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弱的巨人
2014-04-29
“我们的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如果你是个无名小卒,如果你愿意把自己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那么,你就不配存活在这个世界。”
在《大河湾》的开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V.S.奈保尔一语道出我们在不同生存环境下生活方式的实质——不论你野心勃勃还是甘于淡泊,你最终都要屈服于一种处世法则:成为大人物,或者不能成为大人物。
任何人都热衷于讨论大人物,因为他们的言行就是历史,一个喷嚏都有可能改变历史。
但历史在前进过程中,从未考虑到发号施令的人的健康状况。正如金正恩“神隐”40天,不仅影响朝鲜国内的局势,国际局势也受其牵制。
近半个世纪之前,法国记者皮埃尔·阿考斯和瑞士医学博士皮埃尔·朗契尼克就发现:“医生们在病床或手术台前进行着不懈的工作与战斗,那些成功或失败不仅关乎个体生命的安危,也可能影响着人类文明的进程与轨迹。”
病夫治国
死神并没有带走金正恩,在公众视线中消失40天之后,金正恩手持手杖观看了牡丹峰乐团的新作。
外界普遍揣测的因为金正恩“抽烟过多和吃了过多鱼子酱得了痛风”自然无法证实,但对于朝鲜局势的揣测越发扑朔迷离。
事实上,几乎所有国家的领导人病例都是国家机密。即使发达国家会定期发布国家领导人健康报告,但这些报告总会经过不同程度的加工。
在人类政治史上,“病夫治国”也随处可见:密特朗在总统任期内一直通过发布虚假健康报告来掩饰身患癌症的真相;叶利钦总统一伤风感冒,俄罗斯股市就会跟着下跌;在前苏联时期,契尔年科、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更是清一色的“病夫”……
难怪美国总统富兰克林说:“保持健康,这是对自己的义务,甚至也是对社会的义务。”
领袖的身体健康,确实影响治国的质量。从罗斯福、丘吉尔的私人医生对公众隐瞒病情,到“为国家计”变成公开合理的规则,因为“如果这些政治家身体健康的话,某些决定将是不同的”。
纵观金正恩上任以来的朝鲜,很难判定,在一个身体机能不健康的状态下,他对于国内安稳、国际局势采取何种措施。
无怪乎在《纸牌屋》中,因为总统被发现涉嫌服用精神药品,最终被迫辞职,因为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领导人很有可能会做出对国家而言糟糕的决议。
疾病,是这些不可一世的巨人们最为微妙的死敌。
独裁者的善与恶
无论是独裁集权国家还是西方民主国家,不管体制如何健全,首脑的健康总会不同程度影响其治国的质量。
对民众而言,无论何时何地,大人物身上的重大历史时刻,都不可避免地影响你我这样的小人物的存在。
独裁国家更是如此。专制体制下本身如果领导人处于无可替代的状况,那么一旦领導人的身体健康出现了严重的问题,那么他就会引发国家的社会的某种程度的震荡,疾病与死亡也许是独裁者与其臣民唯一的共同点。
研究后,也会发现,相对于年轻的独裁者而言,一个民族可能会因为受一个老的独裁者统治而受益。这并不是说他们在多年的政治历练中政治智慧变得更加老练,而是说,一位思考其新陈代谢的年轻独裁者所度过的时间乃是其窃取国家事务的时间。
所以,国际与国内的平静与党的第一书记或终身总统饱受困扰的痼疾之次数成直接比例。
因为患病会让这些领导人颇为踌躇,不敢贸然把他在疾病中学习到的冷酷艺术应用于外交政策或者国内的宫廷阴谋。他仅仅本能地寻求恢复他以前的健康状况或干脆相信自己已经完全康复。
对于年老的独裁者而言,新的、年轻的独裁者更热衷于残暴,另一些则更热衷于伪善。
所以,无论是何种制度下的国家,病夫治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权力背后的春药,让权力的膨胀欲望掩盖了政治运作最终目的是在于实践社会公平正义,而更恐怖的是统治阶层企图投射的神性光芒,让这些统治者越发不可收拾。
世上本无万寿无疆,奈何病夫愿当太阳,固为后世所笑,也是恰恰好的当然。
Fiona根据《卫报》《大西洋月刊》《病夫治国》一书等综合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