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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武汉城市民俗文化

2014-03-11沈少兰

云南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4年1期
关键词:民俗文化民俗武汉

雷 丽,沈少兰

(江汉大学城市研究所,武汉 430056)

略论武汉城市民俗文化

雷 丽1,沈少兰2

(江汉大学城市研究所,武汉 430056)

城市民俗文化犹如城市的“基因”,需要发掘、保护、传承。如何构建具有地方魅力的武汉民俗文化,是一个需要积极关注的问题。本文对武汉城市民俗的因袭与传承进行了初步探讨,并为武汉城市民俗文化构建工程提供了有益的思路与实现途径。

民俗文化;城市民俗;武汉

一、民俗文化研究的缘起

民俗构成一种传统,不断因袭且代代相传,传统有着恒久的魅力,对于地方文化犹如美丽的烙印。它散落于民间,从精英到大众,皆浸染之而浑然不觉。是一个国家或民族中广大人民所创造享用并传承的生活文化。它是村民野夫在适应自然、经济、政治等环境下而形成的文化渊薮;通过观悉民俗文化的内涵与外延,我们概括为:物质文化习俗、社会交往民俗、禁忌民俗等。民俗文化是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互相渗透所创造和传承的民间文化,“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是在共同时空领域、共同的历史时空作用下形成的绵延的文化传统。武汉的民俗文化有着独树一帜的魅力,本文就此进行初步探讨。

二、披砂炼金——散落在武汉的民俗文化瑰宝

武汉是一座历史悠久、民俗民间文化丰富的城市,有着浓厚的楚文化底蕴和“九省通衢”的黄金价值,民俗资源丰富。作为白云黄鹤的故乡,有经久不息流传着的高山流水觅知音的古典浪漫,镌刻着人们对知交的渴求与对真情的向往。有文献为证,伯牙鼓琴,钟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何其大气、壮阔与真性情。《左传·绍公二十年》日:楚国“僻在荆山,华路蓝缕,以处草莽”。[1](P69)在春秋战国时期,楚国位列战国七雄之一,《左传》记载“虽楚有材,晋实用之。”“唯楚有才”的言说因屈原这位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而永远镌刻在楚人的心里。我们武汉的先民在这片土地上行吟泽畔、生活和思考,留下了璀璨的艺术瑰宝,也昭示了人们对真善美的追求,当代武汉人的气质、精神、习俗等文化印记与楚文化一脉相承。主要表现在:

1.楚风汉韵——丰富多彩的民间艺术

如高跷、脸谱、皮影戏、汉绣、泥人、铜锣、汉剧、楚剧等都是武汉“本土化特色项目”,可谓精彩纷呈。譬如非物质文化遗产汉阳高龙,政府建有“中国高龙保护基地”和“汉阳高龙”培训基地;20世纪30年代前后,汉剧就是武汉的“流行歌曲”,当年武汉本土的老百姓都喜欢看汉剧、楚剧,最为普通的待客之道,就是“逛园子”听戏。汉剧的发展得益于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又反哺于武汉人民。楚剧也一样生长于民间,活跃于山乡,走的是通俗路线,通过岁月的磨砺,风霜的洗礼,传承至今。诗韵悠长,楚剧艺术扎根于民众,如经典喜剧楚剧剧目——葛麻,让我们徜徉在民间小人物的智慧,他们捉弄起大人物来有一套,其中的“葛麻装睡,翁婿对话”让人忍俊不禁,乐不可支。又如《追报表》、《赵玉珍装疯》等都受到了老百姓的追捧。这些民间艺术作品表现出经久不衰的魅力,其原因就在于她贴近老百姓的生活,喜民之所喜,忧民之所忧,记载了民间的所思所想,以喜闻乐见的形式让大家广为传诵,折射了普通老板姓的价值取向。

2.祈福狂欢——信仰民俗的传承流变

在近代江汉地区的岁时习俗、宗教习俗乃至日常生活习俗中,我们随时随处都可见荆楚古老习俗的影子。尽管楚文化中古老的习俗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很大的损益、变更,但这一文化传统中一些主要的基调如信神重巫的传统则一直不绝如缕。不仅江汉农村如此,近代的武汉人亦“信鬼而好祀盖至今犹然矣”。以归元寺为例,国民党元老陈忠岱先生曾撰文回忆归元禅寺庙会的情景:“每届农历二月间,万方来此进香的男女香客络绎不绝,而尤以正月初九为最盛,所摆长蛇阵竟达十余里之长,凡远道而来,均是结队成群,旗罗伞盖,鼓乐喧天,头顶香炉,身穿花背,十步一跪,五步一揖,口中念着(阿弥陀佛)四字直到庙不停。这个月间庙之前后周围万商云集,有戏杂陈,应有尽有……是典型的旧时“庙会”活动的真实写照。[2](P461)罗汉堂是归元寺南院中最主要的建筑。到归元寺罗汉堂数罗汉,是武汉民间早已认同的一种“趣味心理测试”。正所谓千人千面,罗汉的心就是信仰者自己的心,数来数去,最后都是看自己的修为,自己的心理暗示。这种共同的信仰和心理构成了特有的信仰习俗。

除了数罗汉,还有求财神,武汉民众的财神信仰由来已久,农历正月初四要在归元寺的财神庙拜财神。在这些日子里,归元寺香火鼎盛,男女老少,皆大欢喜。归元寺成为上至达官、下至普通大众的节日狂欢圣地,他们在此体验、参与、交往并祈盼来年的好运。

3.岁时节令——市井风情独具特色

《申报》曾刊文报导,春节时的武汉三镇“风和日丽,春意盎然”,司门口一带灯市荟集,“市中人海人山,异常拥挤”,商店生意火爆,黄鹤楼游人如织,市民纷纷登高凭眺,“藉以游目聘怀”。入夜“则银花火树照彻通衢,尤觉陆离璀灿。”另一则报道,记载武昌春节期间猜灯谜之盛况,“值此莺啼燕语春事方新,都市人兴高采烈相约作春灯雅集”。据说司门口当时有灯社十几家,尤其是叶公祠所出的灯谜,别出心裁,吸引了不少文人骚客来此竞猜夺标。另外,民间舞狮杂耍艺人高超的技艺也吸引了新闻界的注意。海上画家吴友如主编之《点石斋画报》上有一幅画,专记武昌某官衙内舞狮者在三十条长凳叠起来的高架上表演的惊险场面。

入民国尤其是“五四”以后,正如梁启超所期望的那样,旧的过年习俗确乎有一些改观,不过总体看来是新旧并陈。1922年春节期间,汉口《大汉报》副刊《楚社日刊》刊登启示,向社会征集新年竹枝词,这些竹枝词为我们了解民国前期武汉人过年方式保存了极为有价值的文字材料。今人徐明庭先生曾将这些竹枝词汇集出版。“过罢新年复旧年,新年却在旧年先。年关尚自分新旧,怪得潮流有变迁”。这是一首对新时尚有某种敏锐直觉的诗作。而“士女如云上鹤楼,江天万里望中收”,则反映武汉市民仍然在春节期间喜欢游黄鹤楼。“报道春回赌禁开,家家麻雀响楼台。上场不管男和女,一共几天抹得开”。由是观之,我们今天过年杀家麻雀的习惯已经有近八十年的历史了。“谁云陋习脱官场,狗苟蝇营日甚忙,上得衙门团拜后,归来意气尚飞扬”。“酬答连朝笑未遑,诸般习气觉荒唐。东拉西扯更番应,作揖打躬镇日忙”。尽管觉得无聊和荒唐,但出于无柰还得去应酬。“湖光潋艳漾风鬟,络绎轻车路一弯。省识西来无别意,归元寺里进香还”。[3]拜佛祈福是过年的一项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汽车风疾驶还往,翠绿嫣红并下来,脸泛朱霞眉滞口,新从天上载春回。”“新年百业皆停歇,奖券公司独照常。自是以争贪万利,岂知民俗自滋伤”。新年乘汽车兜风、逛商场、买奖券,在传统习俗的邅演中已经融入了浓浓的现代都市气息。

4.因水而兴——休闲娱乐的历史嬗变

武汉民俗文化要做足“水文化”文章,人们亲水、乐水,正因为有“大江、大河”,所以才有“大武汉”。水赋予了武汉风情和灵性,正如宋代陆游曾这样描写道:“回首堤下,楼阁重复,灯火歌呼,夜已乃分。贾船客船,不可胜记,街尾不绝者数里”。这里曾经舟楫繁忙,逐利者甚众。到了明清时代,汉口逐渐繁荣起来,演绎了“江南四大名镇”之首的过往风光,又打造了近代“东方芝加哥”的美誉。

在河运时代,武汉人打码头是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常态,镌刻了他们的生活姿态。随着交通格局和商贸——经济格局的变化,20世纪晚期,武汉传统的“内陆唯一出海口”(孙中山语)的优势已然不在,武汉码头“转输贸易”的中转地位亦已动摇。但武汉大码头文化仍然赋予武汉人大视野、大胸怀、大气魄的文化内涵。“两江四岸”可谓“品”武汉“前世今生”的最佳载体,可由过去单调的“看楼、逛庙、游湖、听钟”,丰富为“晨品汉味小吃,昼览三镇名胜,夜赏两江四岸美景或逛夜市,自由活动逛特色街区”,重新让市民们体验“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的怡然景致。

三、借船出海——构建武汉特色民俗文化城市的思路与路径

(一)思路

1.开展对武汉民俗风情特色定位研究。特色是城市的灵魂,文化是特色的基础,而民俗则是最具特色的文化。在综合比较城市民俗文化的研究基础上,找准武汉民俗文化特色,发掘民俗文化内涵,以此作为指导武汉城市民俗文化家园建设的基本依据。

2.立足于整合武汉民俗文化资源和优势,注重民俗文化产品的开发与营销。民俗文化与经济社会发展是交融和互动的,根据层次分析程序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对资源进行分析,给产品的开发和管理提供科学依据,有效提高产品开发成功率[5]。其次,从表现题材、外形包装、产品服务、顾客体验等方面寻找突破口,来设计和创新具体民俗文化产品。最后,采取“官产学民媒”的开发机制后达到良好的市场反应。[6](P260)从而达到经济的腾飞与民俗文化的同步呼应与双重发展。

(二)路径

1. 让“民俗武汉”渐入人心

民俗活动必须具有广泛的参与性。在发掘武汉文化资源、丰富文化建设的同时,让民俗文化融入城市发展和市民的生活,提升城市个性与品位,将出自文化精英人士之手与衣食住行娱乐信仰等日常生活中所包涵的文化事项,都给予相应的重视,比如民众喜爱的地方名菜这类东西也不能遗忘,将紧密伴随民众日常生活的生活文化赋予浓厚精神文化内涵的文化基因。包括唱民歌、讲故事、演戏、说书活动,尤其是民众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节日习俗也都包含着地方文化的宝贵积累,也是给一代人及世代子孙雨露般的文化滋养。

要综合把握好民俗文化产品、服务和体验的组合这样一个个复杂的系统,在实践中促进民俗文化产品设计开发、提高资源开发和利用效率、推动民俗文化产品组合促销和营销活动推广。以理论为指导,充分加入“主动参与”的因素,通过体验营销的“SHUP”模式,即注意看(See)、听(Hear)、用(Use)、参与(Participate)四个环节的结合,吸引民众的参与。

鼓励上层精英与地方民众的文化互动及民俗文化的返本与开新。立足于长远的方向发展,充分发挥政府主导新建和提升的积极作用;调动政府、社会、民众等力量,充分挖掘各种社会资源,引导广大市民走进民俗生活,提高对民俗文化的认识,让全社会共同参与民俗文化构建之旅。编制各类民俗文化宣传资料,以免费赠阅的方式发放到社区、机关、学校、机场、火车站等地方,供市民和游客取阅。

2. 科学促进整体规划

民俗文化活动要坚持传承与革新辩证统一。民俗文化活动经过历史的风云变换,不断革新与扬弃,形成新的传统,从而获得新的生命力。在融入现代元素的同时,要注意保护和发扬历史文化。比如杭州的宋城、横店等主题公园,特别是宋城,更是以“给我一天,还你千年”为口号,汇聚了历史特色的整体规划。我们武汉是一个兼收并蓄、革故鼎新之地,汉口在清代为江南四大名镇之一,且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在进行整体规划的时候,需要整合历史文化资源,在规划、开发过程中进行分析、评估。

3.化“无形”为“有形”推动传承

根据民俗的分类,物质的民俗包括衣食住行、经济交易等;社会的民俗包括婚丧嫁娶、人生礼仪等,精神的民俗包括文化信仰等。如何将无形的民俗特色真正转化为民俗文化村、博物馆、主题街区中的实体建筑和景观等等有形的产品,政府已经开始了有益的尝试,如全面修复“十年文革”时期被破坏殆尽的木兰山胜景古迹、编演大型楚剧《少年花木兰》和“黄陂泥塑博展馆”[7]等等。

体现区域文化、地方特色。根据它们自身个性鲜明程度的高低来决定其保护价值的大小是非常重要的。就武汉城市民俗的具体情况而言,许多具有鲜明的武汉本地特色,反映浓厚的武汉地域个性的民俗文化形态,如汉剧、楚剧、汉绣、湖北打鼓、湖北评述、湖北小曲、木雕船模、木兰传说、武汉高龙、黄鹤楼传说、归元庙会等等具有很高的保护价值。

综上所述,在发展市场经济的今天,如何提升民俗文化研究与推动文化产业发展是个值得研究的一个课题。武汉民俗文化的历史文化环境已经有十分丰富而生动的研究,但如何立足于地方传统文化进行民俗文化产品开发与市场营销仍然有待进一步的探讨。

[1]张正明,刘玉堂.中华文化通志·地域文化典(2-017)荆楚文化志[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

[2]涂文学.文化汉口[M].武汉:武汉出版社,2006(12).

[3]王琳.武汉民俗文化与其旅游经济价值开发[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1).

[4]张公堤将复原潇湘湖八景[N].长江日报,2012-5-31.

[5]兰思仁等.森林旅游产品开发的适宜性评价研究[A].中国植物学会植物园分会编辑委员会.中国植物园第七期[C].中国林业出版社,2002.

[6]涂文学.知音江城动感新区——武汉新区之人文新区建设研究[M].武汉出版社,2006(5).

[7]黄陂区委宣传部.在弘扬木兰文化中提升黄陂形象——“木兰两剧”项目策划与推广[A].朱毅.2006-2007年武汉文化发展蓝皮书[M].武汉:武汉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诸 芳

G127.63

A

1671-2811(2014)01-0097-04

雷丽(1981—),江汉大学城市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从事荆楚文化研究;沈少兰(1964—),江汉大学城市研究所副研究员,江汉大学科研处办公室主任,长期从事地方文化研究。

本文得到湖北省社科规划“十二五”规划项目基金(2012B045)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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