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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人生的美与力

2014-08-08马晋乾

黄河 2014年2期
关键词:乾坤母亲

马晋乾

这是一本让我拿起来就放不下的诗集,因为诗的内容都是在表达对父母的感恩。这样的诗集我是第一次看到,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而更让我看重的是它给我带来的感动与思考。

诗人年逾花甲,父母双亡,儿孙满堂,这本是自然规律。而我们看到的却是,这规律给他带来的天伦之乐并不能冷却他对父母的深情,反而是生活中的一物一事,都可能成为溅起他对他们怀念的火种。他看到院里枣树,就会想起“六十多岁的父亲竟爬上了高过屋顶的枣树/挥动长杆频频/雹一样的红枣落了满满一院/迎接我们兄妹回家”的场景。他觉得“父爱不只是甜甜的红枣”,而“是一种精神”,一种因爱而迸发的“那力量那勇气那胆魄”(《父爱是一种精神》)。母亲在世时,他一进院门,就先在老屋的窗玻璃上看母亲的身影,每次都感觉“窗玻璃似一面古朴的相框”,“相框中是母亲动态的照片”:有“她沐着晨曦擦拭光景的那张/她甩着汗珠精做生活的那张/她推开夜色盼子归来的那张/她灯光下缝补日子的那张”……一张张令他难忘。如今,“我明白她再不会在那‘相框里了/但推门第一眼仍是朝那里瞭望”(《母亲的“相框”》)。“春节、端午也许是仲秋”,往年,他都会经历这样的场景:“通往乡间的路上/少见地出现堵车/城里人携儿带女流向村里/乡间路堵车但堵不住孝心”;如今,“父母走了便带去了老家”,他不再回去了。可“熟人相见 仍然/还有本时段的专用语:/‘回去了吗/‘老人们还挺好吧”。为此,他妒嫉别人父母健在,怕别人再这样问候时反使自己痛苦,自己首先“删除了我唇边的这段用语”(《节日的妒嫉》)。读这些诗如面对情感的烈火,让人呼吸紧张,心灵灼痛。

这使我不觉想起艺术就是没有艺术的名言。诗人贾真在诗歌创作道路上跋涉近半个世纪了,这些诗的魅力自然不能排除他的艺术经验,但我认为主要还是得益于它情感的真实,这些和情感融为一体的生活细节和场景是不可能靠苦思冥想产生的。这一特色,在《父亲养过的一只羊》中更典型:

一吃就拼命地撞人

谁喂就拼命地撞谁

这是那年父亲养过的一只羊

一只总想狼吞虎咽

却又始终不曾安稳进食的羊

为此它没少挨过鞭子

常常被抽得鲜血飞溅

雪白的绒毛

染出一道一道赤红

喂羊的父亲

几乎天天都在愤怒地抽打它

时常还嘟哝些脏话

每当此时别的羊便挤作一团

用疑虑的眼神打量它们的主人

大雪的节令刚过

那只不安分的羊首当其冲

被按倒在桌子上宰杀这时才发现

它的舌尖上横扎着一根生锈的钢针

见此情景父亲哭了并且

一口也不吃这只羊的肉

无论谁读这样的诗,也会被“父亲”的淳朴和善良感动。但诗中描写的生活真实,却是任何一位诗人都不可能从“合理想象”中获得的:谁会想到羊吃草时会有被钢针扎入舌尖的可能?谁能想象到这样的事发生后羊会是一种什么情景?生活中一切事物的发生和发展,都有它自身的逻辑,这些诗,因为是诗人自己的经历和自己的发现中呈现的情感世界,才使“这一个”世界五彩纷呈。

一切情感都源自思想。诗集《心中的乾坤》所以能诞生,是因为在他看来,父母就是他“心中的乾坤”:就像有大自然的乾坤才有万物,有父母才有他的生命,才有他成长的阳光和雨露。这阳光雨露就是父母对他的爱和因爱而经历的快乐、希望、痛苦、委屈、艰辛,就是父母在贫穷中坚守的情操、美德,这一切都在温暖、照耀、滋润他的心灵。也使得在父母离世后,他的脑海总是他们的影像:

那是父亲为撑起这个“破漏的家”,寒冬时也须穿行于“人畜被冻死的传闻/不时从山道上刮来”的阳武谷,至今走路时“冻伤的脚拐着”的艰难(《驮炭寒冬》);那是父亲因青黄不接或干旱少雨,在夜里把着烟袋独自坐着,“在那一吸一吐中”无心入眠的焦虑(《土制的烟袋》);那是父亲无论是往“田间送肥拉禾/还是河滩运土垫地”,拉着的小平车“总拽着一座小山”的勤劳(《移动的小山》)……

那是母亲在他生日这天,无论家里多么贫穷,“都会有一碗/细长细长的面‘拴我”的神圣和“认认真真为我祈祷”的庄重(《我的生日》);那是母亲深夜在“灯下缝补缺衣少吃光景”的艰辛(《老油灯》);那是母亲知道“周末是儿子回来的时候”,“兀自立于村口”的急切(《周末日历》);那是母亲“喝住狂吠的狗/抹着泪把要饭的人领到家里/还将半碗红枣塞进孩子的衣兜”的善良(《陌生的“亲戚”》)……也使得他的耳畔总是他们的声音:

那是父亲“艰辛和节俭历练成三十块大洋/曾祖父卖出的四亩地赎回来了/第二年土改时因此被定为中农成份”的叹息(《成份》);那是父亲三十年承受着椎尖盘突出的痛苦,却三十年挑着“全村的粪便就从这肩头流向田间”的重担,使他夜里因剧痛难忍满床翻滚,老床不停地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父亲的腰疼病》)……

那是母亲在枣子红了时,为“迎接我们兄妹回家”,让父亲打枣的“唠叨”(《父爱是一种精神》);那是母亲在饭熟时对他的呼唤(《母亲在喊我吃饭》)……甚至还有他们在世时的美味,总也在他舌尖上,那是“母亲氽制的羊杂割”(《羊杂割》),那是“母亲腌制的老咸菜”(《母亲腌制的老腌菜》)的美味。

这使得诗人在父母双亡后,由于深深的怀念,由于再没有报答的机会,反而总觉得对他们报答不够。他认为母亲“患心力衰竭”这种病应该“有着显而易见的前提”,他悔恨自己“竟那么粗心大意”:“十多年来母亲/常常用大拇指摁住胸际/而我竟习以为常/不问个中原委而将其忽略”,更悔恨自己:“没有拽她去医院/看看医生查查心律”,“竟傻到不知速效救心丸/能给她的心室 送一缕氧气”(《追悔》)。

他也为“父亲没去过五台山”自责:那是他正为五台山“忙于申遗”的日子,“父亲说等我不忙的时候/想去一趟看看”。因为父亲不久就病了,直到去世,没去成。为此,诗人觉得自己“不该傻傻地等那个‘不忙”,给自己“等成了长长的心痛”。这使他觉得那“进山的路像一盘卷尺”,在“量着一个儿子孝心的距离”,觉得自己不是孝子(《父亲没有去过五台山》。为此他感慨万端,在《让孝心的光热时刻温暖父母》一诗中,以自己的教训告诫世人:“人生过一天就少一天/尽孝缺一次就是一生缺”。

这使我真正理解了我所认识的贾真。

我与贾真是上世纪70年代后期认识的,数十年的相处,觉得他几乎就是我心目中的完人。他工作顺利,事业有成。多年来,他就像一部性能良好的机器,总是不停地运转,却默默无声。他最初是县政府办公室的一名既搞接待又常下乡又搞其它杂务的“写手”,之后接连升迁,从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到副县长、副书记、县长,直至市教委主任、副厅级市长助理。这些都是无法偷懒甚至没有明确下班时间的岗位,但他却一直笔耕不辍,且成果累累:自16岁开始发表诗歌,迄今已出版诗集12种,小说、散文2种,搜集、整理当地民歌集1种,此外还有地名考和经济论著等。他是把他繁忙工作和生活中的感受当作一种宝贵的资源,在无数个夜晚把它开发利用了。

他人品也好。也许是因为他生长在农村,父母是农民,接触最多的也是农民的缘故,他自己也始终像一名淳朴、真诚、善良的农民。他从不拒绝帮助别人,在诗人这个圈子里,常会听到因他帮他们扶危解困带给我的感动。但他却从未和我谈过他的任何善行。倒是别人对他的帮助,哪怕很小很小,也会记在心里。记得是我们还不相识的时候, 我在一家刊物担任诗歌编辑,读到他寄来的几首诗,觉得其中一首诗不错,就在退其它诗稿时,在信上告他留下的那首诗要用。不想在领导那里却未能通过。我不服气,也觉把它再退给作者显得自己既没水平又没有诚信,很没面子,就把它推荐到省外一家刊物发表了。这事的出发点其实是为我自己,所以早忘了,不想他却一直记在心里。是他多年后向我提起才回忆起来。还有,我很少有机会在下面和他聚会,一次见面却给留下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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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初,我因到下面办事顺便去见他,正好遇到省某部门的一位领导也在那里。临别时他悄悄送了我一条烟。不想那天那位领导也要走,我见他也送了他一条烟,发现给他那烟的档次明显比给我的差了许多。我忘不了这条烟,是忘不了他并没有因为世风改变而改变朋友在他心中的分量。在这办什么事也要“关系”的年代,作为诗人,我知道他是有条件在诗坛红起来的,这是因为,由于他的官员身份在宣传他管辖范围的工作中,几乎结识了全国所有主要文学刊物的掌门人,但他从来也不利用他们发表自己的作品。一次我建议他应该在某刊发表点东西,他说他就认识那个刊物的主编,并说他们关系还不错呢。我问他为什么不给他寄点作品?他说觉得自己的作品质量不行。多年后我在参加一次诗歌活动时见到了这位已经退休的主编,并证实了他们的友情。这就是作为诗人的贾真:处世热情却清高,对诗执著却淡泊,他不肯靠旁门左道铸造自己的“辉煌”,只愿顺其自然,让自己的作品以质量取胜。

在与他的交往中,我也感到了与他真诚相伴的低调和宽容。他到太原开会或办事,常会顺便到家和我坐坐,却从来没有要我到太原什么地方去见他。隔不了多长时间,无论有事没事,他就会给我来电话,而且通话时间很长,却从来没有见怪我没给他去电话。当然,我也有给他去电话的时候,因为他是官员,开会多,我怕影响他的工作,所以打电话时常常是拨通后听到“嘟嘟”两声,就连忙挂断了,这时他就会很快又打过来。直到他退休后,这仍然是我给他打电话的习惯,结果必然是,多年来本该由我支付的电话费,却都转嫁于他。他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小器”,也感觉不到这也像指令。他就这样和我“配合”,好像不该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贾真在工作、事业和品格上为什么会有这些难能可贵的表现,我从来没有想过。读完这些诗,我的脑海里像突然射来一道明亮的电光,一下照亮了我心中的他:它们就是对他这一切难能可贵的诠释。在强调一种意识形态的社会环境中,他能写出这么多对父母感恩的诗篇,我认为它所彰显的,正是在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上与主流意识形态的不同。他不相信那些蛊惑人心的还比天大地大的事物,认为能和天地相提并论的只有父母的恩情,只有父母才是他“心中的乾坤”。这不仅是因为父母给了他生命,还因为他理解父母因爱而为他付出一切艰辛直至生命的深层原因:他们是把他看作自己生命和生命的意义与价值延续,并期待因他的延续而发扬光大。这也使他能够理解并接受天下父母共同的情结:望子成龙。可以说,是父母对他的钟爱,使他认识了生命的本质。是他对父母的感恩,使他有了美与力的源泉,因而也有了美与力的人生。

《孝经》中说,“孝者,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它除把孝视为天地间正确的、不可改变的道理外,也蕴含着作为大自然中最高贵也最智慧的人,也该让孝成为人的一种自然属性。这是中国孝文化的思想核心,也是我读《心中的乾坤》后心中产生的社会愿景。

在我看来,父母爱子女,子女懂感恩,这种双向的爱,才使人与动物得以区分,因为动物“父母”和“子女”间的这种爱都是单向的,“子女”一旦能独立生存双方就脱离关系了。过去有“乌鸦反哺”一说,但没有实证,只是一种误传。所以发生这种误会,据说是因为小乌鸦快出巢时,因羽毛蓬松似成年乌鸦,是有人把正在喂未成年乌鸦的成年乌鸦误为未成年乌鸦了。又据四川大学张永言教授研究,还有个原因是乌鸦因羽毛黑,最早称作兹鸟,兹是黑色义。儒家学说为宣传子女孝敬父母的伦理道德,便把口语中的兹鸟写成慈鸟,又把慈解释成孝义,把这种误传渲染了。还有“羊羔跪乳”,也只是儒家对孝道的一种拟人化表达。哺乳动物都是根据自己的身体特征哺乳幼子的。比如猪,因为产仔后乳头都快触地了,只能躺着哺乳幼子;比如:鹿、牛、马等,因为腿长,乳头离地面高,都是站着哺乳幼子的。羊的乳头离地面不高不低,幼子自然只能跪着哺乳,哺乳期过后,它同样和别的动物一样,与“母亲”形同陌路。所以,天地间对父母知道感恩的只有人。

二千六百多年前诞生的中国孝文化,可以说是强化、突出了这种人与动物的区分。这是对全人类的重要贡献,因为这不仅会使每个人都生活在爱和被爱的幸福中,也为创建一个理想的人类社会打下坚实的基础。《孝经》又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世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试想,如果人人都这样认识,这样践行,人类社会将会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愿景:那将不会有自残自杀的事件,因为他会想到这会给深深爱他的父母带来深深的痛苦,想到自己还有奉养父母的责任,想到自己的生命同时也属于父母,自己没有这样处置自己的权力;那将也不会有他杀、暴力、贪污、盗窃、抢劫、争斗、霸占、谄媚、诬陷、谩骂等一切恶行,因为他顾及父母的声誉,只会书写自己善美的人生;那将是一个充满热情、友爱又人人积极向上、争相奉献的社会,因为源自父母的美与力,都会在这里焕发出来;并也会由此推动社会的发展、进步,引领人类文明的进程。

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一本该属于孝文化发源国度的愿景,迄今离我们仍然很遥远,那个我们心目中理想的凸现善美人性的孝,早被中国几千年封建专制的“忠”绑架了,奸污了。专制制度下的忠,并不是让人忠于真理、忠于科学、忠于真实、忠于文明,它是“特指忠君。如忠臣;忠良”(《辞海》,1980年8月版)。说白了,在中国,忠从来就是让人忠于皇帝或“如皇帝”的,实质上就是让人忠于那个维护以皇帝或“如皇帝”为首的家族或集团利益的专制制度。因为忠是专制制度的命脉,为维护忠的不可动摇的合理性,在专制社会里,任何一个王朝都是,不仅不会有言论自由,人、事物,甚至理念,也都只是为忠服务的可利用、可改造,甚至也可抛弃的“工具”。

孝文化也是这样。它利用孝,宣扬“忠孝两全”,把孝和忠捆绑在一起,并把忠放在前面,实质就是让忠统帅孝,用孝强化忠,强制把孝焕发出来的书写人生美的力,用在书写忠上,以忠为“美”。它改造孝,《二十四孝》就是这种改造的典型:在忠的统帅下,孝已经变味变形变质了,它不再是《心中的乾坤》中的真,而是变假了,像《孝感动天》中的舜,因为对父亲、继母和继母所生弟弟对他接连陷害的忍让,竟能感动得大象代他耕地,鸟儿帮他锄草;《刻木事亲》中那个丁兰,因思念早逝的父母,竟傻到把自己用木头刻成的父母的雕像像真人一样对待,凡事与木像商议,每日三餐敬过木像后才食用,出门禀告、回家面见,后来其妻好奇地用针刺木像手指,手指竟流出血来;《扼虎救父》中的14岁的杨香,与父一起在田间割稻时,父亲被忽然跑来的猛虎扑倒、叼走,年少的杨香手无寸铁,跳上前竟能扼猛虎咽喉,还制服老虎,让老虎放下父亲跑掉了……这些,谁相信?

它也不再是《心中的乾坤》中的善,而是变恶了,像《卧冰求鲤》中的王祥,为实现继母在寒冬却想吃活鱼的愿望,竟解开衣服卧在冰上期待冰的融化。宣扬这样的孝,无异于鼓励残害自身;《郭巨埋儿》中的郭巨,因家贫,为节省粮食供养母亲,竟去活埋三岁的儿子,还说“儿子可以再生,母亲死了不能再生”,如此杀人的孝,哪还有点人性?

它也不再是《心中的乾坤》中的美,而是变丑了,像《尝粪忧心》中的庾黔娄因父亲病重,听医生说“要知道病情吉凶”,只要尝尝粪便味道便知,味苦便好。他便去尝,发现味甜,因此内心十分忧虑……庸医不知病情,反让孝子尝粪,庸医和孝子的行为一样让人恶心;《怀桔遗亲》中的六岁的陆绩,随父拜谒三国时的袁术,袁术拿桔招待,陆绩怀里藏了两桔,临行滚落地上,被袁术嘲笑,陆回答母亲喜吃,想拿回送母亲……陆绩的孝行竟然是偷窃;《戏彩娱亲》中的老莱子,70岁了,常穿彩衣、手持拨浪鼓小孩般戏耍,以博父母开怀,一次为双亲挑水进屋时跌倒,怕父母伤心,索性躺在地上学小孩子哭,给人的感觉像个小丑……发人深思的是,这二十四个真真假假又迷信色彩浓厚的所谓孝的典型,大都因这样迷信、愚蠢、麻木、残忍的孝升了官。这就是专制社会的孝,实际上只是培养为忠服务的“学校”。但是,孝也有被抛弃的时候,那个孝被批判的年代让人至今记忆犹新。

那时被颂扬的典型,竟是能够与父母划清界线、背叛非贫下中农成分的家庭。如今年已60岁的安徽律师张红兵,1970年16岁时受“三忠于四无限”的蛊惑,竟因母亲方忠谋在家里发表的一番言论,被他举报为“反革命”,并在举报信上强烈要求“打倒现行反革命分子方忠谋!枪毙方忠谋”。导致母亲两个月后被枪决。那时张红兵是很荣耀的“革命”典型。十年后,法院作出再审判决,为张红兵的母亲彻底平反。张红兵也醒悟了,永远不能饶恕自己的“弑母”罪行,多年来一直在为申请将他母亲的墓地确定为文物奔波着。可以说,是改革开放的春风,让中国的孝文化又获重生。从这个意义上说,诗集《心中的乾坤》也是改革开放的成果。

读《心中的乾坤》,脑海里不觉又映现出那个本该属于孝文化发源国度的美好愿景。我相信,只要我们大胆践行制度创新、体制创新,对孝文化“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并与民主、自由、人权等具有普世价值的人类文明相结合,一个让世界仰望的“风景这边独好”的诗意中国,一定会在改革开放深入发展的进程中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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