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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中国“买办”话语演变研究

2014-03-21

关键词:资产阶级话语

骆 利 红

(贵州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 贵州 贵阳 550025)

近代中国“买办”话语演变研究

骆 利 红

(贵州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 贵州 贵阳 550025)

买办作为特殊历史条件下产生的一个职业群体,尽管其经济地位在从事买办活动中迅速提高,但其身份和社会形象始终没有得到传统社会的普遍认可。在人们的话语中,买办始终处于边缘地位,并且其话语内涵也随着社会发展与政治演进产生相应的变化。

买办;话语;演变

“买办”是近代史研究的重要对象,无论是对近代社会经济生活的具体考察,还是基于历史形态的宏观思考,都离不开对“买办”的审视。关于“买办”研究,各种论著分布于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领域,并大致形成三种研究典范:一是本土学者的阶级分析研究模式;二是海外学者在上世纪60年代兴起的“冲击—回应”的历史理念下,论述买办如何将西方现代企业制度和管理方式引入中国,较多关注“买办”作为中介人的角色;三是上世纪80年代兴起的现代化研究模式,将民族爱国主义和政治斗争的立场转变为经济、社会和文化的全方位探索。这三种研究典范基本涵盖了学界对买办研究的全部内容,但“买办”话语的形成及发展演变却一直缺乏相应的关注。本文的研究重心是“买办”发展演变中引申出的话语叙述,通过“买办”的历史叙述,考察其话语的变迁,既强调叙述结构和语言所传递的过去,又根据“买办”话语演变来了解被时代需要建构起来的历史。这样,不仅可以看到“买办”话语演进的真实情况,而且还可以了解近代中国的经济发展、社会变迁和历史进程。

一、形成及发展时期的“买办”话语

“买办”作为一种社会职业名称则最早出现在明代,原指“官府中掌握采购和其他杂务的差役”[1]。清初也基本专指官府与官宦家族的采购人员。随着清廷对外贸易的发展,“买办”的内涵和外延开始发生变化。公行制度实施,“买办”逐渐成为替外商包办舶运、采办伙食、经营银钱出入、传递书信等杂役之人。鸦片战争后,公行制度废除,买办完全摆脱官方束缚,成为独立的个体,开始以自由人的身份与洋商打交道,并完全受雇于洋行,主要充当外国公司、行号、银行、工厂的在华经理或专门推销外国商品的经销人,在经贸活动中扮演重要而又复杂的角色。

买办不仅可以从洋人那里得到薪金和佣金,而且还可以在为外商推销商品和收购农副产品的居间活动中,获取经济利益,这一途径很快使其成为社会“显贵”。尽管不少买办积累了巨额财富,但他们在社会中的身份却并未因经济地位的提高而获得社会的认可。左宗棠斥责怡和洋行买办“以市侩依附洋商致富”[2],甚至买办连自己都耻言买办身份。容闳自己当过买办,却认为“买办之俸虽优,然操业近卑鄙。……以买办之身份,不过洋行中奴隶之首领耳。”[3]了解西方较多的王韬也对买办颇有成见,“以其为西人供奔走,美其名曰买办,实则服役也”,而拒绝把女儿嫁给买办姚某为妻[4]。在《文明小史》、《官场现形记》、《发财秘诀》等小说中对买办多以调侃的笔调加以描述。如《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中“李雅琴本来是一个著名的大滑头……那洋货店自归了他之后,他便把门面装潢得金碧辉煌,把些光怪陆离的洋货,罗列在外。内中便惊动一个专办进口杂货的外国人,看见他外局如此热闹,以为一定是个大商家了,便托出人来,请他做买办。”[5]在文中,买办等同滑头。小说中的人和事虽然不是史实,但小说也是一种社会现实的反映,并且经过小说等文学作品的渲染,买办以暴发户的形象、骗子的嘴脸定格于人们的言说中。买办的经济地位迅速改善并没有使其身份和社会地位得到传统社会的普遍认同。

人们虽然羡慕买办的经济收入,但却以别样的眼光看待这一群体,其根本原因还在于他们登上历史舞台的特殊环境。鸦片战争打破“天朝上国”的迷梦,“世界之中心”转瞬间成为西来“夷人”任意践踏的乐园。这一过程中,买办借助洋人的势力和相应特权“于农工商之外,别成一业”[6]。在“学而优则仕”的文化传统中,买办代表的是西方文化侵入之后衍生的新群体,这种因素决定了“别成一业”的新生买办带有历史“原罪”——伴随民族耻辱而诞生。所以在开埠之初,“在粤夷商,往往被民人蔑视,气不得舒”[7]。

买办之所以在时人话语中处于边缘地位,还有一深层次因素,即人们对买办的定位交织着中与西、新与旧的潜在文化张力,表面上是对买办的贬抑,实际则是传统在遭遇挑战时的潜在性抵抗。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素以“士、农、工、商”分类,“商”排在最末位,买办从“商”中演化而来,加之依附于“外夷”的背景,更决定了他们的身份很难为社会主流价值所认同,文化张力衍生的话语已经将其定格为社会的边缘群体。

与此同时,买办与洋行之间是一种雇佣关系,但买办并没有因在生意上的重要作用而获得洋人尊重。在洋人眼里,买办只不过是佣人罢了,可以随意斥责,甚至半夜三更在蚊帐里发现一只蚊子,也要把买办找来加以斥责[8]。买办在中国文化圈中得不到认同,在洋人那儿也没有地位。章太炎把社会职业按其道德水平依次分为十六种,最后一种就是“白人之外娶”的买办[9]。当然,买办也通过不断努力,极力向社会主流文化靠拢,渴望摆脱边缘化的地位。有意思的是,这种诉求不是建立买办群体的自我认同,而是要脱离买办圈子,确立新的社会身份。通过做买办积累了大量财富和声望的人士纷纷捐官就是最好的说明,唐廷枢、郑观应、杨坊等人都捐有道台衔,徐润捐得比道台更高等级的兵部郎中衔,汇丰银行席正甫受二品衔红顶花翎加捐道台,怡和洋行祝大椿也是二品顶戴花翎道台[10]。

买办不仅拥有巨富,而且也有如郑观应、容闳、徐润等有思想见地的企业家。但不少买办依附外国势力欺压中国商人,走私偷税,甚至敲诈勒索,有时还在列强根据不平等条约向中国勒索的赔款中分享“赔偿金”。 买办作为西方国家“代理人”执行经济文化侵略的同时,在国人心理隐隐约约扮演接近“汉奸”的角色,为后来的话语中将其定性大奸大恶埋下了伏笔。总体上看,清末民初,无论是对买办言行的记载,还是对买办的经历的叙述,大都聚焦在对人格、道德层面上的批判。人们对买办看法多是“小丑”、“洋奴”、暴发户的嘴脸,人格的低贱、道德的败坏、故意做作等成为这段时期“买办”话语的最大特色。

二、政治运作中“买办”话语的诠释与展开

进入民国后,买办逐渐走向衰落。20世纪20年代前后,由于经济发展的需要,买办制度的利弊与存废引起工商人士和社会各界的关注和争论,也促发了学者们的研究兴趣。这段时期,相继有包培之《论洋行买办制之利害》、甘作霖《论洋行买办制之利害》、《论洋行买办存废问题》、《洋行买办制之研究》,马寅初发《中国之买办制》、《洋商采用买办制度之研究》等论文发表,开启从学理上审视买办之滥觞,代表性的是马寅初在《中国买办制》中将买办的产生归因于“语言不同、习惯各异、商情之特殊点”。从经济角度追溯买办制度的起源,考察其运作过程与组织构成,探究其兴衰利弊,基本上没有超出经济生活本身,“买办”的学术话语由此发轫。

与学术研究相比较,政党宣传类型的文论,如瞿秋白的《上海买办阶级的权威与商民》、毛泽东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等,构建了具有代表性意义的政治言说系统,对买办话语的形成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陈独秀是较早将买办纳入政论的人,他提出“所谓中国资本家都直接或间接是外国资本家底买办,只能够帮着外国资本家来掠夺中国人,只希望他们发达起来能够抵制外国资本家,能够保全中国独立,再过一两世纪也没有希望。”[11]买办开始以“帮着外国资本家来掠夺中国人”的面貌出现在时政文论中。

瞿秋白是买办阶级概念的开创者之一,他在《中国国民革命与戴季陶主义》中写道:“侧重资产阶级的利益,讲‘中庸’,‘调和’‘统一’而反对阶级斗争,其结果是为买办阶级的力量所利用,完全到右派及帝国主义一方面去。”[12]在《上海买办阶级的权威与商民》一文谈及买办有“性情驯服与不驯服的区别”,有些买办公然倡导“国家主权和民族平等”,“竟有些赤化嫌疑”[13]。瞿秋白认为,由于“中国资产阶级大半只能做买办事业,搜括农民原料,推销外国商品,经营投机的金融事业等等,它绝不能有独立的政治势力。”“现时革命已到总攻击的时机,对于帝国主义、军阀、官僚买办地主阶级之策略,当然采猛攻的阵势。”“地主土豪阶级现在已经大致变成官僚买办大地主的附庸。不过其中带有地方色彩的一派,或者商业化的程度较浅,或者当地农民还没有剧烈的斗争,那么,这一派人在经济上是落后的中等商业资本的代表,他们和帝国主义的联系比较的浅些,甚至于有小买办向洋大人督办督理多争些赏钱的气概,所以在政治上实在是民族资产阶级之最右翼。”[14]政治态度是决定阶级属性的重要依据,凡是赞成或支持革命就属于民族资产阶级,反之则属于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的范畴。

瞿秋白的思路为其他的共产党人所认同并全力付诸宣传,毛泽东在《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中提出“买办阶级”概念,认为“在经济落后的半殖民地的中国,地主阶级和买办阶级完全是国际资产阶级的附庸,其生存和发展,是附属于帝国主义的。这些经济代表中国最落后的和最反动的生产关系,阻碍中国生产力的发展。他们和中国革命的目的完全不相容。特别是大地主阶级和大买办阶级,他们始终站在帝国主义一边,是极端的反革命派。”[15]其后,“买办阶级”成为毛泽东分析国内的阶级关系常用的概念,1928—1935年毛泽东的诸多文献,如《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井冈山的斗争》、《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等中都有体现。

这一时期的买办话语,虽不乏学术语境的发端之作,如沙为楷《中国买办制》、陈金淼《天津之买办制度》、方腾《虞洽卿论》以及胡秋原《郑观应及其“盛世危言”》等,但政治运动风起云涌,民族危机步步紧逼,学理审视很快让位于政治需求。加之,买办受到来自政党的强势解读,在政党的主体理论及其革命话语的支配之下,买办被灌输了新的政治内容。中国共产党创立时期的陈独秀、瞿秋白等人多兼具知识分子与革命家的双重身份,他们对于买办认识,采用了“买办阶级”、“官僚买办资产阶级”、“买办资产阶级”、“带买办性的大资产阶级”等作为思想表述及革命动员的中心词,买办被规定为国内的革命的对象,五四及北伐时期“打倒列强除军阀”的口号被移植为“打倒买办阶级”[16]。反对列强侵略的巨大民族主义洪流,为“打倒买办阶级”的口号提供了畅通无阻的路径。在民族危机的大环境下,买办作为西方经济侵略计划的执行者,成为强势力量的代表,同时也成了国人对外国势力宣泄的对象。

三、革命宣传体系中的“买办”话语

进入20世纪30年代,随着国共两党矛盾加剧之后革命进程的复杂化,共产党人不断发展自己的理论体系,将买办话语实用化,以之批判奉行一党专政的蒋介石及其国民党,买办成为抨击时政的流行用语[17]。中共认为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买办阶级与右派官僚相互勾结,而有“官僚买办”的出现,并将“官僚买办”视为买办发展的最高阶段,蒋介石、宋子文等人均为“官僚买办”的代表人物。

1928年《红旗》刊登了署名“白日”《卖国交易中资产阶级与豪绅买办阶级的斗争》的文章,声称“抵制日货必要制裁奸商买办阶级”[18];《复兴旬刊》发文将买办与汉奸相提并论,视汪伪政权为买办政府,买办话语由奸商扩展到卖国贼、汉奸等[19]。1939年,毛泽东在《“共产党人”发刊词》和《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两篇文章中首次提出了“带买办性的大资产阶级”这一概念,将中国的资产阶级分为带买办性的大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两部分,认为“中国的带买办性的大资产阶级,是直接为帝国主义服务并为它们所豢养的阶级。”在毛泽东看来,“带买办性的大资产阶级历来不是中国革命的动力,而是中国革命的对象”。关于“买办阶级”和“大资产阶级”之间的关系,毛泽东在《目前抗日统一战线中的策略问题》一文中指出,“中等资产阶级就是除了买办阶级即大资产阶级以外的民族资产阶级”[20]。

中共的宣传理论将帝国主义因素及压迫剥削人民等要素融入解释体系,逐步建构新的革命话语体系,并浸润到社会文化各界。在茅盾的小说《子夜》中,买办由最初小丑转变为社会大恶。买办赵伯韬以强势的力量出现,并宣称“中国人办工业没有外国人帮助都是虎头蛇尾”[21]。他生活荒淫腐败,操纵公债市场,只手遮天,拥有深厚的背景和强大的社会、经济势力,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将之降服于自己的脚下。至此,在文艺作品中的买办不再是可笑可厌的小丑洋奴,而是大奸大恶之徒。

经过几年的不断诠释与运用,买办由充当外国公司、行号、银行、工厂的在华经理或专门推销外国商品的经销人,扩展到泛指为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利益服务的,或与他们的利益密切相关的中国人,如买办政客、买办文人、买办性的大资产阶级等。自此,买办基本成了“封建”、“落后”、“反革命”、“卖国”的代名词。

四、结 语

鸦片战争以来,中国的政治演进历经晚清变局、北洋分裂和国民党专政,而且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意识形态语境,“买办”话语也伴随着一整套叙述结构的词汇:洋奴、走狗、与帝国主义相勾结、买办资产阶级、半殖民地半封建、汉奸等,这些语言资源把“买办”建构为特定时期需要的历史。“买办”话语虽超出了历史事实,其阶段性的内涵却有着内在的历史逻辑。在以士为中心的“四民社会”中,买办一开始就处于社会底层,不在传统价值认可的社会分层内,虽然买办群体积累了大量财富,他们并没有建构起社会认同的价值体系和有利于自己的言说系统。无论在国人视界内,还是在洋人的意识中,买办始终是社会地位卑微的群体。在时人言说中,多以洋奴、小丑、唯利是图者的形象出现。买办也通过不断努力,极力向社会主流文化靠拢渴望,改变边缘化的地位,但这种诉求不是建立买办群体的社会认同,而是要脱离买办圈子,确立新的社会身份。

随着社会发展与政治的演进,辛亥革命之后,传统政治秩序彻底崩溃,议会政治实验经过短暂摸索以失败告终,帝制复辟与长期的军阀混战接踵而至。外国势力乘机勾结各地军阀,扩张在华势力。北洋军阀集团四分五裂,相互混战。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深感屈辱与愤慨,对军阀政府无力维护国家主权的痛恨,使边缘知识青年与精英知识分子在因外侮而起的救国观念下汇入民族主义运动的洪流,新兴的中国共产党致力于唤醒工农运动,国民革命的矛头直指买办背后的“主子”。中国人素来对“内奸”“汉奸”的痛恨和鄙视远超于对敌者的憎恨。在中国人的历史记忆中,人们痛恨的不是杀人如麻的入侵者,而是秦桧、吴三桂等背叛者。人们痛恨买办的“洋奴”倾向和“代理人”角色,既有对西方入侵愤怒的转嫁,也有中国传统意识中对汉奸的鄙视和痛恨,以至于这个角色在政论言说中将非他莫属的贡献连同其不光彩的一面一同埋进历史的尘埃,并打上了“卖国”、“汉奸”等烙印。

[1]辞源(下)[M].商务印书馆,2004:2959.

[2]沈云龙.左文襄公全集(卷6) [M].台北:文海出版社,1983: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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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潘君样.买办史话[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0:184-1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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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瞿秋白.上海买办阶级的权威与商民[J].向导, 1926(162).

[14]瞿秋白.瞿秋白文集(政治理论编第4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9,504-506.

[15]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1卷)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4.

[16]打倒买办阶级[J].常识周刊,1928(96).打倒买办阶级许啸天[J].红叶,1932(8).

[17]政府是洋奴买办阶级所雇用的[J].文艺新闻,1932(47).

[18]卖国交易中资产阶级与豪绅买办阶级的斗争[J].红旗,1928(6).

[19]闲话汉奸:汪买办与秦丞相[J].复兴旬刊,1939(20).

[20]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06,639,746.

[21]茅盾.茅盾文集[M].长春:吉林摄影出版社,2006:206.

责任编校:徐希军

2013-12-12

贵州大学2013年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研人文2013004)。

骆利红,女,贵州盘县人,贵州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硕士研究生。

时间:2014-6-17 14:29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4.03.014.html

K25

A

1003-4730(2014)03-005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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