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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园:雕像无言
——曾昭奋《清华园里可读书》代序(节选)

2014-03-02

重庆建筑 2014年4期
关键词:梅贻琦清华园雕像

清华园:雕像无言
——曾昭奋《清华园里可读书》代序(节选)

邵燕祥

《清华园里可读书?》

曾昭奋

出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定价:36.00元

(网购地 址:http://www.amazon.cn/gp/aw/d/ B00GSMX61Opi=SL500_SY115亚马逊图书)

曾昭奋先生的《清华园随笔》是一本感慨的书。其中,核心的是从1994年到2003年这十年间,逐年为清华校庆写的十篇文章。无异于带着读者在清华园里走了一遭。

清华园里,现在竖立的十几座雕像中,不但有从1952年院系调整时学习苏联把清华改造成单一工科大学的校长蒋南翔的像,也有了1949年前主持校政后来在台湾去世的老校长梅贻琦的像。

人一成为雕像,注定繁华消歇,默默无言了。但是从改革开放以来,人们常常念起梅贻琦1931年就职演说中的一句名言:“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如今,大师之出,远不如当年之盛。

当年的大师,如梁思成、叶企孙,在清华园里也都有了雕像,作者在文中曾为他们的雕像放置非地而抱不平,其实大可不必。早年清华国学院的四位大师,不是至今还没有一座雕像吗?

其实,雕像最好的位置还是在后人心中。

清华园里的大师,一个人是一本书,好像是说不完的。曾昭奋还以专章写了骨鲠之士黄万里,他在建国初期的50年代坚持科学精神,实事求是,力排众议(包括苏联专家的错误意见),反对三门峡大坝上马,“我知道不对,我就要说。我研究黄河,我对国家负责。就像见到一个小孩快淹死了,我就嚷嚷,叫人来救。”念念黄河,黄万里留下了像梁思成一样“喊痛”的诗:“廷争面折迄无成,即阖三门见水清。终应愚言难蓄水,可怜血汗付沧溟。”黄先生在2001年九十寿辰之后,于昏迷中与世长辞。有一次清醒过来,他跟夫人要了纸笔,写下遗嘱:“务须加强武汉一带的堤防。”晚年他的思维已经从历史上的三门峡转向现实中的三峡了。

在大师们纷纷凋落的岁月,清华园里并没有停止硬件的建设。体会毛泽东对莫斯科大学三十六层、二百四十米高的主楼的赞许,清华大学主楼的设计改取莫斯科大学的模式,也有一样缀着红星的尖塔,只是层数和高度都不及其半。开始兴建后,正赶上中苏反目,于是减掉了尖塔,加上天灾人祸,经济困难,建到九层不得不一度停工,直到1966年夏天终于完成了十二层。这是蒋南翔时代清华的标志性建筑。可一落成就当了红卫兵临时接待站。而清华园里的科学馆,在“文革”中竟成了武斗的据点,它的整个顶盖被燃烧弹彻底烧毁了。

我在十几年前去过清华园,已经是大楼林立,似觉拥挤,不复旧日“水木清华”的疏朗风光;我想是因为规模扩大、人员增多的必然结果吧。

而曾昭奋则感慨于“大楼易起,大师难求。新添的书桌,用来搞创收”,并说“我们的‘平静的书桌’,不仅有可能被民族的敌人捣毁,也可能被我们自己捣乱”。作者是“此中人”,他更有切肤之痛。这已经不止是个人的感慨。而曲曲传出了历史的喟叹和呼唤,马克思所说的崎岖的、必须艰苦攀登的那条山路,似乎变得越来越冷清,总不能不让关心科学文化前途的人更多关注吧。

责任编辑:黄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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