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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慕宁校本《金瓶梅词话》第61回至第69回补校

2014-09-11刘敬林

关键词:词话西门庆万历

刘敬林,邵 倩

(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 安徽 安庆 246133)

陶慕宁校本《金瓶梅词话》第61回至第69回补校

刘敬林,邵 倩

(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 安徽 安庆 246133)

陶慕宁校注本《金瓶梅词话》,是在参考多年来《金瓶梅》点校及语词研究成果基础上而进行的新校注本,较之以往校本可谓“后出较精”,然由于大家熟知的原因,该校注本还存在一些失校、误校、误点、误注现象。现就该书第61回至第69回校注方面存在的粗疏处进行考辨,以纠正其误校和失校文字。

《金瓶梅词话》;校勘;注释

此文是拙作《陶慕宁校本〈金瓶梅词话〉补校》(见《安庆师范学院学报》2009年第5期、《安庆师范学院学报》2011年第1期)、《陶慕宁校本〈金瓶梅词话〉第41回至第60回补校》见《安庆师范学院学报》2013年第4期)的续文,涉校的文字是该校本第61回至第69回。行文体例一仍旧贯,即引陶本文字之首所列阿拉伯数字依次表示陶本的回、页、行数。陶本若对所校有出示“校记”的,在引正文后用“校记”一并示出。然后,提行以“按”字标出笔者考辨之意。

61.837.17西门庆睁眼观看他:高髻云环,插着几枝稀稀花翠、淡淡钗梳;绿衫红裙,显一对金莲;桃腮粉脸,抽两道细细春山。

按:“抽”字失校。万历本作“抽”,但于此义不可通。据文义,当是“描”字形近之误。古代女子常用一种青黑色的叫作“黛”的颜料画眉。春日山色不像夏天那么浓郁而淡青如“黛”色,因以“春山”喻指妇人姣好的眉毛。宋·晏几道《菩萨蛮》:“春山黛眉低。”元·吴昌龄《端正好·美妓》套曲:“秋波两点真,春山八字分。”“描两道细细春山”,用今天话说就是描两道姣好细眉。

61.838.3 那申二姐一径要施逞他能弹接唱,一面轻摇罗袖,款跨鲛绡,顿开喉间,把弦儿放得低低的,弹了个“四不应”[山坡羊]。

按:“接”字失校。“接”当是“擅”字形近之误,“擅”即“擅长”:善于。“能X”与“擅(善)X”并列为文,是常见结构:“能歌善(擅)舞”、“能文善武”等,就是如此。《不死传奇之陈百强》:“能弹擅唱的陈百强凭上进有为的形象,在乐坛开拓出另一个新现象——实力偶像年轻化,将流行歌曲注入年轻一辈的生活中。”

61.838.21 但能勾改嫁从良,胜强似叶旧迎新。

按:“叶”字误校。万历本原作“弃(繁体)”,因其形与繁体“叶”近,校者未加细辨,而误将“弃”作“叶”了。当正之。“弃旧迎新”是一固定词语,义为丢弃旧人,迎接新人,多指爱情不专一。《警世通言·玉堂春落难逢夫》:“[知县]叫:‘皮氏,想你见那男子弃旧迎新,你怀狠在心,药死你亲夫,此情理或有之。”《词话》第八十回:“院中唱的,以卖俏为活计,将脂粉作生涯,早辰张风流,晚些李浪子,前门进老子,后门接儿子,弃旧迎新,见钱眼开,自然之理。”此语现在亦常说,例多不烦引。

61.846.8 榴如火,簇红巾,有焰无烟烧碎我心。校记:红巾——原作“红锦”,从《雍熙乐府》改。

按:“巾”字误校。万历本原作“红锦”不误。《词话》第七十三回:“红榴似火开如锦,不如翠盖芰荷香。”可证。又下文“夏赏芰荷如灿锦,红莲争似白莲香。”同是写花之华美,也是用“锦”,可供比证。“簇红锦”,指如火石榴花的鲜艳华美色彩,而非形态如“巾”——“簇红巾”本不可通。

61.846.18[浣溪沙]风渐急,寒威凛。害相思最恐怕黄昏。没情没绪对着一盏孤灯,窗儿眼数教还再轮。

按:“教”字失校。这是说害相思的人因“没情没绪”而在数“窗儿眼”,数了一遍还从头再数,故“教”字当校作“遍”。不校,义不可通。

61.859.1 那赵太医得了二钱银子往家,一心忙似箭,两家走如飞。

按:“家”字失校。“家”当是“脚”字之误。明·许自昌《水浒记》第十四出:“也罢!赶得着时,是千幸万幸了;若赶不着时节,只得先见蔡九知府,叫他行文各处缉获便了。正是:一心忙似箭,两脚走如飞。”明·吴承恩《西游记》第二十八回:“那些小妖,就是一窝蜂,齐齐拥上。三藏见了,虽则是一心忙似箭,两脚走如飞,终是心惊胆颤,腿软脚麻,况且是山路崎岖,林深日暮,步儿那里移得动?”皆可证。

62.862.19 (应伯爵道)哥,你差人请请他来,看看嫂子房里有甚雅祟,他就知道。

按:“雅”字误校。“雅祟”不词,且与文句不可通。“雅”是“邪”字之讹误。万历本作“邪”不误。“邪祟”指作祟害人的鬼怪。元·关汉卿《调风月》第二折:“莫不是郊外逢着甚邪祟?又不疯又不呆痴。”《红楼梦》第八十七回:“也有说是热入血室的,也有说是邪祟触犯的。”鲁迅《彷徨·长明灯》:“大约那是邪祟附了体,怕见正路神道了。”皆可证。上引应伯爵语,是他见李瓶儿百般服药无效后,劝说西门庆请潘道士来解禳镇压的话,词只有作“邪祟”才可通。又本句话上下文多处作“邪祟”,亦可证。

62.868.13 你偌多人口,往后还要过日子哩。校记:偌——原作“惹”,从崇本改。

按:“惹”不烦改作“偌”。“惹”、“偌”皆以“若”为声符,二字同音。“惹”在俗文学中与“偌”同,义即这么、那么。张相《诗词曲语辞汇释》:“惹,与偌同。”是说确当。元·关汉卿《裴度还带》第三折:“这稿荐下垫的来惹高。”言垫的这么高。元·马致远《集贤宾·思情》:“近来自知浮世窄,少负他惹多苦债。”元·杨梓《霍光鬼谏》第一折:“暗想高祖创立起惹大汉朝天下,也非同小可呵。”皆其例。

62.876.12 今晚官人却忌不可往病人房里去,恐祸及汝身,慎之,慎之!

按:“却”字失校。当是“切”字形近之误。“切忌”即务必避免。儆戒之辞。宋·戴复古《论诗十绝》之四:“须教自我胸中出,切忌随人脚后行。”况周颐《蕙风词话》卷一:“诗笔固不宜直率,尤切忌刻意为曲折。”毛泽东《〈中国工人〉发刊词》:“我希望这个报纸好好地办下去,多载些生动的文字,切忌死板、老套,令人看不懂,没味道,不起劲。”皆其例。

63.897.11 西门庆令书童:“催促子弟,快吊关目上来,分付拣省热闹处唱罢。”

按:“省”字失校。万历本作“省”,但“省”于此义不可通。据文义,“省”或为“着”字形近之误。“拣着”即挑,而“着”则为结构助词。《教你怎样节约装修》:“对于咱普通老百姓来说,钱挣得不容易,装修也得拣着最实惠的方案来。”可证。

64.899.3 着人情思觉初阑,试把鲛绡仔细看。校记:试把——“试”原作“失”,从明人《怀春雅集》改。

按:“失”不烦改作“试”。改作“试”,从今人的语感来看是清晰了,但未必是《词话》原本面貌。《词话》记音字极普遍,如第四十五回以“胖儿”记“庞(脸)儿”、以“吴”记“无”,第四十六回以“隐”记“荫”、以“食(面)”记“世(面)”。皆可证。

65.909.4 残月云边悬破镜,流光机上掷飞梭。校记:掷——原作“柳”,酌改。

65.913.20 三院捣子、粉头,小轿也有数十。

按:“捣”字失校。万历本原作“捣子”,然“捣子”于此不协。疑“捣”是“鸨”的形近之误讹。《词话》有“捣子”一语,但那指“光棍”,也就是今天人们所说的混混。对此《词话》第十九回有解说:“宋时谓之‘捣子’,今时俗呼为‘光棍’是也。”是其证。“三院鸨子、粉头”,是说在埋葬李瓶儿时,平昔与西门庆交往的各妓院的鸨子、妓女都来送葬。

65.915.4 竖肩椿,打斤头,隔肚穿钱,金鸡独立,仙人打过桥,镫里藏身。

按:“椿”字失校。万历本原作“樁”,是今简化作“桩”的繁体。“竖肩樁(桩)”即演杂技的人肩头上竖了一根木桩。“椿”字于此无义可施,当校改之。

65.915.17 兔走乌飞西复东,百年光景侣风灯。

按:“侣”字误校。万历本原作“佀”,是今通用体“似”的又一写法。校者未加细辨,而以形近字“侣”代之。“百年光景佀(似)风灯”,言百年光景如风灯。即人事如风灯最终都是空之义。而“侣”于此不可通。

65.924.19 哥教唱此词,关系心间之事,莫非想起过世的嫂子?就如同连理枝,比目鱼,今分为两下,心中怎不想念。校记:怎——原作“甚”,酌改。

按:“怎”字误校。“心中甚不想念”的标点作“心中甚不想念?”正话反说,用疑问口气表肯定语意就成。如此,既无妄改之嫌,又符合《词话》整体语言特点。

66.927.14 道追修孝夫信官西门庆,合家孝眷人等,即日皈诚,上千慈造。

按:“千”字误校,万历本原作“干”。“慈造”本谓慈亲的养育之恩。《隋书·庶人秀传》:“秀既幽逼,愤懑不知所为,乃上表曰:‘……犹望分身竭命,少答慈造。’”《词话》则指造物的上天。“干慈造”即干求造物的上天:求上天保佑。“千”于义无施,当是“干”的形近误校。

66.927.22 爰至深胁,度采桥而鸣玉珮;频餐沆瀣,登碧落而谒金真。

按:“胁”字误校。万历本原作“宵”。“深宵”即深夜。艾青《域外集·巴黎》:“巴黎 ,在你的面前:黎明的,黄昏的,中午的,深宵的。”臧克家《闻一多先生的说和做》“深宵灯火是他的伴侣”《词话》“深宵”,是指道士作法事至深夜,施于文句通畅,而“深胁”不词,当正之。

66.928.3 《上清大洞经录》九天金阙大夫……

按:“录”字误校。万历本原作“籙”,校作“录”,是校者误把“录”作为它的简体了。其实,“录”的繁体是“録”,而“籙”的简体是“箓”,对此《现代汉语词典》有明确的交代,详该书第五版第887页“录(録)”、第889页“箓(籙)”,此容不引。《上清大洞经箓》是道教经书之一,全名《上清大洞九微八道大经妙箓》,收在《道藏》正乙部。而作为道教祕文之[lù],也只能简作“箓”。对此《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第421页“符箓”条也是有明确说法的。

66.933.1 闻天浮九,九炁出乎太空之先;地凝九幽,九幽郁于重阴之垒。

按:“闻天浮九”后脱一“炁”字。万历本原作“闻天浮九炁”,校者或以为此乃对偶句,下句“地凝九幽”为四字,与之对应的上句亦当为四字而将“炁”字删去。这实在是个误解。其实,在这个句子中,“闻”是动词谓语,下文“天浮九炁,九炁出乎太空之先;地凝九幽,九幽郁于重阴之垒”,是“闻”的对象即内容。据“闻”的内容句为顶针和对偶修辞手法,“闻天浮九”后当补“炁”,如此,“天浮九炁,九炁出乎太空之先”,才与“地凝九幽,九幽郁于重阴之垒”完全一律。

66.933.20 道包天地玄元始,历劫度口出迷魂。

按:“口”字误校。万历本原无“口”字,然“历劫度出迷魂”与上句不成对,当补校。但补“口”于义无施,不可通。据文意,此处当增补一“脱”,句作“历劫度脱出迷魂”才符合传统佛、道的习惯说法。“度脱”是佛、道教语,指超度解脱人世的生死苦难,正同文意相合。《无量寿经》卷下:“今我众等,所以蒙得度脱,皆佛前世求道之时谦苦所致。”《云笈七签》卷七九:“累祷名山,愿求度脱。校计功过,殆已相掩。”《红楼梦》第一回:“趁此你我何不也下世度脱几个?岂不是一场功德!”皆其力证。

66.935.4 自刎悬梁,断了三十气。

按:“十”字失校。在万历本中,“十”刻写与其下“寸”形同而少一点。这一点当是刻写者脱漏。“三寸气”指一口气,借指生命。唐·吕岩《七言》:“解接往年三寸气,还将运动一周天。”元·王实甫《西厢记》第五本第四折:“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元·张国宾《罗李郎》第一折:“一朝身死无人救,三寸气在千般用。”皆其例。而“三十气”不可通。又《词话》第八十回、第八十七回、第九十九回等处同词均作“三寸气”,亦其证。

66.935.5 久病淹缠,气虫瘫痨类;疥癣痍疮,遍体脓腥气。

按:“虫”字误校。万历本作“蛊”,是。“气蛊”亦称气臌,中医指腹部肿胀之症。因其“肿胀”如内充气,故俗又称作“气膨胀”。明·高明《琵琶记·代尝汤药》:“你万千苦愁,堆积在闷怀,成气蛊,可知道吃了吞还吐。”《初刻拍案惊奇》卷三五:“那乞僧气蛊己成,毕竟不痊,死了。”柳青《创业史》第二部第六章:“奶奶是个庄稼院胆小老婆儿,害了气膨病不在世了。”可证。

66.935.11 附水精邪,无主魍魉辈;鳞介飞潜,莫不回生意。

按:“水”字误校。万历本作“木”,不知校者据何而改作“水”。“附木精邪”,指所谓山精木魅。南朝宋·鲍照《芜城赋》:“木魅山鬼,野鼠城狐,风嗥雨啸,昏见晨趋。”《抱朴子》:“千年树精名青羊,万年树精名青牛。木中有虫名贾朏,状如豚。木客,头面声音如人,手脚爪如钩利,所居必高峰绝顶。”说的就是这种东西。

67.947.13 当夜温秀才掷了个么点,说道:“学生有了”。

按:“夜”字失校。万历本作“夜”,但据下文“看看饮酒至昏,掌烛上来”,此“夜”必误。据文意,可校作“当下”。

67.949.1 (西门庆)于是掷出个七点来,想了半日,说:“我打[香罗带]一句唱:‘东君去意切,梨花似雪。’”伯爵道:“你说差了,此在第八个字上了,且吃一大钟。”

按:“八”字失校。万历本作“八”,然据上文“掷出几点,不拘诗词歌赋,要个雪字上,就照依点数儿上”,“东君去意切,梨花似雪”之“雪”为第九个字。当据实校之。

67.952.8 来论悉已处分。

按:此乃将“谕”误作“论”的繁体而简作“论”。万历本作“谕”。此是雷兵备回钱主事贴子中开首一句话,“来谕”是旧时书信惯用的客气话,是对对方来信的敬称语。若作“论”则不可通。南朝梁·刘孝绰《酬陆长史倕》诗:“来谕勖雕金,比质非所任。”宋·朱熹《答包显道》:“大率来谕依旧,有忽略细微,径趋高妙之意。”可证。

68.960.6 欲将玉笛传遗恨,若被东风透绮寮。

按:“若”字失校。此回回首诗是说西门庆想通过烧纸来表达他对李瓶儿的怀旧之情,但一见到潘金莲和妓女郑月儿后,就把对李瓶儿的所谓思念情也就忘却了。据此,“若”当是“苦”字形近之误。“苦”在此为副词“偏”“却”,句意为原打算表达自己的怀旧之情,却被他人搅黄了。

68.960.17 这里西门庆赏拾盒钱,打发去讫。

按:“拾”字失校。万历本作“拾”,但“拾”于此同上文不相照应。据上文“只得把羹果抬回去”,可知西门庆所赏之钱是给抬果的人之钱。准此,则“拾”当校作“抬”为是。

68.969.6 靠背将军柱,夜对木伴哥。

按:“夜”字失校。此二句为对文,由上句“靠背”,可知“夜对”当校作“面对”。

68.973.19 我儿,你既贴恋我心,每日我送三十两银子与你妈盘缠,也不消接人了,我遇闲就来。

按:“日”字失校。万历本原作“日”,但据前后文同事及同语例知,嫖客要包嫖妓女是按月计费,故“日”是“月”字形近之误刻。又第六十九回:“每月三十两银子教他包着”是其力证。

68.974.20 我见他千娇百媚,万种娇娆,一捻温柔。

按:后一“娇”字误校。万历本作“妖”。“妖娆”多指女子妩媚多姿。唐·何希尧《海棠》诗:“著雨胭脂点点消,半开时节最妖娆。”宋·柳永《合欢带》词:“身材儿早是妖娆。算风措,实难描。”《京本通俗小说·志诚张主管》:“说不尽万种妖娆,画不出千般艳冶。”皆其例。“娇娆”意虽同“妖娆”,但就校勘来说,凡底本可通者,不可轻易之于同义词。

68.978.6 北上坡挑着个豆腐牌儿,门首只见一个妈妈晒马粪。

按:“挑”字误校。万历本作“捶”。“捶”即“垂”,《墨子·经说下》:“衡,加重于其一旁,必捶。”谭戒甫《墨经分类译注·力学类》:“捶,垂的繁文,下坠之义。”“垂”即东西一头向下挂着,正与挂“牌”义一致。而“挑”为“扬起”,多用于望子——布类制作的店铺前悬挂的招帘。一般多指酒旗。《水浒全传》第四回:“一个酒望子,挑出在屋檐上。”此可供比证。

69.984.9 今老太太不但结识他来往相交,只央凂他把这干人断开了,不使那行人打搅,道须玷辱不了咱家门户。校记:不使——“不”字原无,参酌上下文补。

按:补一“不”,于文意通顺,但非原貌。其实,要校正的是“断开”后的“了”。此“了”是“不”字形近讹误,句子作“只央凂他把这干人断开,不使那行人打搅”就通顺了。

69.989.11 妇人则发乱钗横,花憔柳困,莺声咽喘。

按:“咽”万历本作“嚥”,当是“燕”的记音字,作“咽”反而使读者更难理解。“莺声嚥(燕)喘”,言像莺鸟那样声啭,像燕子那样喘息。“发乱钗横,花憔柳困,莺声咽喘”三词为并列式,且各词语又都是有“名+动”结构组成的联合短语,若“嚥”不作“燕”理解,就无法同“发乱钗横,花憔柳困”并列成句,显与句子修辞不协。《词话》第九十八回:“当下枕畔山盟,衾中海誓,莺声燕语,曲尽绸缪,不能悉记。”可供比证。

69.990.18 西门庆嘱付道:“我把你这起光棍,专一引诱人家子弟在院飘风,不守本分。本当重处,今始从轻责你这几下儿。再若犯在我手里,定然枷号在院门首示众!”

按:“始”字失校。万历本作“始”,然“始”于此不可通。据文意,“始”当是“姑”字形近讹误。“姑”即“暂且”。如此,才能同上文“本当重处”,下文“再犯在我手里,定然枷号在院门首示众”相吻合。

责任编校:汪长林

SupplementalCorrectiontoJinPingMeiCiHuabyTAOMu-ningfromChapter61toChapter69

LIU Jing-lin,SHAO Qian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Anqing Teachers College, Anqing 246133, Anhui, China)

Though people speak highly of TAO Mu-ning’sJinPingMeiCiHuabecause he referred to and drew on the years-accumulated achievements on collatingJinPingMei, he still left problems in his version like omissions as well as false emendations, punctuations and annotations for the reasons known by everyone. This paper aims to correct or complement the false emendations and omissions from chapter 61 to chapter 69 by examining carefully TAO Mu-ning’s version.

JinPingMeiCiHua; emendation; annotation

2013-10-29

刘敬林,男,河南镇平人,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邵 倩,女,山东威海人,安庆师范学院文学院硕士研究生。

时间:2014-6-17 14:29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4.03.029.html

G256.3

A

1003-4730(2014)03-01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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