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9900年代中国女性文学的个人化倾向
——以陈染、林白为例
2014-04-10焦艳龚岱辰
焦艳,龚岱辰
(安徽大学 社会与政治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文史哲】
论9900年代中国女性文学的个人化倾向
——以陈染、林白为例
焦艳,龚岱辰
(安徽大学 社会与政治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90年代的女性文学是在西方女性主义影响及中国女性意识崛起的背景下形成的,其主要特征是个人化的写作方式。以陈染、林白为代表的女性作家以女性的独特视角,通过近似自传的写作方式书写女性意识,抵抗男权话语。本文以陈染、林白为例,从女性文学自传性的真实私人生活的描写、忽视时代背景以及关注个体生命意识三个方面探讨女性写作的个人化倾向的表现,有助于我们了解女性个人化写作的意义及局限。
女性文学;陈染;林白;个人化;女性主义
90年代中国女性文学是中国女性文学从五四开始缓慢发展的历史产物,中国女性文学的发展与西方女性主义(女权主义)的兴起及中国改革开放的迅猛发展的社会背景更是密切相关。陈染、林白等一批优秀的女性主义作家在90年代的文学舞台上绽放出女性文学的独特光芒。
一、女性写作与自传性
(一)自传与自传体
自传是传记的一种,以记述自己的生平事迹为主,把自己的生活经历、情感经历作为叙述对象。自传要求作家写出一个真实的、活生生的“我”来。这个“我”,应该就是生活中自己的真实样子,而不是与生活中真实的自己隔着一层。自传体是作家依据自己的生活经历、心路历程所叙述的文本。这个文本中,“我”的经历可以是作家的真实经历,也可以是作家根据文本中主人公的经历、性格等虚构的合理情节。因此自传体并不等于自传,并不是真实的、原生态的生活再现,属于虚构文本。
(二)女性文学与自传体
一位西方女性主义批评家曾说过:“如果存在一种典型的女性主义文学形式,它就是一种零碎的、私人的形式:忏悔录、个人陈述、自传及日记,它们实事求是。”[1]“为取得作者、人物、读者的契合,掩饰作品的虚构性,几乎总是女主角自己讲述自己的故事,沿用一种自传体的形式。”[2]自传体这种形式比其他的文体更接近内心,使女作家更能获得性别身份的认同。因而“女作家们运用自传体的形式通过对自己记忆的重组和筛选,塑造自己乐意认同的自我形象。这是第一次将它们的女主人公塑造为积极的说话主体;也就是说,为取得作者、人物、读者的契合,掩饰作品的虚构性,几乎总是女主角讲述自己的故事,沿用一种自传体的形式。”[3]这种自传体虽有自传性质,但是又不完全是真实的自我,有一定的虚构性。90年代中国女性文学沿用了西方女性文学自传体的写作模式,其文本有一定的自传性。
(三)女性文学自传性的体现
90年代女性文学的自传体性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虚实结合叙事手法、第一人称叙述的叙述方式。
陈染是女性主义的代表作家,她的代表作《私人生活》中对倪拗拗的成长经历的叙述,深刻地烙上了作家本人的生活痕迹。《私人生活》主人公倪拗拗也从小生活在一个不和谐的氛围中,父亲的权威、母亲的懦弱、甚至学校的T老师也企图凌辱她,同时父母离异,沉默寡言。而陈染父母不和至成年时离异、作家本人性格孤僻、执拗、不善言语,这些都让读者把她与生活中的陈染联系起来,甚至形成误读,认为倪拗拗就是陈染的真实写照。陈染在自述中曾说:“把小说里编造或想象出来的情节当成真实,显然是一个错误。以《私人生活》为例,小说中所涉及的人物,比如:老师、禾寡妇、男友尹楠,都是我本人真实生活中从未存在过的人物。再比如小说中的我‘母亲’一开始就去世了,而在我的现实生活中,我母亲的身体十分健康,比我的身体还好。”[4]除此之外,陈染曾说:“《私人生活》中倪拗拗的生活与我的个人生活、甚至隐私根本不搭界、不沾边,90%的细节都是虚构的,只有心里经验和情绪化的东西才是真实的。”[5]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作品中没有真实的生活,文学艺术来源于现实,更高于现实。所有的作品无一不是建立在自己的生活经验基础之上的,女性作家的作品也是如此。陈染的作品充分地体现了女性文学的自传体性质,貌似自传,却又与作家的真实生活差得很远。可见,虚构的私人生活加上真实的心理情绪描写构成了女性文学写作的基础,这种生活中故事的真实性加上作家艺术想象构成了自传体性质的女性文学。90年代中国女性文学是艺术的创作,是对经验想象的产物,是纪实加虚构的结果,虚实结合是女性文学写作的一大特征。
自传体文学引起读者误读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小说中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为了使得自己的创作真实性不受怀疑,女性主义作家们对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格外青睐。同时,由于女性文学所采用的自传体的叙述模式,第一人称叙述对于女性文学也有着非同一般的的意义。对于女性作家而言,根据自身的生活经验写自传性质的小说,由女性本人讲述自己的经历,这些声音无论私语或者独白都是对男权话语的巨大挑战,写作本身也意味着女性在直截了当地宣称自己掌握话语权。因此,女性作家用第一人称叙述也是女性意识觉醒的一个标志。这在陈染的《私人生活》与林白的《一个人的战争》等作品中都有体现。
这种第一人称叙述是女性作家所采取的一种写作策略,它显示了女性不再是男性文化下的被描述者,而是成为描述的主体由此突出了女性的主体意识;而且第一人称更易于表达真实的自我,让人们更了解真实的女性心理,改写了男性文化下的女性形象。
二、女性写作与私人生活
(一)身体写作
女性文学基本内容涉及女性的历史境遇与心灵成长、女性躯体和女性欲望、性别生存与人性、男性传统文化心理,以及女性之间的相互关系等。[6]这些内容大多与私人生活密切相关,描写私人生活,也是女性主义文学的独有特征之一。“身体写作”②是描写私人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20世纪初,弗吉尼亚·伍尔夫提出妇女要摒弃他人代言的幻想,自己写自己,写自己的身体。之后,在《美杜莎的微笑》一文中,法国女性主义批评家埃莱娜·西苏从性别的角度揭示了女性写作的特殊含义,并阐述了“身体写作”的概念,强调“妇女必须写妇女”,“妇女必须通过他们的身体来写作,他们必须创造无法攻破的语言,这语言将摧毁隔阂、等级、花言巧语和清规戒律”。[7]她认为男性或者以男性为中心的文化传统对女性“一无所知”,这样他们创造的女性是不真实的,他们笔下的女性是没有身体的。从而鼓励女性依据自己的体验和经历,颠覆传统写作对女性种种不真实的表达。
(二)私人生活在陈染、林白作品中的体现
在西方女性主义的影响下,90年代以陈染、林白为代表的女作家用私人化的写作方式,把私人生活带入文坛这个公共文化空间,通过对女性生活经历的描述及女性情感的大胆诉求,将以男权为中心的传统观念进行了完全颠覆,她们的努力也确实对女性文学的发展及女性地位的改变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乔以纲就曾指出:90年代以来的林白、陈染等女性作家的书写具有反宏大叙事和反传统性别秩序的双重作用:“面对社会和历史已经形成的压抑身体的完整机制,女性无论作为个体还是群体都面临着反体制化、反本质主义和反性别压迫的书写焦虑,冲破历史秩序和性别秩序的双重桎梏必然具有双重解放的意味。所以,女性书写身体展示的是女性身体背后多重历史文化记忆的叠加交映。”[8]因而,描写私人生活,运用身体写作以达到建立女性话语权也是女性写作个人化的特征之一。陈染、林白的私人写作方式是打破传统文化体系的重要工具,对女性文学的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陈染的《与往事干杯》是少女独特的成长史,肖蒙蒙整个童年都生活在脾气暴躁的父亲的恐怖与阴影中。在父母离婚后,她与母亲生活在一个尼姑庵。之后她所经历的不管是学习、工作还是爱情中的事情,都是以作者的某些经验为基础,大胆地展示了女性的成长经历。包括女性的心理成长、躯体成长及生理成长,这些都与女性的身体密不可分。如《无处告别》中:
“老实说,黛二并不很性感,她的瘦削与柔弱使男人们见了就生出心疼与怜爱之情,就想保护她,但多数情况下男人并不想蹂躏她……据麦三的丈夫墨非讲,麦三做起爱来就象秋天里金黄的麦浪起伏跌宕,悦耳动听”。
陈染对这些感觉描写的细致入微,展示了女性的身体欲望和真切体验,这些是女性摆脱了千百年来男权思想的精神控制,对自己身体有了自觉意识。陈染通过对女性身体及欲望的描写,表达了千百年来女性被遮蔽的主体意识,在女性私人写作方面呈现出冒天下之大不韪的凌越姿态。
在《一个人的战争中》中林白回顾了林多米的成长经历,书中提到了“我”从小父亲去世,跟随母亲生活。母亲的职业是一名医生,因此“我”的生活十分独特,太平间、孕妇生孩子等,这些都给“我”的童年留下了深深的烙印。后来上大学在山中写诗遇到男性的侵犯、毕业以后的同性之爱等等。这些关于女性私人生活的描写在林白看来都是她作为一名女性作家对男权叙事的抵抗,使得女性作家直截了当地亮出自己的女性身份,并用这种性别来作为反抗男权的武器。
戴锦华指出:“个人化写作有着自传的意义,在我们当前的语境中,它具体为女作家写个人生活,披露个人隐私,以构成男权社会、道德话语的攻击,取得惊世骇俗的效果。因为女性经验可以直接书写,可能构成对男权话语、男性规范、男性渴望女性形象的颠覆。女性自传性写作以及对其的重视、研究,也却是西方女性主义研究的一个热点。”[9]“私人化”写作也因此被视为本时期写作的主要形式。
三、忽视时代背景,强调生命意识
(一)90年代女性写作的共性:忽视时代背景
如果说新时期的女性文学主要表现社会性,那么90年代女性文学则侧重表现女性个人的自然本能与潜意识。陈染、林白的小说发现女性独特的自我,她们强调个人记忆,把个人记忆从集体记忆中辨认、剥离出来,而不是依照男性的观念或者传统的观念塑造女性形象。陈染曾说“缺乏个人化的文化是‘贫穷的文化’。我们都知道,拥挤的居住环境、不得已的群居状态,没有个人的物质空间,忽略个人的存在,是物质贫穷的结果。而没有个人色彩的文化、缺乏独特的个体思想的艺术,则是‘贫困文化’的特征。”[10]在强调个体生命意识的同时,女性作家们也有意识地排斥集体记忆忽视时代背景。正如林白所说:“这种集体的记忆常常使我感到了窒息,我希望将自己分离出来。……只有当我找到了个人回忆,才可以辨认出往日的体验,他们却是那样紧贴着我的皮肤。”[11]在强调个人文化的同时,她也试图模糊文本发生的年代,更专注个人的思考与生活。集体的记忆使得作家窒息,只有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创造出与众不同的个人记忆才是真正的写作。
(二)陈染、林白作品中的不同的个体意识
陈染、林白强调个人化记忆方式不尽相同:陈染用精神分析的方法体现自我,林白在与集体记忆的比较中识别自我。
陈染的小说中,故事发生的年代十分模糊,文本中没有明确交代小说所处时期。但是,小说中却处处透着那个时代特有的气氛,如黛儿小姐因为政治因素而形成的忧郁气质,如作家提到的她的“尼克松情节”等等。在忽视时代背景的同时,陈染总是通过精神分析的方法不断地强调个体的生命意识。马丁说:“精神分析可以被看做这样一种艺术:他从人们那里诱出自传,并且通过对被忽略的插曲的发现和事件关系的澄清而帮助和改写他们。”[12]陈染的作品也正是现实和回忆的集合,通过现实和回忆的相互交叉使得叙述连贯。关于禾寡妇、尼姑庵、一只眼睛的奶奶的记忆与梦幻交织在一起,使得作者精神濒临崩溃。然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陈染在精神分析中把自我意识展现得淋漓尽致。“在《与往事干杯》、《私人生活》中叙述者自我分裂为两个自我,一个在重演往事,一个在对往事作出分析、判断或猜想。作者可以同时采取精神分析者和自传者的两个立场,既能站在旁人的角度分析他们是如何被看的,又能深入人物内心表现他们的思想感情。除任务分析外,在其作品中作家还设置了大量的他人的分析,叙述的焦点不断的转换,叙述者时而采用异故事叙述(叙述者不介入故事),时而采用同故事叙述(叙述者就是人物自己),分析者与被分析者也集于一身,使得陈染的作品集既是无边的倾诉和宣泄,又是无尽的探索和分析。”[13]
与陈染不同,林白更倾向于用比较的方法从集体记忆中将自我记忆分离出来,以展现个体的魅力特征,阐述个体的生命意识。如:“我想不会有人与我有大致相同的童年印象,有谁在童年时期每天要在太平间经过呢?有谁家阁楼堆满了男女生殖器模型呢?”林白这种反问正是要体现个人与集体的不同,通过比较描述差别,从而强烈地突显个体的生命意识。林白这一代人在新中国建立以后出生,与共和国共同成长,有着特别的生活经历。她的作品中虽有大量对那个年代特有事件的描写,如上山下乡、77年高考、文化大革命等等,但是这些只是为个人记忆服务的,是林白表现个人记忆的一种手段。作家写背景是为了突出个人记忆,而不是将个人记忆融入集体记忆之中。“个人生活与社会集体记忆的脱节以及由此带来的挫败感不仅构成了深刻的个人记忆而且构成了作家作品的主要内容。林白把这些记忆碎片剥离出来、汇聚拢来而发现另一个自我,它是差异性(个体记忆与集体记忆的差异)的集合,是林白写作的个人化的独特方式。”[14]
马丁说:“如果我的自我是独特的,那么根据社会的或者宗教的规范就无法充分理解它。”女性主义作家笔下的作品就属于这种独特的自我,他们来自个人记忆或者作家的记忆。在拒绝关注外部世界、拒绝社会、历史、政治、民族等与男性中心化与相关的宏大叙事,把自己的写作疆域局限在私人生活中,书写“私人生活”、“一个人的战争”,以一种全面解构的方式对曾经牢不可破的霸权进行了牢不可破的颠覆,同时构建其女性自身的话语权。这种强调个人记忆、有意地忽视时代背景的写作方法也是90年代女性主义个人化写作的一个重要特征,对女性文学的发展有不可忽视的作用。
戴锦华曾积极肯定了90年代女性私人化写作的正面意义:“女性对于个人生活经验的直接书写可能构成对男权社会的权威话语、男权规范和男性渴望的女性形象的颠覆”,从而构成“对男性社会、男权的话语的攻击,取得惊世骇俗的效果”。[15]因此她们为女权主义在中国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范式和过去没有的材料,表现出气势恢宏的抗辩姿态。女性文学每部作品都是女性作家们精心设计的,每一个事件对于主人公的成长都具有不可替代的意义。通过对女性生活经历个人经验的书写、对私人生活的细致描述、对个人意识的强调来质疑道德规则、性别秩序和性别规范,构建女性主义美学,实现了女性主义意义上一次鲜明的性别写作,显示出对男权话语中心的颠覆,对男权意识的强烈反叛。这些对女性地位提高和女性形象的重新定位都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与赞誉相随相伴的是文学批评,文学批评界及时地指出了这种写作会从一个极端滑向另外一个极端的危险性。首先,女性文学要求颠覆男权话语,建立自己的话语权。要达到一种话语颠覆另外一种话语的目的,就未免归于狭隘,对于女性文学创作的主题多样性十分不利。其次,必须认识到这种自传性的写作,在自己的屋内喃喃自语,脱离历史和社会,很容易越走越窄。女性文学也必须是开放的文学,走出幽闭的误区,以更宽广的方式表现女性意识。其三,中国女性文学在借鉴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时,也有些偏差。对于外来文化我们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西方女性主义文学中的“身体写作”在描写女性身体时,用身体写作作为建立女性抗争的工具时,却不自觉地满足了中国男性的窥私欲。中国的社会制度、生活观念、思想意识、人际关系与西方有很大的不同,女性主义的全盘移植必然会将自己置于“被看”的境地,从而成为为男权社会服务的一部分。因此,女性作家们谨慎对待外来思想,将其转化为利于我国大众接受的方式,以更快更迅速的达到女性主义文学创作所要达到的目的,建立其真正的女权话语,实现两性平等。
注释:
①在20世纪60年代末期作为后现代话语的一部分首先在西方发展起来,代表作家有简·奥斯汀·勃朗特姐妹、勃朗宁夫人、史达尔夫人等。
②与女性主义有关,1980年初进入中国,90年代中后期受到关注,具体指女性作家以身体作为自己小说文本的描述对象,以表现自我、挑战男权话语的写作方式被称为身体写作,代表作品有陈染《私人生活》,林白《一个人的战争》。
[1]http://baike.soso.com/v727759.htm.
[2]伊丽莎白·威尔逊.倒写[A].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52.
[3]玛丽·伊格尔顿.女权主义文学理论[C].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145.
[4]王又平.自传体和90年代女性写作[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00,(9).
[5]陈染.陈染自述[J].小说评论,2001.
[6]朱伟,徐峰.时间这个东西真致命---访问女作家陈染[N].中华读书报,2000.
[7]乔以钢.多姿的飞翔——论20世纪90年代女性写作[J].天津社会科学报,2003.
[8]埃莱娜·西苏.美杜莎的微笑/张京媛主编.当代女性主义文学评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2:206.
[9]乔以钢.中国当代女性的文化探析[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64.
[10]戴锦华.个人和女性的书写[J].当代作家评论,1996,47.
[11]陈染.陈染自述[J].小说评论,2001.
[12]华莱士·马丁.当代叙事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
[13][14]王又平.自传体和90年代女性写作[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00,(9).
[15]戴锦华,王干.女性文学与个人化写作[J].大家,1996,(1).
(责任编辑:马银华)
On the Personal Tendency of Female Literature in the 1990s of China——For the Instance of Chen Ran and Lin Bai’s Works
Jiao Yan&Gong Daichen
Under the influence of Western feminism and the rise of feminist consciousness in China,Chinese female literature springs up with a main feature of the personal writing style.The women writers with their unique women identity,represented by Chen Ran and Lin Bai,resistant to male discourse by describing feminist consciousness through approximately autobiography writing.This paper tries to explore the performance of the personal tendencies of the female writing with the instance of Lin Bai’s and Chen Ran’s works from three aspects:the autobiography writing style, the description of the real private life,the ignorance of the background of the times and concerns toward the individual life consciousness.All of the studies aim to help us have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the significance and limitations of the women writers’personal writing style.
female literature;Chen Ran;Lin Bai;personal writing tendency;feminism
I206.7
A
2095—7416(2014)06—0109—04
2014-12-06
焦艳(1990-),女,山西朔州人,安徽大学社会与政治学院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