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哈代笔下的城市印象

袁 林

(首都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089)

托马斯·哈代笔下的城市印象

袁 林

(首都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北京 100089)

在英国著名作家托马斯·哈代的小说中，“威塞克斯”系列小说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但对于哈代来说，他的小说成功之处不只是浓厚的乡土性，更在于小说中表现出来的现代精神。现代城市文明存在于哈代的长篇小说中，创造出又一种现代精神氛围。

托马斯·哈代 ; 城市印象 ; 威塞克斯

维多利亚时期出现了许多著名小说家，哈代是那一时期最后一名伟大作家，他的一生共写有14部长篇小说，4部短篇小说集，最出名的是他的系列小说，他自己叫他们是“性格与环境小说”，而人们冠之一个美好名称“威塞克斯小说”。哈代还是一位著名的诗人，他的诗歌在20世纪被人们称为影响力最大的诗歌，哈代生活于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属于英国社会的转型阶段，受到资本主义的影响，宗教信仰遭到限制，人们的价值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现代文明还未出现。因此，这一历史时期的人们因为社会的变化而在思想方面表现出困惑和迷茫。哈代的过人之处就是他的道德良知，他敏锐地觉察到当时人们思想的变化，并对人们所处的环境付以极大的同情，直观动荡不安的社会，哈代始终执着追求终极价值，但他的思想中也存在很多矛盾因素。

一、哈代小说中的城市形象

每当人们谈及哈代时，总会伴随他的“威塞克斯”一同论及。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哈代的成功之处就是创作有“威塞克斯”，由于“威塞克斯”充满乡土气息，所以很多人把哈代当作一名乡土作家。但是，处于世纪变换时期的作家常常会表现出传统和现代两种身份，这是由于他们生活的经历不但多种多样，而且处于不断的变化之中，旧的秩序已不复存在，新的世界还没有到来。这一时期人们的思想认识与丹麦王子非常类似，在世界变换的时期不知自己将走向何方。迷茫的长辈，纷乱的现实，都使人们感到无所适从，在感到悲伤的同时，会逐步形成伤感的思想。而位于威塞克斯的哈代，思想得到了解放，给他的创作增添了众多素材，所以他的小说也更为人们所接受。但是，如果全面阅读哈代的小说和诗歌会发现，在小说当中，不只包括博克汉普顿，他的小说当中也经常显现出当代城市的影子。细细研究哈代的长篇小说可以看到，在他的很多部长篇小说中，被人们冠之以“乡土作家”的哈代却屡屡提及现代都市。哈代生长于英国西南部，是一个典型的乡土作家，但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也曾在伦敦生活过一段时期；在他的小说里，他熟练地对现代都市的描写，对现代文明的阐述，都足以说明这一点。以前人们都将哈代的诗歌作为他描写现代文明的开始，但越来越多的人们发现，在哈代的小说中，众多的现代性元素更值得人们研究。

(一)巴黎

游苔莎一直向往着巴黎，在游苔莎思念没有见过面的克林时，中间也会渗入对巴黎的向往，她认为巴黎是一个时髦中心，是一个异常繁华的地方。“那天下午，她在思念着克林，想像着克林身上的味道应该巴黎的味道，他想了大半天，他认为克林身上的气味也应该是巴黎的气味，头脑中的故事也应该是巴黎的故事。”与克林相爱以后，克林给她讲过巴黎的景象：“我想起那卢佛儿里你住着顶合适的一个阳光满室的屋子来——那个阿帕龙陈列馆。阳光来自于金碧辉煌的藻井墙壁上，放着强烈的光茫照射到装饰富丽和镶嵌精工的百宝箱上，自百宝箱上转移到金银器物上和屋内的家俱上，然后又照射到球虫玉器上，又自珠宝玉器上转移到法玻上，在照射的过程中，整个屋内都变成了光芒四射的网，让人看着都晃眼。”这一描写与游苔莎的想像正好相符，也是她对巴黎生活的向往，巴黎一定都是珠光宝气，如同人在梦里一样。在嫁给克林之前，游苔莎本人就希望“将来有一天，在一个靠近巴黎树荫路的美丽家庭里(不管多么小)作一个主妇，如果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她就可以在繁华世界的边缘上过日子，享受城市人们应该享受的生活”。小说利用游苔莎和克林的叙述与追忆，塑造了巴黎这一人人向往的宝贵之地。

(二)基督寺

基督寺在裘德眼里非常神圣，就象是天上的耶路撒冷。在小说《无名的裘德》中，对基督寺的描写出现在年轻裘德的祷告后，在迷雾消散之后，出现灯火时：“那片时隐时现的景物，在一定的区域内，出现了一块地方，那里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好象是红宝石与黄宝石一样，不断地闪灭。时间在漫无目的中慢慢地流逝，空气也变得越来越透明了，到后来，如星星一样的红黄石，那实际上是一些风信旗和窗户、石板屋顶和一些发光的小亮点，在时隐时现的尖阁、圆屋顶、沙石建筑物和楼形中，应该就是基督寺吧；如果不是直接用眼看到的，那么应该就是由奇怪的大气映衬出来的。”与基督寺隔了很远很远，但可以在黄昏时亲自看到基督寺的样子。裘德和这座城市的关系变得非常巧妙，那个地方应该是裘德理想中的地方，但在这个时候变得近在眼前，仿佛用手就可以摸到。

基督寺的形态，与工业文明条件下创造出的城市形象不同，而是典型的象牙塔，这当中包涵着深入的研究和坚强的精神。“美丽的城市啊！那样尊严，那样可爱，那样静穆，在我们这样一个世纪当中，人们都疯狂地追求知识，她却没有受到它的影响……她身上存在的那种不可言明的力量永远召唤着我们，让我们一块走大家应该走的路，去向理想的地方，去向完美的环境。”

在小说《还乡》中，作者创造的巴黎形象是一个充满财富的地方；而在小说《无名的裘德》中，作者创造的基督寺则代表着知识和文明。两者之间存在强烈的反差，反映了作者头脑中两种风格迥异的城市形象。

二、与城市有关的人物形象

哈代的小说中，对完整城市的描写并不多见，但侧面描写城市的片段却屡屡出现。在哈代创造的威塞克斯世界中，总会有人不断出现，在人来人往中，将一些城市因素带到了乡间，同时也把一些乡间因素带到了城市。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工业化速度越来越快，农村经济受到了严重影响，城乡交流增多，出现了大量的人口流动现象，在威塞克斯的主体人群中，包括土著、闯入者和离乡者三种人群。乡村的原来居民是典型的乡土文化代表者，他们没有去过城市，不会受到城市风气的影响，属于城市的对立面。闯入者指的是从城市流向乡村的人，由于各种因素，他们住到了乡村。但这些人经常和环境发生矛盾，主要原因是这些人身上的城市因素与乡村环境不同。离乡者与当前社会发展相符，是从乡村走向城市的人群，城市对待这些人群的态度是诱惑、接纳、驱逐。分析这三种人和城市的关系，我们可以看到哈代对城市生活的描写。

三、哈代小说的叙述视角

哈代的小说中存在着大量的城市印记，如现代都市形象和都市人物形象，中间也有作者本人在城市经历的描写。都市形象是作者创造的最为直接的印记，在创造中有很多人进行了研究。研究作者创造的城市形象，作者主要应用了交错审视和聚焦式审视两种方法；研究城市文明和乡土文化，作者的表现手法呈现出多种多样性：有城市审视乡村的，有乡村审视城市的，但来自两个方面的视线并不是永恒的。通过全面的分析和深入研究人们逐渐看到，哈代创作的小说中城市形象只是一种边缘物质，也就是说城市形象在哈代的小说中不作为主体出现，自始至终是一个“他者”。作者在体现城市形象和城市生态的时候，运用了两种不同的方法：交错审视和聚焦式审视。交错审视就是说焦点集中，人们都在审视城市文明和乡土文明，但审视人的身份不一样，在审视活动中，参与双方立场不同，一方面城市文明，而另一方是乡土文明。

哈代小说中的巴黎形象是由多种因素共同组成的，有游苔莎和众乡人心目中的巴黎形象，有克林的亲身体验。在塑造巴黎形象过程中，游苔莎和众乡人心目中的巴黎代表的是乡土世界对城市的认识和理解；克林对巴黎的理解则代表了外乡人对城市的审视。游苔莎对巴黎的理解具有好奇、向往的因素，而克林对巴黎的理解则是正常的评价。在游苔莎心中的巴黎，只是香榭丽舍大街的林荫路、卢浮宫古旧奢靡的陈设，还有巴黎妇女时新艳丽的打扮，这些都是她从别人口中得到的巴黎形象，中间掺杂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因素。这是一个缺乏生活经验的乡村女人对巴黎的理解，在她的思想当中，巴黎是一个脂粉气十足的城市，就象是在自己房间的基础上再次装璜得到的豪华房间。利用自己的想像，她对巴黎的设想一部分得到了满足，游苔莎盼望自己成为巴黎市民当中的一员，对奢侈生活的过度想像使她形成了对城市一成不变的态度，就是无比地崇拜。小说中叙述的游苔莎和克林都是运用一种仰视的态度看待巴黎，他们只能看到20世纪巴黎灯红酒绿的生活，而不能看到在这种奢华生活的背后，也存在着大量的欺骗和琐碎事件。

总之，在哈代的小说中，创造了城市文明空间，主要形象是以伦敦为构思标准，也创造了乡土文化空间，主要形象是以多赛特郡为构思标准，造成了思想上的对立——存在于哈代小说中的现代文明和乡土文化的对立。哈代创作的威塞克斯空间，就是在创造一种文化景观。可以将威塞克斯理解为一种文化上的退守，如果乡土文化与现代文明遭遇，结果一定是以乡土文化的失败而告终，所以哈代创作的威塞克斯，实际上是表达了作者对远去乡土文化的怀念，它会成为一种思想而永远存在于历史之中。作者笔下那些在城市街道中往来穿梭的人们以及如灯光般闪动的现代人影子，依然存在于威塞克斯的空间当中，以威塞克斯为背景，现代城市的影子强力四射，同时表现了威塞克斯强大而久远的生命力，展示着与乡土文化迥然不同的现代文明。

[1]邴 瑄. 苔丝的悲剧命运及哈代的宿命论意识[J].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07，(7).

[2]许建忠. 伟大的悲剧作家哈代[J]. 商情(科学教育家)，2007，(11).

[3]李 琴. 试论哈代小说中“性格”与“环境”的关系[J]. 作家，2010，(22).

[责任编辑鲍艳]

ThomasHardy'sCityImage

YUAN Lin

(ForeignLanguageCollege,CapitalNormalUniversity,Beijing100089,China)

In the novels of famous British writer Thomas Hardy, the series of novels “Wessex”are attached people's general attention, but for Hardy, the success of his novel is not only because of the strong localism, but further because of the modern spirit manifested in the novel. The modern city civilization exists in Hardy's novels, creates a another modern spiritual atmosphere.

Thomas Hardy;city image;Wessex

2014-03-03

袁 林(1990-)，女，北京人，首都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英语测试，英语语言文学研究。

I561.074

A

1009-9042(2014)06-001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