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率市场化与企业创新效率——基于随机前沿函数的大中型工业企业实证研究
2014-04-01李程
李 程
天津工业大学,天津 300387
一、企业创新效率研究的理论和文献回顾
中国当前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中的一个核心环节是企业要素投入结构的转变。长期以来,中国企业的生产依赖于低成本的土地劳动力和资本等要素投入,而科技进步和创新对企业的贡献率则较低。这个问题的实质是中国的要素市场不完善导致企业缺乏创新动力,原因在于,企业是追求利润最大化的微观个体,创新是其创造利润的一个途径,它为此要付出成本,这时作为一个理性的经济个体,它必然会考虑创新的成本收益,而要素价格恰恰决定了企业的成本。正如林毅夫和苏剑(2007)[1]的分析,企业是进行自主研发还是引进技术取决于其成本的高低。这里,消除要素价格体系的扭曲是核心一环,因为企业生产偏重依赖资本投入是缘于资本要素市场的不健全,尤其是利率长期偏低,没有反映真实的资本价格,使得企业能够长期廉价地使用资本要素。
关于资本要素价格扭曲、企业投资与生产率方面的研究近几年主要有:刘小玄和吴延兵(2009)[2]认为,市场需求高速增长的条件下,企业生产率增长与外部融资支持的密切正相关。叶振宇和叶素云(2010)[3]认为要素价格提高有助于提高中国制造业技术效率,从统计上验证了成本推进型技术进步的假说。简泽(2011)[4]研究了市场扭曲与产业内不同企业之间生产率差异的内在联系,认为地区市场分割和金融市场的不完全是造成产品和要素市场扭曲的重要原因。张杰等(2011)[5]表明市场化进程促进了企业生产率的提升,市场化进程和市场分割会通过出口、创新研发活动以及外部金融机构贷款因素对企业生产率产生间接影响。
学者们分析的共同点在于,市场的扭曲阻碍了企业生产率的提高,出现投资过度的现象,而企业的融资难易也对生产率有重要影响。但需要考虑的是,生产率指标衡量的是一个企业综合的生产效率,衡量企业自主创新还有一个重要的指标,就是企业的创新效率或研发效率,这个效率能够更为直接地体现企业研发投入的效果。近几年来,国内的学者更多的是通过这个指标来分析企业创新情况。朱有为和徐康宁(2006)[6]研究表明,中国高技术产业中,企业规模和市场竞争程度与研发效率之间存在着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外商投资企业和国有企业比重对研发效率也有正向影响,但外商投资企业对研发效率的贡献程度更高。冯根福等(2006)[7]认为,要充分利用大型国有企业的研发力量,推动重大技术创新进步,也要充分发挥私营和中小企业的创新活力,并通过这种竞争来促进和提高国有大中型企业的研发效率。唐清泉等(2009)[8]研究发现,大中型工业企业近年来R&D效率提升并不明显,高投入强度的行业并不具备显著的效率优势。学者们对于研发效率的研究大都偏重于企业规模、市场结构、企业性质、FDI和国际贸易的技术溢出等方面,但关于金融体系、利率与企业创新效率的关系,研究的不是很多。本文希望能够把金融体系的扭曲与自主创新效率结合起来进行分析,探讨中国的自主创新之路。
二、对创新效率与资本要素价格关系的理论分析
要素价格的扭曲会造成生产率的损失几乎成为了经济学界的共识。对于自主创新能力,可以分不同类型的企业来分析,因为不同类型的企业对于创新的动力是不同的。大型企业往往处于市场垄断地位,而且大型企业里国有企业占主流,而国企一般处于预算软约束中,资金比较充裕,具有创新的实力;对中小企业来说,融资难一直是困扰其发展的瓶颈,很多具有创新的动力,但缺乏相应的资金支持,大多为劳动密集型企业,使得其生产的产品往往处于国际产业链的低端,缺乏国际竞争力,一旦发生经济危机,外需减少,其生存能力就会受到很大考验,金融危机后沿海很多中小企业倒闭事件就是这种低端竞争难以避免的结局。
借鉴战明华和许月丽(2006)[9]的模型来说明。假设企业生产函数为Y=F(AK,L),A为技术进步因子,Y为产出,K为资本,L为劳动。因为对中国来说,资本的变化对产出的影响要更大,技术进步是资本的函数,内涵于资本投入的变化中。企业利润函数为π =py-rk-wl,对K求导,∂π/∂K=pAFAK-r,其中AFAK为资本的边际产出。企业作为一个利益最大化的主体,必然设法获得最大利润,这有两个渠道,或者提高收入,或者降低成本,从收入角度讲,必然要设法提高资本的边际产出;从成本来讲,要素价格是主要的成本构成,企业必然要降低要素价格。因为要素价格的确定不是由企业自身决定的,所以通过创新提高资本边际产出是获利的一个根本途径。但是,在中国由于不同企业面对的要素价格不同,因为银行在贷款过程中要考虑安全性、流动性和盈利性,大型企业本身盈利能力和抗风险能力比较强,而且大中型企业里国有企业居多,和政府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使得其具有政府的隐性担保;而中小企业规模比较小,面对的市场风险比较大,且民营企业偏多,没有政府的财政补贴,所以从银行的贷款定价角度看,往往会把对大型企业按照贷款利率下浮比率定价,而对中小企业以贷款利率上浮定价,即大型企业面对的价格rs小于中小企业的rp。这就使得大型企业的获利空间加大,具有创新的资金实力,而中小企业由于资金限制,无法进行有效的创新。
那么,对于企业来说,如何通过金融体系的调节促进创新,就成为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按照朱彤等(2010)[10]的概括,在中国金融扭曲主要包括三个方面:(1)金融资源配置时的政治性主从次序;(2)地区信贷配额制度;(3)利率管制。这里利率有着核心的重要性,因为利率形成资金的成本。银行对不同类型企业的定价方式不同,使得企业的成本约束不同,进而影响其创新行为。利率体系的不完善导致了企业成本的扭曲,进而扭曲了企业的获利行为,弱化了企业的创新意识。解决这个问题需要完善要素市场,对中国当前的要素定价方式进行改革,探索对中小企业贷款方式的创新。
在利率改革的过程中,对贷款利率的改革是一个必经之路,因为中国贷款的下限长期处于管制当中,这使得贷款利率下浮程度是有限的,而利率市场化后,贷款下限放开,存款上限放开,这时大企业一般就会享受存款利率上浮和贷款利率下浮的待遇。这使得大企业具有更多进行创新的资金,能够进行科学试验,加强自主创新。另一方面,中小企业中很多创新型企业缺少资金支持,利率放开后,给大企业更高的存款利率和更低的贷款利率,就会使得银行的利差缩窄,迫使银行业务转型。这使得银行会把资金向中小企业、创新型企业进行适当的分配,这时即使风险溢价,中小企业面临着利率上浮的压力,但他们也能得到更多的资金支持,金融信贷资产的配置才更有效。因而利率市场化有利于银行改变传统的信贷配给方法,使更多的中小企业获得贷款分配,当然也就更有利于企业创新的实现和战略新兴产业的发展。
贷款利率降低对中小企业融资的促进作用还表现在弥合金融市场分割方面。由于利率管制带来的信贷配给使中小企业无法从正规渠道获得资金,这时,广大中小企业就必须从其他渠道获得资金,于是,各种非正规金融形式应运而生。尤其是在经济比较活跃的浙闽等地,非正规金融发展迅猛。与管制利率相对应的,非正规金融市场利率是另一种形式的市场利率,由于风险因素的存在,非正规金融的利率一直居高不下,近年来与资产价格的快速上涨同时存在的是非正规金融利率的飙升和借贷主体的冒险行为。由于非价格配给的信贷资金与资本市场投资回报率形成鲜明的落差,获得贷款的信贷主体有很强的冲动进行转贷,将资金从正规金融市场流入非正规金融市场,成为信贷的寻租者,这也是当前非正规金融资金的一个主要来源。非正规金融的发展虽然可以缓解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也使得短期内国企和银行得利,但一旦非正规金融出现风险,势必会快速扩散到金融全局,尤其是是银行和国企的资金作为非正规金融的资金源头,在非正规金融资金链断裂后受到很大损失,进而引发金融系统的风险。
非正规金融的发展对经济效率是双刃剑,既为中小企业提供了所需资金,使其发挥生产率高的优势,但也可能促使其将资金投放到高风险高回报的资本市场,加大风险,同时使得中小企业融资成本提高,降低了其生产率发挥的空间。从目前来看,非正规金融高利率的弊端比较明显,持续下去对经济效率的提高不利。对此,利率市场化也是解决问题的必然途径。
同时,小企业的融资需求得不到满足是非正规金融规模扩大的直接原因,利率恰恰是资金分配的杠杆,这种分配不仅限于正规金融市场内部,而且存在于正规与非正规市场之间。当正规金融对中小企业的贷款利率降低后,同时银行增加对高效率的中小企业的贷款,这会使中小企业的可贷资金增加,非正规金融市场的资金需求减少,因而其利率也会下降。如图1、图2所示。
假定非正规金融市场最初的资金供给曲线为Ms,资金需求曲线Md,因为国有银行和国有企业的密切关系,会形成二者租金收益的累积循环效应,使二者通过合谋来维持这种具有偏向的信贷配给,而广大以民营居多的中小企业则不得不求助于非正规金融市场。最初中小企业面对的非正规金融市场利率为要高于正规金融市场的利率。
当利率市场化改革后,正规金融市场利率下降,这时银行的资金供给曲线会向右移动,正规金融市场的资金会有一部份从低效率的企业中流出,而当资本要素向中小企业流动时,其面对的资本供给会增加,对非正规金融资金的需求自然减少,需求曲线由Md右移到,非金融市场利率也就随之降低(图1)。
由此可见,利率市场化通过资金在正规与非正规金融市场的流动实现了两个市场利率的不断接近,而这一定程度上弥合两个市场的利率差异,降低经济风险,同时中小企业资金成本的降低也有助于其生产效率的发挥。
基于前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利率市场化使得贷款利率降低不仅有利于大企业融资成本降低,而且有利于中小企业融资难度降低,发挥各自的优势,提高创新效率。对此,本文提出一个假说。
假说:贷款下限放开,贷款利率的下降有利于企业创新效率的提高。
鉴于数据的可得性,本文拟从实证角度侧重分析金融市场的各个变量对于大中型工业企业创新效率的影响,验证假说,进而分析中国资本要素市场的完善。
三、数据、变量与模型设计
(一)模型设计
对于研发创新效率的分析,一般都采用随机前沿的方法。本文在Battese and Coelli(1995)[11]的模型设定基础上,构建如下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模型:
式(1)中,Y、RD、RDP分别表示新产品产值、研发资本投入和研发人员投入,i和t分别表示i行业和第t个年份。误差项由两个互相独立的部分组成。第一部分是经典的随机误差项vit,第二部分uit为非负的随机项,它表示第i个省份在t年的生产非效率,当uit被估计出来后,就可以估计样本中每一个地区的创新效率(TEit)。在本文的实证分析中,假设uit独立地服从截尾正态分布N(mit,σ2u),且mit将受到其他外部因素的影响。e-mit表示行业i在t时期研发活动的技术效率,mit越大表示技术效率越低,本文选择金融发展(Fir)、央行信贷干预(Redistr)、国有企业工业产值比重(Soe)和利率(rdi)为影响研发的外部因素,或无效率项。具体公式如下:
在式(2)中,δ是要估计的参数。对于式(1)和式(2),都采用MLE(Maximums Likelihood Estimator)方法来估各个参数。除非γ=δ0=δ1=δ2=δ3=δ4=0,否则便不能使用OLS对面板数据进行估计,这里需要注意的是,估计系数的符号方面,这对技术效率的影响和数学符号是相反的,也就是说如果符号为正号的话,表明该变量的增加会降低技术效率,反之亦然。
(二)变量解释
本文用新产品产值作为被解释变量,是因为研究的是研发的生产过程,而新产品销售收入反映的是研发的市场实现过程。对于无效率因素,本文选择以下4个指标的原因如下。
1.金融发展指标。该指标用全部金融机构各项贷款与当年GDP的比例表示,反映了金融系统在资金再配置方面对创新效率的具体影响。
2.央行信贷干预指标。该指标用各地区贷款存款比来表示,其设定主要借鉴Boyreau-Debray(2003)[12]和朱彤等(2010)的研究。中央银行通过地区信贷配额制度在不同地区之间调配信贷资金,通过将存款总量较高地区信贷资金调配至存款总量不足地区以支持落后地区发展,使得地区银行贷款总量会受到中央银行信贷干预的影响。由于中央银行调配资金往往流向了与政府关系密切的国有经济部门,从而对金融体系资源配置造成扭曲。一般来说,地区贷款与地区存款之比较低地区,中央银行信贷干预程度较弱,相应的金融扭曲程度也就较小。
3.国有工业产值比重指标。该指标用各地区国有工业产值与工业总产值比例表示。如前所述,国有企业的创新能力可能相对较弱,因为企业生产一般要依赖银行贷款,当国有企业产值占比上升时,实际上反映出国有企业贷款的增加,而如果信贷资源被大量配置给国有企业时,这对创新效率可能会造成不利影响。
4.利率指标。借鉴张宗益和古旻(2008)[13]的方法,用一年期人民币贷款利率rdi作为管制利率的代理变量,用短期贷款利率减去各个省的通货膨胀率得到实际贷款利率,研究它对创新效率的影响。
各个变量的解释和预期符号如表1所示。
表1 变量定义与预期符号
(三)数据来源与处理
新产品产值、研发资本和研发人员全时当量的数据来源于各年的《中国科技统计年鉴》,数据范围是1999~2010年30个省的大中型企业面板数据,由于西藏的数据很多年份缺失,所以没有列入估计样本。对于新产品产值(Y),按照工业品出厂价格指数进行了平减(以1999年为基年),单位为万元。
R&D存量的计算方法借鉴Coe and Helpman(1995)[14]的做法,可以写成:
使用永续盘存法对R&D资本存量估算,基年为1999年。关键是确定四个变量:当年R&D支出E、构造R&D支出价格指数、折旧率δ以及R&D支出增长率g。首先对R&D支出进行平减处理。对于R&D价格指数的构建,文献中有很多种方法,吴延兵(2008)[15]将其设定为消费者价格指数和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的加权平均值,前者权重为0.55,后者权重为0.45;王玲和 Adam Szirmai(2008)[16]假定 R&D 支出一半是劳动成本,另一半是机器、设备和原材料,将消费价格指数和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权重都设定为0.5。本文借鉴王玲的设定,以0.5为权重,计算R&D价格指数。借鉴张海洋(2010)[17]林冰和李宏(2013)[18]的研究,本文设定折旧率为15%,假设研发资本的增长率等于E的增长率,g为1999~2009年R&D支出增长率的平均值。研发人员投入项(RDP)采取了R&D活动人员折合全时当量(人/年)数值。
1999~2009年各个地区的贷款、存款、GDP来源于样本期各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金融统计年鉴》和《新中国60年统计资料汇编》,个别年份数据来自于各省的统计年鉴,2010年各个地区的贷款、存款和GDP来源于中国人民银行编写的《2010年中国区域金融报告》。1999~2010年的国有企业工业产值和工业总产值数据来源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
利率数据中,贷款年利率来自于各年《中国金融统计年鉴》,取各个月的平均值得到;各省的CPI来自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通货膨胀率根据CPI计算得到。
四、实证检验和分析
(一)实证结果
本文用Frontier4.1软件,用极大似然估计法估计创新效率,因为利率影响企业的资本成本,所以用成本效率方程来估计(表2)。
(二)对实证结果的分析
1.R&D投入产出弹性。从估计结果看,研发资本和人员投入都比较显著,而且都是正向地促进创新效率。从资本和劳动的弹性比较看,资本的产出弹性要小于劳动的产出弹性,这说明人力资本在中国当前的创新效率提高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而物质资本的产出较小,说明研发资金的运用效率还有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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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融发展与创新效率。金融发展变量对创新效率的影响为负,在管制利率条件下不显著。影响为负好像和通常的经验判断不符,但仔细分析却有一定的道理。一方面,因为本文定义的金融发展指标只包括贷款,而没有包括广大的直接金融形式的资金,这使得这个指标对于创新效率的影响有限;另一方面,造成这一背离现象的背后,是中国的银行系统以四大国有独资商业银行为主体,这使得资金再配置过程中的行为并非独立自主的市场行为,这种非完全的市场行为有可能导致大量的资金通过金融系统流向生产效率相对低下的国有企业,其最终结果必然是整体创新效率的下降。而且,利率管制使得金融发展对中国的创新效率提高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
3.央行信贷干预与创新效率。该指标对创新效率是负的影响,且都不显著,可能是因为这种金融扭曲更多的是影响资金在地区间的分配,对微观企业的作用不是很大。
4.国有企业工业产值占比与创新效率。这个指标与创新效率正相关,这好像和经验判断也不相符。但这个结论和朱有为和徐康宁(2006)的结论是一致的,其认为国有企业在一些重要高技术研发领域仍有不可忽视的作用,而民营高科技企业虽有发展,研发投入也占有可观的份额,但总体规模和研发能力仍不高。这可能和本文索取的样本为大中型企业的数据有关。大中型企业中国有企业占有很大比重,当国有企业产值上升时,标志着其生产能力的提高,而且随着近年来企业改制重组,其生产效率正在提高,国有企业凭借着资金优势,能够进行自主创新,在研发效率中也能贡献比较大的力量。所以,其产值比重提高有利于创新效率是可以从理论和现实中得到解释的。
5.实际贷款利率与创新效率。实际贷款利率上升会显著地降低创新效率,这个结果说明本文的假说是成立的。管制利率条件下,贷款利率与创新效率负相关,这反映出贷款利率下限放开的必要性,此结论和叶振宇和叶素云(2010)的相反,他们的观点是当资金成本上升时,会逼迫企业通过创新来获取新的利润增长点,存在成本推进型创新。但在中国,当前大中型企业仍然是科技创新的主体,他们资金雄厚,有能力进行创新,当利率降低使其融资成本下降后,其创新的能力会增强,有利于其发挥资金、人才的优势,提高创新效率。同时,如果管制的贷款利率普遍上升的时候,会使得企业作为一个整体的资金约束加大,成本上升,这便使得很多中小企业雪上加霜,而对很多资金相对充裕的企业对利率不敏感,不一定能起到鞭策作用。但贷款下限放开使得贷款利率下降,会使得银行出于竞争和收益考虑,将贷款向有创新能力的中小企业倾斜,从这个角度讲,贷款利率的下降也有利于提升创新效率。从 γ值看,虽然不是明显地接近1,但也能够说明生产无效率项的作用,模型的估计结果是可以被接受的。
五、结论
本文通过随机前沿函数的估算,基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第一,金融发展对创新效率的影响是负向的,在管制利率下不显著;第二,国有企业工业产值占比上升对创新效率提升起了推动作用;第三,贷款下限放开使得贷款利率下降有利于企业创新效率提高。
对此,从政策上应该进一步加快要素市场改革,使利率能够反映资本的市场真实价格,降低企业融资成本。探索民营企业融资方式的创新,提高银行资金配置效率,使金融发展能够为企业自主创新提供有效的资金支持。加快国有企业改革,使国有大中型企业发挥资金人才优势,为中国成为创新型国家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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