还湘州》)、“水随云度黑,山带日归红”(《晚出新亭》)、“夹筱澄深渌,含风结细漪”(《经丰城剑池诗》)这类句子都具有明亮的色彩。但仔细看来,这些景色或为秋冬岁末,或为日暮残阳,颇有苦寒凄怆之感。结合时代背景和阴铿的生平遭际,颠沛流离四处奔波的生活必然会使其产生羁旅之愁或乱世之忧,诗人正是以这种明丽高亮的景色衬托其内心的愁苦与哀情,以乐写哀。反观阴铿入陈后所作的诗歌,或描写宫廷苑囿中的亭台楼阁,或描写贵族王府中的歌舞升平,相比自然山水,这类诗歌的内容就显得苍白板滞。产生这种差别的原因在于侯景之乱使阴铿的生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从而导致人生感情的巨变。

阴铿生活在南朝梁陈两代,经历了梁末的侯景之乱、江陵失陷及梁陈两个朝代的更迭,是一位在乱世中沉沦下僚的文人,长期为人幕僚的经历使其形成依附性的人格。在侯景之乱爆发后,阴铿四处漂泊,辗转依附于不同的势力集团,颠沛流离前途渺茫的生活使其开始关注自我的命运,这反映在诗歌中则是以山水抒发羁旅愁思和乱世之忧。这些诗歌既是阴铿的个人经历,又深深地打上了时代的烙印。侯景之乱造成“百僚奔散”㉓,文人们在战火中经历了国破家亡的痛楚,这种心灵的创伤使他们感慨良深,诗风也因此为之一变。庾信在经历了侯景之乱和江陵沦陷后,其思想受到很大的触动,诗歌中大量地抒发了乡关之思。江总的部分古诗也表现了梁陈之际的乱离之感。可见,“国家不幸诗家幸”,是文学创作的一个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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