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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特质应对方式及其影响因素

2014-03-18叶一舵

基础教育 2014年1期
关键词:特质消极城镇

陈 璐,叶一舵

(1.天津师范大学心理与行为研究院,天津300074;2.福建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福建福州350007)

(1.Academy of Psychology and Behavior,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Tianjin,300074,China;2.College of Education,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007,China)

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特质应对方式及其影响因素

陈 璐1,叶一舵2

(1.天津师范大学心理与行为研究院,天津300074;2.福建师范大学教育学院,福建福州350007)

采用特质应对方式问卷(TCSQ)对580名初中学生(286名农民工子女和294名城镇子女)进行调查,以探求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特质应对方式现状及其影响因素,并将农民工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与城镇子女进行比较分析,从而为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的心理健康教育提供实际依据。结果表明:(1)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在特质应对方式上都有别于健康人群标准;(2)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在性别、年级、是否为独生子女上与特质应对方式存在显著性差异,在父母教养方式、家庭经济情况、父母亲职业、父母文化程度等因素上不存在显著性差异;(3)农民工子女的消极应对水平在性别、父亲职业上存在交互作用;(4)城镇子女的积极应对水平在性别、家庭经济情况上存在交互作用。

农民工子女;城镇子女;特质应对方式;影响因素

1 前言

应对(coping)是一个在学术界备受关注的热点课题,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国内外学者就对这一课题进行了大量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对于应对概念的诠释更是层出不穷。就目前而言,普遍使用的定义是Matheny等人(1986)对应对文献做出深入分析后所提出的,即“应对为任何预防、消除或减弱应激源的努力,无论健康还是不健康的、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这种努力也可能是以最小的痛苦方式对应激的影响给以忍受>”[1]。而特质应对方式主要是指有一定的跨情境一致性、与个性特征及心理健康相关的那部分应对方式[2]。

鉴于应对概念的复杂性,对于应对方式的分类与测量方法长期以来没有得到统一,从应对机能出发,可分为针对问题的应对和针对情绪的应对;但从社会适应性角度考察,又将应对划分为适应性应对(adaptive coping)和机能失调性应对(dysfunctional coping)[3];与此同时,也有学者从应对与健康的关系出发将应对区分为积极应对和消极应对[4]。Piko(2001)研究发现,在儿童中,消极的应对方式对心理健康起消极的作用,而问题解决应对(问题取向应对的一种类型)和寻求社会支持应对(情绪取向应对的一种类型)对个体的心理健康起积极、肯定的作用[5]。Hasida(2002)研究则表明,否认、回避、逃避等消极的应对方式虽然没有解决问题,但能暂时缓解日常生活事件所带来的压力,短期内在促进个体心理健康方面同样具有积极作用[6]。刘戍(2013)研究发现,除发泄情绪因子外,其他应对方式都对心理健康有很好的预测作用[7]。相关研究也都表明,应对方式与心理健康之间存在着极为密切的关系[8-10]。

国内外学者对应对方式的探究并不仅仅局限于其概念、与健康的关系等方面,也从更深层次和更为具体的角度,如测量手段、影响因素、理论模型等方面对应对进行过系统的研究。关于应对方式影响因素的研究发现,青少年在应对方式的使用上存在着性别差异[11,12]。刘贤臣(2004)等人认为,女孩比男孩更倾向于使用回避应对[13]。但肖计划等人(1995)研究发现,少年期两性间应对方式的差异较小,女孩比男孩更倾向于使用求助应对,而其它的应对因子无显著性别差异。因此,青少年在应对方式上不存在性别差异[14]。Bolger 和Zuckerman(1995)研究显示应对方式不存在年龄差异[15],黄希庭(2000)等人研究却发现,青少年在应对方式上存在年级差异,但随年龄而变化的趋势并不明显[16]。对于应对方式与其他相关因素之间的关系上,有研究表明个体的应对风格与人格特质有着密切的关系[15];父母养育方式会对儿童的应对方式产生影响,父亲的过度保护和母亲的拒绝否认容易使子女产生消极的应对方式[17,18];智力、情绪等因素也与应对方式相互影响[19]。虽然国内外学者对应对的性别、年级差异及其相关影响因素进行过大量的研究,但很多研究结果之间并不一致甚至相互矛盾,如应对的性别差异、年级差异等。因此有必要进行深入的研究以进一步探明青少年应对方式的现状和特点。

从当前国内外的研究来看,对于应对方式的探究越来越深入,不仅在影响因素的选取上更加广泛,而且对其研究对象的选取也更加具体。不过,在以往的研究中,其研究对象主要是成人或大学生,虽然近些年来对于中学生的研究越来越多,但是多半局限于将其作为一类人群进行研究,还未根据中学生的特点、成长环境等进行分类或具体细化[20,21]。随着我国工业化、城镇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围绕解决“三农”问题和增加农民收入,全国各地大力发展劳务产业,广大农民纷纷进城务工就业。随之而来的人口迁移带来了许多社会问题,尤其是农民工子女的教育问题日趋突出,农民工子女的心理状况也值得广泛关注。因此,亟需针对城市农民工子女的应对方式展开系统的研究。农民工子女不同于城镇子女,其心理状况、家庭环境、社会地位等方面都相对特殊,通过比较城镇子女和农民工子女之间在应对方式上的差异,不仅在理论上扩大了调查对象的研究范围,提供了一定的调查依据,并且在现阶段国家努力解决三农问题的大环境下,关注农民工子女教育的政策下,更具有极其重要的实践意义;不但对农民工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进行了调查梳理,并且也为未来我国城市化进程中农民工子女的教育政策的重构提供一定的参考。

综上所述,本研究在中学生应对方式系列研究的基础上,更为具体地对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特质应对方式及其影响因素进行探讨,综合考察性别、年级、学校、父母的职业学历、父母养育方式等各个变量对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特质应对方式的影响,并将农民工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与城镇子女进行比较分析,以揭示二者在特质应对方式上的区别与联系,从而为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的心理健康教育提供实证依据。

2 方法

2.1 被试

采用整群抽样方法,选取福州两所农民工子女就读的中学初一、初二、初三年级学生600人,共收回有效问卷504份,其中初一学生121人,平均年龄13.38岁;初二学生185人,平均年龄14.19岁;初三学生198人,平均年龄15.28岁,具体情况见表1。

2.2 研究工具

2.2.1 特质应对方式问卷

选用姜乾金等编制的特质应对方式问卷(TCSQ),用于反映被试者面对困难挫折时的积极与消极的态度和行为特征。共20个条目,包含积极应对(PC)和消极应对(NC)两个维度,各包括10个条目;从“肯定不是”到“肯定是”采用1-5五级记分,所有条目在各自因素上的负荷均大于0.45。NC和PC的a系数分别是0.69和0.70。重测系数分别为0.75和0.65。

表1 农民工子女和城镇子女不同年级、性别间人数情况

2.2.2 被试及其家庭基本情况调查表

自编的被试及其家庭基本情况调查表,共15个项目,分别调查被试的年龄、性别、学校、学校类型、年级、户口类型、现家庭常居地、父亲及母亲职业、父母是否为“城市农民工”、是否为独生子女、家庭经济情况、父亲及母亲文化程度、父母教养方式。

2.3 施测过程

采用集体施测方式,以统一的指导语指导被试填答问卷,时间为20~30分钟,答案全部填写在答卷纸上,所有问卷当场收回。

2.4 数据处理

所收集全部数据用SPSS13.0统计软件包进行数据录入与统计处理。

3 结果

3.1 关于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和城镇子女特质应对方式现状的分析

从表3-1可以看出,在积极应对方式上,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显著高于健康人群标准,且城镇子女高于农民工子女;在消极应对方式上,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显著低于健康人群标准,且城镇子女高于农民工子女。

表3-1 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特质应对方式比较(M±SD)

3.2 不同性别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

由表3-2得出,农民工子女中的男生积极应对水平和消极应对水平都低于城镇子女中的男生;农民工子女中的女生消极应对水平低于城镇子女中的女生,积极应对水平高于城镇子女中的女生。在PC因子上,农民工子女中性别间存在差异,女生显著高于男生(t=-2.109,p<0.05),城镇子女无差异(t=1.163,p>0.05);在NC因子上,城镇子女中性别间存在差异,女生显著高于男生(t=-1.985,p<0.05),农民工子女无差异(t=-1.37,p>0.05)。

表3-2 不同性别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M±SD)

3.3 不同年级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

由表3-3得出,在PC因子上,农民工子女各年级之间有显著差异(df=285,MS=29.561,F=3.89,p<0.05),城镇子女无差异(df=230,MS=29.414,F=1.615,p>0.05),进一步分析(LSD)显示:在PC因子上,农民工子女初一和初二年级有显著差异,初二显著高于初一。在NC因子上,农民工子女和城镇子女各年级间都无显著差异(df农民工子女=285,MS农民工子女=36.438,F农民工子女=0.088,p农民工子女>0.05;df城镇子女=230,MS城镇子女=45.776,F城镇子女=2.45,p城镇子女>0.05)。

3.4 父亲职业对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的影响比较

由表3-4得出,在PC因子上,不同父亲职业的农民工子女和城镇子女间无显著差异(df农民工子女=279,MS农民工子女=30.765,F农民工子女=0.739,p农民工子女>0.05;df城镇子女=227,MS城镇子女=29.238,F城镇子女=1.604,p城镇子女>0.05)。在NC因子上,不同父亲职业的城镇子女间存在显著差异(df=227,MS=45.164,F=3.289,p<0.05),而农民工子女无差异(df=279,MS=36.761,F=0.068,p>0.05)。进一步分析(LSD)显示:在NC因子上,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与父亲职业为个体工商户、雇佣工人的城镇子女间有显著差异,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的城镇子女因子分低于父亲职业为个体工商户、雇佣工人的城镇子女。

表3-4 不同父亲职业对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M±SD)

3.5 是否为独生子女,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

由表3-5得出,在NC因子上,农民工子女中是否为独生子女存在显著差异(t=-2.073,p<0.05),农民工子女中非独生子女因子分高于农民工子女中独生子女,而城镇子女无差异(t=-0.339,p>0.05)。在PC因子上,农民工子女和城镇子女是否为独生子女之间无显著差异(t农民工子女=0.492,p农民工子女>0.05;t城镇子女=0.452,p城镇子女>0.05)。

表3-5 是否独生子女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M±SD)

3.6 农民工子女消极应对水平在不同性别与不同父亲职业上的交互作用

由表3-6可知,农民工子女中男生和女生在消极应对方式水平上存在一定差异,但不同父亲职业在消极应对方式水平上的差异则相对较小。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性别的主效应达到显著水平F(1,271)=5.378,p<0.05(具体见图1);不同父亲职业的主效应未达显著水平,F(1,271)=0.231,p>0.05,性别与不同父亲职业的交互作用达到显著水平F(1,271)=2.707,p<0.05。

进一步的简单效应检验表明,当农民工子女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或其他时,性别之间的差异达到显著水平,F私营(1,24)=1.852,p<0.05,F其他(1,38)=0.108,p<0.05;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或其他时的女生消极应对水平显著高于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或其他时的男生。而在父亲职业为雇佣工人和个体工商业时,性别之间的差异未达到显著水平,F雇佣(1,127)=0.089,p>0.05,F个体(1,74)=1.258,p>0.05。

表3-6 不同性别、不同父亲职业农民工子女消极应对差异比较

3.7 城镇子女积极应对水平不同性别、不同家庭经济条件上的交互作用

由表3-7可知,城镇子女中男生和女生在消极应对方式水平上存在一定差异,但不同家庭经济条件在积极应对方式水平上的差异则相对较小。方差分析的结果表明,性别的主效应达到显著水平F(1,201)=5.091,p<0.05(具体见图2);不同家庭经济条件的主效应未达显著水平,F(1,201)=1.140,p>0.05,性别与不同家庭经济条件的交互作用达到显著水平F(1,201)=5.567,p<0.05。

进一步的简单效应检验表明,当家庭经济情况一般时,性别之间的差异达到显著水平,F一般(1,184)=0.084,p<0.05;家庭经济情况一般的女生积极应对水平显著低于家庭经济水平一般男生。而当家庭经济情况较富裕或较贫穷时,性别之间的差异未达到显著水平,F较富(1,19)=1.141,p>0.05,F较贫(1,2)=空缺值,p>0.05;

表3-7 不同性别、不同家庭经济条件城镇子女积极应对差异比较

4 分析与讨论

4.1关于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和城镇子女特质应对方式现状分析

从统计结果看,在PC上,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明显高于健康人群标准,且城镇子女高于农民工子女;在NC上,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明显低于健康人群标准,且城镇子女高于农民工子女。中学生处于青春期,身心发展迅速,正是从幼稚转向成熟的关键阶段,因此心智仍未定型,处理问题的应对方式也不稳定,所以,农民工子女和城镇子女在积极应对与消极应对方式上都有别于健康人群标准。

由于本次施测人群为上世纪90年代出生的学生,相较于70后和80后人群而言,随着社会环境的改善,家庭条件的提升,物质生活的加强以及教育水平的提高,中学生的智力、思维、应变能力等等都有了大幅度的变化,因此面对困难时他们更加学会积极评价、寻求社会帮助、乐观泰然处之,加之受限于经验不足、思虑不够,更是容易过分夸大自身实力,看轻问题难度,过分积极乐观,所以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在积极应对水平上高于正常标准很有可能。而城镇子女相较于农民工子女在这些条件的满足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城镇子女高于农民工子女。

在消极应对方式上,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明显低于正常标准,可能是因为对于面对事件的评估不够,对于结果的未知让他们更有胆量去积极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消极应对。而城镇子女高于农民工子女,他们多半都是受到父母亲人的宠爱与庇护,生活较农民工子女更是无忧无虑,经历的挫折和磨难较少,所以一旦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可能手足无措首先会选择的就是消极面对。

4.2 不同性别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

农民工子女中的女生积极应对水平高于城镇子女中的女生,而农民工子女中的男生积极应对水平低于城镇子女中的男生,可能因为农民工子女面对自己的生活状况,更加懂事,为父母分担,懂得珍惜,积极面对未来的挫折,但又受到传统文化、社会观念的影响,农民工家庭的主要重担以男子为主,此时男生会感到有更多的责任和义务,在如此压力与负担下,就会与农民工子女中女生存在差异,出现以上结果。

由于生活环境的影响,打工人群社会地位、生活环境的境况以及有时会遇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父母亲忍让屈从,小事化了,更是激发了农民工子女中强烈要求独立,不服输不被动,力图改变命运的心态,因此其消极应对水平低于城镇子女。城镇子女受到多方庇护,在父母的保护伞下健康地成长,由于角色期待的影响,在传统观念中男子应占据支配性、在面对困难时倾向于独立解决,而女生则易于求助他人,特别是温室环境下更易造就人的屈从心理,此外,女生在青春期时自我评价低,因此,在消极应对方式上,城镇子女中性别间存在差异。

4.3 不同年级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

由于国家关注农民工等相关政策的支持,对于农民工子女的中学教育得到国家的重视,农民工子女可以不用为择校而烦恼,并且和城镇子女一起读好的中学,因此虽受到家庭条件的制约,但由于良好教育条件的影响,发展速度也增快了,而城镇子女自小就接受良好的教育,没有显著影响,这也就解释了农民工子女为何年级存在差异,而城镇子女年级无差异。

在PC因子上,农民工子女初一和初二年级有显著差异。初二学生在积极应对方式因子分高于初一学生,因为随着年龄、自我意识、知识经验的增长,学生面临了更多的挑战,面对问题、处理问题也更加得心应手,适应能力和心理成熟度也得到了提高,所以初二学生在解决问题的经验和方式上都比初一学生丰富,能够沉着应对,乐观从容。而初三学生面临中考,学业负担加重,特别是对于想通过中考高考来试图改变命运的农民工子女来说,这无疑加重了自身的压力,因此也会影响其心态和积极应对方式,所以初三年级与初一初二间无差异。

4.4 不同父亲职业的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

从以往研究中可知,应对方式会受到性别、年级、父母教养方式等因素的影响,这些都是关系着农民工子女本身的直接因素,而父亲职业的不同,最先影响的应当是父亲本身,继而才会间接影响到农民工子女,关联不大,加之有父亲文化程度、父亲教养方式等因素的存在,所以即使农民工子女与父亲这一因素间存在关联,父亲职业的影响都会变得很小,甚至微乎其微,因此,在PC因子上,不同父亲职业的农民工子女和城镇子女间无显著差异。

而在NC因子上,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与父亲职业为个体工商户、雇佣工人的城镇子女间有显著差异。可能是由于父亲职业的不同,子女对于未来的预期也不同。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的子女可能会比父亲职业为个体工商户、雇佣工人的子女预期更好的生活,并且愿意为赢取更好的未来而不懈努力,所以相比之下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的消极应对因子分低于父亲职业为个体工商户、雇佣工人。而农民工子女无显著差异是因为无论父亲职业如何,他们作为农民工子女,都希望获得如城镇人群一样好的物质条件,改变自己的生活和未来。

4.5 是否为独生子女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的特质应对方式比较

在NC因子上,农民工子女中是否为独生子女存在显著差异,农民工子女中非独生子女因子分高于农民工子女中独生子女,而城镇子女无差异。这可能是因为城镇子女的家庭生活能够充分保证,无论是否为独生子女,他们的需求都能够及时得到满足,当遇到困难无法解决时,也不会对他们的心理造成太大的影响。而与城镇子女不同的是,农民工家庭有很多生活问题需要面对,所以相比独生子女而言,非独生子女的父母无法全方位地顾及每一个子女,有时就需要他们靠自己的努力来解决问题,但缺乏了相应的支持或帮助,在遇到无法解决的困难时,可能会让人产生无力感,在一定程度上挫伤其积极性,从而产生更多的消极应对。

4.6 农民工子女消极应对水平在不同性别与不同父亲职业上的交互作用

数据表明,当农民工子女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或其他时,性别之间存在差异,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或其他时的女生消极应对水平显著高于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或其他时的男生。而在父亲职业为雇佣工人和个体工商业时,性别之间无显著差异。对于这一交互作用,研究者认为可能与自我评价、角色定位、生活预期等因素有关,当农民工子女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或其他时,其相对的物质生活条件属于正常水平,而在现实生活中女生进人青春期后自我评价降低,进中学后来自家长和教师对她们的预期可能降低,从而导致女中学生应对方式较男生消极被动,因此虽然存在差异,但父亲职业不是决定应对方式的主要因素。而父亲职业为雇佣工人和个体工商业时,其相对的物质生活条件低于正常水平,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他们都希望改变自己的生活和命运,对于生活的期望更加积极主动,所以无差异。

4.7 城镇子女积极应对水平不同性别、不同家庭经济条件上的交互作用

当家庭经济情况一般时,性别之间存在差异,家庭经济情况一般的女生积极应对水平显著低于家庭经济水平一般的男生。而当家庭经济情况较富裕或较贫穷时,性别之间无差异。对于这一交互作用,原因可能与自我期待标准、社会文化、角色认同、生活预期等因素有关,当前的社会文化对于男女生的期待不一致——往往对男生的期望较高,男生在社会中处于支配地位,而女生则易于求助他人,这与社会历史赋予男性女性的角色有很大的关系,由此家庭经济情况一般的女生积极应对水平显著低于家庭经济水平一般的男生。而家庭经济情况较富裕时性别之间的无差异,可能因为物质生活的富裕,使得男生无须过于为自己生活操劳,其角色所赋予的责任就会减少,因此在面对困难时,可能会和女生一样相对被动消极。而家庭经济情况较贫穷,性别间无差异,可能是因为贫穷使得无论男女生都会积极,他们遇到困难,都会要求自己,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或勇于承担责任,从自身寻找问题,积极面对,所以彼此间无差异。

而农民工子女积极应对水平在不同性别、不同家庭经济条件上未出现交互作用也可能是由于家庭状况这一因素的影响,对于他们而言,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无论男女都需要付出努力,勇于承担,积极面对才能实现。在以往研究中,很多结论是父母养育方式会对中学生的应对方式产生影响。但是在本次研究中发现父母养育方式并未对初中阶段的农民工子女和城镇子女产生显著性影响。其原因可能是在量表的设定中,对于父母养育方式设定为民主型、权威型、放任型,相对以往专门研究父母养育方式的多维度因子而言,这个设定还不够细化,再加上这时的初中生正处在叛逆期,从以往对父母的依赖到现在迫切要求独立,因此对于父母的管教多半会产生逆反心态,父母也由于子女的任性而多加管教,所以子女从主观上很容易将父母养育方式认定为权威型,影响了研究结果。

5 结论与建议

5.1 结论

5.1.1 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积极应对水平高于健康人群标准;农民工子女与城镇子女消极应对水平低于健康人群标准。

5.1.2 初中阶段农民工子女的应对方式在性别、年级、是否为独生子女上存在显著差异,在父母教养方式、家庭经济情况、父母亲职业、父母文化程度等因素上不存在差异。

5.1.3 农民工子女中,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或其他时的女生消极应对水平显著高于父亲职业为私营企业主或其他时的男生。而父亲职业为雇佣工人和个体工商业时性别间无差异。

5.1.4 城镇子女中,家庭经济情况一般的女生积极应对水平显著低于经济一般的男生。而当家庭经济情况较富裕或较贫穷时性别间无差异。

5.2 建议与反思

综合以上结论,可以看出子女的特质应对水平跟社会文化与教育、家庭条件与环境、父母教育与角色影响、个体自身因素等息息相关,特别是对于农民工这一特殊人群而言,在经济收入、社会地位、权益维护、竞争能力等方面多处于不利境地,其子女获得的社会关注度不够,相较于城镇子女在相应条件的满足上较为缺失,所以加强政府支持,引导全民关注,加强特别扶持,改善农民工家庭经济情况、社会地位以及农工子女教育条件刻不容缓。而作为农民工子女的家长也应当担负起作为父母的责任,城市生活复杂多变,应努力为子女创造一个较为安心的环境,当孩子们面临迷惑和疑问时,在工作之余应多跟孩子沟通、交流,了解他们每天的思想动态,帮助他们正确认识自己,及时将心理问题解决,培养他们积极乐观的心态,做好子女的表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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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ing Style and Influential Factors of the Migrant Labor and Town’s Children in Junior School

CHEN Lu1,YE Yi-duo2

Using coping style questionnaire(TCSQ)the authors sampled 600 Junior high school students Including children of migrant laborers and town as subjects to investigate the situation and influential factors of the migrant labor and town’s children in Junior.Comparing the migrant labor and town’s children in order to provide a basis for practice.The results show that:a.The migrant labor and town’s children in coping style differs from the health standard;b.Gender,grade and whether One-child or not have important influence on coping styles of the migrant labor and town’s children in Junior,but on parental rearing patterns,family financial circumstances,parents professional,parents educational level and other influential factors,,they have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c.Variables of gender and father's occupation interacts in the Negative Coping style of the migrant labors’s children;d.Variables of gender and family financial circumstances interacts in the Positive Coping style of the town’s children.

the migrant labors’children;the town’s children;coping style;influential factors

(1.Academy of Psychology and Behavior,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Tianjin,300074,China;
2.College of Education,Fujian Normal 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007,China)

G445

A

10.3969/j.issn.1005-2232.2014.01.015

(责任编辑:鞠玉翠,鲍梦玲)

(责任校对:印婷婷,鲍梦玲)

2013-11-10

全国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2010年度单位资助教育部规划课题“城市中小学中农民工子女的心理健康及其整合性教育干预研究”(项目批准号:FFB108082)的阶段成果之一。

陈璐,天津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研究生;叶一舵,福建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心理学教授。

陈璐,E-mail:psychenlu@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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