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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惘岁月的救世之诗——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的价值探寻

2014-07-17姚晓萍浙江财经大学中文系杭州310018

名作欣赏 2014年27期
关键词:象征主义洛克俄国

⊙姚晓萍[浙江财经大学中文系, 杭州 310018]

诗歌如何观照世界是诗歌功能与价值的重要一维,它反映和表现着诗人对社会生活的认知、体悟和思考。象征主义诗歌观照世界的方式是颠覆性的,它不限于对客观外部世界的再现描摹,也不满于对诗人内心世界的情感抒臆,而是转向对人的内在精神和外在世界的契合关系的探寻。这股思潮传播到俄国以后,与俄罗斯素有的文学传统相遇,激发出象征主义诗人强烈的“拯救俄罗斯”的使命感,与俄国社会悲怆的现实境遇相结合,孕育出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独特的“均衡意识”,并成为19世纪末20世纪初俄国文学的主流,是世界象征主义诗潮中的独特风景。它的独特价值在于:其一,俄国象征诗在“启示录”精神的导引下,使诗歌“遁入了宗教”,并虔信宗教对诗歌的介入才是拯救俄罗斯之道;其二,在世界诗坛大举追求象征诗艺术性的浪潮中,俄国象征诗主张诗歌的使命不仅局限于艺术,更要重新建构生活。

一、末世观念的启示 19世纪末期,在俄国民粹主义运动宣告失败以后,整个俄国社会笼罩在浓厚的消极悲观的气氛中,象征主义诗歌开始成为俄国文学的主流。

俄国知识界长久以来一直延续着启示录的精神,它倡导艺术家在瞬间的失魂状态中体现神的启示,在上帝和尘世之间建立起“活的联系”,这既是尼采狄奥尼索斯的召唤,也是俄罗斯民族固有的神秘主义精神的暗流。俄国象征主义从发生之初就浸染了神秘主义的色彩,梅列日科夫斯基把新艺术归纳为“神秘的内容、象征暗示的手法和艺术感受力的扩大”,沃伦斯基把艺术当作“现象的世界与神的世界的真正的结合”,伊万诺夫用诗语勾画象征主义诗人的形象“如果我不能用觉察不到的暗示或影响来唤醒听者心中无法表达的感觉,这些感觉有时就像最初的回忆,有时像那遥远模糊的预感,有时像某人所熟悉与盼望的即将到来的忐忑不安”,“象征主义仿佛就是诗对其原初的原生的使命与手段的回忆……诗的使命原本就是使节律化的话语成为符咒似的魔法”①,如是种种,俄国象征主义的作家几乎都把象征主义和神秘主义视作新艺术的内涵所在。这种对神秘世界的探求是叔本华、尼采哲学思想和俄罗斯民族启示录精神的深入对话,它指引了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的总体方向。

尼采的著名论断“上帝死了”曾经使西方思想大厦崩塌,当这一论断传播到笃信上帝和基督的俄罗斯时,效果同样石破天惊。一方面,“上帝死了”给俄罗斯人带来了毁灭性的后果。陀思妥耶夫斯基预见到,如果上帝没有了,人便可以为所欲为,人很可能会去追求感官的享受,继而转向对邪恶和死亡的赞美、对超人的崇拜、对暴力和流血的认同,那将是人类最可怕的场景;另一方面,“上帝死了”让俄罗斯人的思想和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放,固执的俄罗斯人以一种新的思维方式去寻找新的上帝、新的信仰,以新的方式认识世界和改造文化,寻找新思想和新信仰的呼声愈演愈烈。弗·索洛维约夫、别尔嘉耶夫等成为白银时代宗教哲学思想的先驱,他们的哲学思想探索促成了俄国象征主义诗学末世论的形成。别尔嘉耶夫借鉴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索洛维约夫、列昂诺夫等人的观点,指出俄罗斯思想的主要关注点是世界末日问题。他认为:“俄罗斯人民就其形而上学本性和自己在世上肩负的使命来说是一个终极的人民。在我们的平民阶层,在最高的文化阶层中,还是在俄罗斯的作家和思想家那里,启示录始终起着巨大的作用。末世论问题在我们的思维里所占的地位远远大于在西方思维里的地位。”②这种末世观深深地影响了俄国象征主义诗人的理论和创作,梅列日科夫斯基的论文《论现代俄国文学衰落的原因及新流主义》被认为是象征主义的美学纲领,在文中,他深刻批判了19世纪后半叶俄罗斯文学,称其为全方位的衰败。

末世意味着旧世界的结束,救世意味着新世界的开始。俄国象征主义诗人用一系列象征诗语构筑了“一个天性完美的世界”,这个世界正是新艺术的现实写照。勃留索夫在诗歌中写道:

群山起伏,轮廓清晰;

大海翻腾,泛着白沫……

心旷神怡的视线渐次暗淡,

沉没在万木萧疏的原野。

我在隐秘的意念中

创造了一个天性完美的世界——

在那里,万物皆化作尘埃:

草原,山岩,还有海水!

在群山与大海亘古不变的美丽世界里,诗人的目光所及却是“万木萧疏的原野”,只有在“隐秘的意念”中,诗人才能被救世主——“弥赛亚”的光辉笼罩,看见“天性完美的世界”。在诗人笔下,“终有一天宇宙也面临末日,惟有理想的世界永恒”,末世情结在俄国象征主义诗歌中的普遍存在,令诗人相信尘世的毁灭与新生动荡不安,“大自然的伟力”才是世界永恒之所在,那里有“草原,山岩,还有海水!”

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的末世观念又是与整个白银时代的精神背景并置相生的。众所周知,俄罗斯社会的哲学思想与文学的关系非常紧密,在某种程度上哲学是通过文学表达的,甚至依附于文学。19世纪的许多俄罗斯作家、诗人的文学创作成为俄罗斯哲学思想萌芽的载体,如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和一大批斯拉夫分子的哲学观、社会观和美学观都是以文学作品表达出来的。③随着“白银时代”的到来,俄罗斯思想界建立自我哲学体系的愿望日益强烈。这一哲学体系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俄罗斯诗歌相遇,创造了诗歌史上的“白银时代”,成为继“黄金时代”之后的又一高峰。别尔嘉耶夫在《俄罗斯思想》一书中认为“白银时代”文化艺术、哲学思想和社会生活的变迁构成了俄罗斯文化复兴的内容,他称之为“俄罗斯精神文化的复兴”。这一复兴既有深刻的民族渊源,也是欧洲哲学思潮演变的刺激结果。俄国象征主义诗人继承了普希金对“大海”和“自由”的追求,在诗中又渗透了欧洲哲学思潮中的“虚无”观念,索洛古勃把“虚无”意识织进了他的诗句中,《哦,死亡!我属于你》集悲观、痛苦、绝望于一身,是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的代表作:

哦,死亡!我属于你。举目四望

到处见到的都是你,——于是我憎恨

尘世间着令人迷醉的诱惑。

人世的欢乐,在我很陌生,

无休止的战斗、节日和集市,

这一切喧闹,都如同过眼云烟。

……

我不出席豪华的筵宴,

宴会上那目空一切的情火

使我困倦的双眼疲惫不堪,

此刻你那冰凉的眼泪

如同透明纯净的水晶,

已滴落在我的眼帘。

诗人笔下的死亡渗透着社会必将灭亡的宿命论思想,他决绝于现实的世界,但又无法达到理想的境地,因此,诗人感到自己软弱、孤独且无助,他的痛苦是整个现代社会悲剧的反映。吉皮乌斯也有同样悲哀的吟唱,如《欢愉》:

我等待着安息……心灵早已疲惫……

自然之母正召唤我返回她的怀抱……

生命的重负已经沉睡,是那么轻易

哦,亲爱的友人,死亡是这样欢愉!

如前所述,从15至16世纪以来,俄罗斯民族就是虔信宗教的民族,宗教控制着人的精神,规范着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整个俄罗斯文化都带有强烈的宗教色彩,这一信仰引起的一个结果就是,“自中世纪以降,俄罗斯就有了悠久的启示录式思考的传统”④。俄罗斯人“热切期待着世界末日和重建更好世界的乌托邦蓝图,以完成个人和社会领域的救赎与重构,把现代主义看作一种‘审美乌托邦’,即一种通过融合艺术、宗教和社会改良主义的过程再造世界和人类的渴望”⑤。启示录精神在19世纪末得到了复兴,它悲剧性地影响了俄国象征主义诗人的创作和理论建构:梅列日科夫斯基和吉皮乌斯夫妇是最早的践行者,1901年他们在彼得堡创建“宗教哲学俱乐部”,力图创造一种“新基督教”——融俄国的东正教与西欧的天主教于于一体的基督教,该教两年后被查禁,但梅氏夫妇一生都未放弃这种对宗教的皈依和对人道主义的张扬。此后,俄国象征主义新晋,如维·伊万诺夫对古希腊酒神崇拜的深入探讨和对诗人即是智者的定位,罗扎诺夫对宗教神秘主义的响应,别雷对通灵术、尼采的智慧和悲剧性的执迷等等,在俄国社会历史变迁时期,传递出的审美导向是宗教,而不是革命,对艺术的介入才能拯救世界,拯救俄罗斯,它体现了“几千年来全体民众的一种伟大的世界感受”(巴赫金语)。这也是梅氏夫妇和大多数俄国象征主义者拒不接受无产阶级革命的根源所在。

二、均衡意识的回响 正如别尔嘉耶夫所说,“索洛维约夫出身于现代文明的危机之中”⑥,这位俄国象征主义的先哲从一开始就引领着诗人们的意识建构和创作使命,这种危机激发起俄国象征主义诗人深重的苦难意识,他们渴望在象征诗语中驱逐“那些无望、艰难的日子”(吉皮乌斯《献》),为俄罗斯民族建构起一种新的秩序——生活与艺术的均衡世界。

在索洛维约夫的诗《塞马湖》中,隐约透射出诗人在动荡中的期盼和抗争:

湖面激溅着不安的波浪,

仿佛是海上潮生,拍击海岸。

不和谐的自然力有所期盼,

与满含敌意的命运在做论争。

……

请掀起波澜,你这野性的囚犯!

永恒的耻辱属于心甘情愿的奴隶。

你的梦会成现实,大自然伟力无边,

无拘无束的波涛将有辽阔的疆域。

19世纪中叶的俄国仿佛笼罩在“不安的风浪”中,社会在“不和谐”的主调中艰难前行,诗人傲立于芬兰塞马湖眺望着对岸的俄罗斯,强烈意识到有一股充满张力的暗流在涌动、在“与满含敌意的命运做论争”,千百万民众掀起壮阔的波澜才能新生出“辽阔的疆域”,正如学者论道:索洛维约夫的集体自救、罗森诺夫之批评教会忽视今生、梅列日柯夫斯基之谋求以圣灵之邦解决历史危机之出发点,都是想谋求一个更好的世界,与民粹主义及马克思主义者倡导社会主义之动机并无二致。⑦俄国象征主义是欧洲浪漫主义的一个变体,继承了后者的包罗万象,希望自己的作用“不仅仅限于艺术”,而且起到“建构生活”的作用,这使得俄国象征主义对诗歌的功用采取一种均衡的态度。

再如勃留索夫的诗歌《致诗人》,对诗人寄予无限的厚望,希望诗人“应该像旗帜一样高傲,像宝剑一样锐利,像但丁那样无所畏惧,引地火烧灼你的面颊”,诗人讴歌着荆棘丛生的苦难,唤醒诗人对生活和革命的激情,勃洛克也在诗歌中呼唤着“生活!我能洞悉你,也能承受!……无论痛苦,无论死亡,同样相待!”他们在此基础上建构起一种“经世”的诗歌观念,尊重诗歌对现实生活的重塑。

俄国的诗歌均衡意识还与传统文化相关联,俄罗斯传统文化具有强烈的精神至上和唯道德主义色彩,本能地鄙视与斥拒唯利是图的小市民习气。西方早期资本主义社会触目惊心的阶级对抗,在纵欲和尔虞我诈、巧取豪夺中表现出来的道德沦丧,更使得俄罗斯知识分子在肯定西方科技理性和物质文明积极意义的同时,把西方世界视为因堕落而有待拯救的对象。⑧即使是吉皮乌斯那样沉醉于祈祷的女诗人,诗中也表现出“心灵被囚禁的奴隶与子民之自我意识相搏斗的记录”⑨,她最著名的诗句:

但我无泪地哭,哭许诺的虚谬,

这许诺虚谬……

我所需要的,世界上没有,

世界上没有。

(飞白译)

这是俄国诗人与生俱来的使命感的表达,他们对西方国家已经显现出的现代化带来的种种弊端持批判态度,他们认为,俄罗斯追求的是对有限历史的超越,并以此为全人类树立榜样,最终目的是把人类从资本主义的苦难中拯救出来。

俄国思想家别尔嘉耶夫这样评价俄国象征主义诗人:“也许可以说,诗人——象征主义作家的处世态度是受宇宙符号的支配,而不是受逻各斯符号的支配。”⑩

俄国象征主义诗人在宇宙意识的范畴内探索诗歌的意义,追索诗人的价值,他们高扬“我们必须忘记现在,必须重新改造一切,为此首先要创造自己”(别雷语)的理想,吐露出现代诗人的内心愿望。他们为自豪的信念所驱使,大声扬言“我就是神”“我们是太阳”(巴尔蒙特),以及伊万诺夫“以迷人的魔力歌唱”的主张成为俄国象征主义对诗人角色的定位。他们以叔本华、尼采、柏格森等哲学家的理论来理解诗与世界的关系,精神先于物质或精神与物质同一的思想主宰着俄国象征主义诗人的美学观念,在他们那里,诗与精神是同一的。

梅列日科夫斯基化身为“黑暗之子”,“心中满怀着希望,/离开人世之际,我们思念/这个创造得不完善的世界,/我们预测鲜为人知的未来”(《黑暗之子》),诗人把自己化身为历经重重黑暗的“先知”,“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在人世间跋涉”(《流放犯》),他的主旨就是通过诗人的灵感来改变生活的重负:

当诗人的灵感

点燃起创作之火

视力会突然显得出奇之好

浑身将充满无穷的力量。

瞧,苍鹰的双翅带着他

飞向光辉的理想之邦。

勃洛克在题为《俄国象征主义的现状》(1910)的讲稿里,响亮地断称,诗人是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的创造者。已经发现这片天地的诗人就会希望继续发现未知的天地,并且努力去征服它们。象征主义诗人于是变成一个“施展魔术的人”,一种隐藏着一个秘密动作的奥秘知识的拥有者。生活变成了艺术,诗人吐露的是符咒字眼,他的面前呈现出他所说的“陌生女子,蓝色的幻境,天地的奇迹”即是勃洛克诗歌的主题。

勃洛克认为象征主义诗人是天生的。“天真的现实主义的太阳已经西沉。”这个世界无因无果亦无时间或空间。艺术是一座“地狱”,一座“怪异而闪光的地狱”。

除此之外,勃洛克还认为“诗人,是和谐之子”,他在《论诗人的使命》中对诗人的社会性做出超出其他象征派诗人的阐述:“诗人是永恒的伟人。他的语言和技巧可能会变得陈旧,但他的事业的实质却青春常在。……什么是和谐?它是宇宙力量的协调,世界生命的秩序。秩序就是宇宙,它与无秩序——混沌相对立。诗人的事业完全不在于要得到所有糊涂人的理解。他的和谐之声宁愿在这些人中间进行选择,以达到获得某些有趣的东西的目的,也不愿在人类的渣滓中得到平庸。”⑪

俄罗斯自普希金时代起,就树立起“在文学中自由个人至高地位的认知,从崇高的境界领悟世界、肯定个人自由,成为文学的哲学基础”⑫。这正是勃洛克思索诗人使命的基础。诗人是什么?诗人的使命是什么?勃洛克认为,诗人被称之为诗人,不是因为他用诗来写作,而是他创作的是诗,即他使语言和声音和谐,因为他是和谐之子——诗人。这种和谐孕育于混沌——一种原始的、自然的、无人管理的状态。在勃洛克看来,诗人在一定程度上左右着宇宙和世界的变化,因为宇宙是已经建立起来的和谐与文化,世界是由连绵不断的新物种构成的生活,而和谐赋予它们以形象和形式,这些形象和形式又在漫无边际的迷雾中重新模糊起来。这也是勃洛克对伴象征主义而生的神秘性的另一种阐释。关于诗人的使命,勃洛克将其概括为三项任务:第一,把声音从自己栖身的无人管理的自然环境中解放出来;第二,促进这些声音和谐起来,并赋予他们以形式;第三,把这种和谐带入外部世界。这三个步骤一以贯之,如抽丝剥茧般将诗人的内在一步步外化于诗歌,即上文所提及的从混沌到和谐。这个过程似乎与一般的诗论没有本质的差别,但勃洛克将关注点放在要实现这一过程所需的创作环境上,诗人指出创作的宁静需要摆脱无知者,即上流社会的官僚的搅扰,需要摒弃“浮华世界之忙碌烦恼”,正如诗人所说,我们都会死去,而艺术会长存。

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的另一诗人巴尔蒙特也是一位建构均衡意识的诗人,他的“自我”想象一方面是“恶魔艺术家”的颓唐姿态,故意仿效爱伦·坡和波德莱尔的“疯狂”,另一方面则是读书万卷,对无数文集和译著了如指掌的“大师”;一方面戴着尼采的面具,掌握了“匕首似的词语”,政治讽刺诗写得通俗粗犷,另一方面却拥有诗行中真挚动人的温柔,“难以遏止地渗透心灵”(勃洛克语)。

俄国象征主义诗歌是西欧象征主义开出的异域之花,它植根于俄罗斯广袤的大地,在悲观、唯美、颓废和现实的交织中盛放,在末世的启示中追求永恒,也在现世的苦难中探寻生活和艺术的均衡。

① 转引自刘永红:《诗筑的远离》,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67页。

②[俄]别尔嘉耶夫:《俄罗斯思想》,雷永生等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年版,第191页。

③ 任光宣:《俄罗斯文化十五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160—161页。

④ 林精华:《西方视野中的白银时代》(上),东方出版社2001年版,第1页。

⑤[法]米歇尔·鲁阿:《中国现代诗中的“回归”主题·法国汉学家论中国文学》,鲁进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年版,第85页。

⑥[俄]T.C.格奥尔吉耶娃:《俄罗斯文化史——历史与现代》,焦东建、董茉莉译,商务印书馆2006年版,第437页。

⑦[美]马克·斯洛宁:《现代俄国文学史》,汤新楣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19页。

⑧ 安启念:《现代化视阈中的俄罗斯文化·跨文化对话》,乐黛云主编,江苏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6页。

⑨ 周启超:《俄国象征主义文学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153页。

⑩[俄]别尔加耶夫:《俄罗斯思想》,雷永生、邱守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年版,第228页。

⑪ 勃洛克:《论诗人的使命》,黄晋凯等主编:《象征主义意象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79页。

⑫[俄]别列佐瓦娅:《俄罗斯文化的“普希金”模式》,陆人豪译,《俄罗斯文艺》2005年第2期,第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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