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农保”中农民参保意愿的博弈解释

彭璐

摘要：我国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试点实施四年多以来，作为“新农保”建设的重要主体，在一些试点县市，农民的参保率特别是主动参保率并不高。只有充分把握农民的现实心理需求、参与行为及其对该制度的满意度，才能为进一步优化政策提供现实依据，才可能是有效果和可持续的。

关键词：新农保；农民；参保意愿；博弈

建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既可以促进社会公平、有利于社会稳定，也是应对农村家庭养老功能弱化的有效对策。要让农村社会养老保险制度真正落实并取得预期效果，就应该从制度的需要者—农民的参保意愿出发。我国从2009年开始推行新型农村社会养老保险的试点工作，目前参保人数已达1.99。然而在一些试点县市，农民的参保率特别是主动参保率并不高。如安徽省蒙城县85%的农民认为新农保是好政策，而该县的参保率却仅为60%，其中只有20%的农民是主动参保；河北省被调查的25个县农户自愿参保率为63.4%，山东淄博只有56%的农民参加了新农保。

一、农民和政府之间的博弈

根据“老农保”的经验和教训，不难发现，农民对“新农保”的信任程度会直接影响农民的参保意愿。政府机构能力的高低不但决定农民的获益程度和效用水平，还会进一步强化或削弱农民的参保动机。为了理解农民和政府之间的博弈行为，在这构造了一个简单的博弈模型，如图：

在这个博弈中，我们将考察在“新农保”建立后，制度本身的完善程度以及政府的努力程度，即机构能力的高低，对农民参保意愿的影响。本文假设只有两个博弈主体，即农民和政府。农民有两种选择：信任（参加）和不信任（不参加），而政府也有两种选择：高努力程度和低努力程度。在高努力程度下，农民参保会使养老风险得到有效的规避，参保效用为50。但如果农民不参保，政府投入成本将无法收回，造成很大损失；在低努力程度下，农民的养老风险部分或者没有得到规避，参保效用为负值。但由于政府努力程度低，投入成本小，因此当农民不参保时政府只损失5个单位的效用。也就是说农民选择不参保，政府选择低努力程度。这是一个囚徒困境，双方合作难以达成。在这种情况下，“新农保”参保率将难以维持较高的水平。

二、合作均衡的产生

单阶段“囚徒困境”博弈的实质即个体理性和集体理性的背离，是个人和社会关于价值观念的冲突，说明个体追求自身利益时与群体效益之间存在某种张力。在任何“囚徒困境”博弈中，个人过度追求和选择自己的利益将会导致低效率的纳什均衡，而难以达到“合作共赢”的帕累托改进状态。

顾名思义，重复博弈是指同样结构的博弈重复多次，其中的每次博弈称为“阶段博弈”。重复博弈有下列三项基本特征：第一、阶段博弈之间没有物质上的联系，即前一阶段的博弈不改变后一阶段博弈的结构；第二、所有参与人都观测到博弈过去的历史；第三、参与人的总支付是所有阶段博弈支付的贴现值之和或加权平均值。如果博弈不仅仅是一次，而是多次重复进行，根据重复博弈的特征，所有参与人过去行动的历史又是可以观察到的，那么参与人就可以将自己的选择与他人之前的行动相联系，由此可以产生更多的选择策略，从而带来一些“额外的”均衡结果。如果农民与政府之间的博弈重复进行足够多次或者无限次，那么帕累托改进结果就有可能出现。

面对“新农保”，农民每年都必须做出参保与否的决策行为。这样，政府和农民之间的博弈将是多次重复进行的。虽然政府和农民之间的一次性博弈会出现“两难困境”，但是政府和农民之間的多次重复博弈有可能产生合作行为。农民可以依据政府在以往各阶段博弈中的历史行为做出参保与否的决策，并适时做出惩罚措施。政府为了获取长远的全程利益，也会完善制度本身以及采取高努力程度的管理策略。

三、“新农保”的可持续条件分析

在政府和农民的无限次博弈中，政府和农民都需要明确地传递自身立场。政府应该表明自己筹建新型合作养老保险的决心以及管理能力，农民则必须传递对非合作策略一定报以惩罚措施，从而使合作策略得到合作回报的激励。如果把“新农保”中农民和政府之间的博弈看作重复博弈问题，那么，根据重复博弈理论，合作均衡结果将会受到贴现率、信誉问题和信息问题的影响。

第一、贴现率问题对“新农保”的可持续发展的影响

“新农保”的可持续发展受到重复博弈贴现率的影响。在重复博弈中，贴现率表示博弈主体对博弈中未来收益的重视程度。根据无限次重复博弈的“民间定理”，如果贴现率足够大，博弈方对未来又足够重视，任何程度的合作都能够通过子博弈纳什均衡实现。因而，农民和政府在重复博弈中的贴现率水平制约“新农保”的可持续发展。

在“新农保”中，影响贴现率水平的因素很多。就农民而言，农民对“新农保”的重视程度主要与以下因素有关：农民个体文化水平、家庭子女数、年收入水平等。这些因素以不同的方式影响着农民对“新农保”的重视程度。

就政府而言，是否把“新农保”管理列入政绩考核影响地方政府在重复博弈中的贴现率水平。根据公共选择理论，政府同样也是追逐自身利益的理性社会人，他们的贴现率水平取决于“新农保”制度的良性发展对于决策者和管理者的效用水平。

第二、信息问题对“新农保”的可持续发展的影响

在博弈论中，信息成为了影响博弈均衡的关键因素。“新农保”中农民和政府的重复博弈合作均衡也会受到信息因素的影响。在理想的状态下，农民完全并且完美地掌握了政府的类型信息和策略信息。在无限次重复博弈中，农民为避免损失会做出准确的决策行为，或者通过适当的惩罚措施使合作维持下去。但在现实生活中，信息一般都不完全或不完美，如果参与人的信息类型是不完全信息，但只要博弈维持得足够长，合作均衡仍然可能出现。“新农保”是党和政府的一项惠民工程，也是社会发展的调节器，它的建立和发展是由经济发展规律决定的。这就意味着农民和政府之间的博弈次数是无法预期的。在这种长期的重复博弈中，“新农保”管理的透明度将会影响到合作博弈均衡的可持续性。因此，政府对“新农保”的宣传程度和信息发布是影响农民和政府之间合作博弈均衡的信息因素。

第三、信誉问题对“新农保”可持续发展的影响

由于不对称信息的不完全或不完美，信誉便成为了使立场清晰化、增加承诺可信度的重要手段。良好的信誉有助于增加个体之间的信任，降低促成合作的协调成本，引导更快地出现合作。在新型农村合作养老保险中，政府的声誉在于遵守诺言，使“新农保”的管理做到公平、公正和公开。所以，树立良好的声誉有利于明确未来预期，促进“新农保”的可持续发展。（作者单位：湖南理工学院南院）

参考文献

[1] 余文静.国外和云南省对新型农村养老保险的文献研究及其启示[J].经济问题探索，2008，（9）.

[2] 谭秀国.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参保行为的理论分析和经验研究-来自陕西的调查结果分析[D].西北大学，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