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こ系列与あ系列指示词的对立与选择关系

2014-09-17黄岗师范学院郑新刚

外文研究 2014年3期

黄岗师范学院郑新刚

1. 先行研究及其问题点

1.1 先行研究

佐久间鼎(1951)第一次将日语指示词归纳为一个体系，并基于人称区分视点把现场指示的空间范围划分为“我”(こ)和“汝”(そ)两部分，即现场指示的对立表现为こ系列和そ系列的对立，あ系列则独立于这种对立关系之外。在此基础上，三上章(1955， 1970)提出了听话人位置关系为核心的指示词双重构造学说，即こ系列与そ系列对立、こ系列与あ系列对立的观点。前者为说话人与听话人视点对立的“椭圆形”，后者为说话人与听话人视点一致的“圆形”。正保勇(1981)把这种椭圆形的对立关系称为“对立型”，把圆形的一致关系称为“融合型”，并指出，在对立型中出现的あ系列是为“弛缓的あ系列”，在融合型中出现的そ系列是为“弛缓的そ系列”。金水敏、田漥行则(1992)运用谈话管理理论把说话人的心理空间划分为“直接经验领域”和“间接经验领域”两个部分，こ系列和あ系列属于前者，そ系列属于后者。直接经验领域的こ系列用于指示说话人正在积极从事的事项和势力范围内的事项，あ系列用于指示说话人现在不能从事的事项、已经处理完毕的事项以及势力范围之外的事项。基于“知觉指示”和“观念指示”的视点，李长波(2002)在“对立关系”(こ系列与そ系列的对立)和“融合关系”(こ系列与あ系列的对立)之外，又添加了中立关系(そ系列)。田漥行则(2010)认为こ系列与あ系列的对立除了受到说话人对于近距离的主观判断的影响之外，还受到语法因素的影响，即“词汇的±proximal”原则，堤良一(2012)进一步将其明确为“近称制约”原则。加藤重广(2004)基于语用学视点指出こ系列与あ系列的对立除了受到了物理距离的影响之外还受到主观心理因素的影响，即指示词的逆转问题。诸多的指示词研究成果表明，仅仅依靠语用学理论难以完全实现分析指示词性质的研究目标，必须要借助其他理论方法的考察才能更接近指示词的本质。小川典子(2008)把认知语言学理论引入日语指示词的研究范畴的尝试就是其中的一例。曾婧(2014)通过量化分析的研究表明，1960年以后以语用学研究为代表，历史语言学、应用语言学、对比语言学等方面的指示词研究均有明显的增长，而历史语言学方面的指示词研究是近20年中增长最为显著的。1960年以后，语用学理论的引入大大促进了日语指示词研究的进步，而金水敏、田漥行则(1992)的谈话管理理论的则是语用学理论在日语指示词研究领域发展成熟的标志。如果说佐久间鼎(1951)的理论代表了基于交际需求的指示词本质研究，金水敏、田漥行则(1992)的理论就代表了基于交际需求的指示词机能研究。由于指示词的研究无法脱离语篇环境，所以无论是引进何种理论方法，都离不开语用学的研究基础，都不可避免地需要使用语用学概念进行理论描述。因此本文的研究也是在语用学的理论基础之上进一步展开的。

1.2 存在的问题和研究的方法

先行研究中，关于こ系列与あ系列指示词的对立关系都处于相关研究的弱势地位，多在文章的某个细节部分被提及，尚未发现以二者的对立关系为中心的专门性理论研究成果；对于こ系列与あ系列指示词位置互换的反距离指示现象，こ系列向あ系列指示领域扩张的过去时兼容现象，以及心理空间与物理空间和时间空间之间的关系尚未引起众多研究者的注意。

基于前述先行研究，本文拟结合语用学和认知语言学的相关理论，从物理空间、心理空间和时间空间三个方面对こ系列与あ系列指示词的对立与选择关系进行考察。在研究方法的选择上，本文主要通过语料库《現代日本語書き言葉均衡コーパス》(BCCWJ)采集相关例句；通过观察这些具体形态里的指示词的使用倾向，系统分析こ系列与あ系列指示词的对立与选择关系。为避免语料库调查中对话语类型的忽视，如在一种话语类型中“无法成功使用”的指示词在另外一种话语类型中可以成功使用的情况的发生，本文更加注重对交流方式和话语过程的具体形态的观察。

2. 现场指示中的对立关系

2.1物理距离上的对立

现场指示情况下，当说话人与听话人视点一致的时候，表示中距离的そ系列消失，指示词之间的对立关系表现为以说话人与听话人共同视点为中心的近距离和远距离的对立，即こ系列与あ系列的对立。常用的惯用语有“あれやこれや”“あれこれ”“あちらこちら”“あちこち”等。

(1) アンチャイが深澄の隣に立った。「ミスミのうち、どこ？」「見えないよ、でも。」深澄は左斜めの方角を指さした。「あそこに白い建物があるでしょ。あれのもっと向こうの向こう。ここから自転車で十五分かかるし、わりと遠いかな。」

(BCCWJ書籍2000)

(2) 「ここはどこかしら？」「見当もつかないよ」と夫は操縦席から立ち上がりながら答えた。「だが根室は霧がかなり深いからね。ガソリンもあまり残っていないし、今夜はここに泊まろう。あそこに小屋が一軒、建っているようだし、問題はないんじゃないか。」

(BCCWJ歴史2002)

例(1)中，说话人(深澄)与听话人(アンチャイ)站在一起远望前方的“白い建物”，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与“白い建物”之间在空间距离上具备“远”的特征，所以使用あ系列指示词(あそこ、あれ)；二人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相对模糊的较大的空间范围，使用こ系列指示词(ここ)，具有加强语气的强烈指示功效。在こ系列指示词和あ系列指示词形成对立之时，说话人(深澄)与听话人(アンチャイ)视点合二为一，共同构成こ系列视点，中间距离的そ系列视点被消除。与例(1)相同的是，例(2)中的こ系列视点(ここ)也是一个相对模糊的较大的空间范围，但是，あ系列视点(あそこ)包含于こ系列视点之内，与例(1)的情况恰好相反。

(3) 残念なことに、本来ならば、総理はきょうこの場に来て、その事実について国民、国会に報告すべきでありますけれども、残念ながら出席をされておりません。

(BCCWJ国会会议録2001)

例(3)中，“この場”指的是“国会”这一特定的场所，说话人明确指示自己存在场所的用法是こ系列指示词的绝对指示功能之一，一般使用“ここ”或“この+場所”的形式。由于“この場”指示的空间概念是谈话双方关心程度较高的事物，或者前后语境中的焦点性事物，在没有语境的情况下，こ系列指示词仍然可以完成对特定对象的指示功能，并产生一种强调性的指示效果，也可以称之为“强烈指示”。这种指示用法与观念指示类似，是现场指示中的特殊的语言现象。

2.2 心理距离上的对立

从人们对事物认识的角度来看，现场指示的こ系列指示词体现出卓立性、显著性(正保勇(1981)、吉本启(1992))的特征，指示对象具有高认知度的特点。使用こ系列进行指示的过程也是使指示对象逐渐明朗化的过程，这种情况在引用句子或是图表的情况下表现得更为明显。现场指示的あ系列指示词表现为距离上“远”的特征和心理上“远”的特征。与こ系列指示词的可视性相比，あ系列指示词还可以指示认知度较低的不可视的对象，这种情况在回忆或者想象的场合下表现得更为明显。

(4) 園丁は静かにいいました。「須賀みずきは、あなたたちとおなじ十八歳のときに、この幼稚園に乱入することになります。ひかりさん、あなたとさいしょにあったあそこのゆうぎ室で、三人の子どもたちを刺し、自分もその場で自殺するのです。」

(BCCWJ文学2005)

(5) 「映画研究部って、あの部室棟の二階にあるんでしょっ？」「うん」「あの、おばけ屋敷の二階！冗談じゃないわよ！あそこ、ぜったい、出るわよっ！出なくたって、ひそんでいるわよっ！」

(BCCWJ文学1991)

例(4)中，由于说话人(园丁)和听话人都置身于“幼稚園”中，作为指示对象的“幼稚園”具有高认知度的特点，使得说话人(园丁)和听话人都对其产生了心理上“近”的意识观念，因此使用こ系列指示词(この幼稚園)；与此相反，例(4)中的第二个指示对象“ゆうぎ室”位于“幼稚園”中，对于说话人(园丁)和听话人来说是双方熟知的事物，尤其是对于听话人来说，“ゆうぎ室”是儿时的遥远的记忆，使用あ系列指示词(あそこのゆうぎ室)体现了心理上的“远”的意识。值得注意的是，当再次谈及存在于共同记忆中的“ゆうぎ室”时，作为指示对象的“ゆうぎ室”在说话人的心理上处于非近非远的中间距离，是一种平静叙述的语气，因此使用了指代前文内容的そ系列指示词(その場)。例(4)中的指示对象的观念性特征在例(5)中表现为指示对象的想象性特征。作为指示对象的“あの部室棟の二階”及其“おばけ屋敷の二階”的特征是不能从外部看清楚的，具有低认知度的不可视性特征，在特殊情况下需要依靠想象力完成认知过程，因此只能使用あ系列指示词(あの、あそこ)进行指代。

(6) (说话人与听话人从高空俯瞰地面)

「宇宙のことをね」「宇宙って？」「今ね、ここから見えるもの全部のことさ。わたしや、きみのことや、この地面、空気、あの山のこと。雲。それから空。樹。水。夜になると出てくる星のことや、月のこと。そういうものが、何故、あそこにあるのかとか、そういうようなことを、いっ、いっぱいね」

(BCCWJ書籍2005)

例(6)的谈话环境被设定为说话人与听话人从高空俯瞰地面的特殊场景。会话中的两个指示对象“地面”和“山”处于与说话人和听话人相同距离的位置，没有远近之分，但是相对于“山”而言“地面”更容易被认知，因此说话人分别使用了表示高认知度的“この”和低认知度的“あの”进行指代。

(7) 私は何も言わずに、彼女(節子，筆者注)の側に並んで、同じ方角を見つめた。

彼女が再び快活そうに言った。「①ここまで出ると、②八ヶ岳がすっかり見えるのね」

「うん」と私は気のなさそうな返事をしたきりだったが、そのまま③そうやって彼女と肩を並べて④その山を見つめているうちに…「こうやてお前と⑤あの山を見ているのはきょうが初めだったね。だがおれにはどうもこれまでに何遍もこうやって⑥あれを見ていたことがあるような気がするんだよ」…

「…おれたちはね、ずっと前に⑦この山をちょうど向こう側から、⑧こうやっていっしょに見ていたことがあるのだ。いや、お前と⑨それを見ていた夏の時分はいつも雲に妨げられてほとんど何も見えやしなかったのさ。…しかし、秋になってから、一人でおれが⑩そこへ行ってみたら、ずっと向こうの地平線の果てに、⑦この山が今とは反対の側から見えたのだ。…」

(堀辰雄『風たちぬ』)

例(7)中主人公“我”和“她”正在山麓的杂木林边谈论有关“八ヶ岳”山峰的事，对于同一指示对象“②八ヶ岳”，谈话双方分别使用了この、その、あの三个系列的指示词进行指代。对于“她”提出的指示对象“②八ヶ岳”，听话人“我”使用了冷静指示的そ系列指示词(④その山，③そうやって)，也就是说，“我”对于“八ヶ岳”无需考虑心理认知或者主观感情上的差异性，对于前述内容的指示词选择问题，使用冷静的客观的そ系列指示词无可厚非。“她”醉心于与“我”远眺“②八ヶ岳”的温馨之时，“她”的谈话视点自然会放在现在所处的位置“①ここ”上，距“①ここ”相对较远的“②八ヶ岳”自然要使用あ系列(⑤あの山，⑥あれ)。结合下文，“她”误以为二人曾经多次共同欣赏“②八ヶ岳”，对于“共有知识”的“②八ヶ岳”使用あ系列指示词，又体现出女主人公“她”心理上的对“我”的伙伴意识，这也是そ系列指示词所不具备的语感功能。由于“②八ヶ岳”这一话题是“她”自己提起的，同时二人也不可能洞悉“②八ヶ岳”的全貌，所以使用具有“视点游离”(或称“感情移入”)功能的こ系列指示词(⑦この山)，指示对象仿佛近在眼前；为了对现在所见的“②八ヶ岳”加以区别，“她”还针对记忆中的“②八ヶ岳”使用了そ系列指示词(⑨それ、⑩そこ)。总之，例(7)中听话人和说话人与指示对象“②八ヶ岳”之间的物理距离并未发生改变，この、その、あの三个系列的指示词选择问题完全取决于说话人和听话人心理上的远近感觉和主客观的感情融入程度。

(8) (说话人与听话人站在城外高山上的瞭望台，针对对面的高山和山下的高楼开始对话)

A：ほら、{この/その/あの}山が立山連峰なんですよ。」

B：それから、{＊この/？その/あの}ビル、わかります？ひときわ大きいのがZホテルで、その右隣にある建物なんですが、そう、{＊これ/？それ/あれ}がうちの会社なんですよ。

(加藤重広2004:155-156)

基于论点集中的考虑，例(8A)中その和あの暂不列入考察范围，仅考察“この山”的用法带来的问题。由于缺少前文语境以及远距离造成的低认知度的原因，例(8B)中的指示对象“ビル”只适用于あ系列指示词(あの、あれ)。由于例(8)中“ビル”的位于“立山連峰”和谈话双方(A、B)的中间位置，所以“A-この山”和“B-あのビル”造成问题就是指示词的距离区分的标准被完全逆转。也就是说，“A-この山”指代较远的对象，“B-あのビル”指代较近的对象。而在例(8)中“A-あの山”与“B-このそのビル”的对立形式是难以成立的，正距离的“近”(こ系列)与“远”(あ系列)的对立，演变成完全相反的“远”(こ系列)与“近”(あ系列)的对立。

3. 非现场指示中的对立关系

与こ系列指示词的基本语义内涵的多元性相比，あ系列指示词呈现出指示功能的单一性的特点。一种普遍性的观点认为，あ系列指示词不具备文脉指示的功能，而对于非现场指示的指示功能的定位方法却又众说不一，难以定论。承认听话人知识关联的学者将其命名为“共有知识指示”(东乡雄二2000)、“概念指示”(春木仁孝1991)，与之观点对立的学者将其命名为“观念指示”(堀口和吉(1978)，正保勇(1981))、“经验指示”(江口巧1995)、“记忆指示”(金水敏1999)。笔者以为，上述观点的对立，主要反映出あ系列与そ系列指示词之间的对立。也就是说，在久野暲(1973)的“知识性质”和金水敏、田漥行则(1996)“直接指示优先原则”的制约下，表现为“直接经验知识”的あ系列与“间接经验知识”的そ系列的对立，以及“长期记忆知识”的あ系列与“短期记忆知识”的そ系列的对立；在小泉保(1990)“礼貌原则”的制约下，表现为“同情准则”的あ系列与“赞誉准则、一致准则、得体准则”的そ系列的对立。从与こ系列指示词对照的角度来看，“记忆指示功能”的命名更符合本文观点表述的实际需要。

(9) それは盆になると先祖や死霊があの世からこの世にもどり、この世とあの世の関係が逆転するからである。

(BCCWJ社会科学2003)

(10) 旧繁華街のこの店の周辺はひっそりと静まり、かつての活気はなかった。懐かしいあの店は残っていたが残っていたが、鍵がかかっていて、使われている様子がない。

(BCCWJ社会科学2005)

宗教性的世界观认为，人死后的灵魂就会离开现在生存的世界(この世)到另外一个世界(あの世)去。但是，没有人真正见过所谓的“另一个世界”(あの世)，也就是说，例(10)中“先祖や死霊”存在的世界只存在于人的意识观念中，依靠人的想象力存在，具有低认知度和心理上的“远”的特点，所以使用あ系列指示词(あの)进行指代。类似的习惯性对立用法还有“彼の世千日この世一日”(身后千日乐，不如今日欢)。

例(10)的特殊性在于对于相同的指示对象(旧繁華街の店)，作者使用了不同的指示词进行指代。相对于过去的记忆而言，现在亲眼所见的实体“店”给人一种心理上的“近”的感觉，具有高认知度特征，因此作者使用了こ系列指示词(この店)进行指代；反之，存在于记忆中的非实体“店”，给人一种心理上的“远”的感觉，具有低认知度特征，因此作者使用了あ系列指示词(あの店)进行指代。例(4)和例(10)的相同之处在于现场的实体的指示对象都使用こ系列指示词(この幼稚園、この店)进行指代；不同之处在于再次提及同一指示对象之时，前者使用了短期记忆的そ系列指示词(その場)指代“ゆうぎ室”，后者使用了长期记忆的あ系列指示词(あの店)指代“旧繁華街の店”。

(11) 日本人の生活が豊かでなかった時代には、おいしいご馳走と文化とはある意味でトレードオフ、つまりあちら立てればこちら立たずの関係にあった。

(BCCWJ社会科学1999)

例(11)中，“ご馳走”和“文化”作为上位的总称概念并不具体指代美食和文化中的某一种，只是一种抽象的泛指，二者的对立既可以看作是一种抽象的对立，也可以看作是对抽象概念的一种形象的比喻。因此，“あちら”与“こちら”的对立体现了“ご馳走”与“文化”之间的矛盾特征，但是并不能与之一一对应。

(12) 最近ではすごくリアルなゲームがあって、まるで自分がゲームの世界にいるようなスリルが味わえる。これほどうまくいくと、まるでゲームをしているような錯覚に陥る。この扉の向こうには、なにがあって、このふすまを開けると誰が寝ていて、あそこの階段を上がると…。

(BCCWJ書籍2003)

例(12)的指代环境被设定在电子游戏中，是一种特殊的非现场指示情景。说话人置身于游戏情景，与电子游戏中的虚构人物的视点融为一体，随着电子游戏中人物视点的变换，说话人的视点也随之发生改变。因此，对于距离电子游戏人物“近”的“扉”“ふすま”，说话人使用了こ系列指示词(この扉、このふすま)进行指代；反之，距离电子游戏人物“远”的“階段”说话人使用了あ系列指示词(あそこの階段)进行指代。

4. こ系列与あ系列的模糊性对立

本节中，こ系列与あ系列的对立体现为说话人基于自身表达意图的选择性对立，而非二者自身属性上的对立。可以说此时こ系列与あ系列的兼容性特征优先于对立性特征，本文暂且命名为模糊性对立。

(13) 当時の教団は、誰にとっても危険過ぎる火中の栗だったわけです。{この/その/あの頃}から、永田町は暴走を始めた市ヶ谷への説得を開始した。

(原文为“この”，BCCWJ書籍2003)

(14) 私の恩師は湯川先生です。{この/その/あの}先生は瞬時に問題の本質を見抜いて鋭い指摘なさるので学生はいつも緊張していました。

(加藤重広2004:185)

例(13)中，对于已经过去的时间“当時”使用语篇指示的その，是为客观性的冷静指示；使用观念指示的あの，是为主观性的强烈指示，由于其具备不可视指示的特性，也具备获得对方同感的语用功能，是较为合适的选择；使用内向视点的この，使得谈话双方的视点游离到事件发生的“当時”，给人一种宛如事件发生在眼前的身临其境的感觉。可见，在例(13)中无论使用指示词こ、そ、あ三个系列中的哪一个系列都是正确的，体现出三个系列之间的兼容性特征；同时，对于三个系列的选择又体现出主观与客观、强调与非强调的对立性特征，但是这种对立的边界是模糊的，它取决于说话人对于意图表达的衡量。这种模糊性对立特征同样出现在例(8A)和例(14)中。

“あの先生”属于谈话双方的长期记忆范畴，对与双方都知道的对象使用あ系列(あの)进行指代，有助于增强谈话双方的一体感，能拉近谈话双方的心理距离，有助于交际的顺利进行。在听话人不熟悉指示对象(湯川先生)的情况下，说话人使用こ系列(この)进行指代，属于强烈指示用法，有助于突出“湯川先生”的人物个性，这种仿佛指示对象近在眼前(或身临其境)的指代方式也有助于拉近谈话双方的心理距离。而そ系列(その)指示词的使用则是说话人跳出了个人的主观感受的限制，针对“湯川先生”做出了冷静客观的评价。

图1 こ系列与あ系列指示词的对立与选择关系图

5. 结论

说话人对于指示对象在时间、空间、心理上的“近”距离感和高认知度是こ系列指示词的主要的特征。时间层面上的“近”距离感直接表现为对现时性对象的指示；对于非现时性对象(过去或将来，即时间层面上的非“近”)的指示又体现出“视点游离(解说性)”的指示特征。心理层面上的“近”距离感则表现为对最容易认知(高认知度)的对象的指示；当指示对象同时具备空间上的“远”和心理上的“近”两个对立性特征的时候，こ系列指示词就会出现反距离指示的特征。与こ系列指示词的指示特征相反，说话人对于指示对象在时间、空间、心理上的“远”距离感和低认知度是あ系列指示词的主要的特征。时间、心理层面上的“远”距离感表现为对记忆或观念中的对象的指示特征。与こ系列指示词的多元化特征相比，あ系列指示词仅具备记忆指示功能，在基本的语义内涵上呈现出单一性的特点。与そ系列的客观指示特性相区别，こ系列指示词与あ系列指示词共同体现了主观的强烈指示特性。这种特性能拉近谈话双方的心理距离，增强双方的一体感，有利于交际的顺利进行。

如上图1所示，こ系列指示词与あ系列指示词的对立关系表现在物理空间、心理空间和时间空间三个方面，在指示词的选择上有表现出“以说话人为中心”的语言特征。物理空间上的对立遵循了近距离的こ系列和远距离的あ系列的指示原则；说话人受到对于指示对象认知程度的影响，心理空间上的对立遵循了高认知度的こ系列和低认知度的あ系列的原则，特殊情况下会呈现出与物理空间相矛盾的指示现象(同距离、反距离指示现象)。时间空间上的对立遵循了现在视点的こ系列和过去视点的あ系列的原则，具备视点游离特性的こ系列指示存在于记忆或观念中的对象的现象体现出其指示功能的扩张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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