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UELDI评价的成都建设世界生态田园城市近期目标解析与策略选择
2014-09-04
(西华大学建筑与土木工程学院,四川 成都 610039)
1 成都建设世界生态田园城市的近期目标解析
2007年,成都与重庆一起获批全国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开展了一系列以生产要素流动为核心的改革;2009年,成都提出了建设世界现代田园城市的城市战略目标;2010年,成都启动了天府新区建设,“世界现代田园城市”也随之修订为“世界生态田园城市”[1]。
在提出建设“世界现代田园城市”之初,成都市确立了“三步走”战略部署:近期目标是用5~8年(即2015—2018年)将成都建成中西部地区创业环境最优、人居环境最佳、综合竞争力最强的现代特大中心城市,成为城乡一体化、全面现代化的示范区和高端产业集聚、生态文明建设的样板;中期目标是用20年左右初步建成世界现代田园城市,争取进入世界三级城市行列;远期目标是用30~50年最终建成世界现代田园城市,争取进入世界二级城市行列。从近期发展目标来看,“创业环境最优、人居环境最佳、综合竞争力最强”这”新三最”,为成都的科学发展找准了目标。
笔者考证了这样2个评价指标:一是《中国城市发展报告》(第3卷)发布的2011年城市科学发展评价,成都在全国55个特大城市中,科学发展指数排名第30位(西部的其他特大城市昆明、西安、贵阳、重庆分别列34、36、46、51位)[2]。二是2012年中国77个大中城市低碳生态度排名,该排名包含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经济持续和社会和谐4大核心指标。成都排名在贵阳、西安、昆明之后,仅列第59位[3]。分析显示,成都的经济持续指数位列28,为西部最优,但在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和社会和谐3个方面排名都比较靠后。
从以上2个权威评价来看,成都的经济发展水平在西部已经初步建立了优势,产业创新能力较为突出,在打造“创业环境最优”这一目标上具有较好的基础;但是在“人居环境最佳、综合竞争力最强”这2方面,成都由于能耗总体偏高,节能减排压力大,单中心布局导致过度集聚,平均通勤时间长,空气质量总体偏差等原因,还有相当的差距。未来几年,结合城乡统筹和生态文明建设,成都建设生态田园城市应该立足“低碳”、放眼“绿色”、从“宜居”着手,打造低碳生态城市。
为此,笔者将结合对UELDI的评析,明确成都在西部区域中心城市中的低碳生态发展水平,从而揭示成都生态宜居现状问题,并探讨达成近期“新三最”目标的策略。
2 UELDI评析
UELDI (urban ecological and livable development lndex)——城市生态宜居发展指数,简称“优地指数”[4]。最早在2011年由深圳市建筑科学研究院通过《中国低碳生态城市发展报告》发布。
2.1 指标选取的合理性评价
UELDI选取由4个结果指数和11个过程指数组成的指标体系(见表1和表2)。笔者将UELDI选取的指数因子,与经济学人智库实施公布的“亚洲绿色城市指数”(表3)的评价指标加以比较,发现:UELDI直接反映的因子有3项(单位GDP 耗能水平、人均绿地面积、每日二氧化硫浓度),间接反映(以子项或权重较低的方式)的因子有4项(人均二氧化碳排放量、人均垃圾量、人均每日用水量、卫生设施普及率),未反映的有1项(先进公交网络密度)。
同时将UELDI选取的指数因子与“美国绿色城市分级标准”(表4)的评价指标进行比较,体现为:UELDI直接反映的因子有4项(空气质量、LEED建筑、规划与土地利用、自然灾害风险),间接反映的因子有7项(上下班通勤、区域交通、交通路网密度、绿色经济、能源供给、城市创新、城市数据库管理),未反映的因子有4项(自来水水质、本地农业和粮食供应、住房负担能力、财政支付能力)。
表1 UELDI的结果指数因子统计
表2 UELDI的过程指数因子统计
表3 经济学人智库 “亚洲绿色城市指数”
表4 “美国绿色城市分级标准”
UELDI选取的指数因子主要聚焦在城市经济水平、城市环境质量、城市可持续发展与城市管理能力等方面,覆盖了当前我国低碳生态城市发展的主要因素。由于国内外城市化发展水平的差异,个别关系市民生活便利性的因素未予考虑,这方面的问题可以结合我国建设绿色生态城市的实际不断更新调整。
2.2 模型构建和数据处理分析
UELDI构建了“过程-结果”二维向量模型,其中结果指数用于表示城市生态宜居发展建设结果所处的水平,而过程指数用于表示城市在生态宜居建设过程的行为强度[5], 体现了建设强度与生态水平的对应关系(图1)。
图 1 UELDI的“过程-结果”二维向量模型示意
在这样的二维向量模型中,4个象限分别反映不同的“过程-结果”特征:第1象限表示建设强度较高而生态水平较好的城市类型(提升型);第2象限表示建设强度较高而生态水平较低的城市类型(发展型);第3象限表示建设强度较低而生态水平也较低的城市类型(起步型);第4象限表示建设强度较低而生态水平较好的城市类型(本底型)。 “过程-结果”二维向量模型的构建,深刻揭示了低碳生态城市建设的现实,纯粹以“结果”为导向是不科学的。
“过程-结果”二维向量模型的构建是UELDI的重要创新贡献,它采用0~100 之间的数值指标,结合象限分析,直观地反映了绿色生态城市建设的特征和水平。UELDI构建的这种方法,对总体分析我国绿色生态城市发展态势,揭示不同发展水平城市之间的特征差异,引导各城市注重“过程-结果”的综合评价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价值。
3 从UELDI评价看成都的问题与前景
着眼成都的“新三最”目标,需要重点关注成都与其他西部中心城市的UELDI评价比较情况。2011—2012年间,西部区域中心城市UELDI评价的点阵分布,已经逐渐脱远离“过程-结果”等比线,转向行为强度增量趋缓而生态成效渐增的模式。从象限分析来看,西安从第3象限跃升到第1象限,说明其近期建设强度和生态成效均大幅提升,其总体发展并没有以牺牲生态为代价;重庆和昆明从第1象限转移到第4象限,显示其城市建设量减少或趋向稳定,相关生态影响也随之减少,达成了动态的生态稳定。从指数比较来看,成都在2011—2012年间,一直处在第1象限,过程指数从54降为53,结果指数从66升为68,在总体稳定的态势下,建设强度微减,生态成效小幅增加。与成都相比,贵阳、西安、昆明的生态成效都有较大幅度的增加,而重庆以“多中心、组团式”布局和有效建设控制,较好地平衡了城市建设与生态的平衡。
(a)2011年分布情况
(b)2012年分布情况
图 2 2011—2012年西部区域中心城市的UELDI评价象限分布[4]
这个比较结论揭示了成都在低碳生态城市建设上的不足。以UELDI评价的“过程-结果”二维向量模型分析法为工具,初步分析了以下问题。
其一,是“过程-结果”双向停滞,体现为中心城区生态建设进程缓慢和生态效能瓶颈同时出现。其深层次原因是成都作为省会城市在四川的城镇体系中首位度太高,2011—2012年间新增常住人口130万,人口集聚与资源承载能力之间的矛盾凸显;而其现实原因则是成都的“摊大饼”式的单中心空间结构导致生态容量阀值被快速突破,越建设越改造,生态效能的边际效应越差。
其二,是长期以来在生态建设“过程”中的城乡生态二元分化。城市不够低碳,乡村不够生态,是成都推动城乡生态建设进程的突出问题。主要体现在:城市不够低碳,单中心结构的城市空间由于过度集聚导致交通和环境压力,需要有机疏散;乡村不够生态,农业生产和聚落空间分布长期分散,城镇化动力和基础设施配置不足,需要适度集聚。
其三,是城市生态效能的“结果”受到产业结构的限制。成都的产业集聚度很高,这中间不乏化工、能源、制造等高能耗高污染的产业,而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滞后于经济总量的增加,振兴循环产业和微创业的环境尚不成熟。实际上,成都具有良好的发展高端服务业和创意产业的条件,这些产业的跃升,将显著减少单位GDP能源消耗,提升城市生态效能。
因此,未来几年,成都必须优化城镇体系和中心城区空间布局,把城乡空间通过有机疏散和适度集聚统筹起来, 只有大力提升现代服务业比重,振兴循环产业,倡导微创业,推进城市发展模式的转变,逐渐通过技术创新来提高投入产出比,以此减少环境代价,才能达成“中西部地区创业环境最优、人居环境最佳、综合竞争力最强”的目标。
4 成都近期的低碳生态发展策略
建设世界生态田园城市,是成都通过统筹城乡的方式,对城市和乡村提出的共同的建设目标。它直接回应了如何从完全分割的城乡“二元”,经过前期的统筹达到城乡“二维”,继而走向城乡一体的问题。
基于上文对UELDI的评析,笔者认为“过程-结果”的动态均衡是成都近期科学发展总的原则。基于此,提出成都建设世界生态田园城市的近期策略。
4.1 更新田园城市发展理念,加快天府新区建设,疏散中心区功能
传统的田园城市空间理论模型为单中心模式,但成都的单中心空间模式导致人口过度集聚,交通出行状况持续恶化,产业空间布局不可持续,必须将城市中心区的产业服务和聚居功能疏散一部分出去,将环境影响减少到环境容量允许的程度,双中心或多中心是必然的选择(图3)。规划建设中的天府新区是以现代制造业为主,高端服务业集聚,宜商宜业宜居的国际化现代新城区。与同等规模的传统城市相比,天府新区可以节约5/6的土地,减少52%的能耗、69%的碳排放,节约36%的用水,减少94%的垃圾填埋。加快天府新区建设,可以在疏解中心城区过度集聚,修复生态功能的同时,打造低碳生态新城,显著提升城市宜居品质。
图 3 成都的空间结构由单中心向双中心转变
4.2 倡导新兴环保技术,提升城乡规划水平
此项意在提升“过程”的技术水平。成都应尽快建立低碳化、生态化的城市可持续技术体系,并开展综合应用示范。其主导方向有:全面深化水资源与垃圾利用技术,在全域开展公交网络优化技术与清洁能源交通技术,在中心城区开展绿色建筑技术和棕地再利用技术,在乡村开展可再生能源利用技术等。特别重要的是在城乡规划领域倡导紧凑型、混合型土地利用模式,通过产业和交通组织推进城乡空间均衡。这些技术体系的综合示范,既可以提升城市建设水平,创造生态宜居环境,也将培育相关产业的发展,提升现代服务业水平,实现创新驱动,从而促进“创业环境最优、人居环境最佳、综合竞争力最强”三者之间的良性互动。
4.3 减小现有中心城区的生态影响,改善城市微循环
成都的中心城区发展由历史上府河与南河围绕的范围逐渐扩大到今天的绕城高速以内近600 km2的范围。如此大范围的城市建成区的生态修复能力相当脆弱,必须在空间疏散的同时,修复原生的生态斑块和廊道系统,以维持自然斑块自我更新的尺度建设生态公园,并将这些生态公园通过一系列的生态廊道联系起来,达成自然基底和人工环境的动态平衡。“198”地区是成都市总体规划确定的环城生态用地(图4),特别要注意生态优先,做到分散建设、少建设,最好不建设,使“198”地区的
生态环境效益最大化,从而塑造成都的生态景观框架,形成中心城区建设用地与生态用地和谐交融的空间形态。
图 4 成都“198”地区与中心城区生态本底结合态势
4.4 强化低碳治理,改善政策导向,引导公民认知和参与
成都的低碳生态发展需要更新理念,需要现代化的治理模式和配套政策。发展理念上要重视微交通、微绿地,促进微降解,利用微能源,引导微创业。治理模式上应提倡低碳治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打造网络化、智能化的城市综合管理系统,利用大数据平台开展“过程-结果”动态评估。 另外,尽管低碳生态发展具有公共性,但其涉及面广,低碳治理必须摒弃政府主导的认知,进而强调基于政府、市场和公众3个参与主体的互动。通过环境、产业、能源、金融、教育等方面的低碳政策,繁荣生态文化,培育低碳消费市场,引导具有低碳理念的市民群体参与低碳治理。
[1]童晶,邵昱. 成都探索统筹城乡发展新路径的调查与思考[J]. 农村经济,2011(12):72-75.
[2]中国城市科学研究会. 中国低碳生态城市发展报告[M]. 北京: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11:205-212.
[3]李爱民,刘琰,李海龙,等. 中国城市低碳生态化水平评估[J]. 建设科技,2012(12):30-37.
[4]叶青,李芬,鄢涛,等. 优地指数—动态考核生态城市发展进程[J]. 建设科技,2012(12):18-23.
[5]叶青, 鄢涛, 李芬,等. 城市生态宜居发展二维向量结构指标体系构建与测评[J]. 城市发展研究,2011,18(11):中彩16-20.
[6]刘飞甫. 成都建设田园城市的思考与规划实践[J]. 理想空间,2012,53(4):31-37.
[7]李迅. 中国城市低碳生态化的发展战略与践行路径[J]. 上海城市管理,2012(3):1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