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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现代汉语词义内容的划分

2014-04-08余婷婷

淮北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4年5期
关键词:词义现代汉语静态

余婷婷

(武汉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 430072)

论现代汉语词义内容的划分

余婷婷

(武汉大学文学院,湖北武汉 430072)

国内学者对词义有多种界定,结合前人观点,在此对现代汉语词义内容进行组合和分类,来分析语言中的词义和言语中的词义,进而提出了现代汉语词义内容包括语言意义和言语意义,即词语在运用层面的意义。

词义;语言意义;言语意义

古往今来,语言学界对于什么是词义,词义包含哪些内容,至今没有一个统一的、明确的界定,各个语言学家对此见仁见智。本文结合前人观点,对什么是现代汉语词义、词义包含哪些内容进行重新梳理,以理清脉络,供自己今后更好地学习。

一、国内学者关于现代汉语词义的研究

葛本仪先生认为词义就是词所表示的意义内容,只要是词所表示的意义均属于词义所包含的内容。他将词义分为词汇意义、语法意义、色彩意义。[1]24

符淮青先生认为我们应该从多角度、多层面上来把握词义内容。他把词义分为概念义和附属义。其中概念义从构成上说,是词的语音形式所联系的概念内容,而概念内容是对客观事物的反映,也即概念义是对客观事物的反映。词的附属义主要分为词的形象色彩、感情色彩、语体色彩。[2]18

曹炜先生认为词义是词内部所包含的各种意义成分,大致可以分为五个构成部分:理性义、色彩义、结构义、文化义、联想义。[3]32

纵观三位学者对词义和词义类型的阐述,我们知道这都是从不同角度对词义的理解。总体来说,他们都认为词义应该包括词所涵盖的意义内容,但对词义内容的具体内涵和划分还是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自此,我也认同学者们对词义的观点,即词义就是词所包含的内容。

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自提出“历时”“共时”的概念后,从这两个角度对任一具体语言及其构成要素进行探讨便受到很多语言学家的青睐。从“历时”角度观察词义属于一种动态的研究,从“共时”角度着眼,则是对某一阶段词义的研究,属于一种静态研究。三位学者对现代汉语词义的研究属于共时层面的静态研究。

高明凯、石安石在阐释语言本质的时候提到“语言”“言语”两个概念。言语就是说话(或写作)和所说的话(包括写下来的话),是对语言的具体运用。没有言语就无所谓语言,因为语言存在于各种各样的言语当中。若从“语言”“言语”角度对词义进行分析,那么,上述三位学者对现代汉语的研究似乎是停留在语言层面,属于静态研究。而我们的语言只有在实际运用中,即转化为言语时才会完成我们的交际任务,再者,相同的词语放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一样的意义和效果,所以除了研究静态语言意义外,我们还应关注词义在运用中的动态义。

二、语言中的词义和言语中的词义

(一)语言中的词义

前苏联语言学家斯密尔尼茨基关于词义的论述较为全面详尽。他指出:“词义是事物、现象或关系在意识中的一定反映(或在性质上的类似的,由现实中的一些分散因素的反映构成的心里产物),它作为词的内在方面进入词的结构之中,对这个内在方面来说,语音是物质外壳,它不仅是表达意义,将它转达到别人的时候不可缺少的,而且也是词义产生、形成、发展所不可缺少的。没有物质的语音外壳(它只是一定场合下才用它的反映——语音形象——来代替),现实对意识的作用就不会产生我们所知道的词义这种结果。”[4]38

这段论述中涉及到对词义本质的反映。词义是词的内在方面,是事物、现象或关系在人脑意识中的反映。因此,词义曾如前面学者所阐释的一样,应该包含词的内在各方面。在语言学习中,我们很自然地将语音、词汇、语法联系在一起,抛开语音这个物质外壳,那么词的内在意义应包含词汇意义和语法意义两大块。

1.词汇意义

在静态语言中,我将词汇意义分为核心意义和附属意义两类。

(1)核心意义

任何一个词都有它所独有的特征,以区别于其它的词。它是该词词义的核心,是其它词义内容形成的基础和关键。为了和思维范畴上的“概念”区分开来,姑且命名为“核心意义”。

我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大致经历了两个阶段,感性认识阶段和理性认识阶段。当我们对事物的认识升华到理性认识阶段时,事物呈现在我们意识中的东西便是概括的、抽象的,它是该类事物所特有的本质,正是这些本质特征使我们将甲事物和乙事物区别开。某种程度来说,核心意义便是概念意义,但并非是将核心意义和概念意义等同起来。首先,两者属于不同的范畴,核心意义是从语言的角度提出的,概念则是从我们认知世界的角度提出的,属于思维的范畴。再者,概念是词义形成的基础,在词义的形成过程中,人们首先是对事物有了高度概括之后,才会造一个词来表示这些高度概括的内容。

“花”的核心意义就是植物的繁殖器官,典型的由“花托”“花萼”“花冠”“雌蕊群”和“雄蕊群”组成,有各种形状和颜色,一般长得很美丽,有的有香味,凋谢后结成果实。

(2)附属意义

除去词汇意义中的核心意义之外,剩下的意义统称为附属意义。由于人们认识事物采取的角度和方法的不同,附属意义的具体内涵也不尽相同。附属意义一般包含语体色彩和情感色彩,至于其它方面的意义,如曹炜先生提出来的联系意义、文化意义等则是从不同角度来对词义内容的划分,我们只要持不同角度,切分的结果肯定不同,所以主要采取通行的观点。

附属意义往往带有人的主观感情色彩在里面。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分析,附属意义的由来是在核心意义的基础上经过隐喻和转喻而来的。在长期的沉淀过程中,词语所附着的意义稳定下来,进入到静态状态中。然后人们可以根据表达的需要选择合适的词语来完成交际的目的。“母亲”一词主要用在书面语中或者比较庄重的场合,“花”除了具有它的核心意义之外,还附着人们的主观感情在里面,常常被用来形容别的美好事物。

各民族有着自己的思维习惯和方法,附属意义也就渗透着不同的民族文化,本文讨论的是现代汉语的词义,所以不考虑这种附属意义和别的语言所产生的冲突。

2.语法意义

词的语法意义是指词的表示语法作用的意义。它是词的语法特点和语法作用通过类聚后所呈现出来的一种抽象的意义。语法意义虽不如词汇意义那样明显,却也是词的意义内容所包含的一个重要方面。词的语法意义是词本身所带有的还是语法系统所赋予的,二者并没有绝对的支配地位,而是相互影响,共同制约。

人们通过对各个个体词义所具有的不同的语法性质、特点和功能的认识,抽象概括出了各种不同的语法概念,然后又反过来利用这些概念对每个词义的语法性质、特点、功能进行说明,从而形成为词的语法意义。

词在不同的类聚下可以分作不同类型,根据词类和词的语法功能类聚,将词的语法意义分为词类意义和功能意义。如“人”的词类意义是名词,功能意义是可以做主语、宾语等成分。“跑”的词类意义是动词。功能意义是可以做谓语。

语言中的词义处于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不管是它的词汇义还是语法义都容易被学习者吸收运用。对词的分析,我们也可以从这两个角度入手,但并非所有的词义都完全对应着所有的词义内容。虚词“并且”表示的核心意义是“更进一层”,它是对客观世界中所存在的某种关系的反映,语法意义是连词,起连接作用,不具备附属意义。

(二)言语中的词义

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描述到语言是由单位和规则构成的符号系统,“单位”是构成语言的材料,“规则”决定这些单位如何组合。语言是言语体系中社会的一面,而言语体系中个人的一面就是言语。[5]56“言语却是个人的意志和智能的行为……”。[6]35

言语中的词义是语言单位在实际的言语运用中产生的具体意义,是在说话人、听话人、时间、地点和上下文都是确定的情况下,语言单位所具有的特定的意义。这种意义是具体的、临时的、不确定的,而且不一定和语言义是一致的,或者会有对语言义的偏离,或者会在语境中产生新的内容。可以说言语义的确定主要依靠语境。根据不同的语境,将言语义分为理性义和修辞义。

1.理性义

理性义一般存在于客观的语境中,此时词义传达的信息不带有个人的主观色彩。此时词所包含的词义内容主要是核心意义,语法意义,附属意义脱落,即不带有个人的感情色彩,属于中性词。

上文中讲到“花”一词,在句子“山上的花开了”中,“花”不带有附属意义,呈现出来的是核心意义和语法意义。但是在句子“她长得很漂亮,像花儿一样美”中,“花”的词义便发生了变化,是说话者为了表达的需要对静态语言中的词义进行了转化,此时“花”的词义便是下面要讨论的修辞义。

2.修辞义

在特定的题旨情景下,人们往往会运用些恰当的语言手段,追求理想的表达效果。

网络上曾流行一句话“你好林黛玉哦”。如果“林黛玉”一词放在静态的语言词义中,它是专有人名,可做主语、宾语等语法成分。在这句话里,“林黛玉”的词性由名词转化为形容词,形容一个人弱不禁风。假若摒弃语言环境,用语法分析此句是病句,但是在实际运用中,它并没有带来理解上的不懂,恰恰是更形象更直观地展现了弱不禁风的形态,带有了说话的主观情感,或许是同情或许是讽刺,这便要看上下文给定的语境了。

不同的语境中词义呈现的内容千差万别,但这并不意味着言语义就错综复杂,不成体系。对于言语中词义的分析,我们也可以从静态语言义中的几个方面入手,看它凸显了什么词义内容,脱落了什么词义内容。

三、小结

词是音义结合体,是最小的可以独立运用的造句单位。静态的词义从动态的词义中归纳得来,动态的词义是对静态词义的具体运用。[7]32它们都是词这个单位所具备的内涵,因此,我们对词义内容的分析不能局限在静态下的语言义,还要考察词在具体运用的言语词义。只有将二者联系起来,我们对词义的研究才会更全面更深刻。

[1] 葛本仪.现代汉语词汇学[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2001.

[2] 符淮青.现代汉语词汇[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

[3] 曹炜.现代汉语词义学[M].上海:学林出版社,2001.

[4] 斯密尔尼茨基.词的意义[J].语言学译丛,1958,8 (1).

[5] 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6] 倪立民.语言学概论[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1988.

[7] 胡裕树.现代汉语[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5.

责任编辑:张彩云

H03

A

1671-8275(2014)05-0102-02

2014-09-25

余婷婷(1989-),女,土家族,湖北恩施人,武汉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字学专业2012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古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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