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疗法在系统性红斑狼疮皮肤病变中的应用
2014-03-05顿艳波张秋玲张宇霞
顿艳波,张秋玲,张宇霞
(1. 广东省深圳市宝安区中医院,广东 深圳 518133;2. 广东省深圳市蛇口人民医院,广东 深圳 518067)
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是由多种不明的病因诱导机体产生多种自身抗体导致的一种可造成皮肤、肾脏、神经、血液等全身多系统器官受累及免疫学异常的全身性自身免疫性疾病。因为上述多器官系统的损害,该病的临床表现变化多端,严重危害人类健康及患者生活质量,患者病死率较高,已成为国际公认的医学难题,同时也是全球范围内临床医学与基础医学研究的重点之一。临床有80%~90%的SLE患者伴有皮肤损害,主要表现为面部蝶形红斑或其他部位皮肤炎症[1]。关于该病的治疗,西医方面主要以糖皮质激素及环磷酰胺、霉酚酸酯、来氟米特等免疫抑制剂为主要手段,同时辅以非甾体抗炎药、抗疟药以及新近用于临床的生物治疗、免疫吸附治疗等,上述治疗虽取得了较为明显的效果,但其不良反应对患者治疗依从性及生活质量也造成了较大影响[2]。随着近年来中医药在国内的崛起,中药方剂在SLE的治疗中重新得到了广泛应用,且经过长期的临床观察,中医药治疗能够取得较为理想的效果,同时能够避免西医治疗造成的多种并发症和不良反应[3]。笔者采用中医中药治疗SLE皮肤损害患者37例,效果良好,现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一般资料 选取深圳市宝安区中医院2009年5月—2012年4月收治的SLE患者74例,男11例,女63例;年龄14~53(34.7±19.6)岁;病程(4.2±2.7)a(8个月~7 a);所有患者符合1992年中华医学会风湿病学专题学术会议制定的SLE的相关诊断标准,且均具有皮肤损害。除外伴有心、肝、肾或中枢系统损害的重型SLE患者,严重狼疮性肺炎、肺出血、肺梗死、溶血性贫血、血栓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患者,结核、肿瘤及严重感染患者。所有患者无严重心、肝、肾等重要脏器功能障碍性疾病或其他系统慢性疾病病史。将上述患者根据入院先后顺序随机分为观察组与对照组,每组37例,2组患者在性别、年龄、病程、皮损部位及面积等方面比较均无显著性差异(P均>0.05),具可比性。
1.2方法
1.2.1一般治疗 所有患者入院后给予补钙、胃黏膜保护剂、控制血压等常规治疗,并给予相应的对症支持治疗。
1.2.2对照组 在一般治疗基础上加服醋酸泼尼松(北京曙光药业有限责任公司,国药准字H11021057)10 mg 1次/d,硫酸羟氯喹片(纷乐,上海中西制药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19990263)0.1 mg 2次/d,疗程6个月。
1.2.3观察组 在一般治疗基础上给予中医药方剂治疗,方剂组成:白术、党参、白术、牛膝、熟地、土茯苓各15 g,淮山药、延胡索、山茱萸各12 g,泽泻9 g,全蝎3 g。如有手足指(趾)皮肤斑疹、面部蝶形红斑、指端坏疽等,且秋冬发病或遇冷加重,苔白或薄白,脉沉细,则可酌情加用仙灵脾15 g,川芎、莪术各10 g,肉桂6 g;如面部蝶形红斑或口唇、指(趾)斑疹、瘙痒脱屑、网状红斑、甲周红斑或全身皮肤斑疹,日晒加重等,则可酌情加用银花、生地、紫草各30 g,玄参、黄芩各15 g。1剂/d,加水适量文火煎至200 mL,分早晚2次口服。2周为1个疗程,连续治疗6个月进行疗效判定。
1.3疗效判断标准 治愈:皮肤、黏膜损伤消失,主要理化检验指标均恢复正常;显效:皮肤、黏膜皮损消失,主要理化检验指标基本恢复正常;有效:皮肤、黏膜皮损明显好转,主要理化检验指标有改善;无效:皮肤、黏膜皮损未见明显好转或较治疗前有加重,实验室检查未见明显好转或进一步发展。总有效率=(治愈+显效+有效)/总例数×100%。
1.4统计学处理 使用SPSS 13.0统计软件处理,率的比较采用2分析,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观察组治愈22例,显效9例,有效4例,无效2例,总有效率为95%(35/37);对照组治愈17例,显效8例,有效11例,无效11例,总有效率为70%(26/37)。观察组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2=7.558 6,P<0.01)。
3 讨 论
SLE患者多数临床表现为发热、多关节疼痛、皮疹及不同脏器受累,其中皮肤损害在临床可占到80%~90%甚至更高[4]。本病可因分娩、妊娠、感染及日晒、药物等因素诱发。其中皮肤损害是SLE最为常见且最为主要的临床表现之一。该病皮肤损害最为常见且最具特征性的表现即为面部蝶形红斑,多发生于颧颊,经鼻梁而融合为蝶形,数以不规则水肿型红斑,色泽鲜红或紫红,多具有较为清楚的边缘,可略高于皮肤表面,表面光滑,可有鳞屑。皮肤损害也可累及身体其他部位,少数患者可伴有局限性出血或水肿等表现,也可表现为皮肤结节、血管炎性皮疹、皮肤溃疡、坏疽、光过敏、雷诺现象、毛细血管扩张、脱发、水肿、紫癜等[5-6]。
SLE在中医理论中属于阴阳毒、日晒疮、蝴蝶丹、温毒发斑的范畴,近代中医专家也称为“鬼脸疮”、“红蝴蝶”等。1994年版的《中医病证诊断疗效标准》将该病确定为“红蝴蝶疮”。该病患者皮肤是最易受损部位,根据皮肤损害的表现,可将其分为急性皮肤红斑狼疮(ACLE)、亚急性皮肤红斑狼疮(SCLE)以及慢性皮肤红斑狼疮(CCLE)3个类型。该病发病原因与内分泌、免疫功能状态、感染、遗传等因素密切相关,但中医认为毒是其重要的病理因素。其主要病理机制即为邪毒入侵、血瘀气滞、经脉不通等导致机体阴阳失调、经络受阻、肾虚失固、气血失和等,因此对于本病的治疗,中医药方面应强调整体观念,注重机体各个脏器功能的协调,并采用动态观点,针对不同病情给予相应辨证施治,做到治疗方案个体化、最优化。因此,对于本病的治疗,重点在于健脾益气、补肾固本、活血化瘀、清热解毒等[7-8]。关于本病的治疗,因该病具有高度个性化特征,故临床医师需根据患者具体病情及临床表现的严重程度等综合考量,以确定最优化的治疗方案。
中医药对于本病的治疗方剂也较多,有以牡丹皮、羚羊粉、生地黄、白茅根、凌霄花及白花蛇舌草等组方,犀角地黄汤联合化斑汤的以治标为主的清热解毒化瘀法,以生地黄、山茱萸、熟地黄、白花蛇舌草、蒲公英、益母草、连翘、鸡血藤组方或红斑汤、犀角地黄汤、自身清等方剂的标本兼治法;上述方法均在中医临床取得了一定疗效。目前认为该病病理改变的关键仍是血瘀阻滞,其治疗中应强调热、毒、瘀、虚4个方面,故中医治疗应以清热解毒化瘀为主的标实治疗为主方法或兼以凉血化瘀、清热解毒、补肾益气等为主的标本同治方法[9-10]。结果显示,观察组总有效率显著高于对照组。研究所用方剂中熟地、泽泻、淮山药、山茱萸、党参、白术等均具有补益之功,用以调节体虚,而牛膝、延胡索、全蝎则具有活血通络、祛瘀通经的作用,土茯苓能够除湿解毒,上述诸药合用,共奏补肾益气、固本和气、平衡阴阳、祛瘀通络、解毒除湿之功效,从而达到标本兼治的目的,有效缓解患者临床症状体征,减轻皮损,缩小皮损面积。
综上所述,中医疗法在SLE皮肤病变的治疗中具有确切疗效,但在临床实际应用中应注意辨证施治,对于不同病情应给予个体化、最优化的方剂组合及配伍,以获取最佳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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