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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秉文与东南大学的学术文化交流*

2014-08-02王悦芳胡玉苓

教育与教学研究 2014年1期
关键词:东南大学学术科学

王悦芳 胡玉苓

(1.江苏大学教师教育学院 江苏镇江 212013; 2.嘉祥县欧隆小学 山东济宁 272402)

郭秉文与东南大学的学术文化交流*

王悦芳1胡玉苓2

(1.江苏大学教师教育学院 江苏镇江 212013; 2.嘉祥县欧隆小学 山东济宁 272402)

郭秉文是中国第二所国立综合性大学即东南大学的创始人,主张平等对待中西文化,吸收其精华而形成新的文化。大学要担负起这种使命,必须首先成为国内、国际学术交流的中心。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东南大学迅速成为国内最大的学术交流中心,不仅是中国科学社的大本营、学衡派的策源地,还是中国新教育的中心、史地研究会的所在地。同时,东南大学又是国际学术和文化交流的窗口,每年都邀请各国的著名学者来东南大学访学、讲演;东南大学也选派留学生、教师出国学习、考察,并尝试利用外资,开展中外合作办学,参与国际教育事务管理。在此交流过程中,东南大学迅速崛起,成为蜚声海内外的高等学府。

郭秉文;东南大学;学术交流;文化交流;高等教育史

郭秉文(1880-1969),字鸿声,祖籍江苏江浦(今南京),生于上海。1908年留学美国,先后就读于乌斯特学院、哥伦比亚大学。1914年回国,成为中国学人中的第一位教育学博士[1](P17)。曾先后担任南京高等师范学校(简称“南高”)校长,我国第二所国立综合性大学——东南大学(简称“东大”)的创始人、校长,上海商科大学即现在的上海财经大学的创始人、校长,第一、二、三届“世界教育会”副会长。

一、郭秉文创建国立东南大学

南高在郭秉文担任校长期间迅速发展,经过短短五六年的时间,便可与北京大学相颉颃。“民国十年左右,南高与北大并称,隐隐然成为中国高等教育上两大支柱。”[2](P2)郭秉文并不满足于“师范”的框架,在南高的基础上仿照美国模式成立大学是郭秉文多年来的夙愿。“自高师校长郭秉文博士接事以来,即日夜以创设该校为念”,“苏皖浙赣诸省,文化素称发达,竞无一国立大学,以造就有为青年,殊为遗憾”[3](P199)。经过郭秉文的多方奔走与精心擘划,国立东南大学于1921年10月正式成立并开课。1923年南高完全并入东大。由于南高与东大既一脉相承又彼此交叉,为了研究的方便,人们往往“南高”、“东大”并称。郭秉文因开创东南大学之功,被后人尊称为“东大之父”。东大的成立是中国高等教育史上的一件大事,它打破了北京大学一家独大的状况,成为中国继北京大学之后的第二所国立综合性大学。20世纪20年代,北大与东大一北一南,共同引领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

二、郭秉文对东大学术文化交流的规划与设想

民国初年,中西文化激荡,教育界面临着如何促进中国学术文化发展的重大课题。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蔡元培认为中国需全面向西方学习,不但在科学方面,而且尤其是在人文方面。国家要想强盛,必须先改造国民思想,所以蔡元培首重文科,提出“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办学理念,目的是为了削弱封建文化势力,在北大这一旧思想、旧文化的阵地里,引进新文化、新思想。于是,蔡元培在北大文科改革期间,大力引进“思想新进"者,组成了以陈独秀为首的北大“新派”。他们遂以《新青年》为阵地,高举“民主”与“科学”的大旗,掀起了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先是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集中打击作为维护封建专制统治思想基础的孔子学说;后又举起“文学革命"的大旗,提倡白话文,反对文言文,提倡新文学,反对旧文学;甚至提出要废除汉字,改用拉丁字母的主张。

郭秉文认为做学问要“平”、“和”,“平乃能和,和乃能进”。“平”是平衡,既不能全盘否定中国传统文化,也不能只强调西方文化,而应该使其共存共荣,不可偏轻偏重。“和”是和谐,学术文化可以批评、辩论,但不可以“打倒”,即不可人为地摧毁或限制他种学说,而应该遵循学术文化的发展规律,任其优胜劣汰、自生自灭。只有坚持“平衡”、“和谐”的原则,中国学术文化才能进步。因此,在如何对待中西文化的问题上,郭秉文认为东大应坚持以下几点:

(一)坚持发扬中国传统文化幽微

郭秉文认为,北大高举“民主”与“科学”的大旗,引进西方先进文化,反省中国传统文化,这无疑是正确的。但在这狂飙突进式的新文化运动中,出现了“打倒孔家店”、彻底否定传统文化的激进做法颇为不妥。郭秉文认为,中国传统文化是国家之根、民族之源,虽有不足,“但非尽坏”,因此,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应该持执中务平的态度,既不要全盘否定,也不能奉为圭臬,而应实事求是地分析与评价,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西方文化虽好,但毕竟要同中国传统文化对接,方能发挥作用,若彻底否定传统文化,没有了“根本”,即使把西方学术文化移植、嫁接过来,也“难以枝繁叶茂”。据东大学生高明回忆,对于“时倡科学与民主者(即北大新文化运动),欲取固有文化一举而毁灭之……先生(指郭秉文)不以为然也。夫欲枝叶之茂者,必固其根,欲流行之远者,必浚其源。岂有拔其根而移接之枝可以活,塞其源而横溢之水得所归者也哉?固有文化,国家民族之根与源也,其不可以毁弃,固彰彰明甚”[2](P6)。

(二)学习西方文化要人文与科学同时并进

郭秉文认为,北大的新文化运动虽然高举“民主”与“科学”两面旗帜,但并非要同时学习西方的人文与科学,其强调“民主”是为了反对专制,强调“科学”是为了反对迷信,都属于西方的人文方面。蔡元培主要整顿和充实北大文科而没有顾及到学术力量相对薄弱的理科,这一状况引起留美学界的疑惑乃至不满。任鸿隽、朱经农曾先后致函胡适,认为北大“尽管收罗文学、哲学的人才,那科学方面(物理、化学、生物等等)却不见有扩充的影响,难道大学的宗旨,还是有了精细的玄谈和火荼的文学就算了事了吗?”甚至直言不讳地说:“大学专重文科,把理工科看得无关紧要,这种见界太偏浅了。”[4](P75)

郭秉文认为,学习西方“人文”有利于振奋民族精神,以救亡图存;学习西方“科学”有利于振兴实业,以富国强国,两者同样重要,不可厚此薄彼。“不发扬民族精神,无以救亡图存;非振兴科学,不足以立国兴国。”因此,学习西方文化要人文与科学同时并进,甚至后者比前者还重要一些。郭秉文认为,中国之所以落后挨打,就是因为传统教育只注重文学、哲学、道德等方面,而对于“近世所谓实验教育则百不得一焉”,所以“自海禁开通与欧美人相接近,教育制度根本上为之一变,大抵为新科学之输入,与留学生赞助力为多,不独国民生活为之一新,置国家于进步改革之途,凡政治、工业、社会等,皆显改革”,为此,郭秉文主张我国应“注重实用教育,不出十年,必有成效可观矣”[5](P105)。

(三)融合中西文化

面对北大“打倒孔家店”,全盘否定传统文化的激进做法,郭秉文颇为冷静。他承认中国传统文化长期与世隔绝,已经陷入了狭隘的自我满足、故步自封的境地,在与西方文化的比较和竞争中缺乏优势。但是,郭秉文并不由此认为中国传统文化就是低级的、劣等的。相反,郭秉文认为所有的文化都是平等的,没有好坏优劣之分,只有各有所长之别。文化交流的目的就是相互取长补短,互惠互利,从而达到“双赢”、“共赢”的目的。文化交流是促进文化的繁荣而不是文化间的相互替代。因此,相互交流是推动文化发展的最好的途径,与世隔绝只能导致狭隘的故步自封。所以,在中西文化相互碰撞之际,郭秉文不是为自己的民族文化感到自卑和担忧,而是为它感到庆幸和欣慰。他说:“目前它与西方文化正进行着最具历史意义的接触,是扩展和提高自身的绝好的机会。”[5](P5)正像中西教育制度“未尝不可取二者之长而合之,成为一种(新的)教育制度”那样,郭秉文也希望中国学者能够融合中西文化之所长,从而形成一种新的文化。

(四)倡导国家立场与世界立场相结合

郭秉文认为对待中西学术文化交流有两种立场:一是国家立场,即站在本国的角度来处理问题。坚持这种立场的人,或为了自己国家的生存与发展,而注意引进、学习外国的先进文化;或为了增强自己的国际影响,输出、宣传本国文化。一切褒贬取舍全本着一国的利益,虽是为着国家与民族的利益,但终究有视野偏狭之嫌。若在国家危难之时,持此种立场之人易于急躁、冒进,所采取的措施也易于“偏激”。故郭秉文对北大彻底否定传统文化的做法“不以为然”。二是世界立场,即站在世界发展潮流或趋势的基础上,来观照一国文化。随着世界各国联系的日益紧密,世界各国学术文化交流日益加强,虽然交流的方式、内容各异,但从全局上看,总有发展规律与趋势可循。正如孙中山所说:“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因此,郭秉文认为中西学术文化交流除了坚持国家立场之外,还应倡导世界立场。只有把两者结合起来,才能处理好各种事务。否则,不仅影响本国发展,还会影响他国甚至整个人类的发展。

因此,郭秉文考察欧美战后教育后,特别强调:“中国在今日教育之设施,非常重要,不独关系本国前途,且关系世界之进化,因人种之多,冠于全球。倘教育方针不准确,世界人类均将蒙其影响也。”“自欧战起后,世界各国对于教育咸起疑问,以前之方针,是否符合于世界之趋势,是否适应于国家社会之需要,无不希望在此改造期内,详慎研究,俾无遗憾。”“我国教育上之政策,亦应注意是否适合于世界趋势,是否适应国家社会需要,如其未敢自信,则于教育上之改革,宜应致力研究。”[6](P5)

三、东大成为中国当时最重要的国内学术文化交流中心

无论是在中西文化观上,还是在办学方针上,郭秉文都本着“平衡”、“和谐”的原则,既学习西方科学又继承并发扬中国传统的优秀文化,既重视发展理论学科又重视发展实用学科,既重视人文又重视科学。东大对中外各种学术文化持中务平、不偏不倚、兼收并蓄原则,使得许多国学大家以及海外学成归来的科学人才纷纷南下。东大遂成为中国当时最重要的国内学术文化交流中心。

(一)南高、东大是“学衡派”的策源地

(二)南高、东大是“中国科学社”的大本营

“中国科学社”是于1914年6月在美国康乃尔大学成立的中国最大的民间科学团体。1918年,“中国科学社”迁回国内,并应郭秉文之邀,把总部设在南京。“中国科学社”以东大人力资源、资料设备为依托,团结全国的科学精英,创办学术刊物,举行科学讲演,召开学术会议,建立研究机构,鼓励科学发明等,为我国现代科学事业的发展做出了开拓性贡献。

在郭秉文的努力下,“中国科学社”的大多数成员都被邀请来南高、东大任教。当时东大文科的梅光迪、陈钟凡、汤用彤、陈衡哲、陆志韦,理科的任鸿隽、胡刚复、熊正理、竺可桢、孙洪芬、张子高、熊庆来、王王进、何鲁,农科的邹秉文、秉志、胡先马肃、钱崇澍、过探先、陈桢、陈焕庸、张景钺、戴芳澜、邹树文,工科的茅以升、涂羽卿,商科的杨杏佛、胡明复,教育科的陶行知、陈鹤琴、郑宗海等都是“中国科学社”成员。东大的许多系科与科学社相应的研究所虽然分属两家,实则形同一体,人员相互兼职,教、研互促互补。科学社与东大在国内声名鹊起,成为“中国科学发展的一个主要基地”。

(三)南高、东大是中国新教育的中心

郭秉文认为“教育之改良为一轴枢,牵动各种事业皆随之而变”,而要在中国进行教育改良,“非但需要最高之教育技能,且必以热诚、博爱与公心以赴之”[5](P104)。郭秉文博士毕业后即来南高、东大任职,试图融合中西教育制度之所长而形成一种新的教育制度。在他的感召与邀请下,许多学者如陶行知、刘伯明、陈鹤琴、汪懋祖、郑晓沧、孟宪承、廖世承、俞子夷、陆志韦、韦悫、郑宗海、朱斌魁、程其保、徐则陵、赵叔愚、卢颂恩、张信孚、洪有丰等先后来校任职,南高、东大遂成为中国研究、推广新教育的中心。

1918年12月,由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江苏省教育会、北京大学、中华职业教育社、暨南学校等单位联合发起组织的“中华新教育社”宣告成立,次年1月改称“中华新教育共进社”。该社创办的《新教育》杂志自第4卷第1期起,由东大教务主任陶行知担任编辑主干。南高、东大教育科的教员既是《新教育》的主要撰稿人,又分别是该杂志各栏目的主要编辑成员。南高、东大教员站在新教育研究的最前沿,积极介绍当时欧美流行的各种教育理论;开展各种教育调查与实验,进行各种心理测试等活动;撰写教育方面的中文教材,以便推广应用;发起举办义务学校,使得适龄儿童均能免费入学;以鱼市大街为实验区,推广平民教育;在江苏省各城乡开展学务调查与指导;与中华教育改进社合作举办全国教育展览会;举办暑期学校,邀请杜威、孟禄、推士、杜里舒、梁启超、胡适、张君劢等一批名家前来讲学,以提高各类教师及教育行政人员的水平。

(四)南高、东大是中国“史地研究会”的所在地

在办学中,郭秉文一直强调学术研究的重要性,认为“学术之研究,应特别提倡,为国家根本计,学术不精,凡百不能进步”[6](P375)。“五四”运动前后,南高、东大的学术研究非常活跃。1919年10月,“地学会”在东大成立,1920年5月改名为“史地研究会”。该会“以研究史学地学为宗旨”,会务分讨论、演讲、调查、编辑等项,会员在60人至100人之间。龚励之、陈训慈、胡焕庸、诸葛麒、向达等先后担任总干事,张其昀、缪凤林、陈训慈等人相继担任编辑主任或总编辑,竺可桢、柳诒徵、徐养秋、曾膺联、萧纯绵以及来校讲学的梁启超、陈衡哲、白眉初等教授担任指导员。

“史地研究会”组织了许多演讲活动,这些演讲对于拓展人们的视野、启发人们的思维、激发人们的研究兴趣颇有益处。另外,1921年7月“史地研究会”会刊《史地学报》创刊,该刊共出版了四卷数十期,设有评论、通论、史地教学、研究、古书新评、调查、史地家传记等栏目。许多史地大家多有文章刊登,其中梁启超的专著《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和胡焕庸的译著《美国国民史》在该刊上连载,并引起广泛关注。总之,东大的“史地研究会”十分活跃,在校内外影响颇大,其成就为学界所称道。

四、南高、东大是中国当时最重要的国际学术文化交流的中心

郭秉文倡导“国内与国际平衡”的办学方针,认为大学不仅要成为国内学术研究与交流的中心,还要成为国际学术与文化交流的中心。大学只有广求世界知识,广纳人类无限的智慧,才能使学生开拓心胸,放眼世界。

(一)邀请外国专家访学、演讲

郭秉文不但具有宽广的国际视野和强烈的国际意识,而且自身虚怀若谷、交游广阔,每年都邀请各国的名人、大家来东大参观、指导、讲演、讲学甚至是授课。孟禄任“国际教育会”东方部主任时,郭秉文便极力建议他帮助中国发展高等教育。在郭秉文的努力下,“国际教育会”每年都派著名专家来东大讲演、授课或开设科学讲座。由于得到“国际教育会”的支持,南高、东大的国际学术文化交流活动日益活跃,“几成为东西文化、学术交流的热点,各国著名学者来华讲演、讲学,几乎必来南高、东大。”[8](P152)

1920年4月,杜威继1919年之后,再度来华,并来南高专门讲授“教育哲学”、“新人生观”等课程。1920年10月,罗素来南高作了关于哲学的演讲,倡导逻辑推理与科学方法。1921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院长门罗博士来东大,作了两次演讲,一次讲“平民教育”,一次讲“教育与实业”的关系。1921年10月至1922年,孟禄博士多次来东大参观、考察,并发表演说。1922年10月,美国伊利诺大学加纳博士在上海商科大学作了“关于世界政治发展趋势”的演讲。同月,杜里舒、卫礼贤及美国推士博士来东大,并发表演说。杜里舒博士在东大演讲后,即留下来授课一学期,开设了“生机哲学”、“哲学史”、“欧美新近哲学思潮”等课程。1923年,鉴于杜里舒在学术及其交流上的贡献,东大授予他名誉博士学位,郭秉文亲自致辞。1924年4月20日,印度文豪泰戈尔在东大体育馆讲演,轰动了整个南京。其他来南高、东大的著名学者还有:柯脱博士,邹秉文的老师、康乃尔大学农学院院长贝利,法国巴黎大学吕留教授,美国华盛顿大学乔温博士,菲律宾大学工科主任刘诺治等。

(二)选派留学生

郭秉文同样注重向西方各国选派留学生,学习西方先进的科学与文化。据记载:“郭校长以历届毕业学生,颇有志愿留学研究高深学问者,特商请校董穆藕初捐助留学基金5万元,穆当即允许。”[3](P175)竺可桢也曾建议东大派遣“地学系”的学生留学,“窃以我国地理人才缺乏……留学生中鲜有专门地理者……故欲得专门人才,非由本校物色毕业生中成绩卓越者,资遣欧美专门地理不可。”[3](P202)

(三)资送教师出国考察

郭秉文认为:“专门人才教授数年,常有游学及赴外考察之愿望,盖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故欲再一探最近学术界之蕴奥,以溶发其思想之泉源,主持教育行政者,宜有以辅助而奖励之。”[8](P109)南高、东大也有资送教师出国考察的规定。据记载:“南高开办后,教员方面曾派有二人赴美留学,……校董穆藕初……更捐银5000两,派遣该校体育教员张信孚赴美国专学体育二年。”[4](P171)为了筹集费用,郭秉文曾给国务院、外交部、财政部、教育部呈文,要求将德法两国退还的庚子赔款作东大的经费。

(四)开利用外资之先河

20世纪20年代初,孟禄是美国卡内基基金会的代表,郭秉文通过他争取到了卡内基基金会的支持。如东大在苏浙两省所作的“心理知识测验”,该基金会曾捐助1万美金,用以购置设备,开国立大学接受外国基金会捐助之先例。郭秉文还通过孟禄争取到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的帮助。20世纪20年代初,洛克菲勒基金会也有意在中国某大学捐建一科学馆。1923年东大“口字房”毁于大火,郭秉文则以此为契机,向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寻求捐助。该基金会派孟禄博士等专家前来调查,认为东大在师资设备及科研力量上实力最雄厚,于是洛克菲勒基金会向东大捐助建筑费10万美元,科学馆建成后又捐助了5万美元仪器设备,并派专家前来讲学。

(五)尝试中外合作办学

在郭秉文开展国际学术交流与合作的努力中,非常值得一提的是东南大学与美国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筹划合办工科大学之事。20世纪20年代初,美国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打算在中国物色一所合适的大学,合办工科大学,孟禄博士遂推荐东大。东大校董、外交部长王正廷也极力支持。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便派代表麦洛埃、沃德尔与孟禄博士来东大考察、洽谈,达成《中美合办工科大学之计划》。该计划已经东大校董会讨论通过,并经郭秉文、麦洛埃、孟禄草签。后因连续两年的江浙战争,省库罗掘一空,上海工商业亦凋敝衰退,美方也失去积极性,致使计划落空。

(六)积极参与国际教育事务管理

1923年6月,东大校长郭秉文作为中国教育界的首席代表,出席了在美国旧金山召开的第一届世界教育会议。与会者有60个国家的300多名代表,郭秉文在大会上发表了题为《太平洋各国大学如何最能增进国家了解与友谊》的讲演,颇得赞赏。大会选举郭秉文为“世界教育会”副会长,兼亚洲分会会长。1923年至1929年,郭秉文作为中国教育的首席代表,出席了历届世界教育会议,包括美国旧金山会议、英国爱丁堡会议、加拿大多伦多会议和瑞士日内瓦会议,并连任三届“世界教育会”副会长,负责管理亚洲的教育事务。对此,朱斐在《东南大学史》一书中评价说:“在20年代的国际科教文舞台上,国内似没有比郭秉文更活跃的了。”[9](P156)

在国内、国际学术文化交流的过程中,东大迅速崛起,成为蜚声海内外的高等学府。原美国驻华大使、燕京大学校长司徒雷登在其《在华五十年》中回忆说:“东南大学是第一所现代国立高等大学,在当时也自然是最好的大学。”[10](P109)校长郭秉文辉煌的办学业绩和他为中国高等教育及学术文化交流事业所作出的杰出贡献,将永远为人们所铭记。

[1]冒 荣.至平至善 鸿声东南——东南大学校长郭秉文[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4.

[2]中华学术院.郭秉文先生纪念集[C].中国台北:中华学术院印行,1971.

[3]《南大百年实录》编辑组.南大百年实录(上卷)[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2.

[4]张晓唯.蔡元培评传[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3.

[5]郭秉文.中国教育制度沿革史[M].福州:福建教育出版社,2007.

[6]郭秉文.战后英美教育近况[J].新教育,1918,2(4).

[7]柳诒徵.中国文化史(下)[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88.

[8]郭秉文.五十年来中国之高等教育[A].申报馆.最近之五十年[M].上海:申报馆,1923.

[9]朱 斐.东南大学史(第1卷)[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1991.

[10]司徒雷登.在华五十年[M].海口:海南出版社,2010.

(责任编辑:李文玉)

Ping-Wen Kuo and Academic and Culture Exchanges of Southeast University

Wang Yue-fang1Hu Yu-Ling2

(1.School of Teacher Education, Jiangsu University, Zhenjiang, Jiangsu, 212013, China;2.Oulong Primary School of Jiaxiang Country, Jining, Shandong, 272402, China)

Ping-Wen Kuo was the founder of National Southeast University which is the second comprehensive university in China.He advocated that we should treat Chinese and western culture equally and absorb their essence to create a new culture.If a university wants to take this mission,it must be a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academic exchange center at first.Based on this thought,National Southeast University soon became the largest domestic academic exchange center in China at that time.It was not only the base of Science Society of China,and the birthplace of Hsueh-heng School,but also the “new education" center of China and the site of History and Geography Research Association.Every year National Southeast University not only frequently invites renowned scholars from home and abroad to deliver lectures but also sends quite a number of students and teachers to study,do investigation or receive training abroad.National Southeast University also tries to use foreign capital and carry out Chinese-foreign cooperation in running schools while participating i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affairs management at the same time.In the course of the exchange,National Southeast University increasingly has

good reputation from home and abroad.

Ping-Wen Kuo;Southeast University;academic exchanges;culture exchanges;history of higher education

2013-09-02

江苏大学高级技术人才科研启动基金项目“郭秉文教育思想研究”(编号:10JDG161)。

王悦芳(1972—),男,江苏大学教师教育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管理,高等教育史。

G649.29

A

1674-6120(2014)01-00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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