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权主义视角下玛丝洛娃的形象透析
2014-02-12宋淑凤黑河学院黑龙江黑河164300
宋淑凤黑河学院,黑龙江黑河164300
女权主义视角下玛丝洛娃的形象透析
宋淑凤
黑河学院,黑龙江黑河164300
玛丝洛娃是托尔斯泰《复活》中女权主义的代表,玛丝洛娃在作品中给大家呈现出一个主动背离传统道德,用特殊方式反抗男权社会的形象。她也清楚地明白,聂赫留朵夫想与她结婚的想法不过是为了替他自己的灵魂赎罪。这就让当时男权社会有效的统治工具——家庭以及婚姻约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也在本质上就否认了男权的道德规范,极大地显示了自己女性的价值以及尊严。
玛丝洛娃;男权社会;女权主义;反抗方式;道德规范
列夫·托尔斯泰是十九世纪整个欧洲在批判现实主义方面最伟大最有成就的代表,《复活》又是托尔斯泰整个创作过程中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这座高峰不仅仅折射出他非凡的文学成就和艺术才华,同时也显示了现实主义在当时的成就。
一、导言
女权主义即在整个社会中找寻男女平等,其目标就是为女性争取话语权,消除男性对于女性的歧视。列夫·托尔斯泰作为俄国在19世纪最为伟大的现实主义派作家,他的很多文学艺术作品都反映了他对于女权主义的关注和对女性的关注。
小说塑造了玛丝洛娃这个不朽的艺术形象,从这个人物的视角中,作者倾注了自己所处的时代在思想探索方面的血液,并且独特的显示了人们内心世界人性的复杂性和多重性,以往大多数文学史以及一些评论上都认为,玛丝洛娃走向复活的原因是托尔斯泰的宗教思想;也有人认为玛丝洛娃反而是托尔斯泰的精神载体,其复活也是托尔斯泰的复活;也有人认为,玛丝洛娃身上的女权主义思想有一部分是托尔斯泰宗教主义的作用结果,等等。
二、不断觉醒的女权意识
托尔斯泰《复活》中的玛丝洛娃,由于自己没有经济地位、社会地位,只能在一次偶然的条件下被人收养,成为“好心”农奴主名义上的养女和实际上的侍女,她在农场生活期间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为别人诵读书籍,后来,在玛丝洛娃逐渐成长为一个美丽的少女后,被年轻的公爵聂赫留朵夫诱奸,继而怀孕并被抛弃,最终被农场主赶出家门,她的生活环境因此变得无比恶劣,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走上女权主义道路的诱因。
她甚至是处在一种无物质更无精神的环境下,这就使得她的女性主义思维变成了可能,但是我们要看到的是,玛丝洛娃在女性主义道路上的进步是有一定过程的。即使是她被抛弃了,她也没有立即就对这个男人失望,后来她和一个老作家同居的时候,抛弃了优渥舒适的生活投奔聂赫留朵夫,然而结局还是被弃,这样的状况下,玛丝洛娃彻底地绝望了,这也就使得她开始迈向女权的第一步。
她也曾经试图用努力去获得整个男性社会的认可,最终却得到男人无情践踏,因此,玛丝洛娃才不得不用自己女性的躯体作为反抗男权的武器,与男人们作斗争,我们在《复活》玛丝洛娃的身上,看见了当时下层社会女性生存时的挣扎,玛丝洛娃在女性意识的驱使之下,用一种巧妙而隐形的方法去坚持自己女性的追求,因此,再后来,这也就成为了玛丝洛娃的人生观,倘若是自己低声下气继续为有钱人家做仆人,那些男人还是不会放过自己,还是避免不了要和男人们纠缠,与他们私下通奸,但是还有一种选择是她用一种合法的方式、合法的地位,获得丰厚报酬长期的通奸,两相比较之下,她选择了后者,与此同时,玛丝洛娃也想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去报复曾经无比羞辱她的男人们,这时的玛丝洛娃不愿意向男人屈服,所以宁愿选择公开的卖淫。
在父系社会之中,女性不是妖女就是天使,所谓的妖女就是那些拒绝去无私奉献,同时能够独立的女性。她们拒绝成为社会安排下的温顺的动物,玛丝洛娃在成为了妓女之后,就必然成为了父系社会中所谓的妖女,但是值得深思的是,她对于自己妓女的身份标签,不仅仅是不羞耻,反而是相当的光荣。她凭借着女性自然的本能感觉吸引男人,于是她自己主动的成为了一个妓女,更好的嘲讽整个男权社会中男性各种各样的卑鄙丑态,继而去蔑视他们,以及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反抗不合理的社会,这是玛丝洛娃对于社会道德和社会秩序公开挑战,用来表现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价值。
逐渐地,玛丝洛娃感到了觉醒,也一步步的走向觉醒,她认识到了家庭是一个女人的最终归宿,但是这也是男权社会给女性的枷锁和牢笼。所以,当聂赫留朵夫不惜放弃一切和她结婚的时候,她清楚的认识到他不过是追求一种道德上的完善,她对于整个男权的社会已经是看透了,她能够清楚的认识到这些男人的虚伪和伪善,然后果断地拒绝聂赫留朵夫的求婚,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聂赫留朵夫的一再表白,大胆地说出了玛丝洛娃对于男人的厌恶以及憎恨,这也是她作为女性来讲,首次针对与以诱奸她、羞辱她的聂赫留朵夫代表的男权的宣战,与此同时,这也是她对传统道德和整个男权社会价值观念愤怒的控诉,这也在说明玛丝洛娃的女性的意识在慢慢的苏醒。
三、对男权社会的清醒认识
玛丝洛娃果断地拒绝了聂赫留朵夫的求婚,也就是拒绝了他拯救他的灵魂的机会,同时说明她反抗男权以及保护自己的意识逐渐成为行动,实现自己的自尊自信。后来在聂赫留朵夫愿意主动为她出力的时候,她相当不以为然,没有受到任何的感动,玛丝洛娃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因为爱情或是因为其他,而是仅仅为了平息他自己内心的汹涌,获得道德的安宁和灵魂的安定,聂赫留朵夫仅仅是将玛丝洛娃作为一种满足男人性欲望和拯救自己的工具,没有将她真正地看做是一个人,一个伟大的女性,假若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便会彻底地厌弃她。
在《复活》中,女主角是有着自己的人生既定目标和观念的,她知道自己不仅不是男人们眼中的卑贱妓女,反而是一个对社会有着贡献的重要人物。
玛丝洛娃坚决地保护了自己在人生方面的固有思维,不允许聂赫留朵夫将自己拉入到他的生活世界中去,迫使她遵守男权社会的各种社会伦理秩序以及道德的规范,于是,她竭尽全力地反抗和抵制在男权社会中的生活,在那样的世界中她将仅仅是一个工具,丧失自己的生活地位,进而失去自己的自信和自尊。玛丝洛娃尽力地维护自尊,不允许男性来改变她,也不想融入男权的社会之中,因此,聂赫留朵夫妄想将男性的主观意识强加给她时,即使用各种方式迫使玛丝洛娃让步,也用一种相当积极地努力追求她的状态,让他走进男性社会认可的模式。在认识到了聂赫留朵夫目的的时候,她清醒地知道了聂赫留朵夫还仍旧是父权社会的一份子,是父权社会的代表,在根本上说,聂赫留朵夫的思维和行为是全部对立于女性主义的。玛丝洛娃坚决不受到他的欺骗,不仅不让他在精神上继续利用她,也不允许他像之前一样利用她的肉体。不允许自己成为他借以显示自己宽宏大量的武器。这也就可以说,玛丝洛娃是一针见血地看到了聂赫留朵夫的男性本质,也看出了他所谓的善心,就是一种爱他自己的自私表现,根本就是为了虚无的虚荣和所谓的自尊心。因此,尽管他们俩人一起流放,在艰难的路途中,聂赫留朵夫也为她做出各种努力,她也并没有妥协,最终,她彻底地粉碎了聂赫留朵夫想要通过和自己结婚完成道德救赎的美梦。
四、从肉体反抗到精神抗争的升华
在最后的时候,玛丝洛娃还是答应西蒙松的求婚,但是这不是说明玛丝洛娃真正地爱上西蒙松,但是我们要看到的是,在《复活》中,玛丝洛娃眼中的西蒙松和别的男人的确是不一样的。她是选择了同大家都不一样男人,也是用这样的方式继续地报复社会,就让这个不一样的男人和曾经羞辱过她的男人一起,互相嫉妒,互相愤恨,就如同是玛丝洛娃曾经被无休止的利用那样。但是实质上,她自己也有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在聂赫留朵夫听到了西蒙松的话之后,心情不仅仅是没有放松,反而是觉得世界末日般的痛苦和难受,他甚至于还有这样的感觉,西蒙松抢走了玛丝洛娃,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实现自己高尚的道德,再也无法实现灵魂的救赎,这样自己以往的牺牲就毫无用处可言了。
玛丝洛娃在《复活》中同谢基尼娜特别投机,主要是因为两者对于性爱的态度基本上一样,玛丝洛娃在后期的时候,逐渐地将自己反抗男权的斗争从肉体发展为精神,在精神上她不懈地追求同男人完全的平等,反抗社会给予自己精神的负担,即便是自己在看到聂赫留朵夫的时候有些许的动容和感动,但是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接受聂赫留朵夫,倘使自己接受,那就是同意了接受她曾经奋力反抗的男权,也接受了所有的价值观念和生活模式,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因此,她主动地表明拒绝的态度,这时的玛丝洛娃已经从开始最基础的肉体反抗升华到自觉的精神层面抗争,她于是成为了我们现代意义上的真正女权主义宣扬者。
[1]刁绍华.漫谈《复活》的艺术成就——纪念托尔斯泰逝世七十周年[J].吉林大学社会科学学报,1980,(05).
[2]徐克勤.《复活》人物谈——纪念列夫·托尔斯泰逝世七十周年[J].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1980,(05).
[3]林建华.深刻有力的批判愚蠢可笑的说教——试谈长篇小说《复活》的精华与糟粕[J].广西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0,(01).
[4]张娜.迷途、探索与救赎——托尔斯泰《复活》女主人公玛丝洛娃形象探析[J].襄樊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0,(01).
[5]李敬敏.聂赫留朵夫:在探索和真诚忏悔中“复活”——托尔斯泰《复活》研究之一[J].重庆师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7,(02).
[6]杨红星.精神的人与兽性的人的较量——浅论《复活》中聂赫留朵夫的精神复活[J].新疆石油教育学院学报,2000,(02).
责任编辑:周晓华 王 远
Analysis of Maslova in Resurrection from Angle of Feminism
SONG SHu-feng
(Heihe University,Heihe,Heilongjiang 164300)
Maslova, asthe representative offeminism in Leo Tolstoy’sResurrection,demonstrates a image of deviating actively from traditional morality and using her own way to resist patriarchal society.She understood clearly that Nekhludoff’s idea of marring her was just a kind of atonement for his soul.The atonement had made the effective “ruling instrument”in patriarchal society-family and marriage,lose their function,which had denied the moral norm of patriarchy and highlighted her own feminine value and dignity.
Maslova;patriarchal society;feminism;way of resistance;moral norm
I106.4
A
2095-5537(2014)04-00089-03
2014-05-20
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项目编号:12B044。
宋淑凤(1981—),女,汉族,吉林省长春人,黑河学院俄语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俄罗斯文学。